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遍野的紅,紅的讓顧昭顏灼了眼,那熟悉的味道,也讓顧昭顏的神經再一次面臨崩潰。
被少女突如其來的動作所驚訝,所有人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天空,哪怕那個少女已經躺在了地上,只是望著已經空勞勞無人的樓頂,沒有回過神來。
「啊啊啊!青青!我的青青!」
撕心裂肺的喊聲,蘇高臣一下子將站在他身旁因為滿地血跡而呆愣的顧朝曦推往一邊,朝著蘇青青掉落的地方爬了過來,滿是血跡的腿就這樣拉在地上,留下那血紅的痕跡。
顧昭顏看著那躺在地上滿臉血跡的少女,還有那一臉悲戚瘋狂朝著少女爬去的老人,整個人變得僵硬無比,眼中的一切似乎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少女那帶著血跡的臉頰,還有那雙本來好看現在卻死不瞑目的眸子。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想要救她的……她不想要她死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已經那麼近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救下來?
眼前的一切似乎跟那個拿著報紙的早晨重合,報紙上一身紅衣臉上滿是血跡死不瞑目的少女,一頭白發蒼蒼滿是恨意的老人,在這一刻重疊起來,讓顧昭顏的所有回憶都開始復蘇。那些年夏家對于她的欺凌,對她像是佣人一樣的壓迫,代替夏季敏嫁給鄭暖陽之前的心酸,知道鄭暖陽的秘密之後的悲哀,還有因為時間而湮滅在時光中的懦弱。
許許多多的回憶都一下子充斥在顧昭顏的腦海,讓她整個人變得恍惚起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重來,這些東西,都只是她一個人在做夢。她還是那個懦弱膽小人人可欺的夏顏,最終只是因為需要報答夏家的養育之恩才要嫁給一個雙腿癱瘓的男人……她的暖陽有些瘋狂的拍打著雙腿的樣子,她的朝曦為了她死去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從顧昭顏的眼前劃過,似乎是在警醒,又像是警告。
告訴她,她已經不是上輩子的那個她,告訴她,她不該如此的懦弱,告訴她,她的斂盡風華根本沒用,告訴她,她不能就這麼唯唯諾諾下去!
如果她繼續這樣懦弱下去,那麼她的結局,還是會如同上輩子一樣……她最愛的朝曦還是會為了她死掉,她的暖陽或許還會因為其他的事故而出車禍……她想要保護的那些人,也只會在她的軟弱下敗給命運,然後重復上輩子的結局!
「青青啊!青青啊!你看看爸爸啊!爸爸對不起你啊!爸爸對不起你啊!你看看爸爸好不好?你再看看爸爸好不好?就算爸爸求你了,你再看看爸爸好不好?就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蘇高臣抱著渾身是血的蘇青青,捧起那帶著血跡的臉龐,瘋狂而又溫柔的開口,將他有些蒼老的臉頰貼上那帶著血跡的臉,口中的話讓周圍看著的人觸動不已……
「青青啊~爸爸知道,你最喜歡跳舞了,你跳舞的樣子就像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公主,爸爸最愛的公主……你一直都是爸爸的驕傲,爸爸最愛的驕傲~爸爸知道你會偷偷的攢著錢不花,然後給爸爸買藥,爸爸也知道你身上的衣服舊了,可是為了爸爸不舍得買……爸爸還知道,你喜歡隔壁的那個小伙子,其實爸爸也挺喜歡他的……青青啊……你醒過來好不好?再看爸爸一眼好不好?爸爸還沒跟你說過,你給爸爸買藥的時候爸爸都看到了,你不舍得買衣服的時候爸爸很心疼,隔壁的那個小伙子搬走之前告訴爸爸他三年之後回來找你……他說你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天使了……他要把爸爸最愛的青青娶回家……青青啊,爸爸還有好多秘密都沒有跟你說呢……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能這麼丟下爸爸呢……」
斷斷續續的話,還有那流著淚水的臉頰,都讓人悲戚不已。
就在顧昭顏精神渙散的時候,空間里的粉裳感覺到了顧昭顏的情緒不穩定,立刻將空間里的靈泉循環一周,想要將顧昭顏的負面情緒全部清空,在這樣的過程中,粉裳只好朝著顧昭顏暗示性的開口。
