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長箭破空飛出,正中百步之外一個草人的頭部,楚天易滿意地一笑,從馬上一躍而下。
「東家英慧過人,只是短短數日,箭術精進如斯,小的佩服。」站在一旁的哈銘拍手笑道。
「明師出高徒,我能有今日的進步,全賴銘兄盡心指教。」楚天易這話可是出自肺腑,身為蒙古人,哈銘在騎射方面的造詣地確很深。
楚天易用的就是蒙古人常用的復合弓弩,輕便短小,力道卻十足,配以鋒利的箭頭,百步穿楊,想想都讓人覺得膽寒。由于這種復合弓的力道太大,所以人必須帶扳指,如果沒有保護就徒手拉弓,弓弦可能會將手指割斷。
想當年,蒙古人西征最強有力的武器就是這種短小精悍的蒙古式復合弓,他們可以在一百多步遠的距離外射穿西方騎士堅硬的盔甲,使得全身藏在盔甲中的西方騎士在近身肉搏之前就已經喪身于箭雨之中。從這一點上看,這種復合弓是冷兵器時代最強的兵器。甚至可以說,在燧槍沒有明之前,弓弩才是戰場上的王牌兵器。
不是說火槍的威力比不上弓箭,而是因為火槍填彈的過程太繁瑣了,一槍要倒騰上幾分鐘,才能每二槍,騎馬沖鋒的弓箭手早就連好幾輪了,火槍手就算不被射成刺蝟,也被沖到跟前的騎兵砍瓜切菜了,打個屁啊。
再說了,造一支槍要花的成本不知是弓箭的多少倍,而且火藥彈丸之類的玩意兒都是消耗品,不像箭羽那樣可以回收重復使用,所以說,在騎兵對戰中,火槍這種玩意兒是雞肋。
基于這一利弊權衡,楚天易才會跟哈銘練習騎射,以後也有意于展騎射部隊。至于火器,不是不打算研究,只是先以研究大型火炮為主,待鑄鐵技術提高了,再搞小型火槍也不遲。
「吃飯了。」這時,一個小茅草房內探出個頭來,正是林默兒,她沒好氣地沖楚天易道︰「會騎射有什麼用?不會治國,白搭。」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不會做飯,白搭。」楚天易不忘反唇相譏,還別說,林默兒作飯的手藝還不是一般的差,煮飯連水都不會放,不是夾生就是糊糊,總之大伙的胃沒少遭罪。
「我讓你再說,再說以後就讓你們自己做飯。」林默兒紅黑著臉,生氣了。
「咱們這里可不養閑人,如果你不當廚娘,咱們可不能白養你。」這種級別的唇槍舌戰,楚天易早就見識過多次了,自然不甘示弱。
「你才是閑人,一天到晚只會騎馬射箭,一點正事都不干。」林默兒的臉上又多了數道黑線,她有生氣的理由,因為楚天易答應找人回來讓她訓練成殺手特工,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一個人也沒招來,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哈銘見暴風雨就要降臨,非常識趣地閃到一邊,免得無辜遭殃。他可是知道的,林家小妹可不是一般人,她對東家冷嘲熱諷都沒事,明眼人一看就知她很可能要升級當老板娘,得罪不起啊。
「好好好,我是閑人,要不你先好好打扮一下,今晚咱們一起出去辦點正事?」楚天易眯縫著眼對著林默兒一通猛瞧,一副豬哥相。
「流氓!死一邊去!」林默兒怒不可遏了。
「別走啊,我說的是正事。」楚天易忙追上林默兒,在她耳邊低語了一會,她終于停下了腳步,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樣,能行嗎?萬一」
「放心,不會有事的。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美女套不著。」楚天易連拍胸脯保證。
「你才是!」林默兒抬腿照著楚天易的小腿就是一腳,「疼」得他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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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我都打听清楚了,今天會有一隊官差押著十幾個充軍遼東的犯人來六堡,就打這里路過。」官道旁的一片密林里,袁彬向楚天易低聲道。這里離盤龍谷很遠,他們是連夜出來此的。
