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休書 第七十四章[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六月穆水

第七十四章

「莎——莎——」

風吹過,林中心生的綠葉隨風而動,靜謐的四周獨留樹葉莎莎聲,何將軍高坐于馬上听部下帶來的消息,整張臉皺起,眉目難看。

「你說什麼,沒有跟過來?」

一聲怒喝,穿透密林,聲大些,顫動得樹葉‘莎莎’聲更大了。

「怎麼可能,本將軍站在原地等那些都軍跟來才跑的。」何將軍想著當時大都軍那種氣勢洶洶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半途而廢的人啊。

「末將也是不解,將軍讓末將沿路蟄伏查看,那都軍一路緊追將軍,卻在踏進第二關卡時停了下來,並且原路折回了。」

那前去勘察的部下也是一臉疑惑,按說這一步步可都是設計好了的,就等著都軍朝陷阱內跳,沒道理走到陷阱邊緣的時候停住。

「將軍,您說是不是都軍聞到危險呢?」

「媽的!」何將軍一怒揚手扯掉就近的樹葉︰「那高羽別的本事沒有倒是個鼻子跟狗似地。」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計劃失敗了,總不能一直窩在這里吧。

何將軍咬牙看向遠方,末了又是一聲罵,扔了手中樹葉調轉馬頭︰「回營地,找柳姑娘。」

「是!」

駿馬掉頭疾馳于密林,帶動原本靜謐的樹林,枝葉搖擺,女敕綠的葉撒了一地。

「莎——莎——」

奎山,柳一言扎營地。

「姑娘,你說都軍是不是知道我們的計劃呢?」

何將軍一路直沖扶風所在的營帳,滿臉憤慨和疑惑。

營帳內就坐著兩人,扶風和柳一言,面前放著這鬼何關的地形圖,顯然在何將軍進來前兩人正在討論。

扶風面上沒什麼變化,甚至不見疑惑,只淡淡問道︰「你說領軍的是高羽?」

「對。」何將軍點頭。

「高羽雖然是一介武夫,行事稍顯魯莽,卻也不是一盲目之人,過了憤怒冷靜下來細細揣摩自會明白其中的不對。」

「這明白的也太是時候了吧,就差那麼一點點。」何將軍怎麼都不甘心,眼看著敵人一腳都踩在陷阱外了,就差那麼臨門一腳。

「常年領軍的人,對于危機總要比別人敏感點,對此判斷準點,不足為怪。」

「那接下來該如何,繼續進攻?」

顯然何將軍很偏向這個‘繼續進攻’,在道出四字時一臉的激動。

扶風含笑不答,只說道︰「何將軍走這一遭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都埋伏一天一夜了。

「累?不,不累,我現在精神著了,想著都軍被我軍砸的哀叫連連就爽,現在估計都在養傷無暇作戰了,姑娘有什麼吩咐盡管說,何某現在就帶軍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何將軍越說越激動,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敵軍亂了陣腳,想來就興奮。

「何將軍。」

這下開口的倒是一直沉默的柳一言了,伸手卷了面前地形圖,看著何將軍溫潤開口︰「你還是听扶風的先下去休息吧。」

「我……」何將軍剛要反駁,卻在對上柳一言的臉時沉默了。

柳一言雖然面上溫潤聲音更是溫柔,何將軍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柳一言那雙眼,深邃甚至帶著溫潤的眼,眸光卻是……

早在第一次見這個年輕人時他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雙平凡的眼,所以在柳一言問他要不要過來時,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掃眼前人一眼,何將軍恭敬說道︰「那柳公子,柳姑娘,我先下去了。」

心急則亂,也正因此,何將軍沒有發現扶風自始至終都太平靜了些,直到何將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營帳內後柳一言才開口問道︰「你又有什麼計劃了?」

