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安逸了,時間就好像是過的特別的快,羽悅心情的愉悅的享受著愛情的美妙。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那次在宴會上和羽傲天爭執過一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哼,想要她喚他父皇,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不來招惹他們,她當然也樂的清閑,反正羽傲天沒有來趕人,她在這里有吃有喝,順便養養自己那幾乎已經不存在的傷,小日子過的倒是挺愜意的。
躺在院子里面的躺椅上,羽悅眯著眼楮,享受著這美好的陽光,紫藤花架下,兩只小貓在一會兒在一起相互用小爪子洗臉,一會兒也許是因為意見不統一了,便開始打鬧起來。
「奴婢見過公主,給公主請安!」懶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的羽悅,突然被一個清脆的聲音給弄的精神抖擻了,瞌睡蟲寶寶一下子全部都飛了。
「咦?」羽悅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卻也是無比熟悉的女子,她不好好的去當差,來這里做什麼啊?
「公主不認識奴婢了嗎?」女子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也是,都已經四年過去了,她怎麼還能夠奢望公主能夠記得她這個小人物呢?
「清心?」有些疑惑的口吻,但是羽悅的表情卻是很堅定。她怎麼會不認得她啊!要不是因為她以前那麼認真的照顧著自己的衣食住行,說不定她早就被那些勢利眼的宮女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哪里還好有現在的她呢?
「公主,這些年你還好嗎?」清心對于羽悅總是有一種很濃厚的感情,在她的心目中,羽悅就宛如她的再生父母,是她此生唯一值得付出真心的主子!
「嗯,我還不錯,清心,現在我在這里的處境不比從前,你還是少到我這里來的好,否則的話,我怕會有人找你的麻煩!」這個小宮女,她著實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公主,清心是你的丫頭,一直都是,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繼續讓清心來服侍你吧!」能夠一心的服侍著羽悅,是她最大的幸福。所以如果有這個可能,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回到她的身邊,有公主在,她才覺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人。
以前別人都說公主是個傻子,可是她知道,公主才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甚至,她還知道公主是聰明的,只是她不願意去爭搶,她也知道公主不想待在皇宮,所以當她想要逃婚的時候,她也是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助她。
看著那期待的眼神,羽悅的心驀地柔軟了,這個小丫頭的心意,她如何能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曾經幫她所做的一切,她又如何能夠忘記?
「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那就待在我的身邊吧,我會讓你遠離那邊那個用金子砌成的牢籠!」羽悅笑著看向清心,既然命中注定讓她們相逢,那又何必去斬斷這一段緣分呢?現在除了自己這個地方還有一點清靜,那些所謂富麗堂皇的宮殿里面,還不都是算計連連?
「悅悅?」剛剛和手下商量事情完畢的落銘軒一出來,就看到羽悅和一個女子在一起說著什麼,便有些不解的走了過來。
在這個地方,她難道還有什麼相熟的人不成?
「軒~」甜甜的一笑,羽悅一伸手便攬上了落銘軒的脖子,「這個是我以前的小丫頭,你不記得了嗎?」有些撒嬌的口吻,讓落銘軒有些飄飄然了,現在悅悅對他是越來越親密了,他喜歡這個改變!
「不記得!」雖然是悅悅的人,但是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清心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該自動的消失了,這樣打擾公主和王爺親熱,她會遭雷劈的吧?
「悅公主,落王爺,皇上有旨,請二位去用膳!」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尖利的喊聲,那拉長的嗓音,讓羽悅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果然太監的聲音就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落銘軒看也不看那太監一眼,冷言說道。
這個人過來,真的是太煞風景了。
「軒,笑笑嘛,不要把人老人家給嚇壞了!」笑嘻嘻的扯了扯落銘軒的嘴角,羽悅那是有恃無恐!
「公公,你放心,我們收拾一下就去!」轉頭對那太監說了一句,羽悅便從落銘軒的身上下來,準備去換件衣服,既然是覲見皇帝,總不能這麼一身平常的服裝吧。否則人家皇上還不覺得自己是不尊重他啊?
