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5
「陳大人,請勿動怒,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不過司馬君是我們白刀會的人,我們白刀會自然可以給陳大人一個交代,會好好的處理這件事情的,希望陳大人也可以給我一個面子,讓我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可以嗎?」宋子堯淡淡的說道。
陳世青微笑著收起了青魚弓,有一陣子沒有習武了,還不錯,武藝沒有荒廢掉,這可是自己的立命之本。雖然說,在如今這個加速現代化的時期里,靠個人武力打拼已經沒有意義了,如今有千軍萬馬,戰艦如雲,更不需要陳世青拿著青魚弓四處裝後裔,但是,個人武力在保護自己的時候,倉促之間,仍然有巨大的意義,他不能荒廢了自己的武藝。
「宋香主,面子的話,誰都會給的,但是你要知道……」
「殺了他!否則的話,你們今天任何人都別想離開!」和孝公主指著司馬君怒吼道。
和孝公主到底是固倫公主的身份,語氣之中不自覺的帶著一股威嚴,加上和孝公主保護陳世青心切,說話猶如刀刃一般,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怕。
「什麼?」宋子堯面色一變,好家伙,這是打算威逼我了嗎?
陳世青見狀急忙說道︰「公主,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具體的事情你就……」
「閉嘴!你和這個女人暗地里有來往,我已經忍夠了,這個人企圖對你動手留不得,殺了他,否則的話,就殺了你們所有人!」和孝公主怒吼道。
艾那等人頓時一陣失色,這個時候要他們做出抉擇就困難了,實際上,雖然這些人都對陳世青忠心耿耿,但是他們和白刀會的人不一樣。白刀會的人已經月兌離了清朝的一切統治,各級關系,他們就是屬于白刀會的人,白刀會就是他們的一切,所以他們是可以願意為了白刀會賣命在所不惜的,這就等于是對自己賣命。
但是,陳世青就不同了,他的部隊雖然對他也很忠誠,不過,他們都是活在清朝的各級管理體系之下的人,他們不能月兌離這個時代,除非有幾十萬大軍,可以推翻清王朝的統治,否則,和官府對立也就是走向絕路。和陳世青的感情無論多麼的深刻,也不能讓他們放棄掉自己的一切,跟隨陳世青走上絕路啊。
家人怎麼辦,妻兒怎麼辦,自己的未來怎麼辦,前途怎麼辦?陳世青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和朝廷對抗,那是以卵擊石,大家當然不可以做出錯誤的判斷了。
和孝公主如果真的強行強令他們出手的話,他們就不能不出手了,否則的話,就是和朝廷對抗,這是走到了分岔路口上,選擇誰比較好呢?
如果選擇和孝公主,是不是就沒事了?當然不是,可能這件事情曝露出去的話,和孝公主就算是想要去保住他們的安全也很困難,畢竟陳世青和白刀會的人交往這樣的事情,他們是知情,這樣的事情足夠抄家滅門了。和孝公主只要透露一點口風出去,他們就都沒有後路,這件事情負責了,不論選擇陳世青還是和孝公主,都會陷入絕地。
他們這個時候最大的渴望是陳世青和和孝公主自己可以分出勝負來,他們也就可以有一個明確的走向了,知道自己應該去跟隨誰,否則的話,這不是拿他們開涮嗎?當然,也有一種情況,陳世青如果當場擊殺了和孝公主的話,那麼大家就都是同謀,那麼就只能跟隨著陳世青一條路走到黑了,不過顯然陳世青不可能這麼做。
「公主殿下,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的人,我自會處理,但是就此要殺了他,未免處罰也太重了,司馬君,留下一只手給公主殿下!」宋子堯咬著牙說道。
這讓司馬君留下一只手可不是個小事情,一只手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小事情,如果這件事情回去之後不能得到司馬堂主的體諒,那麼對宋子堯包括對他的父親宋長山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堂堂的一個堂主的兒子就這麼殘了,你這個幫主的女兒是怎麼做的?宋長山要保住宋子堯,就要和司馬劍南直接對立,雖然司馬劍南的力量完全不是宋長山的對手,而且除了小部分死忠之外,清風堂的人都不可能跟隨司馬劍南對抗幫主,就好像陳世青的手下除了艾那等少數幾個人,不可能願意對抗朝廷一樣。
