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在遙遠的西方,有種神奇的美人魚。
這種不人不魚的怪物總喜歡調戲孤單的少年。它把少年愛的女人、愛少年的女人、不相關的女人用魔法封印到卡片里。它誘惑少年說︰「選擇之後,概不退貨。」少年無論怎麼選也選都是不相關的女人,于是便問美人魚說︰「你作弊。」美人魚笑著說︰「愛你的女人不願見你失望,你愛的女人是別人的妻子。只剩下這個不相關的女人……」
二十年之後,男人和妻子再次見到美人魚。美人魚很奇怪為什麼他們這麼恩愛。「女人啊,你從他那里得到是別人遺產。」男人說道︰「她是我妻子。我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美人魚回到大海問波塞冬感情的問題。海神波塞冬說道︰「盲目選擇的過程的是戀愛,錯誤的翻牌結果是婚姻。而真正的愛情永遠在錯誤之中。」
武當山元始林,傍晚的天空陰雲密布。自懷柔之戰,大半個月的光景已從指尖流走。
武當「五聖」旬月來未曾放棄對雲行天的虐待,然而讓他們驚奇的是雲行天那驚人的恢復速度和突飛猛進的武功。
雲行天這次的對手是五人中武功最奇特的坡腳龍王新。王新使得是單刀,武功來路是《愁雲十八刀》。這套刀法在惡人谷副本中有爆,爆率極低,價格卻因為習練要求而低得可憐。王新自打習練的這套刀法隔三差五地找雲行天練手。
「五招,比昨天還弱。」小哪 丁一意外地說,「昨天這家伙還頂了七招呢?」
雲行天滿是補丁的不易如今又裂開兩道血紅的口子。
王新皺眉道︰「不對,是他又變強了。今天我的刀法整整提升了一個層次。」
「還有這等事。」大嘴怪趙舉掰開雲行天的嘴,塞進一顆藥丸道,「老何,你來試試。」
雲行天提起柴刀站起身,怒目而視道︰「別看今日笑得歡,昨晚讓你拉清單。」
朝天鼻何文玉華龍拳錘來,雲行天甩刀逼退蛟龍。「看腳。」何文玉模雲點肋拳,雲行天淬不及防之下,「不是說用腳……」長嘆一聲陷入昏闕。何文玉擒手崩捶通肋連環掃肋腳,經典的連招擊飛練功傀儡雲行天。
「老何,你下次出手一點要控制……」趙舉舍不得又投資一枚小還丹。
麻子臉陳開說︰「走吧,後天我一定要拿他練練穿心龍爪手。」
……
爬到照面峰,雲行天的意識模糊。開光真人熟練地將他收繳一番丟到水池,之後徑直走進小屋關上了門。月落西山寒鴉低鳴……秋後的時光極為難熬,雲行天胸前的傷口流出的暗黑色的血,七傷拳的傷勢正在逐步好轉。和《大話西游》中的至尊寶一樣,中了七傷拳只能以傷止傷,以傷治傷。偶然發現這個秘密的雲行天,才會這麼默契地配合五怪。
「你們給我等著,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在本子上……」雲行天爬出水池道,「開光真人,我先走了。」開光真人罵道︰「快滾蛋。」
走到柴房,熟悉的地方放著一個菜籃子。籃子里有五個饅頭、兩碟小咸菜。這樣精致的咸菜武當食堂沒有, 峰之主天璣真人才會腌制。「唉,娶妻如此夫復何求?」雲行天嘆了口氣,從木柴堆的縫隙里摳出酒袋。「饅頭就酒,越喝越有!」想在外的農民工回到家里一樣,雲行天享受著一天里唯一的幸福時光。五個饅頭兩碟小菜二兩白酒下肚,雲行天還是覺得沒怎麼吃飽。籃子里有封信,信上寫道︰「若是不夠,請放兩枚石子,明日我再加一個饅頭。」
雲行天笑逐顏開道︰「林家有女初長成,賢惠可做行天妻。」
一只信鴿飛落在柴堆之上,林曼兒再次邀請他加入紅幫。隨意回復了幾句,雲行天重新趕往元始林。
大成的柔雲步在深夜活力全力,一道的淡灰色的身影橫穿武當山。陸地上跑的最快的是獵豹,可惜只能維持三分鐘。雲行天如今的速度達到獵豹的一半,一秒鐘十二米,百米的話八秒三三,絕對的優秀運動員水平。
來到當然打虎的大青石,睥睨的自信重新閃耀在雲行天身上。縱身一躍,無聲無息地端坐在大石之上,雲行天雙目閉合喃喃道——
「並收心神,沉入丹田。心如止水,氣如蒼山……」
「一動一靜,一陽一陰。周而循環,得常輪轉……」
「太極無極,是有兩儀。兩儀四象,八卦金丹……」
正是在廣寒地界升道子的《道衍訣》。像這樣超越兩重境界的高級心法,還未到山中之境的雲行天本是無緣修煉的。奈何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心眼訣》最大的特點是——沒有心眼的時候,怎麼都不成;有了心眼的時候,怎麼做都成。