「打听到犯人都是些什麼人了?」
「听說有幾個是指揮僉事王清的家眷,去歲,王清討廣東賊時兵敗被執,朝廷震怒,下其家人于獄,現判充軍遼東。」
「其他人呢?」楚天易又問道。
「沒打听到,應是作奸犯科之流。」
楚天易還想再問多一些情報,這時哈銘匆匆趕回來,報說有一隊人馬路過,看起來像是押解犯人的官差,離這里只有一里地。
「先不管犯人是什麼身份,大家按計劃行動,救出他們之後,願意跟咱們走的就帶走,不願意的就由他們自生自滅。」楚天易一聲令下,各人各就各位。
不多時,果然就要有十個官差驅趕著十六個身戴枷鎖的犯人緩緩而來,十六個犯人中有七個是女犯,其中有三個還是未成年少女;九個男犯中有四個未成年,兩個面白看似書生,只有三個面相凶惡,不像好人。
「快點,都給老子走快點,再磨磨蹭蹭,別怪老子的棍棒無情。」一個滿臉胡子的官差用棍子對著犯人一陣亂捅,又對另一個官差道︰「張哥,上頭也真是的,這大冬天的讓咱們押送犯人來這邊,這不是成心不讓咱們好過嗎?」
「可不是唄,這到處都是冰天雪地,下面都快被凍掉了,想找個地方快活一翻都不成。」一個官差不停地在一個少婦模樣的人犯的臉上亂捏著,一臉猥瑣。
「人犯快送到地了,都給老子正經一點,交完這趟差就回家模自家的黃臉婆去。」一個班頭模樣的官差正色道。
「救命,救命。」這時,道旁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呼救聲,幾個官差不驚反喜,忙過去一看,就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妙齡女子坐在道旁一人來高的草叢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美女有難,這些「熱心」的官差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這不,四個官差也不向上級請示,直接就沖到妙齡女子身邊,問道︰「小姐受傷了?重不重,讓官爺看看。」
不等妙齡女子答應,這些熱心過度的官差就要動手動腳,一副急色相。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手一揚,一道刀光從他們的脖子上掠過,他們還沒來得及驚叫,就載倒于地。
四個手下一去不復返,那班頭一皺眉,就沖兩個手下一擺手,道︰「去看看,催那幾個色鬼快一點。」
那領隊的班頭還以為自己的手下經不住美色誘惑,打起野戰來了。被派去的那兩個手下也是一臉,他們真想見識一下四對一的激情大戰。可是當他們跨入草叢中時,脖子上突然被什麼東西「盯」了一下,抬手一模,原來是一枚短短的袖箭,他們正要大呼上當,卻是一陣頭暈眼花,栽倒于地。
先是四個手下久久未歸,接著又有兩個手下一去不復返,那領隊隱隱地察覺到事態不妙,他一聲大呼︰「戒備,有」
班頭的話音未落,樹林中飛出一支暗箭,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利箭穿心,鮮血狂噴,四周的人被濺了一身,尖叫聲,哭聲響成一片。
與領隊班頭一同糊涂而死的還有兩個倒霉的官差,連敵人在哪里,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十二個官差就被解決掉了九個,剩下的三個直接嚇傻了,還有一個甚至被嚇得尿了褲子。
「嗖嗖嗖。」三聲破空聲響過,剩下的三個官差也難逃被秒殺的命運。那些女犯也被嚇得抱成一團直哆嗦,就算那幾個一臉彪悍的男犯,也嚇得臉都白了,生怕又有幾支奪命長箭「親吻」他們的胸口。
這時,樹林中跳出三個蒙面人,為的蒙面人掃了眾犯一眼,嬉笑道︰「大家不要害怕,我們是行俠仗義樂善好施且英雄無敵的中國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