不過,終究是一個堂主的對抗,那麼以後其他分堂的堂主人人自危,幫主偏袒女兒這件事情也不是小事情,大家都不是傻子,可以看得清楚,這如何是好呢?堂主們要是和幫主離心離德了,那麼這白刀會也就算是走上了窮途末路。
陳世青和宋子堯此刻的處境都差不多,大家都不好過,這一出戲,怎麼去擺平,著實開始考驗陳世青的個人能力了。
「香主,司馬少爺的一只手,不能就這樣留下啊!這司馬堂主,不可能接受的。」李文安小心翼翼的,輕聲的在宋子堯的耳邊說道。
「只是要他一只手,不要他的命根`子,他仍然可以傳宗接代,再說了,一只手也能打仗,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難道要我們全部的人都死在這里,他就可以接受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傷害司馬君,他保護我有功,我是很清楚的,可我這不是迫不得已嗎,李叔,你應該明白我的處境的。」宋子堯無奈的說道。
李文安苦笑著說道︰「我明白香主的處境又有什麼意義呢,這件事情關鍵還是需要堂主理解,但是堂主是肯定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個事情的,這又怎麼辦?香主,我們不能貿然做出一個決定啊,這關系到了我們所有人的安危啊!」
宋子堯不屑的說道︰「哼,他一個堂主而已,還能決定我的安危了?笑話,我宋子堯可不是被嚇大的,我是香主,有抉擇的權力,他有什麼資格和我爭吵?」
「大小姐,不能如此啊!司馬堂主為白刀會嘔心瀝血多年,功勛卓著,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考慮他的感受的。」李文安著急的說道。
宋子堯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先靜觀其變吧!」
「憑什麼要我的一只手?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司馬君不服氣的大吼道。
柯志清也幫腔著說道︰「就是,就算是清廷的公主又如何,說要人命就要人命嗎,我們漢家兒郎的性命,不是你們滿人的!再說了,就算是死,我們也要站著死,我們寧願站著死,不願意跪著求生,要了一只手,那跟廢人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死的轟轟烈烈呢!我柯志清,寧願死,也不願意靠兄弟犧牲自己而活著,那對我而言,是一種恥辱!」
「柯志清,你不要說了!」李文安不滿的吼道。
「怎麼了李叔?我好歹也是清風堂的舵主之一,雖然年輕,但是是舵主就是舵主,李叔你是長老,地位比我高,可也不能不讓我說話吧?」柯志清不服氣的說道。
「一切香主自有判斷,你還是听香主的吧!」李文安皺眉說道。
「是!屬下遵命!」柯志清遇到了宋子堯就沒有了辦法,只好低頭說道。
和孝公主不屑的說道︰「留下一只手?可笑,本公主說話,也是允許你來談條件的?既然不听從我的指令,那你們就都去地府里報道吧!」
和孝公主面露殺機,顯然是要準備下達最後的攻擊命令了,她可是公主,不是格格,陳世青不能用貝勒的身份強行壓制她。就算是用官位也不可以,普通格格超品的都一大堆,何況是公主中的頂尖,固倫公主呢?
要說起來,陳世青的額駙身份還不是靠著傍身而來的,要對抗自己的靠山,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如果和孝公主下令的話,理論上,陳世青是沒有身份可以制約她的。
「公主殿下,要懂我的人,先問問我,你敢和我比武嗎?」宋子堯把劍喝問道。
「笑話,你也配和本公主比武,你以為本公主是什麼人,是你這樣的奴才嗎?本公主揮揮手,你的人就全都要死在這里,何必浪費時間和你比試?」和孝公主斥責道。
「是嗎?我看你是怕了吧,也對,我這樣的身手,你和我動手等于是找死,既然這樣的話,公主殿下就下令吧,靠著別人的幫助來打敗我吧!」宋子堯說道。
「你休想用激將法來激我,我可不會上你這樣的當,別看你的辦法似乎很多,但是本公主心里明白的很,你少來這一套,陳世青,你來對付她!」和孝公主冷靜的說道。
陳世青苦笑著看了看和孝公主,這不是要把我的努力全部白費了嗎,如果真的就此動手的話,倒是可以為自己的海州府知府的從官經歷記上一功,但是就和白刀會從此徹底的劃清了界限了,那可如何是好?
