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什麼,撤了?」
高羽舉著手中戰刀,難以置信的盯著面前報備的將士。
他手持戰刀一身盔甲,氣勢洶洶的前來迎戰,卻被部下告知亂軍已經撤退,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時候的事?」
「听後衛將軍說派人通知您不久就徹離了。」
「後衛將軍呢?」
「去前方亂軍所在地查看了。」
高羽擰眉,一旁軍師見此接了話問道︰「那是誰先發現亂軍的?」
「是個巡邏兵,在發現後就立刻來報了。」
「那個巡邏兵呢?」
「被後衛將軍一同叫去了。」
正說著,一群人遠遠走來,個個神色蕭穆,領頭的一身將領服飾,正是那位後衛將軍,再看見高羽後加快了腳下速度。
「高將軍,軍師,你們來了。」
「如何?」
看自己底下後衛將軍如此神色,高羽心下不免一沉。
「你,過來。」後衛將軍一伸手指向身後一個衛兵︰「給高將軍和軍師說說當時的情況。」
被點名的衛兵朝著高羽和軍師行了禮後一一道出所見︰「今日天未亮,將軍通知起行後屬下想著巡了最後一圈就回去收拾行禮,卻在臨地外圍一里的地方發現亂軍的蹤跡,起初只是听見枝葉聲響,循聲看過,見前方空地上有人,屬下不敢拖延,趕緊回來稟報,然後就踫見後衛將軍了。」
「確實如此。」後衛將軍點頭︰「得知消息後末將就命人通知將軍和軍師,自己則帶著人去看個究竟。」說到此後衛將軍不禁皺了眉︰「可說也怪了,等末將去後就見那些叛軍正在撤退。」
「也就是說你趕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撤退。」
後衛將軍回想當時情形,末了肯定的點頭︰「確實如此。」
「從衛兵發現到回來稟報,來回就要好幾刻鐘,等到末將趕去的時候天都亮了。」
這一個來回可以發生很多事。
「可知來了多少人?」
「當時天才朦朧,屬下看的不太清楚。」這次回答的是那衛兵︰「可听那吵雜聲好像有不少人,細看卻也不多,只是……」
「若人少的話大概只是亂軍的偵察兵什麼的,不過你那個‘只是’是什麼意思?」
那衛兵轉頭看向後衛將軍,高羽和軍師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詢問的視線看著同一人。
後衛將軍面色沉重說道︰「因為不知亂軍目的,末將也就不敢妄動,待到亂軍離去後末將帶人前去看了,那地面腳印雜亂,不規例,怎麼看都不像是少少數百人可以造成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干人聞言,面色頓變,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後衛將軍接下來的話更是印證了眾人心中所想。
「末將當時想起巡邏兵所說的枝葉聲,為防外一,末將讓人分開查看四周叢林,卻發現林中枝葉掉的厲害,地上新生的草好些彎折,有些甚至陷進了泥地,分明是被腳踩的。」
「這一帶林地比較多,可是臨地外圍有一條道路,行走時完全不用經過密林,末將還早林中發現疑似亂軍身上刮花的衣料和物飾。」
高羽和軍師看著後衛將軍帶回的東西,面色更加沉重了。
這一代林木較多,又直春季,萬物復蘇,雜草高過人,枝葉濃密,人躲在里面遠遠看去什麼都看不見,再加上是天剛蒙蒙亮,一眼看去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估模著有多少人?」
「單看這些不好猜,不過……」後衛將軍低頭沉思,再抬起時,臉上分明帶著遲疑︰「就目前的猜測來看,估計會有五萬左右,至于還不知道的……」後衛將軍說的保留,畢竟這事誰也沒有見過,亂軍既然可以藏在密林中,就一定可以藏在其他地方︰「另外,林中還有疑似車輪的痕跡。」
「車輪?」高羽拿在手中的東西一抖︰「偵查會用上那麼多人,還有車?」
「怕是戰車吧。」身後副將接了口。
「這亂軍明面上只有百來人,私下卻是躲躲藏藏的,什麼意思。」高羽震怒的時候整張臉更黑了,雙手習慣的握住佩刀。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軍師搖頭︰「畢竟我們沒真正見過哪些人。」
副將遲疑再三說道︰「該不會故意讓我軍以為他們不懼威脅,掩藏實力,然後一舉進攻,軍師你說呢?」
