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登山路
第一百九十二章登山路
黃昏，西方天空晚霞遍天，隱隱泛著一絲金黃之色。
那堆積壘砌的雲層，高高豎立，如同山巒也似。讓人不免想象雲山之後無限空中，又是怎樣的世界。
元山，龐然大物一物，矗立在天空之下，左右幾乎都看不到邊界。人們能夠看到的只有元山生長滿滿都是古木森林的山體。
但是用眼一看便有一種厚重的感覺。
抬眼望去，極高之處，元山似乎已經頂到了天，微微的雲氣彌漫纏繞著，讓人看不清，山頂究竟是何模樣，這更給人一種神秘之感。
來到元山之前，只見山腳下，一塊石碑寫道︰「落步石元山，不御器。」
「這是為了表示對元山之一元門的尊敬。冒然御器飛行闖入，可是會觸動眼里的守山禁制!」一個子矮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走到林中玉身邊解釋道。
林中玉向周圍和山路一看，果不其然。前方山路之行走的人流的確沒有人御劍飛行。
不過這樣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想到此處，林中玉拱手道︰「謝謝師兄指點。」
中年男子搖搖頭道︰「小意思。在下散修浮游子。這次元山論道大會，希望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不知師弟如何稱呼？」
「原來是浮游子師兄。我姓林，名中玉。希望師兄多多指教。」一看對方報出家門，林中玉也說出自己的姓名。
「呵呵，好說，好說。時間不早了，林師弟咱們這就去。」浮游子抬頭了看了一眼天色，來搭著林中玉的肩膀道。
林中玉對這位有些自來熟的浮游子，不知為何感覺別扭。或許是對一個剛剛認識的人，就搭著自己的肩膀有些不自在。不過也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時，有幾個人看著林中玉和浮游子走在一起。只听一個人道︰「哎呀，這個浮游子怎麼出現在這里？」
「哪里都有他。菜鳥殺」
「噓，被他听到，就不好玩了。」
這幾個人的談話，林中玉自是沒有听到的。
「林師弟，你是哪個門派的？」浮游子輕描淡寫的問道。
「無門無派。」
「喔，沒有門派？我看林師弟的修為也不弱。怎麼會無門無派？」
「我小時候有一個老頭給我一本古卷，按著面瞎練，就會了一些。不過終究是不行，所以才要來元山論道大會增長見識。」林中玉最終還是有些不適應，被一個不怎麼認識的人搭住肩膀。況且，浮游子身材頗矮，這樣幾乎是掛在林中玉身子。委實有些不雅。
「呵呵，那跟我一樣啦」浮游子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訕訕把手收了回來。「接著只見他把手放到胸前高聲道︰「我走遍月荒西境各處會場，就是為了能夠找到畢生修行的方向。我想我這一次一定能夠拜入一元門下，我感覺機緣已經來了。」
這時，跟在林中玉兩人身後的人群中，有一人笑道︰「浮游子，你到了那麼多會場，拜見過那麼多門派，就沒有一次成功的。如果這也算機緣的話，你的機緣是不是太多了。」
眾人登時一陣哄笑。
面對眾人的笑聲。浮游子不以為意的搖搖頭道︰「你們這些人不會懂的？這次我是真的感應到機緣了。」
「哈哈，你次也是真的哦。」
「林師弟，別听他們的。跟著我沒錯兒！」浮游子不屑的冷笑一聲。
「元山論道大會，還能拜入門派？」林中玉有些驚訝。
浮游子面有得色，「當然啦。元山論道大會乃是，我們西境盛事。數百年才有一次，這跟其他地方的小會場，是不一樣的。前來參加論道切磋的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若是有‘機緣’，能夠觸模自己修行前路的門檻。是可以拜入門派的！」
林中玉撓撓頭︰「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浮游子伸出食指搖了搖「元山論道大會，宗旨是各門各派切磋交流修道中經驗心得，以此來提高修為水準，增進各門各派的聯系。這是其一。」
「其二。我們修行嗎？因為個人體質和性格，天賦的不同。有人擅長符咒，有人專攻劍術，有人精通陣法。雖然我們很早就選擇了修道之路。但是一開始的選擇未必是對的。
有很多厲害人物，都是在發現一條路走不通時，才走了另一條路，反而達到了頂點。即使他本來已經進了一個門派，完全可以退出再次選擇另一個適合自己的門派。」
林中玉一听，這怎麼可能。這不是叛門麼，何況這樣一來豈不是門派大亂。如是一人入了穹蒼門學到所有精華，然後又退出門派，去星羅門。那真是不敢想象。
浮游子看林中玉面色不定，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林師弟，你難道不是西境中人嗎？那些門派傳授給外門弟子的都是皮毛，帶著一點點指向的法門而已。
