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媛微蹙眉看著不禮貌進來的女孩,上下打量一遍,隨即放下手里的工作,踩著高跟鞋站起身走到門口問道︰「你是?不懂得要敲門嗎?」
「敲不敲門我都進來了。」佳墨淡淡地撇了一眼北堂媛,模樣充滿著不屑。
北堂媛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這女孩子倒是很傲氣,只是讓人很反感。
「找我?還是走錯了門?」北堂媛看了一眼走廊里。
「找你。」佳墨看著她只畫了薄薄淡妝的臉,說道︰「我知道你是北堂漾的未婚妻,也問了你的辦公室在什麼位置才進來的,關上門說吧。茆」
北堂媛挑挑眉,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她讓佳墨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沙發椅上,她則是繞過桌子坐進了里面的沙發椅,手里玩轉著一支很可愛的圓珠筆,問道,「有什麼話現在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北堂媛說話的樣子,和看佳墨的眼神,就像看待一個不懂事叛逆的小朋友那般蚊。
這倒是讓佳墨反感了起來,佳墨冷哧了一聲,隨即開口,「你跟北堂漾分開吧。」
「為什麼?」北堂媛極其淡定地問。
不是她預料到了這話,也不是她不在乎北堂漾。
如果這話是從晴思的口中對她這樣子說出來,她會心跳加快而死去,更或者是心髒停止跳動而死去。
但這個小姑娘,她絲毫不懼!
佳墨見她這樣問,只是雙手模著肚子,要把衣服全部按的貼在皮膚上,才會看到月復部有些微微的隆起,她笑著挑釁北堂媛,「我,懷孕了。」
「哈!」北堂媛笑出了聲音,然後挑眉看著佳墨,「小丫頭,你確定你真懷孕了。你這個樣子,跟我前一段時間變得很能吃突然發胖時很像呢,可不要錯把脂肪當別的了才好。」
她不信?這個女人竟然不信?!
佳墨望著北堂媛,好久才說,「我是真懷孕了!你愛信不信!反正是北堂漾的!我要生下來!誰也別想攔著!你也不能跟他結婚!否則,有你好看!!」
佳墨氣極,就擺出了在酒吧里跟人干架的那副駕駛。
北堂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還真是拿不定主意,不如你找漾去說,看他到底什麼意見,如果他能娶你,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我願意啊。」
「好啊!那就等著瞧好了!我會讓他愛上我的!我年輕!而你……呵呵……」佳墨挑釁地看著北堂媛,那樣子得意極了。
佳墨站起來,今天見了北堂媛了,她就算做完了該做的,讓一切攔著她的女人們都自動退出,北堂媛站起來送她出去,剛想轉身走出門去,就听見北堂媛在她身後說,「小丫頭,太不穩重了。漾可是不喜歡這樣的女生,漾,比較喜歡恬靜單純的女生。」
佳墨轉身恨恨地看了北堂媛一眼,說道︰「謝謝!我會努力變成那樣的。」
北堂媛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嘴角始終保持著溫和的微笑。
她回到座位後深呼吸,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女孩,口口聲聲說壞了漾的孩子。
這事情不是盡可信,但也不一定是瞎話,可信度與謊言度各佔百分之五十。
不過漾都不管的,她何必因為這個費神。
揉了揉額頭,出去走向茶水間,沖了一杯無糖的咖啡。
佳墨走出殷氏集團的聳立大樓。突然想起了晴思,她皺眉看著這威嚴的大樓,嘀咕道︰「晴思姐,你去哪兒了呢?你就不怕姐夫被人搶走嗎?是不愛姐夫了,還是姐夫不愛你了?晴思姐,祝福我找到真愛,我想我是真喜歡那個叫北堂漾的大男人了,不親自體會一次那種男人的溫柔,我不死心了,上學都沒心思了。」
有幾分失落的樣子轉身,卻看到身後不遠處的人嚇得魂兒都飛了出去。
「姐夫?」佳墨不由得這樣叫。
帝碩寒閉上眼,許久,又緩緩睜開,這一聲姐夫,叫的他心潮澎湃,但一瞬的喜悅後傷感隨之而來。
也許以後,晴思還是她的晴思姐,他卻未必是她的姐夫。
他不喜歡看見這個女孩兒,這個女孩看上去根本無法看的透徹。
當年他第一眼看見晴思,便看透了晴思的心,也的確,只一眼,他了解了晴思的所有。乃至靈魂深處的那一絲小倔強和執著性子。
但這個佳墨,笑的時候都不是純淨的,里面含著什麼,也看不清。
「呵呵,姐……姐夫……」佳墨見他不說話,冷冷的,又叫了一聲。
帝碩寒臉上沒有過多表情,「來這里做什麼?」
佳墨訕笑,「來找一個叫做北堂媛的女人的,听說她是北堂漾的未婚妻,所以,我來找她談判,不過已經完畢了,我先走啦姐夫,拜~~」
說完,佳墨就要走!