扶風含笑看他,算是承認。

柳一言也不多話,只柔聲說道「我同你一起去。」

「你留在這里還要主事,我和沈臨風一起去就可。」

扶風這趟一同來柳一言怎麼也不放心,所以跟柳青藍要來沈臨風,希望他能跟在身邊保護,這里要說武功沒人高過他,只是……

顯然還不足夠讓他放心。

最終柳一言還是勉強答應了,卻是再三叮囑,還特意叫來幾個武功不錯的將士跟隨。

「我相信你不會魯莽行事,但相對的也希望你能讓我安心。」

扶風的回答是看著他笑。

第二日天邊剛露出魚肚白,在所有人還處于沉睡時,扶風甩掉那幾個一直跟在身後的將士帶著沈臨風一起離開的主營。

扶風和沈臨風其實走的並不遠,知道了鬼何關的第二個關卡找來個比較高的地方就停下了。

本來只擦白的天已經完全白透,早起的晨間安靜一片,林中空氣清新,露珠劃過,空氣中夾雜著水汽和綠葉的清香,深吸口氣通體舒暢。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樹叢,閉眼,身形緩慢轉動,深吸一口氣,靜默,驀地睜開雙眼朝東南方向看去,踏腳朝著同一方向疾走,直到視野寬廣後方停。

少了樹叢的遮掩,四周的空氣不但不那麼清新了,還夾雜著塵土的氣息,抬眼朝遠處望去,塵土並不多,卻是時起時落。

靜靜凝視良久,視線未收,卻是伸手朝塵土起落地指去︰「你去那里看看,小心些,動靜不要太大。」

話剛落,原本站在身後的黑影消失,如若無聲,若非那地上女敕草輕動,怕是不知這原地還站著個人。

沈臨風離去後扶風也沒閑著,繞了一圈觀察四周地形,等看好回到遠處時沈臨風已經站在那里等候。

扶風看著那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人幾步上前︰「說說吧,都看見什麼呢?」

「下面有人正在扎營。」

當真是在扎營啊。

「具體什麼地方」

「第三關和第二關交界的地方,臨地。」

聞言,扶風面上一。

果然如此。

也不再問更多了,看了看天,轉身朝回走。

「他們也差不多起來了,回去吧。」話落模了模肚子︰「餓了。」

回到營地,那里早已鬧了開來,一群人走來走去,連著何將軍和李師傅也是一臉的焦急。

「何將軍,李師傅,一大早的怎麼這般熱鬧?」

一听來聲,李師傅激動的險些沒跳起︰「哎喲,柳姑娘哎,你可出現了。」那夸張的表情到引來扶風笑聲。

「這大活人還能鑽地了不見了。」

「可不是。」李師傅拍手︰「可這話也要人家柳公子信啊。」

扶風臉上笑意更深了︰「一言為難你們呢?」

李師傅一掃四周忙碌的人︰「這不看看四周就知道了。」話落一聲大喝,讓四周人都別找了。

一旁何將軍一張臉雖然沒李師傅的夸張,卻是異常的嚴肅︰「姑娘有所不知,柳公子在得知你不見後就發脾氣了。」

「發脾氣?」這到真少見。

「哎,別說了,既然找到了就趕快找人通知柳公子吧,他正帶人出去找,哎,那不就是回來了麼。」

遠遠的就見柳一言帶著人回來,那身後幾人還有些眼熟,好像是柳一言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氣場不太妙。

扶風看著柳一言身後那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人笑道︰「怎麼,這也都餓了還是怎麼的?」

剛到一字柳一言就抬了頭,話落便見距離及遠的人已經到了眼前,拉著人就是一通打量,在確定人完好後面上緊繃的神經才松了下來。

「你這一大早去了哪里。」

松口氣的同時連帶的聲音也放揉了不少,听的一旁李師傅咂舌,他可還記得一早起來看見面前人發脾氣的樣子。

「也沒去哪里,這不是看著空氣好出去呼吸了點新鮮空氣。」

「就這麼簡單?」明顯質疑的口氣。

「不然呢?」

柳一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說什麼了,轉頭看向那些已經走近的人,突然一喝︰「過來。」

那一喝嚇得幾人一駭,齊刷刷跪下。

柳一言雙手負于身後,旋身繞一圈來到幾人身前︰「你們自己說,錯在那里。」

跪下的人不卑不吭恭敬說道︰「末將錯在沒有保護好姑娘,讓姑娘一人涉險,末將辦事不利,請將軍責罰。」

扶風見這陣仗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抬眼一掃眾人,發現四周竟然靜悄悄的,沒有人開口,只得輕嘆一口氣走到柳一言身旁。

「我說實話還不成麼。」在說了,她不還帶著個大活人麼,怎就變成一人涉險?

