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緊緊地擁抱著彼此。
晴思忍不住淚水滑落,但她熱切地反吻著他,踮起腳尖仰起頭。她的身高想要親吻到他的唇也是有些費力的,但她睜著淚濕的眼看著他,就是想要抱著他,不讓他離開,怕他走掉,她想跟他做一切男女情愛之事,只有這樣,她的身體才能麻痹她的心,她才感覺到,他不是跟她有別人口中說的那種關系的,只是可以疼愛她的男人啊。
「嗯……」她申吟出聲,身體越是在他的撩撥中感覺強烈她越是哭,不知怎地,心里難受極了,縱使他用力地她的身體,仍是不夠呢,不夠!
衣衫滑落在地毯上,帝碩寒反鎖了房門,平時二樓沒人吩咐也是沒有人上來,他愛死了她此刻的熱情,用這種炙熱的方式填補他寂寞的心靈和身體,他想她,想了半年,如今再次回到他身邊,怎能不好好疼愛一番。
她像是他黑暗冰冷生活中的一縷暖暖的陽光,貪戀那一束茆。
紊亂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柔軟的就像交纏在一起的身體,就像他疼愛她卻又怕她承受不住而躬身放緩的動作,她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淌在她的脖頸上,流過鎖骨,直到滾過胸前,方才只剩下淡淡的淚痕在身體上。
他俯身用唇抿下她的淚水,把臉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前,動情地呢喃,「你怎麼了?別哭,別哭好嗎。我求你……」
她抽噎著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死死地抱住,將淚水流過的臉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呼吸著他的味道蚊。
終于停歇。
他將她摟在懷里,不說話。
晴思聲音還是有些顫抖的,問他,「我對于你來說,是什麼……」
帝碩寒閉著眼湊近她,咬了一下她的唇,「枕頭,被子,衣服,食物,一切我到死都離不開的,你都是,你走的這半年,我不停地在黑夜里想你,我原本是恨你的,我越是去想我們以前走過的時光,我就越是恨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我覺得我會恨到……恨到想挖開你的身體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我更怕你是變心了,但後來,我發現如果你真的出現,我不會那樣做,我會抱著你,縱使你拼死掙扎,我都不放開,或許你對我來說,就像一首值得回味的老歌,就像一杯醇香的紅酒,永恆的根深蒂固,貪戀的戒不掉。」
晴思沒有嚎啕大哭,默默的落淚,許久,把頭從他的臂彎中伸出來,捏著他的質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帝碩寒听清她濃濃鼻音的話頓時無語,感情他剛才醞釀的那些話都白說了?這女人壓根沒听?
這時晴思捏著他的俊臉用力地蹂躪,帶著泄憤地姿態,她討厭他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會讓她在他身邊時沒有安全感,她雙手都上去捏他的臉,幾乎騎在了他身上問。「你說我像是衣服?啊?衣服嗎?是你哪一天穿的?還是不想要了只花昂貴的價錢送去高級干洗店後就不要了的?!」
帝碩北自那天過後給晴思打了幾次電話,晴思沒有接,不知是沒有勇氣還是怎麼了?
脆弱吧!也許吧,或許不敢面對吧!
她潛意識里開始討厭帝碩北,為什麼要三番四次的打電話提醒她那殘酷的事實呢?
望著窗外的小雨,天色即將變黑,朦朦朧朧的,白天也一直陰著,這樣的天氣獨處時總是容易想起開心的或者不開心的事情。
她關了手機,怕極了帝碩被的電話轟炸,一邊開始討厭帝碩北,又一邊開始無比的討厭自己,不敢去問那個愛她愛的那樣熱烈的男人,不敢去證實,她知道自己愛他比他愛自己要熱烈,或許她是無恥的,或許她的靈魂是骯髒的,但她自私地以為,可不可以……
什麼世俗,什麼道德,不過是一個詞匯而已。
他也看到了那新聞的,他卻沒有對她表現出來,是不是他也不在乎呢?
望著他在蒙蒙細雨中打開車門下車,徐媽撐著雨傘讓他走進來。
她多想大聲的跟他把事情挑明白,然後平靜地問他,「我們可不可以忘記那些?」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她就是怕他想過。
我是的門被推開,她知道是他,屬于他的淡淡味道,摻雜著潮濕的雨水味兒。
「喝酒了嗎?你先洗個溫水澡,我去給你弄一杯解酒茶。」
在帝碩寒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時,她蜷縮的身子立刻舒展開,甜甜的笑著站起身,為他月兌下西裝,然後這樣一番貼心,卻讓他覺得奇怪的話。
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體貼了?