「陳大人,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要對我動手,我也只有拼死一戰而已。不過,陳大人你難道就不注重名聲了嗎,君子坦蕩蕩,你把我們叫來,卻要坑害我們,如何去面對天下悠悠之口,陳大人,萬事三思!」宋子堯說道。
陳世青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要著急宋香主,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我們的這位刁蠻公主,其實也是很通情理的。」
陳世青說完之後,就伸手把和孝公主給摟緊在了懷里,雖然這個動作在現代社會男女之間,不是非常的嚴重,但是在這個時代,可以打入罪的範疇了。
和孝公主面色紅暈的看著陳世青,嬌嗔道︰「你,快點放開!」
「宋香主,女人是在家里逞威風的,在男人的面前,女人只能是配角,讓宋香主拋頭露面,是你們白刀會的錯,但是我們陳家,永遠是男人做主!好了,司馬君我這次放過你,不過,以後你最好明白什麼事情是應該做的,什麼事情是不應該做的,別以為自己是個堂主的兒子就了不起了,我碾碎你們整個白刀會也不是難事,不服氣隨時歡迎來試一試。」陳世青毫不在乎和孝公主的反抗,繼續笑嘻嘻的說道。
陳世青此刻手下有大約一萬人的武裝力量,算是精銳中的精銳,至少在清朝是,和福康安出征尼泊爾的大軍比的話,即戰力不足,但是潛力無限。因為,這一支部隊是站立在更加現代和文明的基礎上建立的,體力,體能,武術等硬實力的差距,是可以修正的,只要給陳世青時間,讓他訓練這支部隊,裝備現代化的野戰炮,軍艦和火槍,那麼就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中古時代的冷兵器部隊,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最重要的是,陳世青可以用軍艦在海上稱雄,逃離敵人的追擊,也就是說,打不起我們躲得起啊,既然躲得起,那你能奈何我什麼地方?反正我是能進能退,你們卻只能對我進行敗而不潰的攻擊,那麼這個意義也就小了很多了。
白刀會有百萬會眾,百萬會眾加上家屬,有幾百萬人的規模,勢力龐大,而且是徹底的和朝廷的一切斷絕了關系的獨立幽靈式王國的存在,其實也是實力雄厚的。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力量當然不能讓人看的太透徹,實際上除了幫主和副幫主,沒有人可以了解他們白刀會具體的力量,就算是幫內長老也只能是知道一部分的信息。
而且,有規矩,各個分堂的長老也好,香主,堂主也好,都不可以打探另外的分堂的任何的信息,否則的話,斬殺無誤。在這樣的嚴刑峻法之下,沒有辦法,大家都只能是靠猜測來判斷白刀會的力量,有的人的估計是低估了白刀會,也有人是高估了白刀會,但是不管怎麼說,最後也只有幫主和副幫主才知道真正的白刀會的力量。
當然了,也保不齊幫主和副幫主互相之間也有所隱瞞,畢竟大家都不是透明人,而且很多的力量實際是幫主也無法去探測出來的。比如說分堂堂主,香主,長老們,一般都有自己的私人力量,是不需要呈報幫內知曉的,但是他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是可以調動的,可以給幫內帶來巨大的幫助的,實際上在競爭幫內地位的時候,這就是他們的重要本錢。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世青說出碾碎白刀會的話,多少有一些的自大,但是實際上,這百萬會眾,是不能看的,他們不是百萬軍隊的性質。如果是百萬軍隊的話,還需要做幽靈帝國嗎,直接打下江南,和清朝劃江而治豈不是痛快了嗎,清朝也不過是八十萬大軍啊!