柳一言轉頭看她,面上神色不動分毫。

扶風輕嘖一口氣︰「我只是去查了下都軍情況,清晨是最沒防備的時候比較好查,人多不好行動。」

此言一出幾人面上都有松動,何將軍最先開了口︰「真的,如何?」

「我讓沈臨風去查的,你們問他吧。」

這句話的效果是四周出現短暫的沉默,一干人本能去看那一直沉默站在後面的男人,頓覺四周空氣涼梭梭的。

對于這個男人,何將軍和李師傅都不敢說什麼,就覺得這人難以靠近,那股子冷硬總能讓人在靠近一小步的時候後退三大步,往往說一大推話不見回應。

何將軍輕咳一聲︰「那個,沈公子,麻煩你了。」

意外的,這次這人回的雖然不快卻還是開了口︰「都軍在鬼何關的第三關卡和第二關卡的交界處臨地扎營。」

「太好了,如此接下來就可以……」

「接下來就可以開飯了。」

「什麼?」眾人大驚,有種充足了氣卻被人從後一掐泄了的感覺。

揚手打了個呵欠朝內走︰「跑了一圈肚子都餓了。」

「姑娘……柳公子?」

何將軍見人就這麼走,匆忙就要跟上繼續說,卻不料一人擋在身前。

「既然餓了那就開飯吧,也到時間了。」

「可是乘著現在一舉進攻正是時候啊,他們經過昨日的損傷一定大傷元氣,最沒防備。」

「難道不是警惕心最重的時候麼?」正要進營帳的人突然停了腳轉身說道。

何將軍錯愕抬頭看扶風,卻是已經走進了營帳。

「何將軍李師傅,你們會在明知四周都是敵人的情況下放松戒備麼?」一言正色看眾人,嚴聲說道︰「沒有扶風的命令,誰都不許動。」話落銳眸一掃眾人緊隨扶風的步子而去。

留下一眾默然。

一桿打下,若不中就只會打草驚蛇。

「你接下來準備如何?」

營帳內,柳一言問著對面吃早餐的扶風。

扶風一口一口喝著碗中白米粥,一字字模糊說道︰「按兵不動,等。」

「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被動?」

「他們傷員太重,短期內是不是行動的。」

「等他們養好了傷不就更難攻打呢,據我派去的人查探,他們駐扎地的地勢很好,若要攻打,不宜。」

「那也未必。」滿滿一碗粥喝下,肚子終于有了飽感,接過一旁沈臨風遞來的水,一邊吹一邊慢慢喝著,杯中水被吹的蕩起一圈圈漣漪︰「地勢是不錯,都軍內有很多傷員不宜遠距離移動,加上臨地那地方容易防守,難攻,是個很好的養傷地,當真處處都好。」

柳一言看著兩人間熟練的動作,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拿過扶風面前空掉的碗又添了半碗粥推過去︰「這樣一來對我軍不就很不利,在吃點吧,你身體一向不好,這種地方要體力。」

其實柳一言更想說的是,既然這麼好當時自己的大軍為何不安插在那里。

「有利必有弊,這地方千萬般的好就唯獨有一個缺陷。」杯中水在蕩一圈後停下,仰頭一口把剩下的飲盡,放下手中杯後拿起那半碗粥繼續吃。

看著扶風喝粥,柳一言似乎很開心,眉眼間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你已有萬全準備?」

「那也未必。」任何事都沒有萬全一說。

又是這麼一句。

「我軍人數雖然有增加,可要留一部分在主城,防止敵人聲東擊西,如此一來人數相比都軍就要差很多,不宜硬拼。」

扶風透過粥碗看旁邊人︰「讓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沒有命令不準輕舉妄動。」

「已經讓何將軍和李師傅安排了。」

「很好。」沖著柳一言一笑,啪的放下手中碗︰「那叫上小虎和何將軍李師傅我們六人去池邊釣魚吧,听說這附近就這一個小池,還沒去看看了。」

「釣魚?」柳一言微微挑眉。

「是啊,正好晚上加餐。」說著扶風就站起朝外走。

「那都軍那邊?」

「等。」

這一等就是整整十天,直等的何將軍李師傅一干人怨氣頓生,釣魚釣的疼,看著一汪碧水恨不得罵娘。

最奇怪的是都軍那邊也沒有動靜。

何將軍及李師傅更是幾次三番的請戰,卻是在激揚憤慨說了一個時辰後手中只落得一桿釣魚竿。別無他法,一干人只得跑去找柳一言,柳一言在听後皺皺眉,只簡單問句,扶風怎麼說,得到答案後底下頭去繼續手中事,簡單扔下一句︰那就繼續等吧。

