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若站在陽光下,人群中,玄黑色的裳服,襯得她膚色如雪一樣瑩白。她不卑不亢的氣度,令那些圍觀的百姓折服。
微風吹動她的長發,吹過她寬大的袍袖,她嘴邊淡笑,傾國又傾城。
「真真如謝三郎所言,這個小姑子,真像極了仙女下凡啊。」
「是啊,是啊。這小姑子的氣度,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百姓的議論不僅飄進了鄭若的耳中,也飄進了張鳶的耳中。
「方才那姓張的小姑子真真不該,居然鞭打她。」
「就是,那張姓小姑子和她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可不是,張姓小姑子就是潑婦,母老虎啊——」
張鳶听了,眼圈紅了起來。連忙放下了車簾。
鄭若對著馬車施了一禮,再次轉身。
「阿若,方才是阿鳶與你玩笑罷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之。」車簾再次掀開,露出一張出水芙蓉一般的臉龐來,引得周圍的百姓一陣驚呼。誰也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麼美的女子。鄭若已經是少有的美人,就是張鳶也是難得的漂亮。可與這個女子比起來,那差距卻不是一點兩點。
「阿若,我見你便心喜,一見如故。不如,你上車來,我們一敘?」美貌女子笑著看向鄭若。
鄭若知道她就是遼西第一美女——謝婉瑩。
「如果方才那個小姑子是仙女,這個小姑子就是神女了。」
「太美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如此美貌的姑子。」
百姓的議論如潮水一般,謝婉瑩臉上的笑意不減,看著鄭若的眼楮也充滿惺惺相惜。
不愧是遼西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並稱的謝婉瑩,這一露面,就扳回了方才的敗勢。不過,這種意氣之爭,鄭若覺得實在無趣。已經活過一世的她,太明白,這些不過是些抓不住的虛榮罷了。
對著謝婉瑩笑了一下,她誠心誠意的對著她施了大禮,直起身子之後,她說道︰「若,上次無意冒犯,還望能夠原諒若的唐突。若在這里賠禮了。」說著,她再次行了個大禮。
「阿若客氣了。」謝婉瑩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笑著對她道,「今日我三兄在府中宴客,九郎也在,還請阿若一起來。」
鄭若笑著看她。原來還是為了王九郎。當初她說出傾慕王九郎的時候,就意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但是沒想到,除了家里那對雙胞胎之外,第一個找上她的居然是謝婉瑩。
她側頭看著她。依稀記得,上一世謝婉瑩是李的嫡妻。不管怎樣,她覺得既然謝婉瑩日後要嫁李,自己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想想又覺得好笑,沒想到,現在的她居然傾心王九郎。不知道,日後她是怎麼嫁給李的?
「承蒙婉瑩高看,只是,若今日有事在身,多有不便。若有機會,下次再去貴府叨擾。若,告辭!」
謝婉瑩覺得但凡自己發出的邀請是沒有人會拒絕的,更何況眼前這個婦人對王九郎有著傾慕之意,得知他在府中,又怎會拒絕呢?可,令她意外的是,她非但沒有在鄭若的眼中看見狂喜,更是被她婉拒了。
有些疑惑的看了鄭若幾眼,卻見她已經扶著柳絮的手上了馬車,坐在馬車里還對她遙遙一禮。
謝婉瑩看了看身邊窘迫的張鳶,突然嘆道,「這鄭若實是個雍容大度之人。」
「婉瑩……」
「也是個聰明的人。」
張鳶的臉再次漲的通紅,「婉瑩……」
謝婉瑩對她笑了一下,「你差她太多。還說要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天高地厚。白白連累了我,在這麼多賤民面前露了面……」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已經逐漸變冷。
張鳶懦懦的不敢說話,低著頭,雙手將衣角絞的死緊。
鄭若的馬車依然往城西走去,路過一家醫館的時候,鄭若堅持讓許一進去讓大夫處理傷口。
「女郎,今次我們得罪了謝府,日後會不會有麻煩?」柳絮擔心的問道。
「有。」鄭若回答的很干脆。那個謝婉瑩一看就比張鳶聰明的多,真正厲害的人是她,如果她真的對王縉之有著那樣心思,自己故意放出去的那些流言,恐怕會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煩。
更何況,她今日在鬧市的那一出,已經落了下乘。這些門閥子弟,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今日自己落了她的面子,日後,她定要將場子找回來的。
只是她鄭若豈會怕麻煩?
「女郎,那我們日後該怎麼辦?」柳絮心中焦急。對她來說,謝府也好左將軍府也好,都和王九郎一樣是天一樣的存在。得罪了天,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鄭若淡淡的說著,不再理會一旁暗自著急有心的柳絮。等許一處理好傷口出來,她問道,「還能趕車嗎?」
許一笑著點了點頭,「傷了背,手沒有被傷到。」
「嗯。」鄭若點了點頭,「今日,你再幸苦些吧。」
「女郎客氣。」
主僕三人依舊依著原先的計劃往城西走去。彷佛剛才的事兒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依舊住在破廟後面的小院里,正在和狗蛋議事的他听見小乞丐的通報,開始還愣了一下,偶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走,去相迎。」
「不就是個小姑子嗎?有必要這麼開心?」狗蛋不解的嘟囔。
听見他的嘟噥,李自知有些失禮,斂了斂笑意。可心中那種快樂還是無法抑制,連帶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馬車停在一株老槐樹下。鄭若一身玄黑的站在馬車旁,靜靜的。綠意盎然之下,她玄衣白膚,孑然而立的她就像是一幅畫。她微微揚著頭,看著上空,嘴角上揚。陽光透過枝椏斑駁的落在她身上,彷佛她只是在享受陽光,清風。
李的腳步慢了下來,生怕驚擾了這一幅畫卷。
听見腳步聲,鄭若回過頭來,對著他笑了一下,「李大哥!」
李的嘴角再控制不住,向兩側彎起,雙眼都變成了漂亮的月牙狀。那一種強烈的侵略氣息,也淡了許多。他大步的往她走去,在離她三步的地方站定。
「阿若,找我?」
鄭若笑著點點頭。
「何事?」
「如果,我說我來助你成就一番霸業,」鄭若頓了一下,笑著道,「你定然還是會嘲笑我,說我不自量力。不過,此次,我是來尋你談生意的。」
李笑開了。他也還記得當初白樺林里的話。奇怪的是為什麼她和王九郎一樣,會說出同樣的話來?想起城里流傳著她和他之間的流言,他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不知阿若找我做什麼生意?」
「李大哥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李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只怕阿若嫌棄我的陋室。」
「不敢。」
「那就請吧。」
李的小院雖小,卻也是兩進。但是,就如他說的那樣是太過簡陋,甚至可以說有些破爛。不過,鄭若卻不敢小看。
李見她沒有流露出嫌棄的神情,滿意的點了點頭。
進了堂前之後,兩人分主賓坐下。
「不知李大哥有沒有听過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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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編找葉子談了一些話。
嗯……
葉子還是繼續努力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