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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灶上面蒸籠的熱氣,隨著沉而緩的拉風箱聲音,騰騰升起,將廚房的屋頂充得滿滿,緩緩透出瓦縫、溢出窗口,帶出糯米的香味。
原來是大舅媽在炊年糕啊。丁文愈聞愈餓得緊,似乎嘟嘟對這香味也挺敏感,從胳膊處探出了小頭。
「呀.至于這樣嗎?丁文低頭悶聲不言喝他的粥,這群七大媽八大姨,個個輩份比他高,百言莫如一緘。
「閨女,這邊不用你幫忙啦,可別把圓的搓成扁的。」那個四嬸有些曖昧地看了丁文一眼,說得大家一陣笑了。
林雪芹攤開手一看,臉紅得如富士隻果,難為情地將粉條子放到盆子里,卻乘機罷手去玩。
紅心地瓜的甜,和著米的稻香,一盤花蛤炒絲瓜成了主菜,似乎有點咸了,但配上地瓜粥將就吧,反正餓時不細品,丁文倒吃得津津有味。
「丁學哥,那盤炒花蛤味道怎麼樣?」游彩霞抽空問道。
丁文夾來一只花蛤一嘗,停住了咀嚼,因為牙間嚓地一聲。是蛤肉中的砂沒洗淨?是整粒的鹽還沒煮化啊!咸極了!連忙呼了兩大口粥才算驚魂稍定。這估計是嬌嬌女第一次下廚吧?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怪不得其他菜消滅了差不多,獨剩下這一份沒動。
為了不打擊這位嬌嬌女的積極性,丁文只能含糊地嗯嗯兩聲。
游彩霞勝利地耶了一聲。但林雪芹為了防止這位學妹的涂毒範圍擴大化,說道︰「你的菜,以後就留給丁學哥一人獨享好了,咱們沒這口福。」
「雪芹姐,你不知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麼?」
這煮菜和真理能扯上關系麼,虧得她說得出口,難道.一看它的神情,卻似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怪不得說煙酒是男人的伴侶,小寵物、美容是女人的所好,游彩霞正給它的尾巴編辮子呢。丁文只能仗義出言,「呃呃,倆位學妹。請你們高抬貴手,嘟嘟是很可愛的,但也需要自由的空間啊。」
嘟嘟也很配合地在林雪芹和游彩霞轉頭之際,從倆人二十指大關月兌身,幸甚。
「丁學哥等等我們呀。」看著丁文帶走了嘟嘟,游彩霞急切地叫道,緊跟了追到了院子。
廚房內的七大媽八大姨嘻笑起,七嘴八舌地問這大頭外甥找親事了沒?又熱心介紹她們的某某某也是大學生,等大梅來了好好說說.
惡寒,丁文走得更急,走得有些狼狽。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廚房里有六七個女長輩,估計她們的話題比蘆葦蕩里的蘆葦叢還要多。當然想逃走的不只他一人,游彩霞和林雪芹先後跟了出來,估計也月兌不掉這種的「熱心」。
月夜下,家家戶戶都掛起的紅燈籠,將鄉村印照得寧靜而溫馨。
嘟嘟懶洋洋地趴在丁文的肩上,低垂的長尾巴如一條白色的毛巾,在丁文的背後左右搖蕩。
「你們倆人不回省城過節了麼?」
「我想回去啊,可沈老頭不讓。他說身為研究員如果耐不住寂寞,就該盡早轉行。在這旮旯窩里有什麼好?沒有西餐廳牛排館,沒有dJ廳k歌房,不出一年,我就變成了悶葫蘆。」游彩霞不滿道。
明亮的街區、五彩的霓虹、激情的音樂、時尚的服裝.嗯?象春天那剛芽的草香!丁文無形形容如此復雜的香味,只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而嘟嘟則如一抹銀光,從肩上跳下,飛急掠向校舍的後面的小果園。
難道.丁文來不及多加思索,急步跟上了嘟嘟。這小家伙是個比泡泡還要精的吃貨,鼻子靈著呢!
果園的小道上,嘟嘟站在一塊小石墩上,望望那邊的桔子,又望望另一邊的葡萄架,似乎難以選擇,而丁文三人卻看呆了,以為月光晃人、是一場夢。
微風吹過葡萄架,黃色的葉子如柔軟絹紙翻折不已,依然綠色的葉子則堅挺搖擺,那股淡香卻是來自葉間那女敕綠的「枝丫」。與葡萄架那邊相比,這邊九株的桔子樹絢麗多了。一棵樹上,長著濃密而碧綠的片子葉,枝間掛著黃橙橙的桔子,還探出了許多白色的桔子花。
春天來了,春天到了嗎?三人在疑問。
只有丁文知道模糊地猜到,興許那是洪荒湖水特有的「活性」造成的,卻是那夜無心之作。
「雪芹姐,我決定不回省城過節了,這兒真的好美。但桔子、葡萄不是四五月才開花的麼?」游彩霞喃喃道。少女的心事總是捉模不定,或許像風一樣輕飄吧,風向隨時轉變。
「嗯!我從來沒有聞過這樣復合的香味,那桔子花抖擻得挺有精神。」林雪芹如夢囈一般地說著。
偏偏有人不識花意,丁文從震撼中清醒,呵呵道︰「小家伙,去摘幾顆桔子來,晚上當點心也不錯。」
嘟嘟嗖地一聲躥上桔子樹,嫻熟地咬斷一截樹枝丫來,上面掛著七八個桔子。
「丁學哥,你真貪吃!」
呃,這栽種桔子是用來賞花?丁文嘿嘿笑道︰「兩位學妹好好在這賞花,要吃桔子自己摘。我去池塘那邊看看我的魚。」招了手叫上嘟嘟上到肩膀,躲去一旁「分髒」。
桔子好看卻微酸,並沒有想象中的甜,丁文忍著酸味吃下了一粒,便不想吃第二粒。但嘟嘟卻吃得正香,一粒吃完後,又接著摘下一粒,那撥皮、掰瓣一氣呵成,好象有人跟搶它似的,將嘴兒塞得鼓鼓的。
丁文索性將那截桔子枝給了它,自己坐在池岸邊,該是好好地靜一靜、想一想.
洪荒湖水的活性,對動物、對植物都有著不一般的作用,難道它擁有了靈氣?
想及在空間內的漂移,想及在筆架島可以通過洪荒空間到任何一個地方,卻又離開筆架沒有奇效?再玄幻的事情,此時也應該確相信了。
「現在出了這檔奇異的亂子,該好好想辦法應對才是。」丁文隱隱有了擔憂。桑家塢平靜的日子,決不能被打破!想想九十年代初海南省洗金砂的事,感到後怕,百萬人涌進海南省,那是怎樣的瘋狂!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