他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在手里揉搓著,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他微蹙眉,「怎麼了?突然對我這麼好?是不是犯了什麼錯?放心……你就是殺人放火,我也不會怪你。」
他溫暖的唇貼在她的額頭上,她撲哧一笑。
撞了一下他好看的嘴唇說道,「哪有殺人放火的膽子啊。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晴思一溜煙兒的跑出去,站在浴室中,看著溫度適中的水流,一瞬間的慌神兒。
他寵著她,便是她殺人放火也會被原諒,但老天會寵著她們嗎?她們若是違逆常理的在一起,會被老天寵著,原諒著嗎。
第二天早上,晴思剛給兩個小寶貝喂完母乳,就又看到了手機在響起,是帝碩北。
帝碩北知道帝碩寒是個大忙人,也懂得在什麼時候給她打來。
晴思本來是關機的,但有時候真的不方便,便開著了。
「我等下再吃,馬上就來。」晴思已經走到了樓梯的半中間,對徐媽這樣說,然後又回到了臥室。
「喂?」晴思蹙眉,背靠著門。
室內空洞的那樣靜逸,清晰地從听筒中傳來帝碩北的聲音,「晴思,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似乎沒有逼著你做什麼你不願意的事情。」
晴思先前接到過幾條帝碩北發來的短消息,無外乎是要求晴思認了死去的帝豪,還有去給帝豪拜祭一下。
但這樣代表什麼,代表她就是帝豪的親生女兒了?至少在這些人的眼中是。「你就是在逼我!我說過,我不是叔叔的女兒,我就是我,如果我不是王路川的女兒,我也就是我,我只是我自己,你听懂了嗎?」晴思幾乎用祈求的語氣。
她壓抑著聲音,怕被人听到,傳到帝碩寒的耳朵里,也是不好的。
帝碩北輕輕嘆了一口氣。「晴思,事實不容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找王路川,做一下DNA,我想,此時王路川也在期待著你的出現,他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還有啊,晴思,我喜歡你,這個你一直都知道,你知道我是在怎樣的心理斗爭下接受這件事情的嗎?我喜歡自己的親妹妹,多荒唐啊!但是我還有僅存的理智在告訴我,你既然是我妹妹,我可以關心你照顧你,把那種愛轉化成關心的愛,你懂嗎?」
晴思搖了搖頭,「別說了,我都不想听,我,我要去吃早餐了,再見。」
她匆忙地掛斷了電話,她不可以去祭拜帝豪的,也不可以去跟王路川證實的,帝碩寒知道會不開心的,一定會不開心的。
他心里也是不能接受的吧,否則為什麼不敢挑明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復雜極了,想要說,怕失去,一顆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尖在扎。
早餐準備的是好多的五花肉!
可是這該死的,哪有五花肉,明明就是十厘米的肥肉中間夾了一毫米的瘦肉絲!
「可不可以不吃呢?」晴思坐在餐桌前,抬頭。
可是餐桌前哪里還有人?就知道她吃這些東西很掙扎,很磨人,大家都走掉了。
帝碩寒說過,如果太辛苦,就不要堅持喂母乳。
晴思一想,難不成自己每天吃這些奇怪東西的樣子,真的表現的那麼痛苦?
孩子是自己的,喂母乳也是自己決定的,矯情個什麼勁兒?
一咬牙,吃了不知道多少片慘白色的肉。
六個月,只需要六個月,她這樣默默的在心里想。
一邊祈求,六個月後她千萬不要變成一個大胖子。
電話聲不間斷的響起時,是晴思摟著兩個寶貝午睡時。
想想不知道這幾天怎麼了,總是驚醒,醒後就不住聲的哭。
晴思這幾天都是親自照看著,晚上睡覺也摟著。
這會兒大中午的,太陽很大,她伸手去模電話的時候一邊拍著想想,當看到來電顯示,她皺緊了眉頭。
能嚇哭想想,並且把她也嚇了一跳的電話,一定是個夜叉一樣的人了。
「有事嗎?」晴思接起。
女人的高傲地聲音傳來,「我想約你出來見一面。」
下午一點半,晴思一身白色運動服,庫管到膝蓋往下,上身七分袖的白色帶著松垮垮帽子的一件休閑衫。
進了咖啡館,掃視了一圈,看到了靠窗子位置的琪琪。
晴思走過去,坐下。
佳琪看到突然坐過來的晴思,嚇了一跳,上下打量著她,怎麼穿了這麼一身衣服就出來了?