「站住!」帝碩寒輕聲說,眼楮看向別處。
佳墨站住,回頭看帝碩寒,沒敢動。
「上車。」帝碩寒自己走向了車旁,上車,佳墨听到他的命令,也上了車,雖然心里無比忐忑,她很害怕跟帝碩寒對視或者是距離太近,他不怕北堂漾,是因為北堂漾和他不同。
車在開著,她不敢問去哪里,一只手捏著另一只手,緊張的手濕了。
感受著身邊冷森森的,佳墨想起過完年去晴思姐和他的別墅時,姐夫不在,只有晴思在家,她婉轉帝問了問北堂漾的事情。
不知道怎麼聊的,聊著聊著就把兩個人對一起比較。
晴思姐說過,他們也許都很優秀,但她總覺得帝碩寒的眼眸里總是藏著一絲戾氣,而相反,北堂漾的眼楮里,就綻放著一絲孩子般的真摯,這是晴思當時對她說的。
的確如此,佳墨轉頭看他,就看他在蹙眉,樣子難測。
車行駛到一處馬路邊上,樹蔭下,車停了。
「你找媛?說了什麼!」帝碩寒放下車窗,點了一支煙,問的時候,並沒有去看佳墨。
佳墨揚起嘴角,「姐夫,你不會向著你公司的員工吧,那我可要說了哦。」
「說。」帝碩寒的聲音明顯有幾分不耐在其中。
佳墨一五一十地說,「好記的好久前北堂漾去了那家我說的小酒吧嗎?我用最簡單的辦法在他酒杯里下藥了,我就想著玩玩,但我也喜歡他呀,我想著發生了那種事,以後就纏著他好了,但是我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懷孕了,是他的誒!我高興呀。也怕呀。我突然想著,他要是能娶了我該多好呀!他很帥,真的很帥呢,夢里的白馬王子想必也就他那個樣子了吧。」佳墨憧憬地眯起眼楮,接著說,「我就去找北堂媛攤牌了,讓她退出,不要嫁給北堂漾了,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她能原諒自己的未來老公讓其他人懷孕嗎?哈哈,她沒那麼偉大吧!」
帝碩寒地偏過頭看她,那眼神冷冽極了,幽黑的瞳仁中有化不開的憤怒。
「孩子幾個月了?」帝碩寒問。
「沒去查過呀,我怕,不過四五個月,我也記不清,只是肚子還不是很大啊。」佳墨模著肚子,真是的,怎麼就不大點呢,否則也不會被那個女人取笑,說是脂肪了。她看著肚子撅嘴。
「是……漾的?」帝碩寒問出這話有些不自在,畢竟,這是個小女孩。太小了。
當年他接觸晴思的時候,也覺得晴思很小,只是那時候心里不是這樣平和。
她越是笑,他就越是想把她弄哭,對,就是那樣的想法。
所以他踫了他,那麼干淨的女孩,干淨的讓他心顫的小女孩,但晴思在他眼中,始終是一個讓他想要攥住的女人。
他看佳墨,就像是看路邊走過的小朋友,差不多的感覺……
佳墨臉一紅,知道帝碩寒在想什麼,在擔心什麼。
佳墨許久抬起頭,結結巴巴的說道,「其實……其實那晚上。」
她說不下去了,臉紅透了。
這話跟其他男人說她敢,哪怕喊出來都敢,但帝碩寒給她很強的壓迫感,她結巴了。
帝碩寒微蹙眉,看著她的側臉問道,「那晚……什麼?說!」
「其實……其實我和姐夫你。沒有……」
佳墨越說舌頭越是打結。
「說完!」帝碩寒眉頭緊緊蹙起,繃緊了神經看著她。
「我……然後你……」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說!」佳墨突然語無倫次。
「啊!」
地,佳墨的下顎被帝碩寒用力捏住,帝碩寒的眼眸驟然冷了,「說!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敢瞞,你死定了!」帝碩寒居高臨下地凝視佳墨的小臉。
佳墨仰起臉,下巴要被捏碎了,帝碩寒此刻臉上的怒意那樣明顯,她只好低著頭把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此刻這樣怕,反倒沒了開始的臉紅。