昭顏,那個女孩雖然沒有救了,但是如果那個父親想要跟女兒再說幾句話的話,還是可以的。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粉裳的話,顧昭顏流淚的眸子突然僵硬,以一種不可以思議的目光停頓一下,立刻開口問道。
「粉裳,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不在意旁邊的人,直接就問出了口,哪怕顧昭顏周圍根本沒有人會回答她的問話。
我前幾天的時候教過你,一種九魂奪命針,你還記得麼?我上次告訴你,這是一種從古時候就被創造出來的針法,不過因為用途並不是很大,所以一般醫者都不會學習,後來才慢慢的被人遺忘,再後來,就沒有了傳人。
粉裳的聲音帶著無奈,從她能夠幻化出形體的時候,她就知道顧昭顏的自私,從某些地方,她是跟顧昭顏的內心聯系在一起的,所以顧昭顏的一切心理活動,她都是能夠體會的。
顧昭顏的懦弱,哪怕是經過了那麼久的錘煉,卻還是如同水晶一般容易破碎。
顧昭顏的自私,哪怕是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時候,那自私已經從內心滲透到了骨子里。
顧昭顏的畏畏縮縮,哪怕是所有人眼中的她都光芒萬丈,可真正的她卻永遠只是習慣躲在黑暗中的老鼠,然後等待鄭暖陽的救贖。
對于顧昭顏來說,鄭暖陽的存在,如果不用愛人來形容的話,那麼能夠形容的就是信仰了!
鄭暖陽是顧昭顏活下去的動力,是顧昭顏唯一想要變得堅強的信仰,在顧昭顏的世界里,永遠有著一個帶著笑容的神祗,而這個神祗,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一個名字,有著一雙殘廢的腿。
他,鄭暖陽。
是顧昭顏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信仰。
「粉裳,我知道,可是九魂奪命針不是用來取人性命麼?」從粉裳教導她的時候,醫毒本來就是一家,所以在學習治療別人的針灸之時,還是學習了能夠害人的針灸,九魂奪命針就是其中一種用來取人性命的針灸之法。
從某種方面來說,九魂奪命針確實是用來取人性命的,因為所有的針法都只是人身體上的死穴,正常人肯定會因為這樣的刺激而又生命危險,可是現在我已經檢測到蘇青青的身體接近崩潰,所以可以用這樣的針法來將已死之人刺激回魂,不過也僅僅只是一兩分鐘而已,不過,這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價,你願意麼?
粉裳在賭,賭顧昭顏的心,她的心,難道就真的如同石頭一般麼?
醫者仁心,雖然粉裳不能要求顧昭顏做到醫者仁心,可是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粉裳還是想知道,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個表面堅強內心柔弱的女孩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什麼代價?無論什麼代價,我都要蘇青青再醒過來一次!」
好似是確定自己的決定一般,顧昭顏的眼眸看向了抱著蘇青青哭泣著喃喃自語的蘇高臣,狠狠的點了點頭。
無論付出怎麼樣的代價!從一開始,她就該明白的,從第一次跟蘇高臣相遇的時候,就應該注意的!如果她再細心點,注意到他們的不好,注意到以除後患,那麼這個如花般的女孩,就不會就這樣從她的眼前死去,就這樣憤恨的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她想要知道,這個女孩最後的願望,最後的……向往!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訴你,如果你此次用九魂奪命針讓這個女孩醒過來,那麼你就要按照我的安排,進入醫學界,然後將中醫發揚光大。當然,這只是很小的代價,真正的代價,就是你將在兩年之內無法種植玉石!也就是說,你只能靠著醫術來增加你的財富,兩年之內的所有經濟來源,都只能是來自于醫術,而不能動用空間內的玉石,你明白麼?
顧昭顏原來學習醫術是因為什麼,粉裳是十分明白的,但是這樣的理由不足以讓顧昭顏的心變的良善,這樣的理由只能回讓顧昭顏越來越自私,然後變得不像自己!