「小的明白!」那小太監一听羽悅如此說,便興沖沖的回去了,反正自己的話已經帶到了,那麼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對了,軒,我忘記問他在什麼地方用膳了!」羽悅剛剛還是一副高興的模樣,轉眼就耷拉了一個腦袋。
「公主,奴婢知道,您就不用憂心了!」清心在適當的時候開口了,否則她真的會把自己一直都隱形下去。
「呵呵,清心,最愛你了!」羽悅撲過去給了清心一個大熊抱,讓一旁的落銘軒的臉色突然變得不佳起來。
「公主∼∼」清心看了看落銘軒,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羽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王爺那表情分明就是要殺了自己一樣,可是公主這般熱情,她要怎麼去反抗啊?
一時之間,清心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好了,悅悅,我們還要去收拾一下呢,再不準備一下,遲到了可就不好了!」不著痕跡的將羽悅從清心的身上拉下來,然後拖著她進房了。
清心狠狠的松了一口氣,剛剛那迫人的壓力終于消失了,沒有想到,王爺的醋勁是那麼大啊,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子好不好?王爺至于這樣防狼似的看著她嗎?她又不會對公主怎麼樣!
「軒,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啊?」拿出自己那新做的幾件衣服,羽悅把它們依次擺放在落銘軒的眼前,讓他幫著長個眼,她都覺得不錯啊,看的她都有些眼花繚亂了。
「這件吧!」挑了一件淺綠色的仿宮裝樣式,落銘軒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些衣服都太鮮艷了,悅悅穿上去一定會很扎眼,才不要別的男人注意到她呢!落銘軒那小小的心思盡在臉上,只是一心挑選衣服的羽悅沒有看到。
「綠色的啊,也不錯!」羽悅點了點頭,便去換衣了。
落銘軒後悔了,非常的後悔,他不該那麼的自私,不該想要遮掩住悅悅的美好,所以上天才會這麼的懲罰他!
看,那仿宮裝不似宮里的那些女人包裹的很嚴實,羽悅的玉頸整個都暴露在了空氣當中,烏黑的發絲被隨意的挽起,很有種慵懶的感覺。
不點而朱的紅唇,不畫而幽遠的黛眉,清亮的眸子就好像是會說話一樣,睫毛忽閃忽閃的,就好像是把小扇子,扇的人心癢癢的。
碧綠的衣裙上面繡了幾株清雅的白蓮,金色的絲線瓖嵌的衣袖的邊緣,衣領微敞,誘人的鎖骨若隱若現。
在她不經意的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魅惑的感覺便深入人心!
見此美景,落銘軒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悅悅,我們換一件衣服怎麼樣?這件有些不稱你!」睜眼說瞎話,落銘軒此時已經到了最高境界。
「落銘軒,你耍我玩的啊?想玩你就自己去玩吧,小姐我不換了!」哼,換件衣服好累的!再說,時間也不早了,他們再不出發的話,說不得又有什麼東西要落人口舌了。
「……」娘子不遵從,落銘軒只能憋屈的認了。
「清心,我們走吧!」走出門,羽悅便拉著清心的手,讓她帶路離開了。
郁悶不已的落銘軒只能小心的跟上去,肩負著派蒼蠅的職責。
「喂,爹爹,媽咪,你們把我忘記啦!」羽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間冒出來了,他怎麼總是被無視啊?
「寶貝!」羽悅有些羞愧的看著羽杰,她最近有些樂不思蜀了,都把兒子給忘記了。
「爹爹抱∼」羽杰報復似的賴在落銘軒的懷中不願意自己走路了。有會移動的人力轎子,他才不要浪費自己的精力呢!
「悅公主到∼落王爺到∼」傳話的人看到羽杰頓時怔了一下,呃,這個是誰啊?
算了,主要的人都到了,別的就干脆當沒有看到。
金碧輝煌的大殿一側的座位上,已經有許多人了,看樣子,他們還是遲到了。
不過,能來就算不錯了,要是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自己窩在一旁睡大覺。
「喲,大貴人可是來了,讓大家這麼等著,還真的能顯示自己的身份呢!」羽悅還未走進,便被一個尖銳的女聲給諷刺了。
轉頭一看,果然是那個讓人惡心的臭女人!那幾天怎麼沒有把她給拉死啊?現在居然還有力氣在這里說些風涼話!
