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立和虞承慶趕往陳倉萬草堂。[我搜小說網]「冷少俠真的無恙嗎?」
虞承慶臉色焦急道︰「不好說。」
這一戰平添不少傷員,萬草堂里大夫忙得不可開膠。「走,我們去看看冷少俠。」朱金立取下大斗笠,在眾人的護衛下進入內宅。
繞到一處僻靜的庭院,幾名操刀漢躬身相迎。朱金立示其莫出聲,與虞承慶兩人悄悄走進觀瞧。黑紅長衫的冷刻舟臉色冰白,發髻之上不斷透出黑氣;身後的周懷安神情肅穆,身後也飄出大量蒸汽。
「噗……」冷刻舟吐出一口鮮血。
「怎麼?」
「少俠?」
周懷安翻掌收功,輕輕將冷刻舟放在床上。冷刻舟氣氣色稍緩,卻依舊迷眼不睜。
「主公、軍師。」周懷安關上房門前來答話。
「周將軍,冷少俠的傷勢如何?」
周懷安搖頭道︰「不容樂觀。李文國的殺氣訣已臻化境,加之斷天涯的武當真氣,冷少俠支撐到現在足見意志超常。」
「冷恩公對我虞姬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周將軍務必將他救活。」
朱金立道︰「冷少俠孤身刺將,勇為天下先。將軍須竭盡全力。」
「主公、軍師盡管安心。周某一定竭盡全力。」周懷安想要冷刻舟硬受了山外山之境的一拳,不由地贊嘆道,「真是後生可畏啊!說不定二十年後,他能夠超凡入聖。武破虛空。」
長安將軍府,痛失袍澤將軍的眾將沒人言語。
李文國率先起頭道︰「失敗乃兵家常事,諸位將軍無需掛懷。今長安戰事瞬息萬變,當齊心合力破敵為先。」張弛、黃順臉色稍緩。獨斷天涯愁眉不展。
「天涯。天涯?」李文國兩次點名。
「啊?」斷天涯收回心身,坐正姿態面色凝重。
「天涯莫要沉湎于一時得失。劉將軍雖喪敵手,但那刺客中了老夫的殺氣破狼拳,除非有高人相救,否則絕無生還可能。」李文國自信道。
斷天涯勉強擠出微笑道︰「多謝將軍提點,天涯明白了。」
「嗯。」李文國點頭。
「不過,天涯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總覺得事情遠沒有看到的那麼簡單。」
張弛插話道︰「末將也有這種感覺。」
「從敦煌一路到此。每每听聞‘行天鏢局’四字,便有飛來橫禍。今次長安大戰,先有雲行天趕奔渭南欲燒糧,後有冷刻舟舍命刺將……末將也深感不安。」黃順說。
「行天鏢局?天涯你之甚詳。[全文字首發]不妨來說一說。」親身體驗過冷刻舟那不要命的劍法,李文國首次把行天鏢局放到視野中來。
斷天涯鄭重說︰「行天鏢局前身是襄陽柳林鎮的鎮遠鏢局。創建之初,由雲行天、李衛東、呂高三人組成。後來收編當地豪杰不少,其中就有那冷刻舟……」
突然斷天涯驚坐而起,當眾失禮道︰「對啊。我怎麼早沒想到。」
「天涯如故如此?」李文國不解道。
斷天涯跳躍思維道︰「兩日前細作說雲行天去渭南帶的都是長安暴徒,那行天鏢局剩下的人呢?」李文國恍然大悟道︰「不好,他們一定是兵分兩路去燒我的糧草。」
「敢問將軍其余糧草現在何處?」
李文國說道︰「除去渭南三張鎮,大部分糧草都屯在富平一帶的關山鎮。」
「我現在就帶人去。」
「將軍莫要急。且看看如今是什麼節氣。」張弛指著窗外纏綿的雨水說道。
李文國心神稍安道︰「嗯。天助我也。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立刻增兵為妙。」
黃順起身道︰「如蒙不棄。順願往之。」
富平關山鎮,地如其名山地縱橫。糧草大營更是三面環山。只有一缺口精兵把握。倉官諸葛凝乃是女將,據說是三國時期東吳諸葛的後裔。
「偏將軍你回去休息吧,弟兄們一定恪盡職守。」
諸葛凝江南細膩,一雙美目靈動如星。「也好。一定要排查每一個進出之人,遇到可疑之人立即抓捕。」「將軍放心。雖然天公降雨,我等也絕不會掉以輕心。」這些玩家隸屬紅幫,有著嚴密的組織性、紀律性。
糧倉身後有三座山,分別是老爺嶺、額虎坡、棲霞山。三座高山接壤之處形成一處窪凹之地,大雨之時便是天然水池。附近人曾有人在池水中尋得七彩錦鱗,故又稱「錦鱗窪」。不過,此時這池窪成了人工的水庫。
「東邊需要加高。」
小李放下石塊,用泥巴封住流水的缺口。「好 ,呂高、彭春,咱們過去。」
「雲局可真有心。他那邊點把火就完事了,咱們在這里累死累活的。」
「北面有險情。」
「好,馬上到。」小龍、詩詩、于黃三人拖著疲憊的身體繼續戰斗在抗洪搶險的第一線。
康林扔下肩上的擔,看著樹杈上的小李唱道︰「向前進、向前進、革命的任務重,婦女的冤仇深……」「哎,我說老康。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有這音樂細胞。」
劉詩詩等人尋到關山鎮糧倉是在兩日之前。本也想偷運火油、火酒之物再使火攻,但諸葛凝防守太緊沒有機會。奇思妙想的呂高想到水淹之法,眾人考察地勢以為可行。這才有了「男女老少齊上陣,攬水入庫搬運忙」的勞動場面。