一邊看著晴思一邊嫌棄晴思真是不會享受,更是一個徹頭徹尾沒有品位的女人,她出去鍛煉,都會穿性感的掉帶背心的,塑性的褲子,而晴思,竟然穿的像是臉頰的路邊攤。
晴思喝了一口咖啡,不是很燙,她出門會有人跟著的,她只好說是出來後山跑步,跑啊跑,趁著佣人一不注意,就順著小道兒跑到了山下,模出硬幣坐車。
「找我什麼事?說吧。」晴思沒抬頭看她,是在是累,熱。
佳琪從包里拿出那張帶血的紙巾,攥在手里給晴思看,「你兒子的血,只是用小針頭扎了他的胳膊一下,用力去擠,就能見到血,但是不擠,就看不到傷口,不過,你兒子長得很肉呢。」
晴思氣憤地看著她,就要伸手去搶,可是佳琪已經收了起來。
「怎麼?心虛?」佳琪問。挑眉。
晴思不自在地笑,「心虛?什麼意思?我有什麼可心虛的?我告訴你,我不怕你的。」
她的樣子明明表現的就是很怕,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還在瞥著佳琪收起的那張帶血的紙。
這樣子,更讓佳琪確定了心里的懷疑。
佳琪咄咄逼人地看著她,「孩子……其實不是總裁的是不是?是你跟別人,不!是北堂漾,你們的孩子對不對?所以北堂漾照顧你半年,直到你生產?」
「你胡說什麼!」晴思瞪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就像是佳琪說的就是事實一般。
佳琪笑得更開心,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跟北堂漾遠走高飛呢?既然你們都有了孩子!為什麼還要回來天海,不會是你們之間有什麼陰謀吧?讓總裁往你們布下的套里面鑽是嗎?你休想!」
晴思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女人,她竟然這樣有想象力。
晴思呵呵一笑。「我很佩服你,真會編故事,抱歉,我還要帶孩子,如果你找我就是說這些無聊的事情,那麼不奉陪了!」
晴思起身就走。
佳琪轉頭,大眼楮惡狠狠地瞪著,咬牙道,「走著瞧,我會看著你慘不忍睹的生活漸漸開始的!」
出去咖啡館,晴思舒展著雙臂,呼吸著新鮮空氣,沐浴著晴好的眼光,嘴角綻放一抹美麗溫和的笑容。
果真如她所料。
晚上的時候,頻繁的幾個手機短消息來了。
發信人琪琪。
晴思看了,也一一的回復了,便沒有在理會琪琪的胡攪蠻纏。
她給琪琪的感覺,就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似的,這也激起了琪琪想要把懷疑告訴總裁,然後等待總裁也懷疑,拿著血樣去驗血的那一刻。
「啦啦啦。」
「烏拉拉——」
晴思和孩子一起口齒不清的玩在一起。
帝碩寒因為孩子半夜總哭,已經明顯的除了黑眼圈。
晚上睡覺時,晴思趴在他的身體上,手指點著他的眼楮,「對不起,看把你熬的,下次孩子哭我自己去弄就行,你睡你的。」
帝碩寒閉著眼楮,感受著她趴在他身上的感覺,很舒服。
聲音沙啞地說道,「孩子也是我的,你讓我不理?」「呵呵……」晴思微微一笑。
第二天中午,別墅外一陣汽車剎車的聲音。
晴思在窗子處看,下車的是兩個看似酒店模樣的人,還有下來的是,朗易。
徐媽去打開門,朗易率先走了進來,吩咐著身後的兩個人,「東西放到餐桌,徐媽給帶路。」
「誒!」徐媽應了一聲,連忙讓路。
「什麼啊?」晴思問,看向飯廳的方向,隱約聞到一股兒香味兒。
朗易嘴角一挑,「總裁和琪琪小姐今天出去談事情,那家酒店是總裁從來沒去過的,听說那里的菜很美味,並不是只貴不好吃,總裁當即吃著可口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帶些剛做好的給您吃些。」
晴思體會到了帝碩寒的這份兒心。
不過,她更在乎的是,和琪琪小姐一起?
