「一丈紅!」沈憶昔說出這三個字時,極其輕松,「靈美人的父親不過是被人唆使,如今都已經被發配充軍了,那麼這件事的幕後主謀,除了一丈紅,妹妹再也想不出任何更合適的處罰了!」
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的狠心,一丈紅,就是那個讓青環丟掉性命的一丈紅嗎?雖然說這個靈美人想要毒害她的孩子,也這一丈紅似乎也太血腥了點,「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妹妹去處理吧,本宮就先回思睿居了!」看不得,看不得,如此血腥的場面,她還是不看為妙。
「姐姐,請留步!」沈憶昔的笑容真的很美麗,弄的上官申灕老是分神,總覺得這笑容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靠!」上官申灕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呀,這肚子是什麼?」
「皇上,特地囑咐這件事一定要處理的要姐姐滿意,如今姐姐這麼一走,妹妹怎麼能知道姐姐是不是滿意呢?」沈憶昔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姐姐,還請稍等片刻!」
「回娘娘,依那些侍衛所言,皇上現在見的是羅剎國的使者。」早已經被嚇掉半條命的雲浮,見她收住腳步,趕緊出言相勸,「娘娘,這接見外國使臣可是大事,咱們還是不要去搗亂了。」
沉默,一秒兩秒,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申灕,「看什麼看?不過就是偷個懶而已,至于嗎?群眾演員就不是人了?群眾演員就不能偷懶嗎?」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呀,沒得救了!」搖了搖頭,寧春花起身,回頭看了眼上官申灕,「本宮見不得血腥,就先走了!」
「回去?雲浮,接見外國的使臣可是大事,如此重要的大事,皇後怎麼能不出現呢?」陳小麥轉頭,很認真的看著雲浮,「快,幫我通報一聲,就說皇後駕到!」
可前些還。「靈妹妹!」寧春花扭著她的細腰,一步步走到靈美人面前,「你呀,就不必再演戲了,痛苦的把幕後主謀說出來,或許本宮還能幫你向皇上求求情。」
「皇後娘娘駕到!」還是毛爺爺講的好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既然雲浮不願意通報,那麼就只好她自己通報了。
「沒有事,怎麼還不醒?」金恪堯一直忍著要來見她的沖動,那個羅剎的使臣很難纏,要不是尹澤克,這會他還再跟那個家伙談判呢!
「娘娘!」靈美人雙眼含淚,「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以後我不在娘娘身邊,就再也沒人幫娘娘對付那個女人了,娘娘您一定要小心呀!」
一切似乎都已經回到了原點,思睿居還是那個思睿居,可里面的人卻完全變了樣,以前是秋雨,現在是雲浮,以前上官申灕還是上官申灕,現在據她自己說,她叫陳小麥,是個來自不同時空的人,跟上官申灕沒有任何關系,唯一的聯系,便是借住在了她的**之上,以前的思睿居不管被皇上多麼不重視,太監宮女如何的刻薄對待,上官申灕都一笑了之,本本分分的當她的冷宮廢後,如今不過是沒有找到她要的血燕而已,她居然踢翻了桌子,吵著要見皇上。
沈憶昔的笑容更加迷人了,因為她居然無意間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嗯!那就有勞羅太醫了!」
「娘娘,您怎麼了?」雲浮,壯著膽子上去,拉著她的手,「娘娘,你不認識雲浮了嗎?」
「搗亂?」陳小麥狡猾的笑了笑,平生她可最愛湊熱鬧了,而且據她剛剛的打探,雲浮口中所謂的羅剎根本就是二十一世紀的俄羅斯嘛,雖然她陳小麥平時成績平平,可當初選修外語的時候,她一口氣報了六種,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俄羅斯有緣,居然一輪輪篩選下來,最後選定了俄語,這一學可就是四年,上班之後,她還被送到莫斯科工作了一年,不敢說精通,可流利總歸是沒問題的,「雲浮,你說的對!」
「啊……啊……」靈美人的申吟越來越小聲,到最後似乎已經斷了氣,雖然很開心能為青環報仇,可上官申灕明白,其實真正的幕後黑手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損失,損失的永遠都是那些被當作棋子的可憐人。
「來人!」沈憶昔極其優雅的坐到了上官申灕的旁邊,「執行一丈紅!」
「羅太醫,究竟怎麼樣了?」雲浮整整熬了一夜,人已經沒了精神,嗓子也變的沙啞了。
「回,皇上,微臣也看到了!」羅俊顯也很奇怪,從脈象上看,上官申灕一切正常,可都過了一夜了,就是不醒,如今終于醒了,可怎麼就又閉上了?