這百萬會眾大部分是勞工和農民的性質,能打仗的護衛只有幾千人完全月兌產,還有兩三萬人半月兌產,要是百萬大軍,那怎麼養活?吃都吃死了你的財富了,清朝養活八十萬大軍,尚且需要全國財力支持呢,你靠什麼財力養活百萬大軍?
以一萬精銳的半現代化軍隊,以白虎營為軍官基礎骨干組成的海州步軍和水師,對抗半精銳的三萬白刀會護衛,陳世青有這個自信可以碾壓他們。而宋子堯也是很清楚的,真打起來,百萬男丁的白刀會,未必就是人家一萬人的對手。
「陳大人,這件事情真的是誤會,不過,女人確實應該在家里被男人管著,相信陳大人有管好自己女人的本事,既然如此,在下向陳大人道歉,希望陳大人可以原諒,我們仍然可以合作,仍然可以做朋友,不是嗎?」宋子堯說道。
她可真沒有想到陳世青有這個膽量,居然敢泡和孝公主,什麼概念啊?他不是和珅的人嗎,怎麼去做這種對抗自己靠山的事情,找死嗎?東窗事發之後,他想不想混了,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不會泄露消息,但是他也相信我宋子堯的人不會泄露消息嗎?
和孝公主一時之間心里美美的,倒是忘記了要和宋子堯繼續打斗的事情,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白刀會的人搬完了軍火,交出了錢款,兩艘大船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他的視野。甲板上的護衛們也都識趣的滾到了房間里,雖然大家都很喜歡八卦看熱鬧,但是沒有人敢看這樣的熱鬧,免得和孝公主當著他們的面說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和孝公主欲言又止的看著陳世青。
「謝謝公主的配合,這件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陳世青笑著說道。
「你這麼大膽,就不怕有人說出去嗎?」和孝公主紅著臉問道。
陳世青嘿嘿的笑道︰「我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但是你不能壞了我的事情,我是要把白刀會一網打盡才放長線釣大魚的,我們都是皇家的人,難道我會做對皇家不利的事情嗎?你對我,是不是也太缺乏信任了。」
「誰有空問你這些廢話,我問你,你帶來的這些人可靠嗎?不能透露出去我們,我們的……」和孝公主難堪的說道。
「我們沒做什麼,我只是摟了你一下,我是你的姐夫是吧?按照宗族排列,若蘭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姐夫,姐夫摟一下小姨子,擺個造型,不算是罪過,可以原諒的。」陳世青故意裝傻充愣的笑嘻嘻的說道,看的和孝公主一臉的怒火。
「行啊你,都敢和這反賊亂黨的女子如此的關系親密了,你不是對她動了心思了吧?所謂的一網打盡,放長線釣大魚都是你的一個托詞而已吧,你只是想和這個女子更好的交往是吧,算是我看錯了你,你要是讓我找到了證據的話,我可會立刻呈報宮里,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手下留情的!」和孝公主說道。
陳世青看著和孝公主,故意裝傻的說道︰「你還真別說,這宋子堯還真是有趣呢,你看這宋子堯長的模樣也不錯,身段也不錯的,而且人家那領袖氣質就是不一樣,可不是公主病,大小姐的作風。再說了,這宋子堯文武雙全,足智多謀的,頗有女王御姐氣質,這樣的女人哪里去找啊,有這樣的女人,也挺不錯的嘛。」
和孝公主指著陳世青罵道︰「你別故意刺激我啊,我脾氣可不好,你要是敢對那個女人動心,我就去殺了她,讓你哭死!」
「哇,這麼說是要搶人了嗎?不如這樣,我改天去擺個擂台,給你們比武招親,誰贏了我就娶誰,到時候我不僅要你們一個皇家聖女,一個江湖俠客,還要多找點人來,天下的神奇女子歡迎群起報名。不管是白人,黑人,黃種人,只要是國色天香之輩,歡迎到來,你們就來個百花大戰吧,最後取勝的人,就可以得到本人的芳心,公主你看如何?」陳世青厚著一張臉皮笑嘻嘻的問道。
