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糾纏︰丫頭,忍著點 011喜歡你,無需理由【至】020綁架

作者 ︰ 楚齊

沈夏薇使盡地想推開他,無奈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大山般地屹立著。

王明軒呆呆地杠在原地,顯然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沈夏薇有未婚夫?為什麼他一直都不曉得?

林安安瞪大了美目,片刻後的驚訝後,便跑開了。

他霸道的吻一直未曾離去,直到卡卡的閃光燈在他面前亮起時,他才不舍將沈夏薇放開。

狗仔隊跟蹤他,跟到校園里了嗎?順著亮光處望去,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拍八卦的竟是林安安。

林安安嘿嘿大笑,「光環王子和灰姑娘的戀情浮出水面,這麼爆炸的新聞今天讓我A大八卦團小記者撞上了,怎麼能不宣揚呢?」

「安安」沈夏薇急了,在林安安身後追著她跑,林安安一把沖進一層的101宿舍,砰然甩上門,暫時避難去。

沈夏薇在門外吼吼,「林安安,你還要不要回303呢?我今兒個在外面蹲守著,看你能跑那兒去?」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氣著跺腳,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笑,異常地愉悅。

她邊留意著101宿舍的動靜,邊向他走了過去。

站定後,她的第一句話是︰「顧熾揚,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非要這樣害我嗎?」

「我怎麼會害你呢?我」他支吾著,迅速的清理著腦子里的混沌。

他不喜歡那些蒼蠅圍著她轉,他第一次有了強烈的渴望和佔有欲,讓他心中一震,自己是怎麼了?

他身旁不缺美女,魔鬼身材的美女明星,端莊秀麗的名媛淑女

他不強迫女人,更不強迫女學生,而這一次他卻為了這個平凡的女孩,失控地買下一大堆無用的化妝品,失控地強吻她?所有的患得患失,都可以歸結為他喜歡她,不願失去她。

再次拉過沈夏薇,他很不自然地道︰「我……我喜歡你。」

想上一刻在車里時,他還暗自笑話那個男生的怯弱,沒有想到自己也這樣了,連個告白也扭扭捏捏地。

「顧熾揚,這樣子很好玩嗎?」白了他一眼,沈夏薇直接無視了他誠懇的表情。

「這是我第一次對女孩子講,有點不習慣。」他顯得很窘迫。偶而逢場作戲,但他從沒有對一個女人講過「我喜歡你」四個字。是因為他沒有遇上喜歡的人,也因為他驕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向任何一個女人低頭。

在他的意識里,女人不能寵,不然她們會飛上天去,會賤踏他的自尊,會無限制地索取。

今天他卻急于向沈夏薇表白,只是因為他王明軒的出現,讓他害怕一不小心沈夏薇就成了別人的女人。

「你不要耍我,即便是真的,我沒有接受你的想法。」沈夏薇目光低垂,語聲平淡如風。

他的瞳眸沉了,一身霸氣,倨傲狂妄,「為什麼?」不接受他,總要一個說服他的理由。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也犯不著讓你喜歡。」她淡淡的聲音如冰般地冷漠,輕輕地飄入他的耳畔。

他心中憤憤,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喜歡就是喜歡,還要理由?

「沒有理由。」他霸王似地回答了她,冷傲的四個字。

沈夏薇睜大了美眸,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好像在看著怪物般的不可置信。

他大為惱火,他的人品就這麼讓人質疑嗎?

他唯我獨尊地警告︰「總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要是讓我看到你和其他男人約會,你死定了。」她的臉頰上的漲開少許紅暈,氣急敗壞道︰「喂,顧熾揚,你以為你誰啊,我憑什麼要听你的。」

話落,她憤憤地甩頭離去。

然而,自從他要脅式的告白發出時,一有男生邀請沈夏薇跳舞、看電影、上肯德基之類的,他總是很煞風景地出現,佯怒將那些男生嚇跑,害得她的行情一落千丈,到最後她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邀請。

那個時候,他似乎將她打上了專屬標簽,她的抗議和憤怒在他眼里都通通被無視了。

在他死纏爛打的攻勢下,他們終于攜手走到了一起,成為正式的男女朋友關系。

彼時,他想了解她的家庭背影和成員,被她拒絕了。

她承認她的家庭並不富裕,卻並未過多地提及家庭狀況。

她似乎很需要錢,因為心疼女朋友的緣故,他霸道地不允許她出去兼職,而她總是偷偷跑去,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她的不听話。

