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那毫不掩飾的侮辱言語,溫靜默鐵青著一張臉,扭曲著一張臉,憤怒的瞪著楚媛卿,低聲嘶吼,「你罵誰?」
幾次被人罵成是狗,第一次是易卿,現在又是這個死丫頭,而且每次都還是因為偏幫溫嵐。
就是這個賤人害得自己多次被辱,這個仇她怎麼也要報!
「誰應罵的就是誰。」淡漠的回答,楚媛卿柔靜清雅的臉上是凜冽的神色,不動聲色的睨了溫默盈一眼,挽起袖子的手腕隨意的轉動了幾下,又淡然的道︰「你是想在這里單挑,還是出去?」
看著一向文靜優雅的媛卿竟然也會出現這樣勁爆的一面,溫嵐突然很想笑,緊抿著唇,努力控制著那想要笑出聲的沖動,微微抽動的肩膀卻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溫靜默看著低著頭輕笑著的溫嵐,心中怒意更甚。
她這是在嘲笑自己嗎?笑她不敢接?
憤然的抬頭,溫靜默想要嗆聲回去,就被溫嵐提前截住,「我覺得跟一個軍三代單挑不是明智之舉。」
淡淡的話語立刻讓溫默盈想起之前溫嵐在小黑屋對自己的過肩摔。
她是怎麼會這些的?
之前因為被拆穿導致她忽略了這個問題。
她似乎隱藏的秘密遠比她們現在知道的還要多。
比如shelly;夏暻寒,之後又有盛世霓裳,現在還會功夫,她到底還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探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溫默盈輕扯了下溫靜默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以楚老爺子的思維方式確實不會讓後人過得那麼輕松。
而且看楚媛卿的樣子,確實不像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小姐。
楚家從來都是不容小覷的。
沖動行事只會讓自己吃虧。
本想答應的溫靜默被這麼一扯倒是真的冷靜下來,不甘的望著楚媛卿,依舊握住那項鏈,冷聲道︰「項鏈我要了。」
「項鏈給我包起來。」楚媛卿睿目望向售貨員,看都不看溫靜默氣急敗壞的樣子,在她防備不及的情況下一把奪過項鏈,晃了晃。
看著空無一物的手,溫靜默突的就要伸手去搶,卻被張雅茹先一步攔住。
陰冷的看著多面優雅高貴的馮思嫻,眼底掩飾不住的嫉恨,「楚家的教育真讓我打開了眼界。」
「你張家的無恥也讓我充分的見識到了。」馮思嫻不客氣的回諷,看著青紫著臉的張雅茹淡淡的笑著。
母女兩一個樣,搶人東西還可以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屬于自己。
「你……」惱羞成怒的噎在那里,嫉恨的甩了馮思嫻一眼,鐵青著臉,強忍著心中的火氣。
「今天我一定要帶走這條項鏈。」
「有時候在說一些話之前,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能力完成。」冷傲的話語幽幽傳來,順著聲源看去,看著這個過分美麗的女子,大家都有些愣住,唯有溫嵐眸底閃過一抹驚訝最後化為驚喜,緋色的薄唇緩緩上揚,輕不可聞的朝她點了點頭。
幽幽來到大家的身邊,夜未央淡淡掃了眼楚媛卿手上的項鏈,嬌艷的薄唇再次緩緩輕啟,絕美冷艷的姿容仿佛暗夜里最美麗的彼岸花。
「這條項鏈今天誰也買不走。」快速的拿過項鏈,丟給一邊傻愣在那里的售貨員,冷雅開口,「包起來。」
被突然冒出的這麼個人捷足先登,溫靜默怒聲道︰「你是誰?憑什麼你說買不走就買不走。」
看著這個過分美麗耀眼的女人,溫靜默只覺得刺眼的很。尤其是在听到她囂張的話語之後更是覺得礙眼。
听著她不滿的控訴,夜未央直接忽視掉,似乎多看一眼都嫌浪費時間。最後干脆拿過項鏈直接就給溫嵐戴上,「很適合你。」
剛才還有所不滿的楚家人,看著夜未央突兀的舉動都無聲的笑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舉手投足間都是凜冽的氣勢,隱約中還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不過看她對小嵐的樣子,應該是熟識的人,而且關系應該還不錯。
看著她就這麼直接戴在溫嵐的脖子上,張雅茹憤然起身,溫靜默更是直接動手想要去搶過來,但突然感覺耳邊一陣風經過,隨即身子就像是沙包一樣被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到大腿的短裙被翻起,頓時春光乍泄。