外門相當于試學階段。如果試學覺得可以，決定加入內門，那是不能背叛的。至于外門是相當自由的。
比如我！」浮游子把自己一指，「我進過十幾個門派，當過外門弟子。可是都不好啦。」
林中玉听得眼楮都要掉下來了。暗忖道︰「十幾個門派的外門弟子，難怪這人自稱散修啊，真是夠散的！」
看看林中玉樣子，浮游子補充了一句。「西境外門弟子還是很多的。但是重要的是，你能夠讓別人選你做外門弟子。這是一項能力的測驗。」
听到此處，終于了解了一個大概。
不過也大開眼界。西境竟然有著這樣的傳統，可以說不管修為水平的高低。在做法西境修真界，毫無置疑的要比中土合理的多。
在月荒中土，就算是外門弟子，想要月兌離門派，那輕則廢去修為，重則性命不保，都是常有的事。
而且門戶之見看得極重。若是中土也能如此，那真不知該是什麼模樣。
看著林中玉深思的模樣，浮游子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林師弟，那你想不想加入門派呢？」
「這？再看。」林中玉模稜兩可。
不管元山論道大會怎麼變化，可以預料的是，必然有一場極為激烈的爭斗。
浮游子所說的測驗，尚且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林中玉這麼說的目的，也就是要看情況而定。
正在這時，不遠處忽然有一人道︰「嘿，你們听說了麼？這次比試，可有一個好彩頭哦。」
「什麼？」
「听到這次一元門會拿出一株極樂草，作為論道比試的獎勵！」
「啊，不是。听說這是藏科爾沁大雪峰的仙草啊。一元門這麼舍得？」
「嘿嘿，馬到了就知道了。極樂草也不算什麼特別好的東西。還有一件東西，恐怕你們想都想不到。」那說話之人故作神秘的道。
「什麼？」
「說呀？」
對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問了起來。
「注解天！」
林中玉心里咯 一聲。他們口中所說的天，就應該是記載著天道的法。
正好有人問了一句，「你說的是注解天道八卷的法?」
「嗯！或許是，我也不是很肯定！」那人點點頭。
嘩，他這一句話，登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那些走在山路的人，登時大聲議論起來。
「那是天之道的法啊。」
「還是注解版的。我不識字,能認識不?」
人們在議論的同時，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著方漸漸靠近的白雲。心中的期待更多了一分，腳步也不由快了起來。
「極樂草，天」林中玉默默念了幾遍，忍不住攥緊了拳頭。看來這次元山還真是來對了。
在這大會之，究竟有多少和中土決然不同的道法呢?增長見識，提高修為。對于他來說，大有好處。
唯一有點值得擔心的是，在這樣一種氛圍下，西境高手幾乎可以肯定少不了。林中玉雖然對于自己的修為有了一些信心，但是沒有狂妄到天下無敵的地步。
實在不行，外門就外門。到時候退了便是。
想到此處，林中玉嘆了一口氣，眼看就要來到那白雲遮蔽的山腰之處。他忍不住站住腳步，回頭望去，只見遠處為數不少的各色光芒，紛紛如雨，落到元山腳下。
看著那些人如同螞蟻一般，一點點向山行來。
就在林中玉呆立的時候，浮游子听到了剛才的消息，冷笑幾聲，沒有再等林中玉，自己一個人向前跑去。似乎剛才的消息吸引了他。
回過頭，看看已經消失了的浮游子，林中玉無聲干笑一下，「至于麼？」
西邊日輪已經有半邊落到山後，林中玉加快速度向方趕去。
白雲繚繞，如同煙霧。
林中玉感覺自己走了足有里許的山路，終于眼前一亮。
但見眼前是層層寬有近千丈的廣闊石階，斜斜通往方，在那最高處矗立著一個高高石質白玉門樓，寫著一元門三個古字。
在那門樓下方，擺著一張大桌子，面也寫著三個字︰「錄記處」
從石階最方開始排了一長條隊伍，看來是要進行某項登記。排在最前方的人影中，有一個矮矮胖胖的背影，林中玉一看就知道是浮游子。
林中玉並沒有打算前跟浮游子說話，而是走到隊伍最後排隊。
「姓名，門派。」那桌子後面的一名老者問道。
「橫野敬一。伊賀隱刀流.內！」排在最前面對的一個青年答道。
「繳八百功德值。」
那青年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袋子放到那老者面前。老者眯眼看了一下，便從手邊拿了一個緋紅色的玉牌，面寫著地字通一百零八號。
不得不說，一元門的辦事效率很高。
林中玉一轉眼楮就排到前面。
「姓名，門派。」
「林中玉，無門無派。」
「喔？」那老者抬起頭來，打量了林中玉一眼。接著低下頭「繳一千功德值！」
林中玉一听，不由道︰「前輩，我听著別人都是八百功德值，怎麼到了我這兒就變成一千？」
老者臉色一變，冷聲道「我說一千就是一千，你繳還是不繳？」
「晚輩只想要一個說法！」
老者根本沒有搭理他的話，看著下方道︰「下一個！」