「我呸!就你這個模樣的怪物,你也想要別人爭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告訴你,本公主對你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你真以為本公主離不開你了呢,看你美的,丑成了這樣,還指望有人喜歡你呢,也就是我看你可憐而已,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一個香餑餑了嗎?」和孝公主做出一副要嘔吐的模樣說道。
「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你對本官一往情深這就夠了,這一次小小的交易一次,賺了五千兩銀子呢,公主殿下富有天下,不在乎幾千兩銀子,但是這五千兩銀子對咱小地方的窮人來說那是巨資。五千兩銀子啊,這五千兩銀子可以做什麼呢,勉強可以打造一艘大型戰船了,可惜船廠現在最高的設計制造能力也才突破了八百噸而已,不到一千噸,我絕對不會出手,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可不能浪費了我有限的資源!」陳世青念叨道。
如今的碼頭船廠,在陳世青的努力突破下,設計制造水平不斷的前進,陳世青已經下令約瑟斯幫助自己引進荷蘭先進的造船廠的技術和工作人員,要直接的強行提升碼頭船廠的水平。同時,要創建一所大學,海事大學,就專門做服務海洋的事情,遠洋航運,造船,軍事等等,都要有所涉獵,強化了原本的船廠學堂的作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綜合類的海州大學,一個陸地軍事學院,一個工科學院,一個理科學院,一個農業學院,可就是沒有專門讀書寫字做文章的大學,只有一個文學系。陳世青可不願意為了理學服務,去創建大學,這樣的大學不就是等于是升級版的理學思想嗎,有任何的意義嗎?沒有,只是一種形式上的變化,這是不夠的。
由于造船廠的能力還沒有突破一千噸,所以陳世青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去制造那些一千噸一下的小型戰船了。雖然說,這戰船大小都有價值,但是他現在急需的是可以遠洋作戰的大船,至于小船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建造,不急于一時。
而現在的情況,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商船的需求量也很大,不但是林家船隊,還有其他各大富戶,也都在拼命的購買船只,要進行自家的航運系統。小商人,都會把運輸任務直接交給運輸公司,但是大商人就不一樣了,大商人都需要有自己的事業,也都需要有自己的運輸系統,所以他們都會親自上陣,親自購買船只,而不需要假手于人了。
而且,林家兄弟也都不是什麼善茬,也都知道需要橫向發展,所以他們自己也玩起了生意,什麼生意還做,就利用他們強大的物流運輸能力去做,甚至可以和大行家對抗了。這生意橫向發展了,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說明了生意人開始勇于進取,勇于突破,不再是困守一方,只知道享受了,這對于時代的推動和發展,產業的升級和進步顯然是有極大的好處的,對于陳世青而言,他也成功的推動了歷史的車輪,不容易啊。
既然還不能夠設計制造一千噸的大船,那麼幾百噸的制造能力就去為商隊服務吧,反正商隊的人也需要購買商船的。這就是新中**工企業的路子,先用商業行為鍛煉自己的設計制造的能力,然後再用他們的這些能力去反過來去幫助軍工升級,用他們商業賺來的錢擴大生產規模,提高薪酬福利待遇,挖掘更多的人才資源,這是一條良性循環的道路。
在造船廠沒有一千噸的大船設計制造能力之前,陳世青沒有一點的興趣去讓他們為自己服務,同樣的道理,在他們沒有獲得這個能力之前,就讓他們去鍛煉自己也不錯。等到西方的專家團來了之後,帶來了先進的生產力,再提升他的制造能力,給海州府造船業帶來一個翻天覆地的質的變化吧。
不過,陳世青現在也遇到了一個瓶頸,那就是海州府本地人口規模,城市規模的限制。陳世青的豪情萬丈,需要上海北京這樣的大都市來支撐才可以做到這一點,而海州府幾萬人的規模,建立在一個州的底子上的城市規模,完全無法滿足陳世青的需要,而西面的徐州府,南面的淮安府,無不是比海州府強大的多,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府的基礎和規模啊!