「芊兒!」羽傲天渾厚的聲音在大殿里面回響,那略帶警告的意味,讓羽悅忍不住的在心中幸災樂禍。
別人說不定她還會同情,但是對于這個女人,抱歉,她不是聖母,不會見什麼人都會產生憐憫的!
「父皇,是兒臣逾矩了。」羽錦芊低著頭便不言語了。
皇權在上,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而枉送了自己的前途。
想著,羽錦芊又含羞的看了落銘軒一眼,不論如何,她一定要得到那個男人!
視線又不禁掃視到了羽悅的身上,羽錦芊的眼中劃過陰毒讓人忍不住的發冷。
「悅兒,銘軒,來了就趕快入座吧!」羽傲天用慈愛的面容看向羽悅和落銘軒,讓羽悅忍不住的作嘔,如果是外人看到了,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幅慈父疼愛子女的表現吧?
可惜,她不屑,虛假的終究是虛假的,本來就沒有奢望過能夠得到他那一點點的父愛,所以,她即使看到了假象,或者是真實的悔悟,她也不會去想要重溫那種感覺。不貪戀,便不會被利用,不執著,便不會被改變!
她的心始終被自己掌握在手中!
「謝皇上!」羽悅面無表情的道謝,拉過落銘軒的手便坐在一旁的空位上,不看人們那異樣的眼光,也不理會那討好的視線,眾人如何,與她無關。
「悅兒,你非要與朕那麼生分嗎?」羽傲天看著羽悅,痛惜的模樣讓人以為他是真心悔過,後悔曾經對這個女兒的漠視。
「生分?皇上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們很熟嗎?」羽悅冷笑,既然他敢叫她來,那就要有承受她的言論的準備。
「悅兒,難道你還在怪朕嗎?」哀傷的語調,讓羽悅的心情更加的不爽了,果然,當皇帝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裝了。
「嗚嗚嗚嗚嗚,大家難道真的都看不到我嗎?」忽然在落銘軒的懷中的羽杰嗚嗚的「大哭」起來。
「哦,寶貝不哭!」羽悅頓時著急的把羽杰從落銘軒的身上接手過來。
「寶貝,乖,你這麼可愛,大家怎麼會無視你呢?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話。」羽悅那輕柔的聲音、溫和的態度,和對待羽傲天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那我要叫他們什麼呢?他們不懂禮貌,寶貝可不能像他們學習,寶貝要做個好孩子!」羽杰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哎呀,寶貝,你就不要為這個而煩憂了,既然他們都沒有禮貌,那麼你又何必對他們有禮呢?更何況,他們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以後就不會見到了,也不必要去在乎那勞什子的虛禮了。」羽悅輕輕的聲音,卻在整個大殿里面蔓延。
在場的被稱之為「陌生人」的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羽悅,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難道就不是你的親人嗎?」羽錦芊受不了被這麼無視,氣憤的指著羽悅的鼻子吼道。
「親人?我何時有過親人?你所謂的親人又是什麼?」羽悅一臉天真不解的看著羽錦芊,她倒要看看她會怎麼回答。
「哼,父皇生養了你,你怎麼就不懂得知恩圖報呢?和你有血緣關系的人,都是你的親人!」羽錦芊鄙視的看著羽悅,她怎麼會連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還真的是個傻子沒錯!
「是嗎,如果你所謂的親人從你出生就想要把你摔死,如果你所謂的親人對你一直不聞不問,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你所謂的親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覬覦你的東西,那麼你還會把他們當作親人嗎?」咄咄逼人的口吻從羽悅的口中吐出。
她不是想要訴說自己的委屈,而是想要看看那些所謂的親人到底有沒有心!
「我……」羽錦芊張口欲答。
「哼,不要告訴我你會,也不要妄想用那些所謂的虛假的親情來綁住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所以我也不會去期盼,更不會因為你們那點點的施舍而感激涕零,收起你們那偽善的嘴臉吧!」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她不害怕自己會得罪誰,因為不論得罪與否,想要害自己的人也總是會有那麼個人!