將兩年之內空間的玉石種植凍結,然後讓這個女孩靠著一身醫術來醫澤天下。第一方面是為了鍛煉顧昭顏的醫學能力,第二個方面則是為了累積空間的功德,從某方面來說,只有當功德到了一定的地步,空間才會進行第二次進化。
顧昭顏所需要的,是人們的信仰,人們心中真誠毫無私心的信仰!
「我同意!粉裳,你現在先告訴我,該怎麼救蘇青青?」
突然發現自己跟粉裳溝通的時間已經很多,顧昭顏立刻開口,雖說她是學習了九魂奪命針的,可是她學習的時候是用來殺人,並沒有救人的方法,而如今讓她救人,她還是需要問粉裳怎麼辦。
就算……就算她阻止不了這些歷史的進程……就算她的出現加快了歷史的進度!
她也要嘗試著改變!嘗試著改變這樣的結局!她不準!她不允許還是上次的那種結局!上輩子蘇青青的結局是毫無進展,蘇青青的事情只是一個茶余飯後的閑談,這一世,既然重新來過,那麼!這個Y市重新洗牌又如何!
好!現在你需要銀針,當然,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在你左邊五米的地方,有一個女人頭上戴著的簪子可以用來當銀針使用。你需要做的,就是講那個簪子扎入蘇青青的心髒部位,腰椎部位,還有背部的天柱穴,每一次扎針的時候將精神力灌輸進去,三次之後,蘇青青就能醒過來,至于能堅持多久,就看你的了。
遇到正經事情的時候,粉裳也恢復了嚴肅的聲音,一步一步的說明著顧昭顏需要做的任務,然後有些無奈的嘆氣。
這樣的顧昭顏,怎麼能夠心容天下呢?就連醫澤天下都做不到,又怎麼能心容天下呢?
听到了粉裳的話之後,顧昭顏也沒有回答,就立刻朝著她身旁左邊五米站著的女人走去。
「夫人,抱歉,借用您的簪子一下。」
只是淡漠的打招呼,顧昭顏直接伸手將女人頭上的紅棕色簪子拔下來,放在了眼前,伸出白皙的手指模一下前端,在感覺到尖銳的感覺差點扎破手指的時候,又一次對著那個女人低頭。
「謝謝夫人,只是借用一下您的簪子,等下會還給您的。」
被拔了簪子的女人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顧昭顏朝著她低頭鞠躬的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停地擺擺手示意沒事,一句話也說不出。
顧昭顏一步一步的朝著蘇高臣和蘇青青的地方接近,每走一步都感覺到她的步伐更加的沉重。
腦海中響起粉裳對于她的教導,顧昭顏終于走到了蘇高臣的面前,看著抱著蘇青青一張老臉帖著蘇青青的蘇高臣,顧昭顏蹲來。
「蘇爺爺,您還想跟青青說句話麼?」
太過平靜的聲音,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顧昭顏的眼神充滿了堅定,聲音卻毫無波瀾,仿佛這樣才能夠遮掩她那無法抑制的心跳。
「哈……說話……我好想跟我的青青說話……她那麼漂亮,那麼美好,她像是我的天使一樣……我還有好多秘密沒有跟她分享過,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她,我還想帶她去見她的母親,我……我還想……」
抱著蘇青青的蘇高臣有些目光渙散,在听到顧昭顏的問話之後,只是顫悠悠的接著話,然後滿是悲哀的不斷碎碎念。
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拿著的簪子,顧昭顏的眼眸更是堅定,伸出手拉住蘇青青的手,然後感受到那似乎還有余溫的身體,帶著花一樣的美好。
「青青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姐姐,所以我想跟她說說話,想問問她的夢想,蘇爺爺,你願意相信我嗎?」
