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不能懂得,這種拋棄算什麼?
是否男人真的如此花心,喜新厭舊是每個人都會犯的毛病嗎?
照片整齊地一疊,擺放在純白色晶亮的餐桌上。
她只覺得眼珠周圍干澀,像是風一直在吹著她的眼楮。
徐媽和童童。還有別墅里除了那只貓和晴思以外所有喘氣的,都不敢說話。
晴思低著頭,肚子在咕嚕嚕的叫了,她吃了飯,現在覺得這些飯菜好清淡。
她抬頭看徐媽,「徐媽,廚房有肉罐頭吧!」
徐媽點了點頭,「有……」
「拿來一罐打開,我想吃一點。」晴思說茆。
看到徐媽轉身,晴思吸了一口氣又吐出,這樣能讓氣息平定下來。
徐媽小心地將肉罐頭放在晴思面前。
晴思用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里。
頓時一股奇怪的肉香彌漫在口腔中,但喜歡這股兒味兒。
她懷著身孕,飲食異常的小心,也怪帝碩寒太謹慎,這些罐頭食品是不讓她吃的。
現在她吃膩了清淡的東西,猛然才想起肉的味道也很好蚊。
咀嚼著這些肉罐頭,她仿佛能體會到帝碩寒的心思了。
她就像這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清粥小菜,而這肉罐頭就像是那個女人。
她此刻正吃著肉罐頭津津有味,哪能記得那青菜?
吃完東西回到樓上房間,她想起,自己上學那會兒就是沒人追。
學校里,優秀的男生大多都喜歡性感的身材好的女生。
第二天一早,她睡了個懶覺,倒是心情不再復雜了。
起床,穿了一件薄毛衣,外面披了一件純白色的小開衫。
頭發散在腦後,陽光下她睜不開眼楮,陽光卻是硬射的她黑發很亮。
她走到朗易面前,朗易看到她急忙捏滅香煙,「晴思小姐。」
晴思看到朗易微微皺眉的樣子反而一笑,嘴角揚起。
輕輕地說道,「放心,我不是要為難你,也不下山。更沒有想見什麼人。」
「那……?」朗易只覺得心慌亂無比。
這幾日,總裁的心思難測,晴思小姐這,他只希望一切安好才是。
晴思從身後拿出一封信,粘好了封口,遞給朗易。
朗易看這信,心里竟是發酸。
晴思何嘗心里不酸,只是表現的不是那麼明顯。
她淡淡地開口,「我也是沒辦法,電話……不讓我用,下山,你不允許。」
在朗易轉身走的時候,晴思知道,這封信帝碩寒會看到的。
除非,他當真一點也不在乎她了,甚至不在乎孩子了,才會把信扔掉不看。
陽光正足,軟軟垂下來的柳枝好像在著急地吐著綠敕芽。
晴思靠在別墅門口的大門前,身體緩緩向下滑。
帝碩寒坐在車里,手里的信是朗易剛剛送來的。
他一遍遍看著晴思的字︰「你言而無信我不會怪你,我也從來沒有覺得我會讓哪一個男人喜歡的死心塌地,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所以,請你允許我走出去,不要這樣圈著我,悶的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我不跟你鬧,不是我不會,是因為我想要這個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怕傷到無辜的她而已,我真的覺得……哪怕是判了刑的罪犯,也比我自由……或者你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讓你這樣對我?」
寫到這里,晴思是沒有哭的,只是滿腔的委屈和不解讓她絕望了。
最後,她寫道︰「如果我是你生命中的一首歌,在你覺得刺耳時,請不要你叫停,那樣我會傷心的無地自容,我會覺得沒面子,以前,你那樣欺負我,現在,讓我欺負你,這首歌,是你沒興致听,或者是我沒唱好,都不重要了,我叫停,你不要覺得沒面子,我們偷偷的……偷偷的叫停,我希望……明天下山的路,沒有人攔著。求你。」
帝碩寒坐在車里,吸著一支煙,眉頭緊蹙,手里攥著的,是她的信,還有一枚原本戴她手上的戒指。
那一枚鑽戒,在他的手心里孤單的躺著,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尸體,可憐無比。
放她走嗎?真要放她走嗎?
室內沒有開燈,似乎是習慣了這種等待,她不言語,白日里變得也不言語。
似乎從前的那種生活被封存了,張口,只是如行尸走肉一樣呼吸空氣,吃東西。
夜晚還是有些寒涼,她準備好了行李箱,她的東西很少,少到要離開時不到半個小時就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
帝碩寒用中午的時間應付了帝豪,晚上,要安排佳墨見一次北堂漾。
這是他答應佳墨的。
僅僅只是見一見。
華燈初上,小酒吧卻是野味十足,北堂漾丟下車鑰匙在吧台。
手指順著眼前的酒瓶指了一圈,最後定在一瓶暗紫色的酒瓶上,「這個。」
酒保立刻熟練地拿出一個杯子。
北堂漾看著手表,等著帝碩寒,也沒多想,便喝了那杯酒。
他萬萬沒想到,一杯疏于防範的酒液,讓他第一次狠狠地載了跟頭。
第二天清早,晴思拉著小小的行李箱走出臥室,關上房門。
下樓,推開門,她出去時,听見徐媽和童童哽咽了,在叫她。
她沒有回頭,她要走,不管他看沒看到信,她都要走。
若是下山的路上沒有人攔著,那很好,如果有人攔著,她還是要走,哪怕傷害到孩子,對的,哪怕傷害到孩子。
她膽怯,手緊緊的捂著月復部。
還是不忍心的,那塊血肉,已經連著她的身體命脈了,若是失去……
出了門,她沒有看到朗易。望向山下,也是沒有往日的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