一句話堵得十數人啞口無言,更是怒火燒身。

奎山後的小池邊一排坐了六個人,人手一根魚竿,旁邊放著竹簍,寂靜中默然無語,一字排開卻是一個更比一個臉色難看。

劉小虎偷偷瞄了眼一旁如坐針毯的人,疑惑不解︰「何將軍,你被蟲子咬了麼?」

本就青黑一張臉的人听罷喝道︰「兔崽子,不想活了是不?」

這麼一吼,本來安靜的地方頓時熱鬧起來,劉小虎笑露一口白牙,憨厚說道︰「想活。」直惹的何將軍擰了拳頭上陣。

「啪啪!」

幾聲拍擊伴隨著不悅聲響︰「魚都被嚇跑了。」

何將軍不耐煩回到︰「魚還能被嚇跑?」

「這就沒文化了吧。」一旁李師傅抖了抖手中魚竿︰「魚這東西膽子小,不經嚇。」

「切,不就釣個魚麼,還難得到我。」

「……」

此言一出四周靜默,數雙眼齊刷刷朝何將軍身旁那竹簍看去,橢圓的竹簍除了水就不見一條魚,清澈見底。

何將軍面上一澀,轉頭看向一旁︰「為什麼說是我嚇的,真要說嚇也是……」一雙眼看向旁邊一身漆黑冷硬的人,到口的話又硬生生咽下。

總覺得那人是個禁忌,不能提,而且……

扶風拿起沈臨風面前的竹簍,里面滿滿一簍子魚,活蹦亂跳︰「這些天可一直沒能贏過了,沈臨風,你一直都很會釣魚?」

「不知道。」沈臨風看著自己微動的線,干脆利落的提干收線,卸魚,扔簍︰「以前沒釣過。」

「……」四周一陣靜默。

「啪!」一聲聲響,何將軍扔了手中竹竿豁的站起︰「我來這里是打仗的不是玩這釣魚。」

「這種事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手中魚竿落了水,發出聲響,震得池水蕩起一圈圈漣漪︰「明知道敵人就在那里,卻還坐在這里釣魚,機會都落在眼前了,若是還不行動跟縮頭烏龜有什麼區別。」

「讓我坐在這里還不如到前線殺個你死我活來得痛快,柳姑娘,不管如何,今天你得給我一句話。」

赤紅了眼直愣愣看著扶風所在的方向。

「何將軍,你太過了。」啪一聲,柳一言扔下手中魚竿,面帶不悅。

「柳公子,我知道你對柳姑娘的心思,可是戰場上是不能兒女情長的,不然…。」

「何將軍!」

「 嚓!」

一聲厲喝連同魚竿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卻是出自兩人,一樣的面色含冰。

柳一言手一甩扔下魚竿冷面站起︰「有些話三思而再出,你這句話不僅侮辱了我更侮辱了扶風。」

扶風則是不慌不忙的收回手中魚線,眸光含厲的望向何將軍,聲音冷冽︰「戰場上沒有兒女情長,卻是何將軍把這帶了進來,又或者說你們忘記了當初答應的話,莫不是答應的響亮反悔的快?」

一句‘你們’,一旁沉默的的李師傅怔了怔,靜默不語,兩人卻是被那雙眼看的有些慌。

明明看似柔弱的人,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卻是異常強烈。

清冷的眼一一掃過收回︰「別忘了你們的承諾。」

兩人對望一眼,還想說些什麼,最終李師傅沉默,何將軍不時看向扶風,面帶猶豫。

「可是這都十天了……我們卻只在這里釣魚。」

收了線放了魚竿,掃一眼何將軍面前的狼藉。

「釣魚要的是耐心,最忌焦躁,打仗又何嘗不是了,誰先亂了陣腳誰就先輸。」

聞言何將軍一愣,看著自己面前狼藉,在看池中自己剛扔的魚竿。

正在這時那一直靜坐的沈臨風動了,收線拉桿卸魚仍簍,再上餌拋線,靜坐。一身黑衣的人靜靜坐在那里竟如木樁般。

何將軍看的怔愣,末了深深看了眼波光瀲灩,縱身跳了下去。

「啊,何將軍這是干嘛?」

劉小虎和李師傅大驚,話剛落就見何將軍拿著魚竿躍出,渾身**的卻是手持魚竿安靜的坐在那里,雖然面上扔帶不甘,下如坐針毯,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劉小虎想笑,看著自家公子在一旁又不敢笑。

