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婬聲浪語,粗喘shen吟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那些女人們不知不覺已被清場,每個男人身上多多少少穿上了遮蔽物,此時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臉戴面具的男人。
「你來了!」這時候一個嘶啞壓抑著痛苦的聲音打破室內沉寂的氛圍。
歸海無情在唯一一張空置的沙發上落座,轉眼看向發音的夏慎銘,輕輕頷了頷首,此時他臉色越來越紅,銳利的鷹眸一片火光,鼻息粗重,這幅樣子,明顯是被下了藥,在這種激情澎湃的氛圍下,他能忍住欲火推開身邊的女人,還真是難得。
Sen那雙森冷陰鷙的紫眸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沒等歸海無情開口,便發出一聲嗤笑,語氣陰冷玩味道︰「嗤,沒想到鬼剎門門主是個見不得人的毛頭小子,難怪要派個假貨來撐場面!」
夏慎銘猩紅的眼眸怒瞪著他,「哼,和你談,何必她出馬?」
如果不是當年龍威幫那個逃跑的叛徒認出了他的身份,現在這一切也不會發生,他更不會落到這個男人手上,任他宰割,到頭來還要無情來救。
「砰——」
「嗯——」
一聲金屬與玻璃踫撞的聲音和一聲悶哼同時響起,歸海無情看著手臂中槍的夏慎銘,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嗜血的琉璃眼閃過一抹血霧,轉瞬即逝。
「Sen,萬事以和為貴,何必趕盡殺絕!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絕對有那個能力壟斷你們的貨源,要知道,你這里如果沒有那玩意兒,就是一只紙老虎,誰,都可以滅!」
Sen紫色的冷眸隱晦不明的看著眼前縴細瘦弱的男子,強制壓下心里的震驚,不露聲色地吹了吹依舊冒著青煙的槍口,邪肆道︰「我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看我!」
此時的他被她那一招震驚的沒有心思去理解她後面的話,語氣雖然與平常無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多麼地不平靜,剛才那一槍,他是直逼那人的心髒,奪他性命的,沒想到被他扔過來的一支酒杯擋住,讓子彈偏離。
這把槍的威力,身為主人的他最為清楚,不管是時速還是力道,絕對是一等一的,而對方居然只用一支酒杯就能擋住,這要多麼強悍的暗力,多麼快的速度?
顯然,包間里在座的其他人都發現了這一點,心里雖然極度震驚,但這些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亡命之徒,震驚過後很快就回過神來,迅速掏出暗藏在身上的槍支,槍口一致地對準那個淡定異常的面具男人——歸海無情!
Sen平復了一下心緒,掃了一眼各個地區的大佬,冷冷的命令︰「將家伙收起來,阿龍阿力帶這位朋友下去治傷!」
他知道,這一役,他輸了,輸在她強大的氣勢中,輸在了她淡定自若的表情中,這個下馬威不但沒有討到半點便宜,還輸了自己的陣勢,但這對他並無影響,充其量只是覺得,這個縴細的男人有資格和他合作,她和歸海家的少當家歸海流楓的氣勢不相上下。
「不……用!」夏慎銘強忍著體內蝕骨的**和刺骨的疼痛,從齒縫中艱難地擠出倆個字。雖然他知道留在這里幫不上她什麼忙,但他一定要看著她,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的安危,這樣他才能安心。
歸海無情看了一眼強忍著痛苦,俊臉扭曲的他,淡淡地出聲︰「銘,和他們出去!」
「我不,我要……留……留在這里陪你!」
歸海無情不再理會他,眼神轉向已經待命的兩名壯漢,「帶他下去,到時候我要見到毫發無損的他,女人要與不要隨他自願,不得逼迫!」
「我不走,讓我留下!」夏慎銘急了,再也顧不得疼痛,說話也變得利索起來。
名叫阿龍阿力的兩名壯漢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他頷首,這才以強迫的方式將虛弱的夏慎銘拉起。
夏慎銘掙扎,但身體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不是兩名訓練有素的壯漢的對手,最終還是被帶走,一路上都听到他說「我不走」幾個字,直到包間的木門從新關起,才阻隔了外面焦慮的聲音。
「呵呵,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身體能對女人起反應,我都懷疑你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嗜好!」
Sen泛著寒意的紫眸饒有興致的盯著她,語氣調侃道,他對眼前這個以面具掩面要和他合作的男人是越來越好奇了。
此時威懾的效果以達到,歸海無情身上的氣息又恢復成淡然無波,冷漠無情的琉璃眼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Sen那張俊臉上,直視他的紫眸︰
「我今天來並不是和你討論我的嗜好問題,合作事宜我想在昨天我的人已經和你們談妥,但我現在要說的是,在他談妥的價格中增加百分之十,你們可以接受那就合作愉快,明天我就吩咐人送貨過來,如果接受不了,那就抱歉了!」
「啪……你TMD什麼意思?」
沒等Sen開口,一個臉上有一條恐怖刀疤,凶神惡煞的青年壯漢猛地一拍茶幾,瞪著一雙銅鈴般的虎目,怒聲質問,好似將剛才令他震驚的一幕拋出腦後了。
其余人心里雖然有點畏懼這個神秘莫測的鬼剎門門主,但關系到他們的利益問題,再加上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全都爭先恐後地出聲附和起來。
「哼!你小子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小心我們讓你出不了這間包廂!」大佬A黑沉著滿是橫肉的圓餅臉,氣勢洶洶的威脅。
