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八四章 舊友新朋

作者 ︰ 一地風兒

到飛鷹寨來訪的都是些貴客,還有一批新到的客人。

他們是曾一齋、俞時之、宣慶來、墨林、曾慧、孟夢、熊記者和陳香芸女士一行1o多人。那陳小瑛和小英子居然也一同來了。陳佳永高興萬分,急忙招呼他們到飛鷹觀里的大堂就座。熊記者介紹道︰「這位是陳香芸女士,陳氏集團駐滇桂分部總經理;趙崇鑫先生,陳氏集團董事長總襄理。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應我所邀,這次到你們的轄區地兒來看看。」陳佳永忙道︰「歡迎歡迎!」曾一齋道︰「陳大隊長,我又來了。我這次只帶了1oo多人過來,在吉祥市已經交給馮政委了,一听說你不在,我就得來看看,想不到你們的地域擴得這麼寬了!」陳佳永對一齋先生感謝不已,就對曾慧道︰「曾助理,這次可得陪你爸多住幾天,多走走,多看看才是。」曾一齋看著愛女,哈哈大笑著連連答應。孟夢是從市里專程前來看望夫君劉博士的。劉博士一直留在飛鷹觀里忙著做新區的建設規劃。此時,一身唐裝的劉博士和一身洋裝的夫人正在親切地交談著。墨林對陳佳永道︰「吉祥師範學校己經升為師範學院了,俞校長得知市里新拓地域很大,就急著要來這里考察辦學了。」陳佳永喜道︰「你們來得正好呀,我看,在豐沙里鎮可辦一所師範學校,各個縣里也還可以辦中學,當然,這由你們去考察後再定。」宣慶來道︰「微波傳遞的技術性難題已經攻克。他這次來新區,就是想先將虎崖與飛鷹寨兩地聯接起來,進行電子計算機的有線數字信息傳輸實驗,成功後將各縣連接起來。」

這時,一旁的熊記者對陳佳永道︰「主人家,我可是喜歡喝著酒兒談事的喲。」陳佳永大笑道︰「很好很好!我這里有積年的封缸老窯,還有法國紅葡萄酒。」于是,在正殿旁的一間寬敞幽靜的禪房里,很快就擺下了3大桌宴席。軍部陪席的有李先、趙林、柳燕、花子、葉玉蟬,還有劉博士,鄭玉枝和他帶的幾個弟子。那陳香芸到得這花香陣陣的小院子里,不由贊到︰「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好一個清幽的所在!」這些花草,是花子近兩個月來精心培植和整理的杰作。有同樣愛好的陳香芸很快就和花子交流起了插花藝術。

席間,那趙崇鑫舉杯道︰「我家香芸小姐不勝酒力,我特地代她敬諸位一杯。」他飲了後,又道︰「我和香芸小姐奉董事長之命,應熊記者之邀,來到了貴地。真是一路驚奇!以前,我只和貴部的周凡、陳滇生、鞏毅等諸位先生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但是對吉祥鎮一直半信半疑。這次到來,親眼見了新建的吉祥市的市政建設、密如蛛網的公路和即將通車的鐵路,才知道你們在這偏僻的滇緬之地,干出了這麼大的一番事業,在下真是佩服極了!」

陳香芸道︰「父親一直很關心你們這里,但也心中無底。去年委托了熊記者來訪後,他還是不放心,這次熊記者相邀,我和趙襄理就來了。沿途所見所聞,真是令人振奮!我和趙襄理一行在熊記者帶領下,還想要接著考察,不知當否。」

陳佳永大為高興,他對陳香芸道︰「請陳小姐代轉你父系,吉祥市軍民,向陳老先生問好,兩年多來,他在生意上一直支持我們,給予了吉祥市極大的幫助。」陳佳永隨即召來了李小全,命軍部警衛營派出戰士和車輛,安排陳小姐一行,還有曾先生、康副市長和俞院長在新區的考察,一定要保證安全。」李小全得令,就趕忙安排去了。

那可兒這次也回來了。她在吉祥師範學校畢業後,就由大隊安排,選拔了男女15人,由她帶隊去到香港,她在熊記者的引薦下,進了大公報當見席記者。她這一年多也操練出來了。可兒這次就是協助熊記者的工作而回的。她匯報道︰其他同學在各個領域的學習和工作都很好。陳佳永見吉祥的兒女們在外學有所成,十分高興,就敬了那熊記者一大杯,然後就滑下了橙子。而那熊記者,還有曾一齋先生等酒量大的人等,在花子、柳燕和葉玉蟬等人的陪酒下,也喝了個暢懷不已,酩酊大醉。

次日一早,考察的人分頭出了。花子陪著陳香芸一行去了帕亞,由李小全負責警衛;墨林陪著曾一齋父女和俞時之去了豐沙里,由才提升為警衛營副營長的劉三娃負責警衛;葉玉蟬也陪著劉博士夫婦就近考察去了,由特戰分隊長李建秋負責警衛。