「到是有這個可能,攻其不備。」軍師話語頓了頓︰「這麼看來馬上要開戰了。」
大批人力,戰車,如此隱秘的行動……
就說那群亂軍為何一直不動了,然來也同自己一樣,在等。
等待最有利的時機。
「卑鄙!」高羽怒紅了臉,手中大刀唰的落于腰間懸掛︰「既然來了,本將軍就讓他們沒有回頭的路。」
「傳令下去,今日不走了,讓大家今晚好生歇著,明日備戰。」
「是。」
一聲令下,眾人頓時來了心神,好像等了這麼多時日就是為了這一天,一個個面露精光,摩拳擦掌,體內好戰因子大漲。
「太好了,終于可以開戰了。」
「將軍。」
擦身而過時,高羽突然叫住了後衛將軍。
「高將軍有什麼吩咐?」
「你今早可有看見亂軍領軍?」
「看清了。」後衛將軍細想那位領軍人的模樣,最終得出結論︰「還挺年輕的,就是感覺稚女敕了些,虎頭虎腦的。」聞言,兩張臉相疊,高羽搖頭擺手︰「看來這次不是那賊人了,可惜不能一舉拿下那狗賊的首級。」那日的仇一日不報,他夜里睡覺都不安穩。
「無妨,遲早的事,咦,軍師這是在想什麼?」
正準備離開,卻發現軍師正鎖著眉沉思。
軍師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回神,見是高羽後呼口氣︰「是將軍啊,也沒想什麼,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事給忘記了,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當是什麼事了。」高羽朗聲一笑︰「得了,別想了,這事啊,越是想越想不起來,等哪天閑了它就自己跑出來了。」大手一甩擱在軍師肩膀上架著人就走︰「軍師有時間在這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去給本將軍參謀參謀,看看接下來這場仗該怎麼打。」
「是啊軍師,這才是重點。」身後後衛將軍朗聲笑道。
而此時另一方。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事情都辦妥了。」
遠遠的人未到聲卻是先到,黝黑的少年帶著百來人風塵僕僕的趕來,身後還牽著輛牛車,待看見馬下那一身白衣的人時稍稍收斂了心神,深吸口氣恭敬說道︰「公子。」
柳一言抬了頭看著來人一笑︰「都辦妥了?」
「恩。」少年見那一笑頓時紅了臉,用力一點頭︰「遠遠看見人來我們就撤了,還故意顯得慌亂。」
「哈哈,不想你小子年紀輕輕做事倒是機靈。」一聲朗笑,何將軍從柳一言身後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李師傅。
劉小虎見了人乖巧的低頭問好︰「何將軍,李師傅。」黝黑的臉上一片赫然,一笑時本能伸手模了模後腦勺。
「想那都軍已經徹底誤會了吧,該是準備全力備戰了。」想著那個可能,何將軍就忍不住的笑,一旁李師傅跟著點頭︰「也不枉費昨夜我們搖了一夜的樹枝,繞著樹林來來回回的走了一夜。」
「大黃也幫了忙。」劉小虎牽出自己身後的牛車,黝黑的臉上略帶自豪,伸手模了模那大黃牛。
雖然是牛車,可那身後的車型和戰場上所用的戰車外形及似。
李師傅伸手拍了拍那大黃牛,心有所嘆︰「還真被柳姑娘說中了。」
「對啊。」何將軍點頭︰「姑娘真乃神人,就這麼真真假假的,虛虛實實。」
李師傅︰「難不成何將軍以為會就這麼一直釣魚釣下去?」
知道被難堪了,何將軍面上也不見困窘,只義正言辭的說道︰「可不就是在釣魚麼,只不過姑娘這釣的不是魚,是都兵。」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笑開。
何將軍沒說的是,他雖然按著做的,卻是至今沒弄明白扶風究竟要干什麼。
一旁柳一言站在原地但笑不語,想起臨行前扶風的話。
——人不要多,但是要讓人覺得多。
——人不要多,但是聲勢一定要浩大。
前面那一出已經完成了,至于這聲勢,就……
劉小虎見事情解決了自家公子卻不見動,不免疑惑問道︰「公子,那麼我們接下來呢?」
「接下了來啊。」柳一言沉吟,嘴角嚼著笑望天,陽光透過數縫撒了進來,就這麼抬頭還有些刺眼,伸手擋過︰「等著天黑吧。」
「天黑?」
修長的手輕拍馬背,視線收回一轉落在李師傅身上︰「到時就看李師傅了。」
臨地,都軍營地,夜半。
