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軍人,開始的一兩個月部隊都不會讓他們返回與百姓接觸的崗位,不是集中起來休整,就是強化訓練,唯一的目的就是軍人們從殘酷的戰場情緒中恢復過來。
在戰場上直面生死,滿眼的血腥,很容易讓初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軍人思想轉變不過來。
戰場,與現實生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像唐天賜、張晴他們這樣總是執行危險任務的特種兵,雖然經受過許多苛刻的訓練,但性格與思想也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的。也許,明天因為一個意外就會受傷或殘疾,甚至失去生命。
敢愛敢恨,珍惜眼前的一切,是許多軍人都有性格。
張晴今晚的異樣和主動,也許是心底依然對此次任務懷有恐懼,也許是明天就會與植秀秀他們會合,今晚是與唐天賜單獨相處的最後一夜,又有如此幻覺般的環境,以至于以住壓抑于心底的愛慕忍不住噴。
反正,唐天賜覺得她今晚是一個瘋丫頭!
……
喘息與壓抑的申吟,就如那咕咕冒出的泉水,依著山勢蜿蜒流下,時而若飛流觸石,短促而激烈,時而若一潭清水,魚水交融,交替起伏,許久之後,喘息與申吟才漸歸平靜。
沒有了剛才扭曲身體迎合承歡的羞人,沒有了豹子般強健身體沖刺時的血脈噴張。
但這時候,張晴蜷在唐天賜身邊卻覺得比剛才更羞人百倍,把頭埋在唐天賜的胸口,根本不敢抬起來,想到剛才羞人的動作,只是忍不住輕掐著唐天賜胸口的肌肉。
「教官,你就是一個大流氓!大壞蛋!」
唐天賜心情愉悅極了,把她摟了摟,湊到她耳邊有些無賴的說道︰「耍了一次流氓,以後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許多次……」
「流氓!」
「惹不起流氓,以後就要學會享受我的流氓,誰叫你剛才玩火?」
「人家可以玩火,但教官不可以流氓!」
「這是什麼歪理?」
「哼!下次我叫上李然,把你流氓回來,讓教官也嘗嘗被流氓的滋味!」
听到張晴突兀的冒出的這句話,唐天賜現自己還不了嘴。
見到唐天賜的囧樣,張晴咯咯的笑了,附在唐天賜的耳邊小聲說道︰「教官,要不要听一個秘密?」
就在唐天賜不知搖頭還是點頭,心里猜測這看似文靜,骨子里像小妖精般的小丫頭說的所謂秘密時,屋外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但接著就是一聲悶哼和重物墜地的聲音。
唐天賜和張晴都是一驚!
這是有人觸動唐天賜設的陷阱,被以刁鑽角度彈回去的樹枝打了下去出的聲音!听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是有人想爬上樹來。
唐天賜和張晴飛快的穿好衣服,戴上夜視鏡,背好背包包,唐天賜提著置于「床」邊的TAC50狙擊步槍,張晴也拿起枕邊486突擊步槍,兩人來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從縫隙往下一看。
紅外鏡視野里,正有兩個一身武裝的家伙順著樹干往下溜,在離地面只有兩三米處跳了下去,抱起摔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同伙飛快的撤入了樹木的陰影之中。
唐天賜做的好幾個陷阱,離地面最低的都有十來米,這樣的高度被樹枝反彈打下去,多半凶多吉少。
「來,咱們從這邊走!」
現在再呆在樹上不妥,直接下去更不妥!
唐天賜果斷的拉著張晴的手,從巢居一側的小門出去,門外就是一條粗大的橫生樹枝,樹枝上不但以藤條綁了尺寬的木塊,還拉了扶繩兒,沿著這條架在樹上的路,可以直接去到旁邊一棵樹上。
這條路,從下面根本看不到,被樹的枝葉完全遮擋了。
張晴開始走的幾步路還有些許不適,但多走幾步,那點不適就完全算不得什麼了,緊跟在唐天賜身後,抵達另一棵樹的時候,他們現另一棵樹上居然也有類似通往其它樹上的「飛橋」。
月夜,雨林,樹間飛橋,如穿梭于充滿幻想的童話世界!
在到了第三棵樹的時候,那棵樹上終于沒了通往其它樹上巢居的「飛橋」,夜晚雨林里的地面不可預料的事太多,雖然這還是處于瑪雅部落之中,地面相對來說干淨一些,沒有什麼太過危險的動物,但還是不如呆在樹上過夜好。
帶著十多支裝了藥的竹筒,也不怕喜歡呆在樹上的蛇類偷襲。
就在唐天賜和張晴想在這棵樹的巢居外一處不起眼的大樹叉上休息的時候,樹林間傳來一絲響動,兩人隨聲看去,就看見一隊五六人組成的雇佣兵急的朝左手方向潛行。
現在活動于這時的雇佣兵或特種兵們,都相互警惕的保持著距離,並沒有起大的摩擦。
唐天賜也不想節處生枝,想休息好明天按自己的計劃行事,就在他坐到樹叉之間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張晴也老實不客氣的取下背上的包掛在樹上,坐到了唐天賜的懷中。
關系不一樣了!