而四周的人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看著裙底風光盡顯的溫靜默全都竊竊低笑,有些沒忍住的甚至笑出了聲。
听著那陸續傳來的低笑聲,溫靜默蒼白著一張臉,在溫默盈的攙扶下勉強的站了起來,猙獰著一張臉,瞪著無動于衷的夜未央,咬牙低吼,「我要告你故意傷人。」
看了眼衣裳不整的溫靜默,夜未央淡淡轉眸,冰艷的緋唇微勾,「那還是等你驗出是輕傷的時候再跟我說這句話。」
「當然,如果沒達到要求,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達到這個程度。」銳利一掃,夜未央朝著身邊突然冒出來將溫靜默摔了個四腳朝天的人使了眼色,示意她照著自己的話去做,而那人果真朝著溫靜默走去。
看著那移動的身影,溫靜默害怕的瑟縮了下,往溫默盈的身後躲了躲,恐懼的看著那朝著自己走來的冷酷男子。
張雅茹看著這個在公眾場合都如此囂張的女子,不由擰眉,擋在溫靜默的跟前,低聲斥問,「你是誰?」
毫無溫度的目光淡漠的看了張雅茹一眼,氣死人不償命的丟出一句,「你還沒資格知道。」
「你……」剛想怒斥,可周圍早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來,有些人甚至認出了張雅茹等人,全都低聲的在那里議論著,指指點點。
看著狼狽不堪的溫靜默,憤怒的握緊手掌,最後卻是憤然一哼,忿然不甘的帶著溫默盈和溫靜默快速的往外走去。
「你的執著到底是因為感情上被傷害,還是另有原因,更甚至你在害怕什麼?」站在一側,葉夕冷漠的低語,用著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嗓音,話語中暗含著最後的規勸。
前行的腳步一頓,張雅茹冷漠的看著葉夕,同樣低聲道︰「你已經不是我的朋友,對于我的事情你已經沒有資格在插手。」話落,不再看她一眼,帶著滿腔的憤怒離開。
望著那被仇恨蒙蔽了的身影,葉夕低低嘆息,眸底難掩失望。
安撫的拍了她一下,兩人這才又看向一邊正與那似保鏢的人交代著什麼,很快整個商場的人都被請了出去,只剩下她們五個。
直到商場安靜下來,夜未央這才坐到一邊的高腳椅上,一手蹙著下顎,饒有興趣的望著溫嵐,隨即輕輕勾唇,綻放出嫵媚而絕艷的微笑。
「好久不見,溫小姐。」
亦是漾出一個淡雅的淺笑,緩緩伸手,與之相握,輕聲道︰「好久不見,夜小姐。」
「你可以叫我未央。」
「你也可以叫我小嵐。」
相視而笑,緊握在一起的手卻沒有松開的意思。
一邊奉命保護她的保鏢,看著終年冷著一張臉,從不與人親近的夜未央此刻那溫柔的淡笑和主動與你相交的舉動,不由震驚的瞪大著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思索著這些事情要不要跟老板匯報,就听到她冷冽的嗓音沉聲命令,「回去跟他說,如果還派你在我身邊,以後別想看到我。」
淡然的語氣不含一絲感情,冷漠的就好像她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一般,可剛才她的微笑又那麼的讓人覺得溫暖。
為難的看著夜未央,那保鏢走到一邊,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將情況與之交代了一番,隨即安靜的听著對方的吩咐。
不久,就見那保鏢恭敬的朝夜未央弓腰,隨即轉身便消失在她面前。
而夜未央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對于那保鏢也是視而不見,只是看著溫嵐脖子上的項鏈,半響才道︰「這是送你的訂婚禮物。」而後不給溫嵐任何拒絕的機會,立刻起身,縴細絕美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大家眼前。
面對著這短時間內的變化,楚家人全都淡然挑眉,隨即釋然一笑,帶著溫嵐繼續逛街。
而楚家人沒想到,剛才發生的事竟然會有人拍下來,並且第二天就發表了出來。
……
看著報紙正中間那照著溫靜默摔在地上的春光盡露的照片,溫嵐仔細閱讀著上面的內容,越往下看眉頭皺得愈緊,最後更是沉著一張臉,用力的握住報紙。
看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的楚家人,溫嵐歉疚的低眉,緊咬著唇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語言蒼白得無力。
這個時候再多的道歉都沒用。
是她將楚家牽扯到她跟溫家的恩怨中來的。
放下那描寫得繪聲繪色的報紙,馮思嫻來到溫嵐的身邊,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輕輕勾唇,「傻孩子,一切都與你無關,不需要自責。」