「和琪琪小姐一起?」晴思問,朗易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在她面前提起帝碩寒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晴思狐疑地看著他。
朗易示意晴思里面說話。
客廳的沙發上,晴思給朗易到了一杯水,朗易有些不習慣,站起來接過去。
「說吧。」晴思坐在了對面。
朗易喝了一口水,說道,「談生意的對方是琪琪小姐的干爹,所以不得已,琪琪小姐必須去。」
晴思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朗易沉悶了幾秒,繼續說道,「晴思小姐,你還記不記得……」
「叫我晴思就行了。」晴思打斷他。
這讓朗易說起話來更是輕松了些,朗易蹙眉,「我很久以前跟你說過,冉冉的事情,現在已經在商議誰去東南亞監管工程,我想……」
「哦。」晴思恍然想了起來,然後晴思問朗易,「白冉在中國嗎?我可以見見她嗎?」
「在!」朗易點頭。
那天,晴思和佣人吃的很開心,幾乎全都吃光了。那麼多那麼多。
晴思見到了白冉,一個純美的女孩兒。個子不高,很瘦很蒼白,但說話像是黃鸝一樣。
回去的時候,她仔細地想了朗易說過的話,也跟白冉求證了,但那畢竟不是一筆小錢,不管派誰去,不管一層層的管理多嚴格,整個工程下來被人貪去一筆巨款是一定的。
給別人還不如給朗易這個機會,也許她們不是騙子呢。
後來晴思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朗易得來的錢,一定要經過她的手,朗易欣喜地答應,當即晴思松了一口氣,沒後悔。
在帝碩寒公司要決定這件事之前,晴思去了他的公司。
假借出來幫寶貝買東西之名。
秘書小文看到電梯處出來的晴思,連忙微微一笑站起來,「晴思姐好。」
「總裁在?」晴思朝她可愛的一笑。
「在,不過琪琪小姐在里面。」小文臉色有點暗了。
晴思挑挑眉,「我進去,你先忙吧。」
小文提了一口氣。
晴思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見琪琪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正在說著什麼。
「很忙嗎?那我先出去吧。」晴思已經把門推開了,且沒有敲門,往後退了一步。
帝碩寒本是緊鎖的愁眉瞬間舒展,立刻起身,走到門口,拉著她的手「進來,現在不忙。」
晴思朝琪琪點了點頭。
琪琪繼續說,「總裁,我想他是最適合前往東南亞監工的,畢竟,他懂這方面的知識,也有經驗。」
「再議,你先出去。」帝碩寒指著門口。
晴思只是坐著,低著頭,佳琪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咬著唇,走了出去。
當晚,晴思給琪琪發了短消息,說,「她舉薦了人去東南亞監工。」這算是一種叫囂嗎?
三日後會議,定下朗易前往。
帝碩寒不是傻瓜,也懷疑過晴思的動機,但轉念一想,那天晴思看到他跟琪琪在辦公室,那樣子很是吃味的,他非但不生氣她這幼稚的舉動,還欣然同意讓朗易去,這樣大的決定,只為她為了他和別的女人的一點醋意,他喜歡極了她這樣。
在他眼中,學會嫉妒的女人才可愛。
晴思似乎是在故意等著看到琪琪憤怒的面孔一樣。
帝碩寒開會宣布這件事之前,晴思就以給帝碩寒送愛心午餐之名,等在了辦公室。
不多時,有腳步聲,帝碩寒一身西裝凌厲地打開辦公室門走進來,見到她,邪性一笑,晴思也笑,隨後進來的,恰好是琪琪。
一副生氣到不行的樣子,晴思背對著帝碩寒,朝琪琪微笑。
這微笑在琪琪眼里那麼刺眼。
帝碩寒把西裝掛在了衣架上,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去打開晴思送來的午餐,剛要吃,見琪琪在,當即蹙眉,「你在干什麼?工作!」
「總裁,這件事情我覺得您需要慎重考慮,朗易什麼都不懂!」佳琪憤怒。
帝碩寒臉色更加陰郁,看著非但沒走反而站在了他面前的女人,冷聲道,「我的決定在做下後,任何人不準提出異議!」
佳琪咬牙切齒地瞪著晴思,「您就听這個女人的建議了是嗎?總裁難道不怕她有陰謀詭計嗎?總裁您別忘了,她走了好久的,您醉酒住院時,是我在照顧您啊!她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生了別人的孩子回來要玩死你的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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