要是海州府是一直慢慢發展走出來的一個府的話,是一個不斷的前進走出來的府,那麼他也是不斷的建立了自己強大的基礎的,這樣也可以。可是,海州府只是因為是地理位置突出,有在海洋時代發展的潛力,才被陳世青強行的提升為了一個府,實際上就是一個州的建設規模,這種規模是非常有限的。
雖然,經過了陳世青的一番努力,趕土匪下山,收回數萬畝農田,收回制鹽產業,也籠絡了大部分的富商,航海貿易雖然還是林家船隊的天下,卻是海州水師的附屬產業而已。這些手段,一定的程度上,擴大了城市的人口支撐能力,物資供應水平,政府財政能力,以及發展的潛力和可能性,但是,這些提升是很有限的,仍然很不夠,遠遠的不夠。
距離陳世青所需要的那個規模的城市,還有很長遠的差距,距離陳世青所需要的那個可以足夠支撐他理想的城市規模,還有很遠的距離,很遙遠的距離。對于陳世青而言,這是到了一個瓶頸之處,需要作出一些動作了。
由于海州府是打算以物流商品集散,搞遠洋貨運貿易而發家的一個產業導向,但是本身自己的人口支撐,城市規模也必須達標,否則的話,就無法去面對這個理想了。小廟容不下大佛,要不然大佛走,要不然小廟變大廟,別無他法。
面對這一點,陳世青第一個想法,就是,要從人口下手。所謂的城市規模也好,產業升級也好,都是一個人口的核心問題,管理人口的藝術,就是管理地方的藝術,現在看來的話,陳世青從人口突破,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大人,這里是府衙所掌握的一些棚戶的資料,這里是一些預估的流民和棚民的人口資料,具體的情況有些不清楚了,都是幾年前的文案了,現在的話,應該又有所增長的。」趙炳德指著陳世青文案上的官府公文說道。
「很好啊,趙大人果然是咱衙門里的老人了,處理這方方面面的事情,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也好,有了趙大人的幫助,我做起事情來的話,也就容易了許多。」陳世青著急的翻看著文冊,如饑似渴的補充著知識和營養。
「大人啊,冒昧問一句,大人現在忽然之間著急要看這些文冊,這些文案什麼的,是準備要編棚民入戶了嗎?」趙炳德問道。
棚民入戶,可以說是清朝中期就長期在做的一個事情,土地還是那麼多,但是人口在迅速的增長,不可逆轉的就要出現流民問題,棚民問題。這棚民,說到底了還是一個流民問題,只是棚民是屬于流民安頓下來以後一代人兩代人的定居了當地,卻沒有當地的戶口才出現的問題,屬于是不算徹底的流民,或者是流民問題的一種延伸。
徹底的流民就是一直做流民,永遠都沒有盡頭的時候,永遠是乞討為生,直到死為止,可以說他們混的比棚民還要差的多。棚民雖然是住在棚戶區,貧民窟里面,可是好歹人家也是個定居了下來的人啊,和他們還是有極大的不同的。
這流民就是過剩的人口,本來對付這樣的問題,無非是工業化,外向型經濟,在這個年代里又是領土擴張的好時機,人口可不是負擔,加強管理,對外輸出啊!佔領全球,搞人口革命,這不就獨霸世界了嗎,最起碼也是縱橫全球的機會,可是被清朝錯過了。
錯過了就要著手解決了,好東西變成了累贅,各地都不願意養活流民和棚民,但是他們又都是在客觀的存在著,所以就需要解決這些棚民的問題。在棚民入戶方面,清朝做的還是很徹底的,很多的鵬民入戶問題都得到了解決,但是這只是暫時的,並沒有徹底的解決問題,所謂的就是治標不治本。
雖然棚民入戶問題一度取得了巨大的進展,但是由于這是建立在不穩定的基礎上的,所以一切的成績也都是瞬間的煙消雲散了。之後,還是要面對不斷增加的棚民,但是解決起來就愈發的困難了,因為清朝是典型的農業社會,而不是商品社會,沒有工業化。
所以,人口需要的支撐幾乎全部都是來自于農田的生產然後進行的交流,沒有商業化,工業化,那麼一切的努力也就有付之東流的跡象。如果是工業化的地區,人口來了,成為了廉價勞動力的話,這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好事情,所以你們來了,給我們提供了勞動力不說,由于是商業社會,人本身也是消費者,所以你們也是提供了消費市場。