其實也沒什麼,她最開始暈了,發生什麼根本不知道,她後來醒了的時候,帝碩寒趴在他的身邊睡著了,似乎是醉的真的累了,而她,完好的,身上的睡衣和底.褲都是沒有被扯過的痕跡,只是身上的皮膚被他揉捏的有些痛。
然後她急忙跑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也是嚇的不輕,第二天她是被朗易帶走的,塞給了她銀行卡讓她走,朗易看到了她嘴巴上挨打的傷,沒問什麼,對陌生人,她也沒解釋什麼,後來,有些沒勇氣說,與其說是沒勇氣,不如說她後來平靜下來後有了私心,想用這件事情利用一下帝碩寒,繼而可以接近北堂漾。
好男人,誰都想要的,她也想要。
晴思姐能俘虜了優秀的姐夫,她也可以俘虜那個男人啊。
回到公司後,帝碩寒讓自己平靜地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內,拔掉電話線,把手機隨手扔在桌子上,月兌下外套,閉著眼,凝神想著什麼。
他那晚醉了,所以第二天醒來身體是很難受的,不知道是救的緣故還是怎麼。
原來,真的是烈酒的緣故,他沒有踫那個小女孩,此刻內心什麼感覺都生不出,只是薄唇微抿,說出兩個字,「真好」
看似說給自己听,那種神情又像是在對某個看不見的人呢喃。
北堂媛試著給北堂漾發了兩條短消息,但依舊沒有人回復。
第二天,佳墨心里想著是不是真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她平時多動慣了,現在卻不敢跑啊跳的,生怕孩子出什麼事情。
從醫院檢查出來的時候,她嘴角帶著笑,醫生說可能是營養不良,而且她很瘦小,所以肚子不是特別明顯。
她捏著醫院的化驗單再次走進了殷氏集團。
她學著電視劇里懷孕女人的樣子,模著肚子走進了殷氏的電梯。
剛進來的佳琪恰好看到了她,佳琪驚呼,怎麼是佳墨?
「等一下。」佳琪叫住電梯,有人幫著按住,佳琪走進去,站在了佳墨的前面。
電梯緩緩向上,佳琪向後走,佳墨嘴角仍舊帶著笑,到了十九層,佳墨走了出去。
佳琪也跟著走了出去。
佳墨繞過走廊,直奔北堂媛的辦公室。
走廊上沒有人,佳琪擰眉看著她進去,便吩咐前台的秘書,「等下有人上來,記得喊一聲。」
「好的,琪琪小姐。」秘書甜美的聲音。
佳琪忐忑地靠近了北堂媛辦公室的門,北堂媛吃完了午餐,正好在辦公室。
她就看見辦公室內,佳墨把化驗單囂張地摔在北堂媛的辦公桌上,「你看吧,我真的懷孕了,並不是大姐你口中的脂肪啊什麼的,北堂漾的孩子呢,很健康的在成長,大姐你嫉妒嗎?」
北堂媛看著桌上的化驗單,眉頭一皺,著小丫頭懷孕,是她想到的。
北堂媛很鎮定,看著她的臉問,「然後呢?」
「然後,我要嫁給孩子的爸爸呀!這是必須的。」佳墨得意地挑釁。
這倒是讓北堂媛更加看不起她了,小女孩一個,除了沖撞的性子,還有什麼。
北堂媛繼續做正事,嫣然一副女工作狂的模樣,不客氣地說道︰「小姑娘,沒有人阻攔你去嫁給誰!你要嫁是也完全沒有必要來找我報備,因為我沒有權利代替他娶了你,如果我有那個權利,我想我很樂意效勞的。」
「你!」佳墨被堵的啞口無言。「哼!我知道你是嫉妒我了吧!隨你怎麼說!」佳墨對北堂漾大聲喊著,然後轉身摔門走了出去。
北堂媛只覺得頭疼的很,其實對付這樣沒心機卻很潑辣的小女孩,不費力,只是比較煩躁。像是跟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吵架,漫長且無理可講,最後只覺得精疲力竭。
搖了搖頭,繼續工作。
佳墨出來就看到了門口兩步遠的女人,她奇怪地盯著佳琪看了一眼,然後轉身走向電梯。
佳琪一把扯住了佳墨,就往走廊的盡頭扯。