他想給她錢,她總是拒絕,她說喜歡賺錢的體驗,可僅僅只是這樣嗎?他在心里劃了圈圈的句號。

好在很快就要放寒假了,那個時候就隨她,去一趟她家。見過家人,敲定兩人的情侶關系,他就可以正式地幫助她的家庭。

他從不質疑自己的能力,不過她總是怕給他添麻煩,其實對他而言,一點點幫助只是不費吹飛之力的事。

當夏薇在推銷化妝品時,總是有人很快地買下它,並且想繼續定,她的生意異常地火爆。

雖然她總疑惑地問他,是不是他在幕後掏錢買產品的?

他總是笑笑,「我很有錢嗎?我只是個學生啊,雖然和同學自主創業開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也不至于是大款。」

他刻意隱瞞了,身家背影,也是有私心的。

有人說貧富差距和門戶之見,會讓愛情遠離。

他不想,他的家庭背景成為沈夏薇的困擾,他想等她完成學業,步入社會後,再告訴她,讓她接受他龐大的家庭背景。

他愛她,只是愛一個簡單的沈夏薇,愛烏及烏,他會愛她的家庭。

他相信她也會如此

寒風肅殺著枯黃的葉子,冷風撲面來襲,隱隱地給A大的學子平添了幾許淡淡的哀怨和憂愁。他卻依舊從容,邁步在他和沈夏薇一同攜手走過的地方,細數著過往,心中充滿了溫暖。

幾天後,她就會回校了。

听林安安說夏薇家里來電,她在外打工的爸爸回來了,讓她回去探親。

夏薇匆忙請了個假,就回去了。她竟沒有告知他,不辭而別。

真得很可惡,等她回來時,他要好好數落她,懲罰她,讓她想辦法彌補他這些日子的思念。

兩個星期過去了,他沒有等到沈夏薇回來,他莫名的恐慌,她出什麼事了嗎?他去林安安那里要來沈夏薇的地址,在H市找了一圈竟找不到她家。她憑空消失了嗎?

他焦急地重返A大,等來的卻只是一封意外的電郵。

這一份晴天霹靂的電郵殘忍將他所有的期待都粉碎了,也將他撕成碎片。

熾揚︰

你好!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決定嫁為他的新娘,我和他相遇是偶然的緣紛,他的英俊和才氣,讓我深為之著迷,更重要的是他有著良好的家世背景。

我原以為我可以清高地接受窮苦的命運,努力去改變這個困境,不需要去假借他人的幫助,後來我才發現那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事。我喜歡錢,有錢可以讓我的家人不再窮苦,可以讓我享受上流社會的奢華生活。

這些都是你所不能給予的,所以請你忘了我吧。

落款是沈夏薇。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顯示屏,顯然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不是他所認識的沈夏薇。

沈夏薇,絕對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孩,絕對不是。

他要找到沈夏薇,他一定要立刻找到她,親口听到她的解釋。

「全國搜索,一定要給我找到照片中的女人。」

他調動了,他在大陸一切可以調動的人,瘋狂地下命令。

一天後,他終于得到一個消息,沈夏薇就在上海,在上海的一個偏僻小村莊里。

他終于聯系上她,「夏薇,你在家里等我,我馬上就過去找你。」

「你不要過來,我不想見你。」電話那頭,她冷漠地拒絕著。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翻了上海的天,我也要見到你。」他斬釘截鐵的聲音中透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那是個下雨天,他馬不停蹄地開車狂奔而至她的家門口。大雨拍打著車上的擋風玻璃,他開了傘,迅速下了車。

一輛車已停靠在她家門口不遠處,他認得,那是輛最新款的凱迪拉克。

不知是巧合,還是沈夏薇在等他。當他抬頭時,便見沈夏薇打著天堂傘,立在門外。

「你來干嘛,我不是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嗎?」淡淡的聲音如冰般地砸人。

「夏薇,我知道不是這樣子的。我希望你親口對我說,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除了冷,就是面無表情。