可短短的一會兒,張晴坐在唐天賜的懷里都還沒坐熱,他們就現又有兩隊人從另一側往同一個方去過去。張晴好奇抬起頭,瞧著唐天賜問道︰「那邊生什麼事兒了?」
「要不,咱們過去瞧瞧!」
「嗯!」
今夜,瑪雅部落附近這片雨林,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如兩條幽靈,唐天賜帶著張晴小心翼翼的掉在幾個雇佣兵的身後。那幾個雇佣兵可以說沒怎麼掩藏行蹤,唐天賜和張晴兩人掉在他們身後,隔了二十幾米遠都听得到他們踩在枯出的沙沙腳步聲。
一路上,兩人躲過了兩拔人,這兩拔人雖然不像在雨林中逛街般明目張膽,但也絕對談不上小心。
兩人心里疑惑大起。
十幾分鐘之後,林間的藤條漸漸多起來,看樣子已以來到了瑪雅部落的外圍。那是一處有著十來米高的坡岩下面,幾支用松枝扎的火把被插在地上,映得那處樹木與人影灼灼。
眨一看去,那兒都聚集了近七八十人,但幾十人分成了十多撮。
見到這個地勢,唐天賜和張晴都明白過來這些家伙為什麼要選在這里「聚會」了,那十多米高的岩石正是瑪雅部落的方向,在這兒就算點上火把,只要火把不太多,上有濃密的樹枝枝葉,從瑪雅部落的方向根本現不了這兒的異樣。
「這些家伙,難道準備合作一回?」
張晴跟著唐天賜高那兒遠遠的得潛伏了下來,張晴有些吃驚的問道。
唐天賜也覺得事有蹊蹺,這些家伙都來自世界不同的地方,現在也是為各自主子賣命,或者其中許多根本就是各國的特種兵,要讓這些人合作,給人的感覺太怪異了!
國家與國家之間哪能沒有摩擦?親兄弟都會打架,何況是國家之間。
現在的國際形勢越來越復雜,許多國家也越來越愛用雇佣兵,事成能達到目的,敗露也可以推月兌干淨。這些效力于不同國度的雇佣兵,其間只怕有不少都是相互間都有過摩擦,除非這支雇佣兵不活躍。
而且唐天賜相信這些人里面,有很多看起來雖然是雇佣兵打扮,實際卻是在役的特種兵,盡管他們並沒有帶所屬的徽章,就像現在唐天賜和張晴的打扮一樣,但見多了真正的雇佣兵與在役軍人,哪怕再偽裝,他們身上的氣質不能能分辨得出來。
許多雇佣兵之間換一個戰場都可能是對手,遑論來自不同國家的在役特種兵!
這些人都聚集到這里,是要商議什麼?難道是想沖進瑪雅人正在祭祀的地底神殿去?這個念頭只在唐天賜腦子里一閃而過,隨後就讓他否決了。
不可能是這樣簡單的事兒。
唐天賜腦子里正在猜測的時候,他們剛才跟隨的那四個家伙已經走了過去,其中帶頭的是一個高大的白人,紋了身的胳膊露在外面,鼻孔上還穿了一個金燦燦的鼻環。
如果把他的背包取掉,系帶的黑色靴子換成人字托,再把他手里的巴特雷換成西瓜刀,十足就是一個夜市攤上的黑道人物。
「梅特,我的老朋友,看到你還鮮活的樣子,真讓人懷疑主啊是不是太忙了!」
鼻環「黑道大哥」帶著三個兄弟一出現,一個光頭黑人就沖梅特叫了起來。
光頭黑人所在的那一撮人有六個,都靠在一棵樹邊,其中一個臉上帖了一塊創可帖的黑漢子好像是那伙人的頭兒。黑臉「創可帖」臉上的神情很嚴肅,听到光頭出言,素知光頭說話像放炮似的,忙揮了一下,把光頭接下來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人群的中間,也就是那幾支火把中間有幾個站在一起的家伙特別顯眼!或者說那幾個家伙處在這三三兩兩的幾十好特種兵或雇佣兵之間,簡直就是異類!
因為其中只有一個高瘦的家伙,一身迷彩裝穿得筆直,一看就是一個足智多謀的家伙,絕對的鐵血軍人出身,而他旁邊的另外三個人,把他們放在大街上或許沒什麼特別之處,但位于這些刀頭舌忝血的軍人中間,就讓人感覺他們的樣子松松跨跨的。
那個高瘦的家伙小腿上綁了叢林匕,臀部斜系的皮帶上不但掛了幾個標配的野戰手雷,還掛了一把沙漠之鷹,耳塞搭在脖子上,防彈背心的的附加彈袋里插了好幾個彈匣,左胸還有一只大功率步話器。
此時他右手握著一把加長管的突擊步槍,看起來還真像那麼會事兒,他旁邊的三人就像拍電影請的配角一樣,把主角很鮮明的襯托了出來。
他見梅特正要對那黑人光頭反唇相譏,揮了一下左手,輕咳了一聲,才環顧了一下眾人,說道︰「大家既然願意過來,就把恩怨先拋開,讓大家過來,我是想給大家透露一個消息!」
「貝恩,有屁快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