「媽咪,他們都好可怕,寶貝不要待在這里了。」羽杰仰起那布滿害怕的小臉,顫巍巍的祈求道。
「寶貝乖,等到大家把午飯吃過了,我們就回去怎麼樣?」她來這里可是為了那頓相對比較豐盛的午餐的,要是沒有吃到就回去了,那不是虧大了!
「寶貝餓餓,寶貝要吃東東!」清脆的聲音響起,讓在場的人的臉色再次的增黑了,這麼個孩子,說他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哪里來的野孩子,這里哪有你撒野的地兒?」羽錦芊似乎總是喜歡做那只出頭鳥,所以不管和她有沒有關系,她總是喜歡出來插一杠子!
「芊公主,本王妃的兒子,何時竟然變成了野孩子了?這芊公主可要好好的給本王妃解釋一下!」冷冷的看著羽錦芊,羽悅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一看到她,她就想起自己那挨的幾巴掌!模模臉頰,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疼痛!
一口一個本王妃,讓羽錦芊不知道該如何招架。只是心中的怨恨越積越多罷了。
她只能恨恨的盯著羽悅,不期然卻看到了那白玉般的脖頸上的幾條淡淡的紅痕,雖然她尚未出閣,但是在皇宮這個大染缸里面,她又怎麼會不懂那所代表的含義呢?
羽錦芊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快要被嫉妒所吞噬,憤怒也佔滿了心間。
「夠了,你們都給朕閉嘴!」原本沉浸的場面變成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唇槍舌劍,羽傲天被弄的面子掃地,他堂堂一個帝王,何時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看著羽傲天發怒,羽悅很快速的止住了自己剛剛要月兌口而出的話,反正她也只是閑著無聊,找人消遣一下,但是既然有人不高興了,她也無所謂啦。
百無聊賴的靠在落銘軒的身上,什麼禮儀,什麼規矩,她完全沒有放在眼里。有本事,那個男人就殺了她!
「悅兒,父皇知道以前朕待你不好,但是如今父皇已經後悔了,你想要什麼,朕補償你好不好?」
「補償?如果感情能夠補償的話,那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的慘劇上演?你們不要把我當作是軟柿子,可以隨便的捏來捏去,我的脾氣、耳根子可都是硬的很!」不屑的送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白眼,她羽悅還沒有淪落到委曲求全的地步!
「放肆!」羽傲天終于忍受不住了,作為一個帝王,他是王者,他所說的話,別人必須要服從,如今他能如此對待羽悅,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臉面,可是她居然還得寸進尺,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假面目終于被揭開了吧?」一聲冷哼,羽悅笑的有些譏諷。
落銘軒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淡淡的看著羽悅和他們之間的針鋒相對,既然悅悅想要自己解決這個事情,那麼他便不插手是了。
不知道何時,羽杰再次爬到了落銘軒的身上,而落銘軒逗弄著羽杰,父子兩個玩的好不開心。
完全無視現場的一切,那邊戰況激烈,他們這邊依然是風平浪靜。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止是你的父親,還是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威嚴的臉上布滿了絲絲的陰鷲,羽傲天直視著羽悅的眼楮,視線有些逼人。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是羽國的統治者,的確,這一點我認同,也不會去反駁什麼,畢竟這是現實。」她雖然在這個皇宮之中,有種恍如夢境的感覺,但是她還是能夠分清現到底是不是真的。
隨意的撫了一下自己鬢角的發絲,羽悅又道︰「但是對于你自稱父親這一說法,我還真的是不能認同,也不屑去承認。的確,身為一個帝王,要心懷天下,可是連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都照管不了,又如何談去治理天下呢?子女對于你而言,只不過是用來鞏固統治的工具而已,我又何必去強求自己對一個把自己當工具的人的情感?帝王家的子女雖然享受了別人沒有的榮華富貴,可是,他們缺少的東西也太多!」既然今天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那麼她要是不把這牌給攤開,說明,那她也就白活那麼多年了。
「你……」羽傲天聞言,氣的一個勁兒的按住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弄的心疾突發!
「今天我在這里,就是要蔑視你的權威,說出我的不滿與不屑,至于你們要如何,那不在本王妃的考慮之內!」羽悅決定要把自己曾經在這里受的氣全部都撒出去,管他到底是誰!