「你一定是有了什麼壓力,所以才會無奈地發那份郵件,對不?」他迎了上去,不相信地晃動著她的臂膀,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而他等了許久,回應他的只是一句殘忍的話,「我或許曾經有過一瞬間為你心動,但是我終究不愛你。」

「你撒謊。」他不相信,不相信。

「我要的你給不起,他是季丁氏集團的接|班人,他開的車是最新款的凱迪拉克,而你開的只是一輛普通廉價的國產車。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坐著名車,戴著名表、名鑽,享受著頂級奢華的貴族生活,感受眾人驚羨的目光。這些都是你給不起的。所以,你醒醒吧,我們之間就這麼算了吧。」她轉身朝凱迪拉克車停靠的地方走去。

「沈夏薇,我要你看著我的眼楮,我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這個理由無法說服我。」他瘋狂般地拉住她,任手中的天堂傘在掉落地上,任暴雨拍打著身子,也渾然未覺。她手中的傘陡然落地,他大聲嘶吼著︰「我只是個凡人,我不是神,我也不能免俗。顧熾揚,你不要讓再纏著我,你如果是男人,你就放手,讓我自由地選擇要的生活。不要讓我恨你!」

沈夏薇的話讓他怔住了。

這一刻的恍惚,她掙月兌他的手,撿起地上的天堂傘,撐住淋濕的身子,奔向那輛凱迪拉克。

看著她打開凱迪拉克車門,他急叫嚷著,「沈夏薇,你給我站住,你要的生活,我也可以給你,我可以給你更好的。」

她無情地關上車門,隔開了他們之間的兩道門,車子像風一樣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沒入雨中。

「夏薇……」磅礡的暴雨無情的拍打著他的身子,雨聲在陣陣敲打著那顆孤寂受傷的心靈,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走進車內,雨水飄落在車玻璃窗上,雨瀑雨簾,他身心疲憊地開著車沒入雨中,心中空蕩蕩地,仿佛周邊的一切都在遠離,甚至這個世界都在遠離,一切都與他無關。

上海的鶯鶯夜總會1號包廂內,撲朔迷離的彩光閃爍著,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音樂聲如夢如幻,無數的漂亮舞女,打扮時尚前衛。低胸短裙,妖嬈的環繞著他,笑聲,婬聲飄蕩著,沖斥著整個偌大的包廂。

「熾揚,該你喝了。」美女們爭先恐後地往他嘴里灌酒,他知道,在她們眼里,他就是鑽石王老五。拜金,酒家女落俗了,學生落俗了,所有人都落俗了。

「我喝,我喝,下一杯是該那個小美女喝?」他的吻狂瘋地往身旁地美女臉上一一落下,一杯杯烈酒猛灌入口中。

「是燕兒。」包廂里的舞女起哄。

他順手捏起前面的一個舞女下巴,迷離地盯著她的俏臉,恍惚地道著︰「夏薇,沈夏薇。」

那舞女被他捏痛了,眼中噙著淚,不甘抗議道︰「我是離兒,我不是什麼沈夏薇,你捏痛我了。」

他睜大了醉眼,迅速地放手,怒吼道︰「你不是夏薇,你給我滾。」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他發著酒瘋狂笑著,掃開桌上的所有菜肴,桌上的杯盤無一幸免,紛紛落地碎成片。

一群舞女心驚膽顫,紛紛快速逃離。

他提起桌上的酒,灌入心口,任酒精麻醉神經,燃燒著冰冷的心,撫慰著血淋淋的傷口。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重重地推開,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人走進。