一雙褐色的眸子對上了蘇高臣渙散的眼眸,顧昭顏在問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直接帶了一些精神力朝著蘇高臣對上,畢竟蘇高臣現在的精神有些渙散,想要取得他的同意還是很不容易的,為了蘇青青能夠再次醒過來,顧昭顏直接用了精神力。
「相……相信……」
被顧昭顏的精神力所刺激,蘇高臣有些愣愣的回答,然後身體僵硬的任由顧昭顏將一身是血的蘇青青拉走,只是愣愣的看著顧昭顏的動作。
將蘇青青平地放好,顧昭顏將左手拿著的簪子朝著血水的地方沾染一下,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塊絲帕擦拭干淨,緊接著將蘇青青肩膀旁邊的衣服直接撕開,露出那白皙的肩膀,還有那羞人的內衣,不過,周圍的人看到顧昭顏的動作倒是沒有多看,只是看著顧昭顏的動作,仿佛能夠帶來一絲絲的希望一般。
先是找到了蘇青青的心髒地方,顧昭顏毫不猶豫的用簪子朝著蘇青青心髒的地方狠狠的戳進去,隨著顧昭顏簪子的戳進,則是顧昭顏空間里靈氣不停的順著簪子朝著蘇青青的心髒匯去。
周圍的人原來以為顧昭顏能夠做出什麼救人的動作,沒想到顧昭顏竟然直接將那麼尖銳的簪子就直接戳進了蘇青青的心髒,紛紛瞪大了雙眼,甚至有些人想要接近想要拉開顧昭顏,但是被已經從樓上下來的封鏡白幾人阻止。
王殿的幾個人,都是非常相信顧昭顏的,所以無論顧昭顏現在做出什麼動作,他們要做的,就是守護,不讓任何人接近,然後讓顧昭顏完成她想要做的。
一身血紅的舞衣被撕爛,露出那白皙的皮膚,一個身穿粉紅色衣服的女孩將一根紅棕色的簪子狠狠的戳入心髒的位置,一旁的老人對于這樣的動作毫無反應,而在這三個人旁邊,有幾個俊朗的少年無聲的驅逐著想要接近的人。
在將空間里的靈氣按照粉裳的說法匯入了蘇青青的心髒之後,顧昭顏再一次將蘇青青腰間的紅裙撕開,然後拿起從心髒地方霸氣的簪子,再一次朝著蘇青青的腰間狠狠的戳去。
這一次顧昭顏的動作沒有被人阻止,只是看著顧昭顏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甚至指責著蘇青青的父親,畢竟,蘇青青現在的樣子,跟死了是一樣的。
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看法,顧昭顏終于將腰間的靈氣匯集好,立刻將蘇青青的身體搬起來,不過就算搬起來之後,顧昭顏才發現,這樣她找不到穴位。
「阿紫,來一下,幫我的忙。」
看到最近的北堂紫,顧昭顏立刻開口,將蘇青青的身體弄的坐起來。
听到顧昭顏的喊聲,北堂紫立刻扭頭,朝著顧昭顏走去,看到顧昭顏有些失力的樣子,馬上蹲來接住了蘇青青那帶著血的身子,眼中滿是愧疚。
剛剛他和封鏡白差點就能夠將這個女孩救下來的了,可是沒想到到了最後竟然功虧一簣,所以對于這樣的結局,北堂紫是覺得愧疚的,就像是因為他要是再快點,那麼這個女孩就不會這樣了……
「阿紫,你扶著她,我要下針。」
冷靜的命令,在看到北堂紫將蘇青青整個上身扶好了之後,顧昭顏看向天柱穴的位置,伸出手指將背上的紅衣撕開一個口子,右手上的簪子朝著天柱穴的位置狠狠的刺下去。
源源不斷的靈力從空間中傳到了蘇青青的身體里,顧昭顏覺得她的渾身開始發熱,眼前的一切變得有些模糊,不過在一甩頭之後,立刻又變得清晰無比,壓制住簪子,將靈氣輸入蘇青青的體內,顧昭顏不知道在多久之後,終于接到了粉裳的回答,立刻將簪子拔了出來。
就在簪子拔出來的那一刻,蘇青青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口中吐出鮮血,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青青,青青!爸爸在,你看看爸爸,你看看爸爸!」
一旁的蘇高臣第一個看到了這樣的情況,立刻看著蘇青青激動的無語倫次,就連抱著蘇青青的北堂紫爺感覺到不可思議。
一個已經死去了將近五分鐘的人,竟然被人救回來了?