隨著雲行天的入定,純陽無極功自發運行。周身金黃色光罩逐漸變淡,進而化作水波蕩出層層漣漪。道家仙法真奇妙,萬壽無疆自可期。外有療傷泉水,內有神仙訣竅,雲行天想不強大都難。
叮,《道衍訣》小成,您的基本武學發生質變。
《道衍訣》,山外山境界高階心法。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老子。
叮,柔雲步進階為高級輕功羅煙步,
羅煙步第一重,可以規避野外怪物,副本怪物和人形怪物無效。移動速度增加75%。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簑煙雨任平生。
——蘇軾。
叮,梯雲縱進階為小駕雲術,
小駕雲術(爬雲術),可在十米高空滯留五秒鐘,滯留時間可以移動或施展武學。
你這算不得駕雲,充其量算是爬雲。
——斜月三星洞師徒對話。
(移形換影使用範圍擴大一米。)
叮,無極純陽功進階為兩儀純陽功,
兩儀純陽功第一重(未激活),豁免陰損、陽剛類內力攻擊導致的不良狀態。
是生太極,太極生兩儀。(處男不可習練,請……自重。)
(陽開消失,請勿再次嘗試。)
太極十二式進階為太極拳系,
太極拳系,不可修習別系拳法,拳法可對敵人造成不可規避性(山外山)傷害。
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太極四象消失,請勿再次嘗試。)
叮,您的七傷拳傷勢痊愈,三圍屬性有所增加。
根骨1+1,悟性1+1,福緣1+1。
(注,「+」號後面的數字記為全層次,不因空間不同而發生改變。)
呼出一口氣,雲行天慢慢睜開眼楮。「張……張真人?」
還未等從一個喜悅里緩過神來,又陷入另一個更大的喜悅之中。
白袍道士轉過身。鶴發童顏,雙目有光。豐神俊朗,不在紅塵。「嗯。」
能和江湖人人敬仰的張真人對話,雲行天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北大校長和街邊混子一起說話一個樣。「您,哦不,上次是您救了我?」
「救你的是你自己。貧道只不過是順應天意而已。」
雲行天在大青石上拜道︰「武當雜役雲行天謝過張真人救命之恩。」
張三豐笑著道︰「這道衍訣是我派重典,你既然學會也算得我派中人。道衍訣不可輕易外傳,否則貧道定不饒你。」
「行天謹記。」雲行天恭敬地鞠躬道。
「你身懷心眼訣、道衍訣兩大不世奇功,定有千金重擔在肩。貧道可代天傳授你武當武功,然你我並無師徒之緣。待你領悟道心之後便可縱意離去,是善是惡、是福是禍皆與我武當無關。」
雲行天再拜道︰「多謝張真人。」
「你的太極十二式打得不錯。我便先傳你‘十段錦’,好生看著——」
張真人翻掌進步道︰「殘,力發七分收三分,不可全拋一片心。」
「推,名利富貴為釣餌,絕不回旋欺自身。」張真人雙掌平伸,進而交替雲手道,「援,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雲行天聚精會神模仿著真人的每一個動作。
「……奪,奪字猛如虎,迎風招架中。回身勢莫奪,分推氣更雄。」
張真人這一動,林中掛起無根風,雲行天再也不瞎比劃,目不轉楮地看著真人打拳。
「……吞,四面八方收心中,方寸之中藏洪荒。」張真人收勢道,「吐,散盡疲憊與惡念,古真本我才可見。」
雲行天不住點頭,張真人笑著說道︰「看清了嗎?」
「看清了。」
「那看懂了嗎?」
雲行天生怕會出現《倚天屠龍記》的場景,那句「不壞不壞,忘得真快」應驗就糟糕了。
張真人微笑著說︰「這套拳十分難記,你不可勉強自己。」
「真人,我……」
張三豐發布任務說道︰「後山河水里有種七彩錦鱗,貧道甚是喜愛。若是你能幫貧道捉來,貧道自會再打一遍給你看。」
「多謝張真人。」為了學武功,就是砸鍋賣鐵也要釣魚。
……
今天沒有挨揍,回到柴房正撞見滿懷蜜意的林仙兒。
「仙兒,你怎麼把一屜饅頭都拿過來了?」
林仙兒指著裝滿石子的籃子說道︰「你還敢說……」
「哦,我是怕籃子被風吹飛了。」雲行天傻笑。
「看你精神不錯,七傷拳的傷康復了?」
雲行天邊吃邊說道︰「這胃口……吃嘛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