清冷的聲音響起,「揚兒,你鬧夠了沒有?」

「媽?」他抬眼瞧著這個不速之客,困惑地叫喚了聲,接著酗起酒。

黃美順一把奪去他手中的酒瓶,憤怒地道︰「我怎麼生下你這麼個懦夫,小小的失戀,就讓你生不如死嗎?」

「媽,你回去,不要理我。」他搶過灑瓶接著喝了起來。

他母親——黃美順,這個華美秀麗的女人,是J市市長,後來下嫁他父親顧東城,而辭去市委書記一職,隨夫移居香港。

她的氣場一向強大媽,你放手,不要管我。」他甩開母親的手,繼續瘋狂地灌酒。

在接到妹妹黃子青的電話後,她就包機,直奔上海。

見到如此頹廢不堪的兒子,一股怒氣竄到頭上,按動手機,對外面的台吧前忙碌的彼特吩咐道︰「一號包廂,彼特,給我提桶水來。要大桶的清水。」

很快地,一大桶清水被提入。她毫不猶豫地提起水,對準了他的臉上撥了下去。

冰冷的水,撥醒了他的意志,卻無法喚醒一顆因受傷的而沉睡心靈。

他願意在酒精中沉淪,依然提起了灑瓶。

她寒聲斥責︰「我要你記住,我們顧家的人不會輕易被失敗打倒,愛一個人,要拿出你的勇氣和毅力去愛。我們顧家人從沒有懦夫。」

她叫喚著兩個黑衣保彪把他架了出去。丟進保時捷車內。

車緩緩地開向上海國海路復旦教職工宿舍樓內。

******

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懶洋洋地揮灑下,照在他身上,他睜開朦朧的睡眼,走至窗前,眸光黯然而空洞地望著窗外。

一陣叩門聲響起,他沒有回應。門被推開,她緩緩地進屋,立著他身旁。

「揚兒,你確定那女孩叫沈夏薇嗎?」母親平聲靜氣地問。

「不要再提到她。」心中的痛,冷不丁地被提及,他的俊眉微皺。

「她嫁的人,是季丁氏集團的季風澈?」

「我說過了,不要再提到她。我不想听到關于她的任何消息。」臉寒如冰,語聲如冰。

「如果是那樣刻骨銘心地喜歡,那就不要錯過她,我查過了,明天中午她將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舉行婚禮。趕在婚禮前阻止她的行動,或許還來得及。」母親一個字一個字地提醒他的注意。

而他依舊僵凝不動,再猛灌了一天的酒。

次日清晨,他從醉酒中醒來,迷離地望著床頭的時鐘,竟懶得起來了。

「明天中午她將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舉行婚禮。」這句話如惡夢般,一直在他的耳畔邊纏繞著。

他抓起被子,朝頭上蓋過去。

他不斷地想忘記這句話,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她,沈夏薇愛嫁誰,就嫁誰去,與他無關。

時間一分又一分地過去了。

牆上的時鐘滴滴嗒嗒地走著,他極力要克刻的心亂,也在不斷飛躍著。

時鐘重重地響了十下,他開始躺不住了。

他翻身下去,緊張地涮洗後,換上西裝,打上領帶,剃了胡子,快步轉到樓下停車位前。

按鎖,開車,發動引擎,飛駛而去。

他不想失去她,要追回沈夏薇,不管用什麼法子,哪怕把她綁走。

他要告訴她,請她相信,他可以給她幸福。季風澈可以給的,他更可以給。他絕對可以給得起!

車子快速地沒入擁擠的人群中他不顧一切地闖紅燈,不顧一切地往香格里拉大飯店趕去,車座旁手機鈴聲響起,他無動于衷,天塌下來都沒有比他趕到香格里拉大飯店重要。

車子駛到香格里拉大飯店前,他打開車門,剛要下車,手機鈴聲仍舊不斷地響著,讓他大為惱火,來不及看號碼,隨手抓過來,按鍵接听。

一個焦急的聲音帶著哭腔飄入他耳中,「熾揚,你媽正在省立醫院搶救,流了好多血,你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天。」電話那頭青姨硬咽道。

手中的手機陡然落地,他的大腦里一片空白,來不及去思考,來不及去問及原因,急忙坐回車內,緊急掉轉車頭,向上海市省立醫院急速駛去,車身一閃即逝,激起灰塵滾滾。

上海市省立醫院

白衣大夫急進急出,2號救護室門上「搶救中」三個紅字亮得刺目。

救護室門外,青姨哭得眼淚汪汪,身旁的丈夫劉左明不斷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

「熾揚,你總算來了。你媽……你媽……」青姨看到大汗淋灕趕至的他,急忙迎上去哭道。

「怎麼會這樣?媽怎麼會突然出事?」他望著怵目驚心的手術室大門心急如焚。

「你媽在趕去香格里拉大飯店的途中,車子……車子開太快了,撞上一輛大卡車。」青姨淚流滿面。

「青姨,你別急,醫生正在搶救,說不定媽沒事,媽不會有事的。」他的眼眶濕潤了,在寬慰阿姨的同時,卻無法抑制自己顫抖。

「姐夫已經從香港包機往這里趕,希望可以趕上。」他姨丈劉左明走到他身旁,拍著他的肩,輕道。

手術室仍然緊緊地閉合著,他只是呆呆的看著手術室的燈,幽黑幽黑的雙目中寫滿痛楚和憂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呢?