五分鐘都沒有救護車趕到,而就是這樣的一根小小的簪子,竟然能夠讓死去的人活過來?眾位的人看向一身粉衣的顧昭顏,眼神中全是佩服,完全沒有了剛剛開始對于顧昭顏的議論紛紛,只是覺得人不可貌相。
「咳咳……爸……」
在一次睜開了雙眼的蘇青青,一眼看到的就是額頭上滿是血跡的老父親,滿是血絲的眼楮里立刻流出了淚滴,只是流出來的淚都是夾雜著血色的血淚。
「青青……青青……爸在這兒,爸在這兒,你說,你說,爸听著呢……」
立刻抱住好不容易能夠說話的女兒,蘇高臣激動地看著醒過來的蘇青青,臉上的淚水一滴滴的滴在蘇青青滿是血水的臉頰之上。
「爸……我恐怕……咳咳……不能……伺候你了……」
氣若游絲的聲音,依稀可以听出原來溫柔的樣子,蘇青青臉上是溫柔的笑容,帶著些懷念,還有解月兌。
「青青……青青!顧小姐會幫我們的!爸讓顧小姐幫我們,你別死,爸只有你一個了,你別死好不好?爸只有你一個了……爸求求你了,別拋下爸一個人好不好……」
看到女兒臉上解月兌的笑容,蘇高臣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老淚縱橫,一雙蒼老的手掌模上了蘇青青那血跡沾染的臉頰,聲音帶著無盡的懇求。
「爸……咳……你、你放心……我只是提前跟媽媽……見面……而已……我……我跟……跟媽媽一起……起……你放心……」
蘇青青滿是笑容的看著眼前的父親,想要伸手模一下父親的臉頰,卻發現全身都似乎崩潰了,根本連動都不能動一下,立刻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卻也用盡全力的動一下頭顱,蹭一下父親的手,像是撒嬌一樣開口。
帶著溫柔笑意的臉,讓旁邊站著的王殿的眾人都有些不知該如何的扭過頭,只是這些少年的眼中已經有了絲絲蘊氣。
「青青……青青……我的青青啊……爸爸知道,爸爸知道你埋怨爸爸,你不要放棄爸爸好不好?不好留下爸爸一個人好不好?爸爸一個人會活不下去的……」
父女情深還在繼續,站在一旁的顧昭顏卻感覺到蘇青青身上的生命跡象已經開始慢慢的消失,剛剛她用靈氣給蘇青青續命,爺堅持不了多久。
蘇青青從跳下樓的那一刻,心髒和內髒,所有的身體性能在那一瞬間就已經死亡了,所以顧昭顏能讓蘇青青活過來,也只是活過來說一下遺言而已。
「青青,你有什麼想讓我幫你完成的麼?」
顧昭顏突然站出來,朝著有些孱弱的蘇青青開口,她知道,她的時間不久了。
「顧……顧昭……昭顏……」
看到顧昭顏出現在視線里,蘇青青愣了一下,然後語氣顫抖的開口,接著是那血色眸子中的憤恨。
「昭顏……你說……你能夠幫……幫助我麼?」
仿佛在頂樓上的一切記憶都已經復蘇,蘇青青認得面前這個人,這個一直喊著她名字,說要救她的人。
「我……我想……我想要……那些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明白麼?」
正在說話間,一口血從口中噴出,卻沒能夠阻擋她想要說的話,讓顧昭顏的眼神頓時深了下來,朝著蘇青青點頭,似是承諾的宣告。
「我會讓你滿意的。」
得到顧昭顏的回答,蘇青青又是一口血噴出,順著脖子往胸口流去,將那白皙的皮膚染成一片紅色,輕輕的閉上眼楮,女孩有些飄忽的聲音傳來。
「爸……你說……這世間……還有公道麼?」
「有!有!一定有!青青!你別睡,跟爸爸說話,你別睡好不好!跟爸爸再說幾句話好不好?」
看著閉上雙眼的女兒,蘇高臣立刻搖著那有些開始僵硬的身體,想要喚醒蘇青青的神智,卻听到女兒那小小的聲音傳來。
「可是……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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