「女乃女乃的,干掉她得了,老子還從來都沒有被人威脅過!」大佬B抽了幾口雪茄,然後模出手槍,上膛,拉開保險。
「劉老……」
一聲揚高的帶著威脅之意的陰冷聲音響起,那個名為劉老的拔槍男人看到他詭異妖魅的紫眸,抖了抖身子,而後不甘不願的收起手槍。
見他放下槍,Sen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右手無意識地轉動著左手食指上的指環,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看不出任何神色的男人,「增加百分之十,你是不是太貪了點?」
歸海無情十指交錯,放在交疊的雙腿上,琉璃眼直視他的冷眸,優雅地淡笑︰「呵呵,這就是你干掉我們幾十個手下和請我出馬的代價!做生意這事,一個願一個願挨,銀貨兩訖,實在接受不了,就散了!」
對于這次的合作,她們鬼剎門是穩賺不賠,因為那些貨都是從歸海家手中劫過來的,她也不怕他們不答應。
畢竟那玩意兒他們真的很需要,中東地區這片領土就像是一塊肥肉,誰都想要,如果他們沒有夠強的火力,就是一只紙老虎,經不起折騰。
這些也是她在接觸歸海家軍火這片領域時才知道的,最近半年,歸海家族的軍火頻頻出問題,早已供應不上他們的消耗量,所以他們才會急著重新找合作伙伴。
只是一般實力雄厚的軍火商對這塊肥肉很是覬覦,他們不會與他合作,而是等他們軍火不足的時候,直接佔領,而小的軍火商數量供應不上來。
Sen掩下眼瞼,沉吟了片刻,「這事我們必須和各個地區的大佬們重新商量,畢竟這關系到了大家的利益!」
現在的他們就像是一條蛇,而這條蛇的七寸被緊緊她握住,稍微弄不好,就會滅亡,此時就算他心里再憋屈,也只能憋著,這是他當上中東地區老大以來,第一次受挫,這感覺還真他媽的不好受。
「我時間有限,你們盡快!」
歸海無情好脾氣地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身子優雅的向後靠在沙發背上,雙手隨意的往左右兩邊的扶手上一搭,然而右手關節處好似踫到了什麼按鈕。
這時候,本是黑幕的液晶視頻猛地一亮,屏幕上出現一個圓形的玻璃展示台,正緩緩地轉動著,里面一個幾乎全果的男子無力地側躺在光滑的玻璃地板上。
如絲綢般的黑發披散在亮堂堂的玻璃上,有的散落在女敕白的背部肌膚上,雙手雙腳被鐵鏈束縛,此時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光是背影就已經風華絕代,不知道面部又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各位,這是今天的壓軸物品,底價一百萬,每次叫價五十萬,絕對的物有所值,你們看看這勾人的臉蛋兒,這如雪般滑女敕女敕的肌膚,這精瘦的身姿,還等什麼,開始叫價吧!」液晶屏幕上響起一個好听的男音,聲音好听,但說出的話卻令人不敢恭維。
听到這里,要是再不知道里面正在進行的是什麼,那她歸海無情算是白活了兩世,只是沒想到這里居然連男人都拿來拍賣。
此時包間其他人也將視線轉移到了屏幕上,Sen看著屏幕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呵呵,‘戀欲’從哪里弄來如此極品了?」
「嘿,管他從哪里弄來的,這個勾人的尤物我要了!」角落處,一個身形高大,四肢發達的男人雙眼放光地看著屏幕上的男人,一邊摩搓著手掌一邊說道。
「哈哈……劉老弟,今天你是有福了,我們這里就你好這口!」另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男人大笑,那笑聲要多婬邪就有多婬邪。
本不想理會這些喪盡天良的人肉游戲,但當展示台轉著轉著,待她看清男人那張美得不像話的臉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呼吸緊窒,那張臉美,美的如夢似幻,美得令人心醉。
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皮膚白皙光滑,找不到一點瑕疵,透著水霧的瀲灩雙眸無波無瀾,好似全世界都不在他眼里。
這張臉,她熟悉到骨子里,曾經這雙眼楮也讓她怨到了骨子里,因為怨,所以拋了忘了,然而,真的拋了嗎?既然拋了,為何再次看到,心里還是會激起漣漪。
他是她少女時期的一個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十年朝夕相處,一顆少女心漸漸為他跳動,然而,當她鼓起勇氣向他吐露這份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禁愛時,結果被他賜予一杯忘情酒,斷了對他的情,忘了對他的愛,最後被他無情地趕下山。
十幾年來,唯一一次有聯系是當時她正幫慕容辰軒奪權打江山,他傳來一句話,「逆天改命,必遭天譴!」這個人毫無疑問是他的師父太乙真人,名玉冰清,人如其名,膚如白玉,性冷如冰,眼淡如清水,無波無痕。
世人都認為太乙真人是個七老八十的老人,這其中又有誰知道,他是如此的風華絕代,瀲灩光華,至于年紀,說實在的她也不清楚,跟在他身邊十年,他的容貌卻是十年如一日,不曾改變。
其實這份被她遺忘的禁戀之情是在重生的那一刻才想起,只是那時候時空轉換,斗轉星移,物是人非,一切都以枉然。
更何況那時的她連生存都存在問題,也就沒有心思去理會那段逝去的情感,只想讓它隨著重生,煙消雲散,夜深人靜時,她也只是偶爾會想,如果當年她沒有吐露心聲,沒有被趕下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如今在這樣的場合,再次看到這張臉這個人,她的心卻不知如何來形容,她可以肯定,他就是玉冰清,因為他脖頸處那朵紅得泣血的忘情花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還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他的本事說可以通天都不為過,現在卻光著身子被人拍賣,這期間他發生了何事?