諸葛凝回到帳中,吃了點水果,心頭總有不詳之感。「這雨好大,也不知道長安的戰事如何了?」單手倚在臉頰,托著玉額恍然如夢。曾幾何時,這位江南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愛情。可父親揭發朱永浩有功,連累自己被朝廷舉為孝廉,開始了平定耗費青春的無端征戰。
夢中諸葛凝好像化作了一條長河,一只小舟靜靜飄蕩其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依稀看到一位成熟且有風度的男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信奉緣分的諸葛凝美夢初醒,正好遇到士卒稟報。
「將軍,長安的黃順將軍帶兵前來與我一並駐守糧倉。」
「與我出去迎接。」諸葛凝出營,發現已是傍晚。「我睡了多久?」
「正好半日。」
諸葛凝見雨勢稍弱,不由地提醒道︰「爾等繼續嚴守。」走到缺口處,黃順剛好下馬。「諸葛凝。參見黃將軍。」「咦,將軍請起。」見諸葛凝姿色婉約、氣質不俗,黃順為之心動,
「如今雨勢漸弱。將軍要嚴防敵軍縱火燒糧。」諸葛凝躬身道︰「黃將軍放心,我已命人逐個巡查,確保糧倉萬無一失。」「哈哈,好,很好。」也不知黃順說人。還是說事,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大營之中。
黃順抬眼望這關山糧倉大營,只見那棲霞山璧流水細細,如薄紗般流淌。「糧倉後山名叫什麼?」「一山而已。」諸葛凝早就發現黃順的不妥。還以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嗯?」黃順不滿道,「糧倉重地由不得半點馬虎。這後山可有藏水之處。」諸葛凝如夢方醒道︰「只有一低窪之地可以存……」
話未說完,只听得雷霆炸裂。如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言猶未盡,只見得石水瀉下,如後羿射落之金烏落地。天水如馬,萬馬奔騰。
「快走。」黃順顧不得許多,拉起諸葛凝迅速後撤。
細雨如絲,行天鏢局疲憊的眾人靠在樹枝上欣賞水淹糧倉。劉詩詩、李淼淼秀發濕潤,晶瑩的水珠留在眉梢,無需裝飾便是這大自然的美女。小龍喘著粗氣說︰「回去之後,非得讓老大請我吃頓大餐。」呂高冷笑道︰「大餐?嗯,大餐。這雨不停,雲局的火就放不成。他的火不成,說不定會請你的吃頓大餐。」
「哈哈、哈哈、哈哈。」老李等人大笑不止。
小龍撅嘴道︰「我老大的火計,和你們可不一樣喲。」
且說渭南三張鎮糧草大營,引路將軍南宮零燒烤飲酒。天氣沉悶大雨不停,南宮零的心情反倒是不錯。「來來,吃酒吃酒,莫要管長安戰事。」南宮零帶頭吃喝。糧倉倉官汗流浹背說︰「將軍,聚眾飲酒是要軍法從事的。」「軍法?你和我說軍法?」南宮零扭頭不悅道,「我問你,這里誰最大?」「自然是將軍您最大。」
南宮零痛飲了一口酒道︰「那我說的話就是他媽的軍法。你懂不懂?」「我懂、我懂。」倉官擦擦汗,「可將軍也要防著小人前來燒糧不是?」
「喲喝,你還跟我扭上了。」南宮零拾起一根熊熊的火棍遞給倉官說道,「燒糧?怎麼燒?你去外面把糧倉給我點著了,讓大家也開開眼。」
「這……」
「快去啊,你燒給我看。」「是啊,老火,你去燒給我們看看。」
「這……」倉官傻呵呵地擎著火把說,「將軍,這外面下著雨呢?」
「你他嗎的也知道下雨呢?」南宮零痛飲海喝,「那些人難道比你還蠢嗎?」
話音剛落,只听得呼喊之聲劃破雨滴,慌亂的士卒東奔西走。
「不好啦,不好啦,著火了,著火了。」
「南倉有人縱火,大火朝著咱們撲過來了。」
「弟兄們,快逃命吧。」
「什麼情況?出去看看。」南宮零橫眉怒目,率心月復翻桌而出。
大雨滂沱之中,南面糧倉火光濃煙,好像有兩條紅龍迎風盤旋。
「什麼情況?這樣也行。」南宮零目瞪口呆。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救火。」「快去拆了護欄,等火燒過來嗎?」
南宮零勃然大怒道︰「拆了接連的糧倉。」
「是。」心月復將官帶人推到三座糧倉,倉中稻谷、粟米落入泥水之中。雨勢漸弱,火勢凶猛。「在拆三道護欄,把那座糧倉也拆了。」南宮零心中滴血,眼看著一半糧草就這樣沒了。三千士卒手忙腳亂,倒也將火勢控制住了。
小雨如絲,半個營盤迷茫著燒糊的味道。「眾人守好營地,你們幾個跟我來。」灰頭土臉的南宮零道︰「本將倒要看看放火的是何方神聖?」
走到燒得面目全非的最南端,一位斗笠青年也抬起眼來觀瞧。
南宮零炙熱道︰「你是什麼人?」雲行天右手成****姿勢,斜眼冷聲道︰「不許動。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李向陽。」
這正是︰
兵馬未動糧草先,勝負彈指一揮間。
大水天降棲霞山,火神雨中破渭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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