「來人,把這個目中無人,不知尊卑的逆女給我關起來!」終是受不住這口氣,羽傲天狠狠的吩咐。
話音剛落,一群侍衛便沖了進來。羽悅看著那些眨眼之間就進來的侍衛,心中的冷笑更甚,這準備的也太齊全了吧。
「參見皇上!」帶頭的首領慌忙的給羽傲天行禮。
「免了,先把那個擾朕煩心的逆女抓起來吧。」揮了揮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羽錦芊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只要把那個賤人給抓起來了,那麼自己就可以……
「皇上……」嬈妃動了動自己的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本王看誰敢?」連頭都沒有抬,落銘軒便知道那些侍衛的髒手馬上就要踫觸到羽悅的身上了,冷冷的聲音響起,宛如從地獄當中走來的修羅。沒有壯闊的背景,也沒有眾多的侍衛,僅僅一句帶有些冷意的語調,便讓人寒氣從腳底升起。
「落王爺,朕處理家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眼神變得有些狠戾,羽傲天鐵了心要處置羽悅。
「家務事?皇上不要忘記了,你所要處置的人,可是本王的王妃,你說本王能不管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悅悅是本王的王妃,早就不算是羽國的人了!難道皇上還沒有這點的覺悟嗎?」悠閑的喝著桌旁的茶水,落銘軒幽幽的說道,看向羽悅的眼神,越發的溫柔起來。
羽傲天一下子便被落銘軒的話給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但是就這麼放棄,怎麼可能?
「不管怎樣,她依然是朕的骨血,身體發膚授之父母,所以朕有權處置她!」有這樣一個女兒,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個恥辱,他不能讓這樣的恥辱再留在這個世上!
羽悅看著羽傲天,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看著一個混沌的世界,能夠看清其中的不和諧,卻不能夠使那個世界變得美好。不過,她也只是一個局外人而已,所以,那個世界會怎麼樣,那又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呵呵∼∼∼」羽悅輕笑出聲,還真的是可憐哪!
「你笑什麼?」狠狠的將桌子上的茶盞朝著羽悅扔去,羽傲天恨不得她立刻就被處死!
「如果說我這輩子最厭惡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出生在這個外表光鮮亮麗,內部卻是骯髒不堪的皇宮,如果上天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寧願托生為乞丐之女,也不願意來到這里!」
「當然了,皇帝陛下,如果你看我不爽的話,你當然可以選擇殺我,但是本王妃很遺憾的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挑起兩國的紛爭的話,那你最好還是不要想著本王妃的小命了。今天本王妃羽悅就在此宣誓,我願以天為證,放棄羽這個姓氏,從此改為夫姓,名喚落悅,而且從此以後,和羽國的一切再無瓜葛!從今天起世上再無羽悅,只有落悅!」羽悅,哦,不,現在應該是落悅了,她一直都想著把自己的話這麼說出來,現在終于是如願了。
感覺真的是——太爽了啊!
「悅兒,你要……與我們斷絕關系?」從落悅出現就一直沒有出聲的嬈妃,此時終于張開了自己那尊貴的口。
「嬈妃娘娘,請不要用那麼親密的稱呼,本王妃並不覺得我們直接很熟,所以您還是稱呼我為落王妃好了。」落悅完全不給嬈妃留一點的臉面,這樣的女人,她都不屑于和她多說一句話!
「你真的要做的如此狠絕嗎?」嬈妃的有些悲戚的看著落悅,心中不想失去這麼一個有著強大的後盾的女兒。
落悅已經不想和這些人再說些什麼了,狠絕?和他們斷絕關系是狠絕?那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事情,那豈不是要慘絕人寰了?