手術室的燈滅了,搶救的醫生走了出來。

眾人急涌了過去,他緊抓住醫生的手,焦急問︰「醫生,怎麼樣了,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滿臉汗水,拿下口罩,神情凝重,「病人失血過多,我們盡力了!」

他深吸一口氣,沖了進去,望著躺在手術室床上一臉蒼白,雙頰凹陷,雙目緊閉的母親,望著她身上的沐目驚心的傷口,一聲撕心撕心裂叫喊聲響起,他抓著母親冰冷的手,撲到她身上慟哭起來。

待父親顧東成趕到時,妻子的遺體已被送進了太平間。

搶救室外,刑警做筆錄。肇事車主雙方當場身亡,無從追究。現場只留下一個死者生前使用的LV女包和一把諾基亞手機。

手機還停留在短信手寫狀態,上面還顯示著母親黃美順的手寫到一半的短信︰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沒有教養……

接下去的文字顯然因為突乎其來的車禍而中止。警方根據黃美順死前手寫以一半的短信初步斷定︰死者生前情緒過于激動,超速行駛造成車禍。

他母親黃美順是個相當有教養的女人,為人溫和,從未與人有過爭執,就算是就任市委書記的那些年也未曾樹敵過,讓他困惑的是,母親臨死前在生誰的氣?

查看短信記錄,短信上熟悉的號碼,讓他一愣,竟然是沈夏薇的。

「男未娶,女未嫁,婚姻自由。」

「你就能確定你老公娶你,一定是愛你嗎?他就沒有養小蜜,愛別人?你就不是替身嗎?」

……

兩條短信未能很好地餃接在一起。

他查閱了母親的通信記錄,母親曾在事發前打了兩個電話給沈夏薇。

可以想象通話中,她們出現了竟見上的分岐,沈夏薇憤憤不平地又發了條短信過來駁斥母親。

這一刻,他恨,恨極了沈夏薇。

男女之間如果不愛,可以拒絕。就算是貪慕虛榮,移情別戀分手了,最多是形同陌路。

為什麼?為什麼要惡語中傷他母親呢?

他母親的心髒不好,情緒一激動,就容易失控,誘發很多不安全因素。

沈夏薇,她怎麼可以中傷他母親?怎麼可以?

打開LV女包,包口上一張照片飄落地上,他俯身撿起,雙目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沈夏薇的笑靨,黑眸之中陡現凜人生寒的殺氣,他緊緊地將照片揉成一團,狠狠地丟入垃圾筒中。

他怨了自己一整天,甚至將來的一整月,一整年,將來的無數個日日月月。

如果沒有遇到沈夏薇,沒有他的低調行事,那麼一切就會不一樣,母親就不會死。

這個事件的起因是他造成的。

主因卻是沈夏薇的虛榮,所以沈夏薇難辭其疚。

他悲痛地捧著母親的骨灰盒返回香港,同父親一起料理了母親的身後事,他急赴美國。

歲月如梭,時光荏苒,轉眼三年時間過去了。

下了機場,他再次來到了中國H市。H市的助手杰克早已在機場外等候接機。

夏日里刺眼的陽光蟄痛了他的雙目,他用手擋了擋。

呼吸著上海的空氣,感受著人來人往的大城市里的緊張節奏,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總裁話,一切都很順利,季丁氏的產品被檢出有毒物質,這一事件,讓季丁氏集團的產品銷售量直接下線,季丁氏的內部股東分化,我們已成功的收購了季丁氏集團旗下兩個子公司。」

「嗯。那銀行方面呢?」

「到目前到止,沒有任何銀行願意貸款給他們。」杰克自信地回答。

「辦得不錯。」薄唇輕啟,他贊賞地點了下頭。

「不過我們在收購的同時,似乎有另外一支人馬也在收購季丁氏。他們的行動很低調,我們的人查了很久,都查不出這股力量的源頭。」助手杰奇憂心道,「因為這股力量的影響,我們在收購時多下了不少功夫。」