扶風看著一旁斷裂的竹竿,視線從竹竿移到它的主人︰「你的耐心倒是比想象中差呢。」

本來還一臉難看的人聞言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啊,那麼少有的幾次也是因為你。」

「不過也快到時候呢。」

「什麼?」

臨地,都軍扎營地。

「不能在等了,這都已經整整十日了,再等下去何時是個頭。」

腳踩泥土地一分分下陷,焦躁走動。

明明初春的天,卻覺陣陣燥熱襲來。

「軍師當日匆匆派人來說不能前行,亂軍必有所動,我等才在此扎營順便養傷,可這都十日了別說亂軍來襲,竟是連影子都沒見著。」

「是啊,軍師,我們還是繼續前行吧,長久如此也不是辦法。」

「再等等吧。」軍師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想不出來。」

這種情況下莽撞行事很不利。

「暫時留在此對我軍比較有利。」

「可是軍師。」高羽幾步走過掀帳望四周︰「這里千萬般好,卻不是長期扎營的好地方,這里缺少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水源。」

聞言,軍師臉上也露出的難色。

這就是此處的難點,當時帶著大量傷兵,又要防備亂軍偷襲,多番決擇才選了這里,這里卻時是個好地方,單單就沒有水源。

他們有帶水,畢竟有限,不能坐等山空。

「雖然現在我們還有水,可長期下去遲早用光。」

高羽面露沉重,那日一路追趕那賊人,本是手到擒來的事,可走到半路就覺得不對勁,這才突然命令大軍停下掉頭回走,回來同軍師一說後,決定暫時扎營于此。

深吸一口放下手中帳,高羽看著副將和軍師說道︰「五日,最多再五日,這期間沒什麼變故我們就繼續前進。」

副將︰「好,不管如何總比窩在這里好,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

軍師沉思看兩人,良久後點頭。

然而,整整五日,臨地外一直靜悄悄的,沒有半絲風吹草動,五日後,大都士兵開始整裝,準備前行,此消息一出眾人無不亢奮。

「終于要離開這鬼地方了。」副將一邊收拾行裝一邊激動的說道,就連高羽也顯得心情極好。

「別再唧唧歪歪了,趕緊的收拾。」

「是。」副將嬉笑的應著,手上動作更快了。

在這興奮的時刻也就只有軍師一直眉頭深鎖,側身站在營帳口朝遠處看,提起的心怎麼也難以放下。

副將見此笑著說道︰「哎,軍師你就是想多了,該放松些,一群亂軍而已,哪里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高羽贊同的點頭,上前幾步來到軍師身旁︰「有的事情越往深處想反而越容易復雜,容易陷進去。」

軍師轉頭看向高羽,勉強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來來來,軍師快看還缺點什麼,就知道憂愁,東西都忘記收了吧,瞧瞧,這我都給你收好了。」

軍師一笑︰「到也沒什麼東西,勞煩副將了。」

副將爽朗一笑,一拍軍師肩膀說道︰「哎,都是自己人,說什麼客氣話了。」

「將軍,將軍。」

遠遠的一個將士朝著這邊匆匆跑來。

「都要離開了,還如此慌張。」

將士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臉有些白,說話都困難。

軍師搖頭上去輕拍了那人背幾下︰「深吸口氣慢慢說。」

那將士卻是一把抓住軍師的手,神情激動︰「來了,來,來……」

「什麼來了。」高羽顯然沒軍師那耐心。

「亂軍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高羽用力一拉將士衣襟喝道︰「你小子說什麼?」

那將士經過剛才的緩沖,說話稍稍利索了,就是臉色還是難看︰「有報說在臨地四周發現了亂軍的蹤跡,而且,而且陣仗很大。」

「什麼?」

這等突然狀況三人顯然沒有想到。

「來了,看來還是來了。」軍師輕嘆。

高羽面上倒是沉靜,一轉身進帳拿了佩刀就走。

「來的正好,看本將軍不殺得他們屁滾尿流。」

此時此刻也顧不了他這髒話了,軍師跟著整理衣著跟上︰「先去看看再說吧。」身後副將趕緊放下手中包裹跟上。

「來的可還真是時候,偏在我們把東西收好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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