挺直腰板,陳小麥在眾多驚訝的眼光中,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皇上,你也太不厚道了,這種外交場合,怎麼能不帶皇後呢?」
「娘娘如今身子的確很弱,微臣會給娘娘開些補藥,至于飲食方面,只要按照以前的就可以了,並不需要特別的大補。」羅俊顯說的頭頭是道,因為一直低著頭,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沈憶昔兩眼發出來的光。
第二天,思睿居大概好久都沒這麼熱鬧過了,進進出出,不知道來了多少撥人,看笑話的有,打探虛實的有,真心為上官申灕著急的也有,比如雲浮,自從昨天上官申灕在清寧宮昏死過去,雲浮的眼就一直沒合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讓她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個沒有一點架子的皇後娘娘。zVXC。
「娘娘!」雲浮有些為難,的確,如此重大的事件,作為皇後的確是該出席的,可鑒于如今她的情況,金恪堯早就已經找了沈憶昔前來代替她出席,如今……
「我的天呀!」上官申灕丟了個白眼給他,「我快要瘋了!」
「皇後,你……」金恪堯像看到怪物一樣的睜大眼楮,「你都在說些什麼?」
「雲浮,還不去宣羅太醫?」沈憶昔依舊是掛著她那招牌式的笑容,悠閑的催促著雲浮。
沈憶昔得體,利落的吩咐著,她臉上的笑容一直固執的掛著,仿佛帶著面具一般,只是,在羅俊顯從她身邊經過的那一霎那,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羅太醫,請稍等!」
「娘娘!」雲浮著急的扶著她,這些日子以來看著脾氣秉性大變的上官申灕,自己一直都很難過,整個人也跟著瘦了一大圈。「您可要注意身子,您肚子還有對雙生子呢!」
搖了搖頭,最後再看一眼上官申灕,金恪堯擁著沈憶昔毫無留戀的離開了思睿居。
上官申灕看了眼羅俊顯,又看了看雲浮,終于,她終于放下了心,雙眼控制不住的閉上,就這麼昏死了過去。
「奴婢遵旨!」
「妹妹還有什麼事情?」
看著寧春花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上官申灕的腦子里居然出現羅俊顯的臉,剛剛一時慌亂,居然沒往那想,這羅俊顯在莫愁湖邊,寧春花居然那麼巧也在那,而且居然連一個宮女都沒帶,難道這兩人有奸情?
「是!」雲浮不放心的看了眼上官申灕,又看了眼沈憶昔,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皺著眉頭,側耳傾听了一會,「雲浮,剛剛那些侍衛說皇上現在見的是哪國使者?」
吵死了,想要好好的睡個覺都不行,哎,真痛苦呀,上官申灕悠悠的睜開眼楮,看了看眼前的那些人,接著,又緊緊的閉上了。
「皇後,皇後你醒了嗎?」金恪堯顯然過于激動了,「羅太醫,你快來看看,皇後,皇後她是不是醒了?」
被她這麼一說,上官申灕還真的沒辦法走了,只得讓雲浮搬了個椅子過來,坐等看那女人究竟還要玩什麼花樣,沒辦法,誰讓這個皇後有名無實呢?一個小小的貴妃居然都可以對自己這樣說話,也不知那個金恪堯看中她哪里,這樣細看下來,除了臉蛋貌似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雲浮姑姑放心!」羅俊顯同樣也忙了一整夜,「皇後娘娘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多休息,孩子和娘娘都不會有事。」
「這……朕……」金恪堯實在是沒想到她會就這麼闖進來,一時間多少也有些尷尬。
羅俊顯、雲浮包括笑的很美的沈憶昔全部一起圍到了上官申灕的床前,「皇上,您也太大驚小怪了,皇後姐姐不還是這麼躺著嗎?您從哪里看出她醒了?」
「回皇上,娘娘應該只是受了驚嚇昏死過去罷了,只要多加休息,自然就會醒了。」羅俊顯趕緊轉身對著金恪堯行了個大禮。
終于發現自己行動的不便,也不顧有沒有人,上官申灕,掀開衣服,「啊……」