林中玉站在那里卻沒有動，道「前輩就這麼忙麼？」他不走，後面的人也無法登記。
這時，忽然後面一個人大聲道︰「哪里來的土包子。你個無門無派的人，到這里來，還不是想著混油水，鑽到好門派里。讓你多交兩百功德值，還是少的呢。」
他一說話，其他人也大聲哄嚷起來。
林中玉終于明白怎麼回事，卻是對于一元門長老的態度，極為反感。這就是太古門派的氣度？
想到此處，他掏出了臨別時蕭水村送給他的一個小袋子，里面都是功德值。
具體多少，他也不知道。
那登記長老拿過那袋光芒一閃，道︰「扣除一千功德值，還剩兩千。」接著把一個牌子向桌子一丟。
「下一個！」
林中玉拿過牌子，只當沒有看到那老者的表情動作，向里面走去。
「地字競五百六十五號」林中玉看著手中的牌子，強迫自己忘記剛才的不快，真想不到，世怎麼有這種人。
俗話說，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林中玉縱然有些情緒，也只能忍耐。其實事情本身，也不是個大事。但是卻讓人非常郁悶。
因為林中玉先前受到的歧視太多了，所以撞見這種不公平的待遇，第一時間就會非常反感和憤怒。但是長久以來的隱忍，又讓他不得不妥協。
不能因小失大。林中玉如此對自己說道。
林中玉發現了自己的號碼牌和別人的不同。別人都後面加個通，而自己卻是一個競字。這表示著什麼呢？
「哎呀，林師弟，我可算找到你了。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呢？」浮游子不知從哪兒走了過來，滿臉堆笑。
只見浮游子晃晃自己的牌子，「林師弟，讓我看看你的號牌。」他拿過林中玉的號碼看了一眼，道︰「果然我們一樣呢？」
林中玉一看，浮游子的號牌跟自己一樣，也競，就是後面的數字不同。
到這時，林中玉也終于明白了。
就像剛才的那人所講，應該是無門無派和外門弟子所要繳納的功德值會高一些。
這類似于，論道大會為你這些無門無派和外門弟子提供了一個可以接觸，甚至進入各大門派的契機和場合，要收取一些費用一般。
正在這時，前方廣場之聲，只听一個聲音滾滾如雷道。
「元山論道大會，一時三刻之後，馬開始。請各位與會門人，弟子，散修，閑人，持號牌入場，過時不候！」
此言一出，只見一股股人流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向那廣場之涌了過去。
廣場空，高高站立一人。
卻是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子，背負雙手，頗有威嚴。
廣場的人數，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功夫聚集了足有近萬人。
林中玉站在最後，但見後方跑進來的人也開始減少，應該是參加大會的人基本到齊了。
看到人基本差不多了，那站在高空中得男子道︰「在下一元門，箜篌。在場的都是西境的精英，現在各門派的師長輩已經在雲台等候，論道大會開典儀式，馬開始。各位跟我來！」
原來場中的近萬人，竟然還都是西境中得弟子輩，他們的那些師長，均不在這里。
林中玉有些能夠想象論道大會的人究竟有多少了。
近萬人的人流，跟在箜篌身後，浩浩蕩蕩，向前方行去。
怕了不知多少台階，經過不知多少宮殿。
眾人終于看到一個開闊無比的空地。
說是空地，有些不近實際。那更應該說是塊，巨大無比的石塊。那是一個光滑如鏡，如刀砍斧削的石台。竟然高高的懸在一個深谷的方。
看著那石台，林中玉感到一絲莫名的熟悉。因為這石台，也就是箜篌所說的雲台。竟然跟奇天蘇山的玉台，十分相像。
唯一的區別的就是，玉台是圍繞著奇天蘇山不停旋轉。而這雲台則是固定的漂浮在深谷之，下方股股雲氣蒸騰而起，襯得雲台之恍如仙境一般。
卻見雲台正中，放置著一個古老的銅鼎似的物事，可是卻又不像鼎，因為在那鼎的方不是平整的圓口，反而是如同長頸鹿一般驟然向挺拔延伸，最後托起一個圓圓的物事，只有拳頭大
看起來頗為怪異。
雲台闊有數百里，縱然是近萬人登了去，僅是佔了一小部分而已。
在那怪鼎的前方站有一名老者，長須到地，閉目盤膝而坐。在他身後有近千人恭敬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那些人，就是各派的長老師長！」浮游子指著怪鼎前方的那些人道。
「那最前方之人？」林中玉看著那名老者。
「那應該是一元門的前輩，掌門也說不定！」
林中玉聞言沒有說話，可是心中卻是不信。那老者雖然坐在那里，可是林中玉卻感覺哪里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除非那掌門修為高到與天地交融，如同寂滅，否則絕對到不了如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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