半玄月懸掛,辰星漫步,夜中營地靜悄悄的,巡邏卻是有增無減,一個個提高警惕。
「鐺——鐺——」
「亂軍來了,亂軍來了。」
突然一陣嘶喊伴隨著鑼響,劃破夜空,營地頓時亂做一團。
高羽猛的彈跳而起,緊著里衣提刀而出︰「怎麼了,出了何事?」
營帳外早已亂作一團,眾人四處逃竄,突然而來的一聲震喝,震得眾人愣神,忘了剛才的驚慌,軍師和副將也跟著出來。
「怎麼呢這是?」軍師擰眉問著一旁高羽。
「鬼知道,你,過來。」隨手一指,拉來一個衛兵︰「說,怎麼呢?」
被點名的衛兵匆匆走來彎身回到︰「回大將軍,亂軍夜襲。」
「什麼!」
高羽軍師和副將同時驚呼,高羽握刀的手緊了緊︰「何處?」
「東,南,西,北四方都有亂軍蹤跡。」
此言一出,人群中有人站出道︰「將軍,就在剛才,大家睡的正酣時,突然亂軍來襲,打的下屬措手不及。」
「將軍,我們這邊也是。」
「還有我們這邊也是。」
「還有我們也看見了。」
「我們也……」
人群中喧鬧開來。
「夠了,都給本將軍閉嘴。」
一聲怒喝,四周鴉雀無聲。
「一個個的說,多少人?」
「天太黑,只看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是啊,不然也不會打的我們措手不及。」
「啪——」
猛的一巴掌豁出,眾人頓時愣神,高羽一腳踢開面前那個衛兵,怒聲說道︰「你們還是軍人麼,亂軍而已就亂做此,還像什麼話,你們的統領了。」
「末將在。」十幾個身穿將領服的人走上前,低垂的頭不敢抬,
「怎麼做事的,連亂軍進了自家營地內都不知道。」銳利的眼一一掃過︰「此事了了後自己去領罰,現在,帶著你們的人分成四隊給找,把那些亂軍全部給本將軍招出來。」話落雙手緊握成拳︰「本將軍要讓他們進得來出不去。」
「是!」
一夜,都軍營地內整整一夜燈火通明,大舉搜尋亂軍蹤跡。
而在此五里處,李師傅笑的直不起腰。
「你們沒看見當時的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千軍萬馬,我們二十人乘著他們大亂時換上他們的衣服,再乘著搜尋之機溜走。」
李師傅拉了拉身上厚重盔甲,一臉嫌惡︰「穿這東西還怎麼打仗,死沉。」
一旁何將軍黑了臉︰「不懂就不要裝懂,盔甲不僅可以御敵還可以增強士兵體力。」
「哎呀,看我這,又忘記何將軍你以前可是大都軍了,瞧我,真不該亂說話。」
「你——」何將軍顯然沒有李師傅這般嘴上功夫,最終只得氣紅雙眼,怒瞪之。
「好了。」
一道溫潤的聲音穿插進來,柳一言從暫時的營帳中走出︰「帶我謝謝你那些朋友,改日我柳一言定當重謝。」
看著來人,李師傅收了臉上挑釁,認真說道︰「放心吧,這個不說我也知。」
既然要進敵營,找的自然是高手。
「恩。」柳一言頷首,看了兩人一眼︰「那就歇著吧,明日還有明日的事。」
此話一出,何將軍面上不快一掃而光,摩擦著雙手,那模樣似是早已等不及了︰「那自是。」話落朝著李師傅挑釁的看了眼。
今天是你李師傅出盡了風頭,明天可得看自己的了。
李師傅顯然沒想這些,只是听柳一言那說聯想到另一處,嘴角掛了笑︰「對對,睡覺,可有好些人今晚睡不著了。」
話落,三人對視一眼笑了。
而此時那些‘睡不著’的人正大肆搜尋中。
「該死,被他們跑了。」
天剛露出魚肚白,都軍營帳內就傳來震怒聲。
一夜無眠的高羽青黑著整天臉,在營帳中來回走動。
「一群廢物,我大都將近三十萬的人竟然還讓亂軍進了營,最終全身而退。」
「這也怪不得他們,我軍毫無防備,而亂軍則是有備而來。」軍師揉動酸疼額頭,也是一身無力。
副將氣得怒罵︰「卑鄙,竟然夜襲。」
高羽緊咬的唇不語,營帳內怒罵一陣後陷入沉默。
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敵軍潛進自己的營地,傷了人後全身而退,這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單單能用‘恥辱’兩字可形容了。
屋外的天漸漸白透,朝陽染了半面天空。
帳外一陣嘈雜,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由遠至近。
高羽遠遠看著來人不耐喝道︰「何事如此喧嘩?」
「將軍,外圍發現亂軍。」
轟一聲震響,高羽豁然站起︰「好啊,還敢來。」