宣慶來留在了飛鷹觀,和陳佳永一起調試微波數字傳輸的終端接收設備。李老拴的架線隊,一直沿著公路架設專用光纜線,明日,就要將光纜線牽到飛鷹觀了。宣慶來拿著一段光纜線道︰「這是我們吉祥線纜廠在上個月才生產出來的最新產品,在世界上恐怕也是獨一無二的,有了它,我們的數字化普及的進程就會大大地加快。」陳佳永道︰「這就叫‘網絡’,數字化傳輸,帶來了信息的大規模和高傳遞,許多資源開出來為家共享。但是,我們的計算機硬件還只是中小規模的集成電路,每個集成塊芯片還只能放置3ooo個元件,運算度也才達到每秒8oo萬次。還得要向大規模的微電子技術展,芯片上要放置1萬甚至1o萬1oo萬個元件。還要向光學材料和導、納米技術方向展……」宣慶來听得一愣一愣的。本來他就覺得很有成就感了,听罷卻嘆道︰「學海無涯,藝無止境呵!」

陳佳永空下來,才問陳小瑛和小英子,陳小瑛道︰「是紅兒姐派我來的。」小英子道︰「先在偏崖讀了半年書,就在行干校學習,這就被李部長派來了。要我們都听花子姐安排,並且向大哥哥學習。」陳佳永很高興,對他們道︰「大哥哥這里很忙,你們可要勤快些才是。」他就安排了小英子跟葉玉蟬學機要管理及收報技術,陳小瑛跟著花子跑雜務。花子和葉玉蟬這會兒沒在,就听他的調派。二女高興不已。

3天後,各路考察的人馬又回到了飛鷹觀。時近初冬,飛鷹觀里己經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陳佳永晚上卻安排在院子里款待客人們。院子里,搭起了高高的天蓬,地上升起了三大堆爐火,暖融融的。陳佳永對客人們道︰「今晚,我們喜迎瑞雪,特請諸位朋友吃一個全羊燒烤宴。」大家都高興極了!話畢,脆 羊肝、火爆羊肚、羊雜湯、粉蒸羊肉……滿上了5大桌。眾人入席後,酒還未過三巡,五只烤全羊又盛了上來,用刀片切下 調料而食,還有大盤的生羊肉串,在木炭火爐上烤而食之,十分有趣。

那陳香芸女士還是第一次光臨這樣的宴席,感到非常新奇和興奮。她喝了一杯法國紅葡萄酒,臉兒也紅僕僕地,對陳佳永道︰她去了新區幾個地方看了,都是些非常荒涼貧困的地兒,與吉祥老區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但是,她反而激起了投資之心。因為,這里雖然貧困,但資源卻很豐富。更重要地是,她很相信吉祥市的開建設能力,所以,她的滇桂分部想和吉祥市直接做生意。陳佳永听後大喜!他表示︰一定互通有無,互利互惠,互相支持。于是,就商定了從6路上與滇桂分部的商道︰從 臘鎮至內地的 烈鎮(江城縣)、大興鎮(綠春縣)、曼耗鎮(屏邊縣)、開化鎮(文山縣)、西灑鎮(西疇縣)……再至廣西百色,至南寧,到廣東佛山,終點為香港的一條商路。雙方均皆大喜。趙崇鑫對陳香芸喜道︰「小姐,您的滇桂分部的業務量恐怕又要大增了!」

陳佳永悄聲對陳香芸道︰「請問小大姐貴庚幾何?」陳香芸小聲答道︰「虛歲23。」陳佳永道︰「我們同年呢。」但一敘到月份,陳香芸卻大陳佳永5個月,陳佳永就道︰「今兒我就認下你這位姐姐了。」陳香芸非常高興地答應了。陳佳永又道︰「伯父是我華夏著名的實業家,同時也是一位熱忱辦教育的教育事業家。他老人家曾經說過︰‘民智不開,民心不齊。啟迪民智,有助于救國。其理甚明。教育是千秋萬代的事業,是提高國民文化水平的根本措施,不管什麼時侯都需要’。他老人家說得多好呀!」陳香芸驚道︰「家父所為,難道弟弟也很知曉麼?」陳佳永道︰「伯父所為,整個華夏內地都知曉呀。他在你們集美家鄉6續辦起了師範、中學,還開辦了水產、航海、商業、農林等1o多所學校,還辦起了幼稚園、醫院、圖書館、科學館、教育推廣部等,又在新加坡辦了華僑中學。是我華夏人之表率,弟弟好多方面就是向伯父學習的呢!」

