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成手指一點,一道靈力激射而出,進入暮神光的體內,想要查探對方身體之中的變化,順便將對方給狂暴邪惡能量洗伐的暗傷先祛除了。
不過,讓訝異的是,暮神光體內居然沒有任何的瑕疵,反而氣血涌動壯烈無匹,絲毫沒有本源給污濁滲透的跡象,靈力也較為精純。
暮神光臉色連變,一股心火幾乎要立時噴發出來,強忍著怒氣,收斂心神,巧妙的激發明羽石,助長自身的禁法,悄無聲息地將靈力收斂,將靈源遮蔽。
他目前雖然無法催動明羽石發揮它真正的功效,但拿來遮蔽自身的真實情況還是輕而易舉。
宗成忍不住運轉靈力在暮神光的經脈之內一探,卻什麼異樣都沒有發現,只是略微有些滯澀蒙昧,想來這便是金光少爺做的手腳留下的隱患,卻並不嚴重,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也不出手替暮神光整治,便退出了他體內。
李定水對宗成如此行徑頗為惱怒,但是卻無法為暮神光強出頭,看著暮神光並無異樣,倒是略為寬解幾分。
這宗成也太過囂張跋扈,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隨意的驅使靈力進入暮神光體內,將他當做了一頭可以隨意玩弄的妖獸一般,實在欺人太甚。
這種行為在修煉界是犯了大忌的,但宗成乃是丹藏境三重高手,如此對待一個「靈源境二重」的小小螻蟻,也不會有人說道什麼,只是評點一句,這宗成太過孟浪罷了。
暮神光其實有辦法對付宗成,只要放開禁法,任宗成肆意進入查探,巧妙激發鎮神符的反噬,只怕能立時重創對方,將他打個身形俱滅,但鎮神符的秘密無論如何是不能暴露的,故而此刻蒙受如此奇恥大辱,他也只能咬牙吞下。
「李執事,你不妨也查探一回,這名師弟體內並無異樣,倒的的確確是冤枉了金光少爺,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宗成隨意地負手而立,給了李定水一個答復,神情卻並不見得對李定水有多尊重。
一般到外門當執事的,都是繼續修煉下去沒有大成就的,相比他們這樣的真傳弟子,仿佛遲暮老人與新生驕陽的區別,地位相差頗大,李定水也只能忍氣吞聲。
見暮神光點頭示意,也就不再糾纏于此事,拱手說道︰「既然是小女誤會了金光少爺,我便代她致歉,想必小女繼續呆在這個小陣,彼此都不痛快。宗師兄,讓小女換到其他陣內,不知如何?」
宗成再囂張,也不能公然半點面子都不給李定水,不說李定水在外門為雲嘯宗鞍前馬後勞苦功高,也要給些長老李若愚面子。當即點頭應允,做個順水人情。
暮神光看著李玉靈楚楚可憐,眼中滿是委屈,也有對自己的憐惜,心頭感動,笑著走到她身邊說道︰「師妹但且寬心,我從小便有奇遇,異種能量輕易不能傷我,若是不信,過上些時日你便明白,別空為我擔心,我有的是辦法保全自己。」
李玉靈這才止住悲意,叮囑了他幾句,便依依不舍地跟著李定水去了。
金光少爺見宗成進了浮空飛舟的頂層艙室,甲板上圍聚的眾人也三三兩兩散去,大搖大擺的走到暮神光身邊,略微壓低聲音,奸笑著說道︰「如何?小小螻蟻,你終究還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得罪了我,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小心些吧,自求多福,若是搖尾乞憐,我或許能讓你多活些時日。」
暮神光此刻心堅如鐵,下定決心定要除去金光少爺這等禍害,甚至是那個讓他蒙受奇恥大辱的宗成,他也發誓要讓對方身形俱滅,哪里會對金光少爺的威脅有半點的在意,冷冷說道︰「誰死在誰的手里,尚未可知。但我卻是知道,你必然要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我倒真不明白,你如此囂張,有何依仗。」
金光少爺嗤笑兩聲,惡狠狠地說道︰「我倒是很期待,你這螻蟻有什麼可笑的幼稚手段,盡管都使出來。依仗?我家的妖晶靈石便是依仗,無數財富便是依仗,我家的地位聲望便是依仗,你有什麼?窮小子一個,你們這樣的窮酸就只配在我等的腳下搖尾乞憐,卑賤賣命,你們永遠都沒有翻身之日,你們憑什麼?修為麼?沒有財富,你能快速提升修為麼?」
他望著暮神光的眼神仿佛是望著一個幼稚可笑的飛蛾,而暮神光望著他的眼神卻如同望著死人,沒有人能夠踐踏他高貴的靈魂,他銳利無匹的尊嚴,所有羞辱他的人都要死。
要不是他還有後續的安排,只怕此刻就敢催動滅神戟將面前狂笑的蠢貨滅殺。
冷笑一聲,也不理會狂態畢現的金光少爺,昂首走到飛舟前部,盤膝坐下,默默運功。
金光少爺一陣惱火,但想到很快就能夠將這只螻蟻折磨而死,心頭暢快許多,也不免想到,就此輕易將這只螻蟻弄死,未免太便宜了他,到時好生無聊,又要重新尋一只卑賤的螻蟻來戲弄。
暮神光殺心熾烈,運轉玄滅鎮神功法起來也是霸烈無匹,迅速的將先前幾日陸續積累下來給鎮神符鎮壓的狂暴邪惡能量吸取煉化,他本來不想太快突破靈源境初期的,但此刻他必須要盡快提升修為,跨入靈源境四重的話,能夠調動的靈力也是過去的數倍,運轉更加通暢自如。
對付金光少爺只是舉手之勞,但是他身邊的那幾個丹藏境隨從,卻是不好打發,而最強的敵人,還是丹藏境三重的宗成。
他突破靈源境四重之後,能夠輕易滅殺尋常的丹藏境一重修士,但是宗成作為雲嘯宗的真傳弟子,又是陳佛興的心月復,實力不容小覷,沒有那麼容易滅殺,哪怕加上小青的獅子吼,也無法保證。
要想對付這樣的敵人,還是要另闢蹊徑,當然,眼下想方設法突破至靈源境四重要緊,一旦突破,只要有足夠的晶石、丹藥,五重與六重都不是難事。
他隱隱覺得,這次南夷之行,只怕沒那麼安逸,也許會遇到難以想象的凶險,但是,或許也是他的一次機緣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