也許是金恪堯有過特別交代,也許是陳小麥的氣勢嚇到了那些侍衛,總之,這路上她是順順利利的一直沖到乾清宮的宮殿之外,「等等!」
「皇後,皇後,你睜開眼楮看看朕,朕在這里。」有些焦急的金恪堯索性抱起上官申灕,使勁的搖著她的身子,「皇後,皇後!」
一聲淒慘的叫聲,響徹皇宮,「這是什麼?你們這幫混蛋,在姑女乃女乃的肚子里面裝了什麼?」
「娘娘,求您了,求您救救我!」靈美人在听到執行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癱軟了下去,直到有太監把她拖向凳子,她才拼了命的向站在一旁的寧春花求救。
「呃……」沒有任何征兆的,上官申灕突然間嘔吐不止,也是看著那麼血腥的場面正常人都會受不了,何況她這個孕婦呢?
「哦,沒有,本宮只是想問問,皇後姐姐如今的情況要炖點什麼補品,好等她醒過來給她補補身子?」
「微臣遵旨!」
「對呀,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我!」推開前面跪著的小太監,上官申灕,不,陳小麥,徑直往乾清宮沖了過去。
「啊……」靈美人痛苦的申吟,拉回了上官申灕的思緒,「咦!」這場面的確血腥的很,雖然以前見慣了各種血腥的美國大片,可如今身臨其境,多少,她還是有點發怵。
「 ……」上官申灕大吼一聲,猛的睜開眼楮,「你這個死男人,搖夠了沒?姐姐我又不是鐵打的,再搖下去,非被你搖散了架不可。」
偷偷看了眼沈憶昔,還真看不出來,這女人居然一直都保持著極其迷人的笑容,一點都沒被眼前血腥的場景影響,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呀!看一眼她,再看看已經走遠的寧春花,上官申灕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人絕對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如今自己懷著孩子,在宮里又沒有個貼心的人,想要斗贏她們,一個字難,兩個字很難,到底該怎麼辦呢?
「娘娘,英明!」雲浮終于放心了,「娘娘,我們回去吧!」
「上官申灕!」金恪堯終于忍不住了,「少在朕面前裝瘋賣傻,朕不吃你這一套。」
「呃……」足足吐了有半個時辰,終于止住了吐,同時,羅俊顯那張臉也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上官申灕的眼前,「羅太醫,你來了!」
「看,皇後的眼楮不是睜開了嗎?」金恪堯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開心,「羅太醫,你也看到的吧?」
「雲浮?」上官申灕皺了皺眉頭,「浮雲倒是听說過,雲浮是神馬?」
「既然這樣,羅太醫你也累了一夜了,趕緊回去休息休息,稍後在來思睿居給皇後娘娘診治!雲浮,你也一樣,這里就交給其它奴才守著,你們兩個是皇後姐姐最信任的人,如果你們倒下去了,誰來服侍皇後呢?」
「娘娘還有何吩咐?」羅俊顯听話的乖乖站住,等著沈憶昔的吩咐。
「瘋了,瘋了,朕看你是瘋了!」金恪堯觀察半天,終于下了結論,「傳朕口諭,玉慈皇後因受驚過度,需安心養胎,自即日起,思睿居除太醫羅俊顯,宮女雲浮,其它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
「算了,算了,本宮如今挺著大肚子,的確也不方便!」滿臉堆笑,「不過皇上你也知道,這孕婦呀,是最嘴饞的,也不知怎麼的,順著那香氣,臣妾就走到了這乾清宮,本來臣妾也想回去的,可這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勁的踢臣妾,可能這兩個家伙一樣,對這乾清宮的美食很敢興趣,沒辦法,為了孩子,臣妾就只能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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