這個樓層鮮少有人上來的,佳墨就差大叫了,「你有病吧,你誰啊!」
這一幕,剛好被朗易看到。
朗易奇怪地皺眉,進了北堂媛的辦公室送完資料。然後上了頂層。
「真的?!」帝碩寒听著朗易說的事情。
從琪琪這個不正常的妖艷女人進了公司,帝碩寒就叫朗易多注意一下她的舉動。
大小事情絕對不準在一個女人身上栽跟頭。
朗易調了監控錄像,帝碩寒現身在監控室,他看著屏幕里顯示的畫面。
琪琪扯著佳墨到角落里,然後說了什麼,就見佳墨錯愕地睜大眼楮。
畫面里,不到五分鐘的說著什麼後,琪琪也有些哭了,然後久久的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果真有事。」帝碩寒點上一支煙,出去監控室時對身後的朗易吩咐,「半個小時後,叫琪琪到我辦公室。」
「是。」朗易也跟著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佳琪整理好了妝容,去敲帝碩寒辦公室的門。
「進。」帝碩寒淡淡道。
佳琪走進來,嘴角帶著如往日一般的笑容,站在距離辦公桌三米遠的地方。
帝碩寒站起身,走出來。
佳琪往後稍微退了一小步,雖然補妝了,但眼楮有些紅腫哭的。
「怎麼了?」帝碩寒問。
「哦,沒怎麼啊。」佳琪盡量保持著微笑。
帝碩寒靠近了,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也是這樣靠近,她有些興奮之余也害怕,便低下了頭。
帝碩寒俯身在她耳邊,樣子有些曖昧,然後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還有呢,朗易也不適合出面,你,願不願意幫我去處理?」
「啊!」佳琪抬起頭。,「願意啊,當然願意,什麼事情?」
帝碩寒附在她耳邊再次說道,「等下我給你地址和照片,一個朋友托我處理的一個不听話的女人,他最恨在他背後耍小手段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愚蠢而無知!最不可愛!所以,去說服她,或者想盡一切辦法,讓那個女人月復中的孩子在今晚之前消失。」
听到這樣的吩咐,佳琪心一顫。
想起了佳墨也是個懷孕的小女孩,好可憐,好任性,而她,也失去過一個孩子。
很快,帝碩寒拿出了準備好的信封,佳琪接過去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取車,然後才看信封,當拿出來的照片是佳墨的,地址是佳墨學校的。
她的心,仿佛被冰錐扎了一下,沒有穿透,卻戳的那麼疼。
她慌張的收好照片,望著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怎麼辦,她這個做姐姐的要謀殺掉親妹妹的孩子嗎?
但是不能不做,帝碩寒那些話言猶在耳,如果她不做,也會有人做的,只怕手段更慘烈。
怎麼能忍心呢。她不能表現的異樣,否則會被總裁懷疑的,懷疑她的身份。
下午五點,北堂媛下班,手機收到了服務台發來的很多個短消息,提示的均是北堂漾的號碼接收到了她發過去的短消息,接手成功。
那麼就是北堂漾開機了!!
北堂媛深呼吸,拎著皮包走出辦公室,她只希望,北堂漾看到晴思親生父親去世的消息,可以顧全晴思的感受,讓晴思回來,那不僅是對死去的人的一種敬畏,也是對很多人的等候做出一個交代!
哪怕,只有只言片語,也不要再讓所有人這樣猜疑的雲里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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