「寶貝,我們離開這里怎麼樣?」羽悅無視了那暗含著野心的視線,把頭一轉,溫柔的聲音從她的嘴中吐了出來。
「嗯,媽咪,這個地方好討厭哦,杰兒也不想留在這里!」落杰清脆的童音應和著落悅,心里高興極了,這個地方讓他窒息,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落銘軒此時已經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心中早已經被喜悅佔滿,和這里再無瓜葛,悅悅從里到外,乃至姓氏都是和他統一的了。心中的感動無法言說,他只能選擇以沉默來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哦,對了,皇帝陛下,為了確保我們的安全,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派人追殺我們了,因為本王妃早已經放出風聲去,如果我們有什麼不測,那就是您下的手,所以,如果我們出了什麼事情,不管是不是您所為,大家都會把矛頭指向您哦,為了防止大家把這個屎盆子扣在您的身上,您可一定要保障我們的安全哦!」落悅笑意盈盈的看著羽傲天,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恨不得殺死她!
「軒,看來這頓午餐也吃不成了,咱們還是自己去弄點東西吃吧,沒有想到,羽國的待客之道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真是讓人寒心啊!」走到落銘軒的身邊,落悅挽起他的手臂,一手模模落杰的小腦袋,很是無奈的樣子,讓落杰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嗯,我們回去吧!」一手把落杰抱了起來。一手被落悅攬著,落銘軒的目光柔柔,里面盡是濃濃的情意。
「父皇,你看那個賤女人的態度!」主角三人已經離開,羽錦芊憤恨不平的看著羽傲天,還期待著他能夠弄死落悅。
「芊兒,你的心思父皇明白,可是你太急躁了,一個勁兒的和她頂撞,所以才弄到現在的地步,如果你的態度能好一點,說不定父皇還能把你弄去給落銘軒當個側妃,不過,現在……」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羽傲天對于這個女兒的不懂事,也只能認了。
在羽傲天的心目當中,羽錦芊的作用顯然要比落悅的作用來的大些,而且要是把她也送到落銘軒的身邊,那自己就能夠得到許多落天國的資料了,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父皇,你難道就要這麼算了?」尖利的聲音中全是不信,怎麼可能,父皇怎麼可能會咽得下這口氣?
「不算了,還能如何?你還真的想要朕成為這全天下的笑柄?」不是他想要算了,現在的情勢已經容不得他不算了!
「可是……可是……」
「芊兒,你先回去吧,大家都先回去吧!」一瞬間,羽傲天就好像是老了幾十歲。心中雖然憤恨,但是他也知道落悅說的話,雖然尖利的讓人難以接受,但是還是有些道理的,最恨生在帝王家,但是既然已經成為了現實,那麼他就只能去面對!
不能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那麼他就只能選擇做一個好帝王了!
「軒,我今天表現的怎麼樣啊?」回到自己的居所,落悅的心情特別的好,她終于擺月兌這里的一切了,從此這里,不再有她的羈絆!
「我的悅悅當然是最好的!」她能走到這一步,完全都是被那些人給逼的,所以他不會替他們感到惋惜,但是在一點上,他還是要感謝他們的,如果不是羽傲天和嬈妃,就不可能會有悅悅的存在,這這一點上,如果他們以後不做對不起落天國的事情,他是不會主張來攻打羽國的,這也算是他對羽傲天的感謝吧!
「軒,我們回去吧!」諒羽傲天也沒有那個膽子派人去追殺他們了。
「公主!」清心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有些擔心的看著落悅。
「清心,不要再喚我公主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公主,如果可以……」還是叫小姐好了。
「喚她王妃就好了!」不等落悅開口,落銘軒就搶先說了。
落杰鄙視的看了落銘軒一眼,他這個爹爹還真的是奸詐啊。
「……」
「王妃,趕快來吃些點心墊墊肚子吧,沒有吃東西,你一定餓壞了。」清心對于落悅的細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杰兒也要吃!」他也好餓了。
「嗯,大家都有份兒的!」清心笑眯眯的笑道。
和王妃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重新復活了一樣,可以輕松的笑,可以開個小玩笑,可以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一切都準備完畢,收拾好自己的包裹,落悅準備離開了。
「王妃……」看著落悅,清心欲言又止。
「清心,怎麼了?」這次一別,她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吧?想著,落悅的心中也有些傷感。
「王妃,我們到一邊去說!」看了看自己四周,清心總覺得有什麼在盯著自己,弄的她心中就算是有話也說不出來。
「好,我們就到那邊去說說吧。」不遠處有一個荒廢的院落,平常是不會有人到那里去的,那個地方相對也比較隱蔽一些。
「王妃!」清心突然跪了下來,讓落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映了,這個丫頭想要做什麼啊?