趙崇鑫在一旁激動了。他道︰「知董事長之心者,非陳賢弟莫屬!崇鑫死心塌地跟隨董事長,就是佩服他這一點。」陳佳永道︰「陳伯父實為我華夏商界之楷模,我等後輩定當努力學習和效仿之!」陳香芸問陳佳永︰「弟弟,你現在有多大的家產?」陳佳永想了想,就道︰「這家產麼……這會兒東到老撾豐沙里,南到暹羅的湄林寨,西到緬北的延隆甘山,北邊到了內地的普洱南面……從東南到西北,一長溜兒,大概就這些了。」陳香芸笑道︰「弟弟,我是問你的個人的資產呀?」陳佳永搔著頭笑道︰「我的個人資產也還是有的。可是,吉祥市那一幢小樓卻不能算,那是市里分配給我住的,我沒有產權。房車是配給我的工作車,也不能算個人的。但是,我的工資近日增加了,每月有8o個大洋,還有一部分獎金,大約有……」陳佳永趕忙叫過來了花子,就問她有多少,花子一直替他管著帳,她就算了算,道︰「大約還有15oo個大洋吧。」陳香芸和趙崇鑫吃驚地睜大了眼楮。陳佳永連忙解釋道︰「在我們這地兒,一家5口,若節約一點,15個大洋就可過活一年的。我還沒有成家,就攢了15oo個大洋,也算一個地主富戶了。」

陳香芸沉默了半晌,問陳佳永︰「弟弟,你的8條萬噸海輪船隊,還有那仰光望海船廠、橄欖寨汽車制造廠、以及這些公路和即將通車的鐵路、這麼多的縣城、村寨、工廠、農場、學校,還有十幾萬的軍隊,又都是誰的呀?」陳佳永朗笑一聲,道︰「原來香芸姐姐問的是這些呀,這些都是屬于我們實控的新老區每一個人共同所有的呀,我只佔其中1ooo萬分之一,任何人都不能亂取的。但是,我的薪金卻拿得最高,比如柳如花是上校餃,她一個月才拿4o個大洋,我卻有她一倍的薪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陳香芸又想了一會兒,對陳佳永道︰「弟弟,我懂了。你跟我們陳氏家族不一樣。這里的一些些地兒和偌大的資產呀,又是你的,又不是你的;說不是你的,又是你的。是麼?」陳佳永笑著點了點頭。趙崇鑫在一旁嘆道︰「陳將軍呀,您可真是大手筆。在下真服了您了!」陳佳永笑道︰「咱目前還算一‘草?’,這‘將軍’還沒人認的。不過,在下還有一建議,不知當否,我想讓吉祥師範學院和集美師範學校,還有吉祥交通學校和集美航海學校,各校每年互派1oo學生,進行交流學習,可否?」陳佳永見趙崇鑫沉吟著,就帶他和陳香芸到了一間禪房里,讓宣慶來打開了一個電子投影大屏幕,就播放了介紹吉祥師範和交通學校的兩段錄像。他們一看就呆住了。一是這錄像的新奇,二是這學校的風貌和校風令人耳目一新。趙崇鑫道︰「可得去這兩個學校好好看看。」

曾一齋早跟過來了,他對陳佳永嘆道︰「陳小哥,你和馮吉真是後生可畏呀!這些年來,我一直追隨孫文的‘三民主義’民族、民權、民生之學說,曾經參加過鎮南關起義,失敗後逃回。那袁世凱欲竊國,就是一稱帝的私心哪。中山先生倡立的民國,展我華夏之新貌。但是他身邊的野心家也不少。這國勢已經有些混亂哪!」陳佳永道︰「曾伯父,這可能是一種必然的‘陣痛’現象吧。但是,吉祥軍絕不做欺壓人民的軍閥!」曾一齋听了,連連點頭。他道︰「我的好友d必武先生,對華夏革命很有一些見解,只是他己經離開雲南去北方了,待他回來,我一定邀他來吉祥,大家好好談一談。」

陳香芸對陳佳永小聲道︰「要不你是我結義的本家弟弟,我真會愛上你的。」陳佳永對她道︰「美麗的姐姐,我很愛你!但只是姐弟之愛,好麼?」陳香芸點頭笑了。一旁的趙崇鑫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出得禪房,院子里一派熱鬧。只見那熊記者端著酒杯,手舞足蹈,正在院中高聲地聲地吟到︰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且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听。/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斗恣歡謔。/主人為何言錢少,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葉玉蟬彈著古錚,那美麗的可兒卻展現著曼妙的著舞姿,二女為熊記者的吟詩伴奏伴舞。棚外雪花飄飄,棚內爐火熊熊,詩聲朗朗,琴聲悠悠,眾人被熊記者的豪情震住了,他吟誦甫停,就迎來了一片熱烈地掌聲。陳香芸對那熊記者一下子就看得痴了。但她見那熊記者一下子就擁住了可兒,臉色就沉了下來。陳佳永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趙崇鑫在追陳香芸,而陳香芸喜歡的卻是那熊德佩,那熊德佩喜歡的又卻是那可兒……他心中一嘆︰這情呵,剪不斷,理還亂,有時真不如這杯中酒的。于是,他大聲道︰「熊記者吟得李白好詩!好呀,將進酒!我當與你浮一大白!」熊記者當即與陳佳永豪飲滿杯,于是,二人就英勇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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