那麼,這就對于做大城市化,產業升級,城市規模等方方面面都有巨大的好處,但是在農業社會,人口只能是負擔。一塊土地需要養活的人口增加了,自然就要分流別人的利益,誰願意呢?一者有利,一者不利,截然相反的兩個結果啊,有利的時候大家都是瘋狂的強奪人口,不利的時候,大家就是反過來拼命的排斥人口了。
有利的時候,大家覺得你們的到來,是給我們帶來了發展的機會,我們需要你們的到來。不利的時候,就覺得你們是來搶飯碗的,爭奪利益的,就要去努力的排斥你們,一切都在一個利益之間搖擺不定。
「呵呵,大人,棚民入戶,說起來是一個利國利民的好事情,不過,這利國利民的事情,未必就是正確的,也未必就是時時刻刻都對咱們有利的。對國家朝廷,對棚民有利了,但是對于我們海州府,那可是一個大累贅啊!」趙炳德笑著說道。
陳世青點了點頭說道︰「我早就知道趙大人會有這個擔憂,但是趙大人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給海州府帶來一個累贅的,也不會影響了趙大人的升遷。如果海州府被這些人給拖累了的話,那確實是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但是我們海州府不會被他們拖累的,相反,我們還會獲得強大的利益,只會給我們帶來無限的好處,說不準,我和趙大人都要升遷呢!」陳世青笑著解釋道,做事情為什麼總是向不好的方面的去思考呢?
「都要升遷?呵呵,大人你不要忘記了,我們海州府雖然服員遼闊,但是土地都開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要不然就是不能開墾的地方,要不然就是不利于開墾的地方,這既然沒有大量的荒地,本地人口也很稠密,那為什麼還要要這些棚民入戶呢?他們的到來又不能為我們提供人力,只能成為負擔,大人,這可不是一個單純的棚民的問題啊!」
「這背後的事情就多了去了,比如說這流民,他們也會因為棚民的問題,而迅速的出現,這隨後的問題,大人都想清楚了嗎?流民會尾隨棚民而來,流民听說了我們這里又開始了棚民入戶,那就是會源源不斷的來到我們海州府,成為棚民,等待棚民入戶的機會,這大人,你都做好了準備了嗎?」
「原本呢,大人你可能是打算改了幾千人入戶,但是你可能會發現最終來到我們這里的人數,可能是幾萬人,十幾萬人,甚至是幾十萬人,上百萬人口啊!這麼多的人,我們如何去解決,他們來了之後,就和蝗蟲一樣,能吃空了我們這全部的存糧,到時候這人是趕也趕不走,殺也殺不完,留在本地,就是個大禍害!」
「本地養活不了,朝廷也不可能幫助我們養活這些人,那我們這本地的糧食吃完了可怎麼辦呢?鬧了災荒怎麼辦呢,本身我們海州府是一個還算富庶之地,只要像現在一樣慢慢做下去,以後可都是可以讓咱們的百姓豐衣足食的,卻沒事惹出了這些人,對我們來說,這不是明顯的吃虧了嗎?大人,三思啊!」趙炳德著急的提示道。
陳世青點了點頭,趙炳德的所說,確實還是很有道理的,這些人來到了海州府,和蝗蟲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他們來了會吃光這里的全部糧食,耗盡海州府的資源。最後,拖著當地輕則成為貧困之所,重則鬧出饑荒,人口大量滅亡,易子而食,人吃人,鬧出瘟疫等等的不可估量的損失。
這些事情,本身是可以避免的,人家本身在外地再窮也能混那麼一口吃的,就算是死人也死不了多少,勉強是可以活下去的。但是,就是因為你釋放出了這樣的積極的信號,就都匯聚到了你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