聞言,他的唇角彎彎的向上揚起,勾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不管這股力量的源頭在何處,最後成功地操縱季丁氏集團的只能是我們顧氏通口國際集團。」次日,季丁氏集團內,他意料中見到沈夏薇。她的窘迫與慌張躍然于色,他不會因為她的緊張和恐懼而心慈手軟,他冷冷地看著她復雜的表情,嘲諷起來。

「如果不想面臨破產清算和負債累累,今晚八點香格里拉大飯店找我。」擱下他,他驕傲地轉身離開。

「我只是個商人,沒有利益的事情,我不會做。要想我援手季丁氏集團,可以,簽下桌上的合同,我立刻注資十個億入股季丁氏,為你們解決燃眉之急。」香格里拉大飯店主席套房內,他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

「你在顫抖,你害怕了,後悔了嗎?是不是很後悔自己當初的眼濁,當初的迫不急待選擇?」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逼著她直視著他的眼楮,不容她躲閃,嘴角輕挑起幾許嘲諷。

「我以為是什麼貞節烈女,原來不過如此,你始終還是不由自主,欲拒還迎的把戲,真是放蕩,**不堪到極制。」在听到她不由自主的申吟聲後,他冷嘲熱諷,上刻他將她送入**的癲峰,下一刻他要狠狠地羞辱她,狠狠地踩著她的驕傲,她的自尊。

而這一切還遠遠不夠,他導演了今天的一出戲,讓她在季靜穎前面的貞節烈女形象,瞬間崩潰。

該死地,他竟在看到她的眼淚時,莫明的揪心。

還愛著嗎?

不,不是的。如果有愛,早已在三年前,母親死的那一刻消失盡矣了。

如今他只有恨,只有濃濃的恨意。

今天,他的心情異常的煩躁,三年前的今天,她正在香格里拉大飯店內,在眾人的掌聲和驚羨中走上禮堂,而他卻抱著母親冰冷的軀體痛哭,捧著母親的骨灰盒同父親一起黯然踏上回香港的班機,那一刻死了的心,都有了。

思及此,他猛地一杯又一杯地灌起紅酒,任濃烈**的酒入肚,在胃里翻騰著,冰冷的目光中閃動著駭人的怒氣,猛地將手中的高腳杯一砸,杯子霎時支離破碎。

他抓起桌上的鑰匙,匆匆下了電梯,轉到停車場前,漆黑陰霾的暗夜包裹著他冰冷暗沉的臉,關上車門,快踩油門,飛馳而去……

******

季丁氏別墅

「靜穎,你快開門,你听我解釋。」她不停地敲著門,手都快敲斷了,仍得不到一點點的回應。

許久後,終于從里屋傳來一句冰冷的話︰「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靜穎……」她痛哭涕零。

「沈夏薇,你真不要臉,你真賤,賤死了。」刺耳的漫罵聲,尖銳地傳出來。

接著季靜穎的屋子里就傳來摔東西的脆聲響,「你給我滾,滾遠點!」

沈夏薇茫然無助地走進浴室,任浴室的水龍頭沖洗著自己的身子,「嘩啦啦」一次又一次地。

可是就算她用了純淨的水來洗涮,能洗盡她骯髒的身子,不堪的過去嗎?

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清水和著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那個冬日的清晨,她正要關上宿舍門去上課,卻意外地在離開前接到一個電話,那個電話中傳來的消息猶如晴天劈靂般地駭人,也正是那個電話,扭轉了她的命運。

爸爸被綁架?對方是黑社會?她簡直不敢相信,綁架對象會是一貧如洗的父親,自己一向儉樸勤勞的父親,竟然會沉迷于六|合|彩賭博,不,這不可能。然而電話知那端父親的聲音卻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無助。

「如果不想你父樣的橫尸異鄉的話,馬上到廣東來一趟。廣東汽車站我們的人會在那里等你,你要是敢報警的話,就等著為你父親收尸吧。我們的人會24小時監控整個汽車站。」

「薇兒,你千萬不要過來,他們不是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電話那端父親焦急的聲音響起。隨後,那端傳來雜亂無章的聲音,她還來不及細听,電話怦然被掛斷了。

她憂心忡忡,這幫黑社會的流氓他們想干麼?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唯一可以想到的是顧熾揚,她用電話卡撥起了他的手機。