「清心,你先給我起來,有什麼事情好好的說,不要動不動就給我跪下!」聲音有些嚴厲,在落悅的眼中,下跪是一個可恥的表現,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喜歡被別人捧得高高的,尤其喜歡看人下跪,那樣子就好像是高人一等,可是當沒有了那些在他們的眼中卑微的人的時候,那麼又會有誰來彰顯他們的尊貴呢?
所以說,這些喜歡權勢的人,如果失去了下層人民的追捧,那麼他們就什麼也不是!他們也只不過是踩著他們看不起的人才看的更高一一些,如果沒有了這些人,那麼他們就什麼也不是!
「王妃,清心不想待在這里了,您帶著清心一起離開好不好?」悲戚的眼神,讓落悅的心中有些疼痛,在這個吃人的皇宮之中生存,宮女的生活的確是辛苦萬分,如果沒有一朝得幸的機遇,那就只能在宮中悲苦的生活一輩子,任人驅使,如果稍有不慎,就會掉腦袋!
「清心,你是真的不想再待在這里了?」為了確定一下自己剛剛所听到的,落悅再一次的問出來。
「嗯,清心願意服侍王妃一輩子,只做王妃一個人的丫頭!」清心的神色清明,臉上也全都是堅定。與其生活在這里,她寧願待在一個她喜歡的人的身邊一輩子!
「好,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一起離開!」反正已經和那個老頭子鬧翻了,多帶走一個人,也沒有什麼!
「呵呵~果然是主僕情深啊!真的是讓我好生嫉妒啊!」突然一個嘲諷的聲音從一個角落里面傳了過來。
落悅神色一震,迅速的朝著那個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除了那個女人,落悅果斷的不做他選。
「原來是芊公主啊,不知道公主殿下來這麼個地方是做什麼?也不怕髒了您的腳!」嘲諷,哼,以為她不會啊?
「你這個賤人!」一句話過後,羽錦芊就凶相畢露,果真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賤人?既然我是賤人,那麼公主您紆尊降貴的和我這個賤人講話做什麼呢?也不怕降低了您的身份!」不屑的看了羽錦芊一眼,這樣的女人會有人喜歡才怪呢!
要是軒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先不說別的,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鄙視他,她會嫌棄他沒有品味的!
「你……」剛想要發作,隨即,羽錦芊又面色一轉,笑道︰「你也就只能顯示一下你的嘴上功夫了,等一會兒,看你還能牙尖嘴利的起來不!」
「這個就不勞公主大人您費心了,我嘴上的功夫好就是比你好,有本事你就給我顯示一下您的什麼功夫好吧?不會是——床上功夫吧?」很小人的捂嘴偷笑,落悅就是要氣死這個臭女人!那幾巴掌她還沒有還給她呢!
「那牙果真的尖利,不過本宮到要看看你能尖利到何時?」羽錦芊不怒反笑,那陰毒的目光讓落悅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一跳毒蛇給盯住了,那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的心里涼涼的。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對于一個嫉妒心超強的女人而言,她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的!
「王妃?」清心有些擔憂的看著落悅,芊公主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還是不要惹怒她的好,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而羽錦芊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
「好了,本宮的時間寶貴,就不多和你們這些下等人說話了,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看樣子,本宮還是要和優秀一些的人相處在一起啊,否則本宮要是也變得粗魯了,那可怎麼是好?」做作的模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羽錦芊笑的是一臉的柔媚。
轉過身去,臉上又隨即被陰郁所覆蓋。
「王妃,她……?」不解的看著落悅的,清心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太過于詭異。
「算了,隨她去吧,反正我們也要走了,無視她就好了。」落悅輕輕的拍了一下清心的肩膀,輕笑道。
「公主,可有事情要吩咐?」一個黑影出現了羽錦芊的身邊,躬身問道。
「里面的那個人給我弄出去,殺了,記住,不要讓人看到!」
一抹狠戾從眼中劃過,她一定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