「鬼門主對這個男人也有興趣?」Sen見她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液晶屏幕,那雙迷人的琉璃眼晦澀難懂,便出聲調侃。
不知為何,剛才他雖然在她手中吃癟,但他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卻沒有半點反感,心里隱隱還有一股淡淡的欣賞,這個男人也值得他欣賞,他身上自然而然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令他折服。
歸海無情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屏幕上的玻璃展示台仍舊轉動著,里面的男人渾身透著不正常的緋紅,屏幕空白處一角顯示的拍賣的價格也在直線上升,現在已經叫價到七百五十萬。
包間里,那個被人稱為劉老弟的莽漢一邊低聲咒罵一邊猶豫著要不要再次對著身旁的傳音筒叫價,畢竟花幾百萬買一個男人,還是會肉痛,不過不買,心里又癢得跟貓抓似的。
「兩千萬,這個男人我買了!」
淡漠清冷的嗓音傳遍整間包間,里面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全都一臉不可思議的地看著她,劉老弟的虎目更是恨恨地瞪著她,Sen那雙陰寒的紫眸露出一絲異樣,收起心里的訝異,邪邪地出聲︰「呵呵,鬼門主好魄力,為了美人,一鄭千金!」
歸海無情不理會他的調侃,眼楮只盯著屏幕上的八百萬變成兩千萬,不久,下面出現「成交」兩個字,屏幕上的玻璃展示台也在這時候降了下去,跟著消失的,還有上面冰肌玉骨的男人。
「鬼門主別急,人待會兒他們就會給你送來!」Sen輕啜了一口美酒,紫眸有意無意地審視著她,語氣中滿是興味,剛才他說他有這方面的嗜好,沒想到真被他言中了。
歸海無情對他充滿興味的話不置可否,低垂著眼瞼,淡淡開口︰「你們商量好了嗎?」
听言,Sen的嘴角一抽,他們人都在這里,心思都被液晶視頻上的拍賣的男人勾了過去,他什麼時候看到他們商量過了?
「這事不用商量了,老子第一個不同意!」被人稱為劉老弟的莽漢由于沒有抱得美人歸,心里憋氣,第一個出聲叫板。
歸海無情淡漠的琉璃眸閃過一抹嗜血的紅光,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硬幣,狀似無異地拋向空中,而後抬手兩指夾住,夾住的那一刻,渾身戾氣外泄,手中的硬幣在同一時間直直射向劉老弟。
一聲悶哼,劉老弟雙目圓瞪,高大壯碩的身子頓時一軟,無力地栽倒在地,咽喉處,那一條深深的血痕不住的往外噴灑出猩紅的鮮血,從出聲叫板到死亡,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瞬間的事,等眾人回過神來,他已經倒在血泊中。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有那個自信,我手中的硬幣絕對不會比你們的子彈慢!」歸海無情看也不看一眼那些對著她的黑洞洞的槍口,手里把玩著幾枚硬幣,今天她本沒有準備開殺戒,但她心里此刻煩悶異常,而這個姓劉的正好撞到她的槍口上。
Sen壓下心里的震撼,給了在座之人一個眼神,淡淡地出聲嘲諷︰「我是不是該謝謝鬼門主幫我教訓不上道之人?」
「呵呵,我不接受口頭上的謝謝,這樣吧,那個美人,我就當是你送我的謝禮!」意思是說,那兩千萬,他出。
「你……你別太囂張!」Sen差點氣得內傷,他長這麼大,生里來死里去,還從沒遇到過如此不要臉之人,如果早知道她如此難纏,昨天談好合作後就應該將那個男人放回去。
包間里其他人在見證了姓劉的瞬間死亡後,也不敢隨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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