嘟嘟的聲音傳來,「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里。」

已來不及等了,她匆匆留書托人請假,便背起背包,只身趕往汽車站。

廣東的汽車站出口處,她站立在醒目的一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又焦急地張望著。目視著行色匆匆的行人,打量著迎面走來的每一個身影,每一張臉,在他們身上尋找著同流氓、黑社會關聯的可能。她害怕有人迎面走來喚她,又急切地盼望著有人來找她。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在陽光下站了許久,不安也一直在心里盤旋著。終于,身後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角,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響起,「姐姐你的東西掉了。」

她轉過身去,目光落在小女孩的手上,赫然入目的是,復旦大學的校徽,她的臉色煞白,不,不可能,自己的校徽明明就別在班服上,掛在床頭,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她打量著眼前的小女孩,大約七歲的樣子,白皙的皮膚,水靈的眼楮,腦後梳著兩個馬尾辯,這樣一個女孩很難讓人同綁菲聯系在一起,但眼前的情景卻告訴她,這個小女孩可能就是接頭人,或者知情人。

「我爸在哪里?你快帶我去見他。」她對上小女孩那雙明亮的大眼楮,失控地緊緊抓住了小女孩的肩膀。

「姐姐,你在說怎麼?」

「這個校徽哪里來的?你快說哪里來的?」她激動地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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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親們,喜歡就動動手指收藏起來,以便首頁沒有推薦時還看得到哦。前面小修了文,沒有改變內容,大家接著往下看。「姐姐,你弄痛了我。」小女孩委屈地抗議道。

她識到自己的魯莽,終于放開了小女孩。

「那邊的叔叔說是你掉的,讓我給你。早知道不給你了。」小女孩指著不遠處一輛白色的面包車,抱怨著。

「謝謝你!」她道謝後,便迫不及待地朝白色的面包車停靠方向走去。

白色的面包車門,被重重地推開了,她忐忑不安地朝車內探頭進去。

車廂前排空無一人,正想張望之際,只听到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上車,別動,轉過臉去看前方。」

「我爸呢?我爸在哪里?」她驚惶地朝車內叫道。只有看到父親,她才能安心。只有看到父親,她才能感到安全。下意識里,她還是希望躲在父親的懷抱中,尋求一絲溫暖和保護,而忽略了今天她是來保護父親的。

「廢話少說,先上車。」車廂內冰冷地聲音再次響起。

她頓時有點驚慌起來,如果此時顧熾揚在自己身邊,那該多好啊。一路上撥打他的電話為何總沒有接通。

她怯生生地進了車內,正襟危坐著,不敢張望,不敢回頭,手心不停地沁出冷汗。

身後,一條黑色的布條蒙住了她的雙眼。隨即她的雙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

「你們要干嘛?我爸呢,他在哪里?」她掙扎著,心里下意識到自己是落入了虎口了,一直入于被動中。

「你快告訴我,我爸在哪里?」

「閉嘴,安份點,我帶你去見他。否者……」他沒有往下講。

沒有說具體的處置方案,卻足以讓她心悸,她只能順從地合上嘴。

她隱約地感到車廂內只有兩個人,正想叫嚷之即,一把刀子之類的硬物抵在她細頸上。她打始沉默,不安的思緒伴隨著車子急行,穿過喧鬧的公路,漸漸走進寧靜的地方,道路似有些彎曲,應該是山路吧。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下了,車門「砰」一聲被打開了,雖然雙眼被蒙住,還是可以感到微弱的光線透過來。

男人拽著她下車,她站住了,她不能一直被動。她要看到她的父親。

「快點,你磨蹭什麼?」那男人使勁地拖著她前行。

「我要見到我爸,否則我不走了。」她不知道從哪里鼓起了勇氣,大聲叫嚷起來。

她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閉嘴。」綁匪厲聲道著,粗暴地將她拖走。

隨著綁匪疾行了一陣子,綁匪終于停下了腳步,她也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

「大哥,我把人帶來了。」恭敬地聲音響起。

「讓她進來。」

她被人從後面狠狠地推了一把,摔了進去。一頭栽進結實的土地上。她吃痛地輕呼出聲,「你們想怎麼樣?我爸呢?」

「放心,你爸沒有事。倒是你,你拿什麼來為他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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