一通模索,穿上盔甲,提上佩刀大步朝外走,後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愣轉回︰「不會又是幌子吧?」就跟昨日一樣,人還沒去就跑了。
「不是,這次是何將軍領軍,輕兵重兵齊發。」
一聲‘咯吱’聲響,高羽揮動雙手,氣勢凜然︰「傳令下去,迎戰。」
「是。」
當高羽帶著人浩浩蕩蕩趕到外圍一里外時,左右衛將軍已經帶兵在此守候。
這次所居地勢很好,一個山坡,而都軍正好立于坡上。
何將軍所帶領的人面迎斜披,背對叢林。
從地勢上來說,都軍已經佔了優勢。
高羽高坐馬上俯瞰坡下亂軍,頓時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特別是在經落石一事後。銳利的眼朝坡下一掃,密密麻麻全是人,為首那人可不就是那位昔日同僚,現如今的仇敵,現下也更加確定了昨日的猜測。
這賊人分明是就領軍,昨日後衛將軍看見的卻是他人,可見這亂軍當真狡猾,企圖蒙蔽視听。
幸虧自己人留了個心眼四處看了看。
一掃坡下亂軍,高羽輕蔑一笑喝道︰「賊人!」
一聲厲喝,氣如洪鐘,余音震震,坡下何將軍仰頭看來,一開口,聲音同樣不低︰「我到是誰了,原來是高將軍啊,我倆也算是舊識了。」
「大膽賊人,休要辱了我家將軍聲望。」一旁副將怒指。
何將軍跨坐馬上,雖是仰視,氣勢卻是不減︰「喲,這是哪家的女圭女圭啊,年紀不大說話到是沖了,怎就這般沒有耐心。」
這‘耐心’兩字從何將軍口中道出怎麼听怎麼諷刺。
「你——」
高羽一伸手打斷副將的話,朝著下面何將軍厲聲說道︰「就你這少少三萬不足的人也想同我三十萬大軍斗,我看這樣吧,諒在我倆同期的份上,你若投降,本將軍定當在聖上面前替你美言。」
何將軍抬頭看著高羽那張黝黑的臉哈哈一笑︰「三十,高將軍算錯了吧,若沒記錯那日在峽谷可死了不少,在說了,你怎這般小氣,高將軍若是投降于我們柳公子,我就讓柳公子收了你,如何,大方吧?」
「你!」高羽頓時怒紅的臉。
「將軍,別跟他廢話,殺!」
高羽看一旁軍師,在軍師點頭後,面色陰沉開口︰「輕兵準備!」手起手落,一列輕兵出列,手持長矛殺向坡下。
何將軍見著人也不見慌亂,一揮手,同出一列,卻是盾牌長矛交錯,抵擋攻擊間,都軍很快敗下陣。
高羽冷冷一笑︰「這些只是送給你的見面禮而已,接下來的才是正主兒。」話落一揮手︰「殺!」
當大批將士涌出時,當真是應了高羽剛剛那句話,見面禮而已。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布陣,對付這少許三萬軍,以及那另他咬牙的賊人,他要速戰速決。
看著迎面而來密密麻麻的人,何將軍輕嘆︰「高將軍還真沒有耐心了。」面上卻不見一絲慌亂,轉頭對身後的將士說︰「敵軍太多,全力攻擊。」
此話一出,身後騷動,三萬人齊出迎戰。
敵我力量懸殊,勝負很快分出,都軍人數眾多,很快佔了優勢,坡上高羽看著下面漸漸不敵的亂軍,嘴角揚起滿意的笑意。
整整十多天了,這口氣憋的他實在難受,今日終于得以報仇,怎能不快。
何將軍擰刀砍了就近一個都兵,掃一眼即將陷入困境的下屬,一躍而起,殺了就近十數人,跨坐上馬調轉韁繩看著坡上高羽一干人大聲說道︰「今日不敵,改日再戰。」話落馬韁一拉,那坐下馬似是有靈性一般掉頭就走,四周何將軍的士兵也是不再戀戰,一群人快速朝著身後密林撤離。
「敵軍太強,撤退。」
突然而來的轉變讓都軍一愣,坡上高羽一干人更是錯愕。
這打得正酣,怎麼說撤就撤?
等到高羽反應過來讓人追時,何將軍一群人已經消失在林子內。
何將軍一干人本事背對密林而戰,距離那林子不過百尺,竄的又快。
「給本將軍追,定要他們腦袋。」
「高將軍,且慢。」
身側左右位將軍卻是面帶遲疑。
「將軍可還記得昨日之事,那林中的可疑,據後衛將軍所說,亂軍不算其他,就這一代就有最少就有五萬,這今天明知于我軍三十萬大軍對戰,卻只用三萬,這是何意?」
「這打的正酣,雖輸,可突然撤離也說不過去。」
此言一出,莫說高羽了,就連軍師也猶豫了。「這打法卻是不像何將軍所謂。」
況且這麼多年來,也沒這個打法。
最終眾人得出結論——此處必定有詐。
經此一說,再看那亂軍消失的密林,林間幽深,光線難進,透著股子陰森,卻是越看越讓人背脊發寒,如同一個不見底的陷阱。
最終,高羽和一干人對望一眼,雖然不甘心,卻還是收兵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