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兒牽著婉雪朝著景禧宮的正殿走去,心里卻隱隱為她的臭脾氣擔心。「雪兒,你待會可不能任性。」
「只要她別太過分就行了。」太過分了,她也不敢保證能管得住自己的火爆性子。
碧波見周媚兒與婉雪親密的拉著手走了進來,盈盈的站起來。「素日便听說賢嬪與寧妃關系甚好,如此看此話不假。」
「就差不是一個媽生出來的,關系當然好。」略過碧波,婉雪徑直走到主位上坐著。
她明明看到這個淑妃里面一點都不淑女的嫉妒,可說出來的話還溫溫柔柔的,光听聲音倒是覺得如沐春風,人也長得多淑女的,就是那雙眼楮看不得。
「如此說來,姐姐倒有些嫉妒賢嬪妹妹了。」誰都知道寧妃現在是後宮最得寵的哪一位,誰要和她關好,還怕沒有好處。所以,雖然她嫉妒她,可是她還是的來巴結她。
你嫉妒你的,管我鳥事,還跑來找我說個毛線!不爽的白了一眼碧波,婉雪拿起桌上準備的好茶自顧自的品了起來,一點也不給碧波的面子。
周媚兒責怪的看了看婉雪,想要示意她不要如此任性,可是偏生後者一點也不領情,繼續自顧自的品著茶。
無奈之下,周媚兒也只得開口圓場。「姐姐今日突然拜訪可有何事。」
見婉雪不理不睬的樣子,碧波面子有些掛不住,雖然心里已經恨她恨的牙癢癢,可礙于皇上對她的恩寵也只能全數忍住。「今日得空,就來看看妹妹,也沒別的事情。」
「姐姐倒是有心了,妹妹與寧兒不曾親自登門拜訪,到顯得是我們小氣不懂事了。」淑妃比她和婉雪都早入宮,按理說真該她們去拜訪。
婉雪抬起頭,有些負氣的看著周媚兒。她來看她她都懶得理她,還要她登門拜訪她,絕對不可能。
正在婉雪實在看不慣兩人虛假的奉承準備發飆時,李德順尖銳的聲音一下子想了起來。「皇上駕到。」
「臣妾見過皇上。」
「你們都起來吧。」池逍炎直直的走到婉雪旁邊雙手扶起婉雪,牽起她的手,才轉過頭看著旁邊的碧波。「淑妃也在。」
「臣妾閑來無事,就來拜訪一下寧妃妹妹,不成想皇上也來了。」從剛才皇上的一舉一動,她深刻的體會到皇上寵寧妃寵到什麼地步!
剛才皇上進門,眼楮一直都落在寧妃的身上,他昨夜還在與她溫存,今日卻對他視而不見,這一口氣叫她如何吞得下。
「現在這時刻皇上不應該在殿里呆著,怎麼跑到我這里來了!」想起昨晚他睡在別的女人身邊,婉雪剛落下來的氣又冒了起來,語氣間火氣味十足。
「朕當然是有事情要和你說。」輕輕的捏了捏婉雪氣鼓鼓的小臉蛋,池逍炎笑抱著婉雪坐到自己的腿上。
「既然皇上有事要去寧兒妹妹說,臣妾就先告退了。」好一對恩愛的小夫妻,看得她都有些羨慕,她何時能出宮,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良人。
「臣妾突然記得臣妾宮中也有些事情要辦,臣妾也行告退了。」碧波低下頭,掩飾自己眼中洶洶的妒意。
為什麼皇上的那一份寵愛不是屬于她的!她一個賤婢出身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能夠得到她現在的一切!
等碧波和周媚兒都退出去,池逍炎臉上的和煦笑容也隨之不見。
「出什麼事了?」他好像有些不太高興。
「靖王今日回京了。」歷經一個月之久,池逍冽總算願意帶賓回都了。
「然後呢。」他回都不是遲早的事情嗎?他干嘛這麼搞得這麼緊張。
「我的探子來報,說他們以為你被火燒死的次日,池逍冽和洛景軒兩人血洗公孫府,雞犬不留。」
「哇,這麼瘋狂,公孫明那個龜孫子死得頂呱呱,可是他們把他搶來的小妾什麼都殺了,有點過分了。」公孫明死的大快人心,可是把人家全家雞犬都殺了,他們也太殘忍了!看來她真的惹不得。
「靖王今日回都進宮晉江之時要求朕和太後為她賜婚。對方是右丞相之女伏紫陌。」
「我還沒多久就想納新歡,好個池逍冽。」雖然她對池逍冽沒有一點的愛意,有的只有恨,可是猛然听到他心變得這麼快,還是有些郁悶。
「靖王深信你已被火燒死,想來娶誰也是無所謂。此次出征乘著回都,他已聯絡個地方心月復,而這次,顯然是想聯絡右丞相要在一步擴大他的勢力。他羽翼已漸豐滿,已生了造反之心。」
「你是怎麼想的?」她早知道池逍冽不太可能甘于做一個被婉夢處處控制的閑王,只是沒想到他的行動得也太快了吧。
「聯合靖王,斗倒太後。」
現在婉夢勢力龐大,不管是他們兩個誰,都不可能輕易扳倒她,而剩下的一個盡可坐享漁翁之利。這樣的情形,也導致他們哪一方都不會先動手,于是,便造成了現在三方博弈的局面。
而要打破現在這個局面,只能又他們兩人聯手,一同扳倒婉夢,日後再來算他們之間的賬。
「所以你答應了池逍冽的請求,把伏紫陌嫁給了池逍冽當王妃,反正他的王妃已經死于非命。你之所以和我說這些,是想告訴我婉家快要垮了是吧?」想起那個愛他的父親,婉雪的忍不住悲哀起來。
婉夢有兩個親哥哥,一個是左丞相婉辰風,一個是是他爹婉辰逸,一文一武左右著朝廷。婉夢和她的兩個哥哥相互依存,不論哪一方受損,對方都不可能完存。
「是。」
「那我爹呢,你們會殺了我爹嗎?我爹他殺了池逍冽的母後,他會放過我爹嗎?」那個那麼愛他的爹爹,他不想他出事。
「弒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你在,或許他可以放過他。但不管怎麼樣,我會護你父親周全。」日後的事,他想她能有個心理準備。
「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婉雪朝著池逍炎投去信任的目光,無論什麼時候她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