報紙上報道的不是別的,而是昨天楚家人和溫家在百貨商城發生的事情,上面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昨天在百貨商城的事。
不知道為何,上面刻意的忽略掉了夜未央和那個保鏢的事,而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楚家和溫家。
說昨天在商城,溫楚兩家因為一條項鏈鬧得不可開交。
甚至將溫靜默被摔倒在地上都隱射成是楚家人干的。
並且還提到了這次的婚事。
說訂婚的人本該是溫家大小姐溫默盈,可溫家二小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楚家長孫搶了過去,並且還唆使楚家為她去打擊溫家,暗喻她不是張雅茹的孩子,所以懷恨在心,這才與溫家大小姐爭奪一切。
用力的扣住報紙,溫嵐滿面陰沉,如果是之前的事,還可以當做是娛樂看過就算了,如今竟然會說自己不是張雅茹的孩子,從另一個方面就是說溫凱作風問題,如果這放到普通人身上,影響或許還不大,但如果放溫凱身上就有些嚴重了。
溫凱是市長,如果作風出現問題,絕對會有人出來調查,還可以影響到他現在的仕途。
一旦被某些部門的人看到這份報紙,那麼勢必會去調查溫凱,也會去調查她的身世,如果真的查處她不是張雅茹親生的,那麼溫凱一定會從現在的位置下來。
國家是不會允許一個作風有問題的人去當這個一市之長的。
緊皺著眉頭,溫嵐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所知道的痛恨溫家的人,可腦海里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什麼也沒有。
「這件事會不會是某個與楚家有仇的人做的?」楚陸修提出自己的疑問。
「對方針對的不是楚家,而是溫家。」淡淡的搖頭,溫嵐說出自己心底的猜測。
「為什麼這麼說?」楚暮陽挑眉看向她,眼底有著贊賞。
「這件事雖然從一定程度上貶低的楚家,真正說起來對楚家是沒有影響的,要說影響只有爸爸。」就連張雅茹母女三個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听著她的論斷,楚暮旭沉聲詢問,「為什麼這麼看?」
抬眸,將報紙攤開到眾人眼前,指著上面溫靜默不雅的照片,低低解釋,「這張照片或許會讓溫靜默有段時間無法見人,可這里面的內容卻不是如此。」
「從兩邊都有或許都一定程度的謀定溫楚兩家,可重點在最後,說我不是張雅茹的女兒這句話上。也就是說我可能是爸爸與另一個女人生的。試問如果組織部看到這份報紙,一定會去調查,如果真的查出我不是,爸爸一定會從現在的位置下來。」只是這個人一定是很熟識的人。
不然他怎麼會說自己不是張雅茹的女兒,要說應該也是不是溫凱的女兒。
是什麼竟然會知道這個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
對于溫嵐的分析,楚崠蓮並不覺得驚訝,那張清雅的俊養上始終雲淡風輕,只有深邃的睿眸沉了沉,透射著凌厲的目光。
楚家人沒有再說什麼,對于溫嵐的分析都只是淡然的听著,顯然大家是都想到了一塊。
這樣看來,這件事是正對溫凱的。
而嚴重的話,是直接從這個位置下來,難道是政敵?
想借由此事來上位?
只是如果真是這樣又是怎麼知道小嵐的事,這件事可是時隔二十幾年都沒被發現,怎麼會在楚家攤牌之後就有人知道了?
這或許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有人在故意離家楚溫兩家。
因為溫家人不可能說出這件事,那知道的就只有楚家人。
「崠蓮,盡快查出這件事。」一直沉默著的老爺子厲聲命令,拄著的拐杖用力的點了點地板,板著一張臉。
淡淡的點頭,楚崠蓮握著溫嵐緊扣著的手,擔憂的望著她。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擔憂,抬眸望過去,揚起一個清雅的微笑,低低傾訴,「你放心,我沒事。」
听到她這麼說,楚崠蓮憐愛的吻了吻她的發頂,同樣低聲道︰「這件事交給我,你只要好好想著明天的事就行了。」
這件事看著像只是一條普通的娛樂新聞,可實際追究起來。里面暗含的訊息太多。
「小嵐,你也別擔心。將這件事交給崠蓮就成。而且今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馮思嫻也柔聲勸慰。
「是啊!明天就是訂婚宴,絕不可以因為這件事受影響。」老婦人也凜著臉低聲道。
柔柔的點頭,望著這個關頭都只在乎自己感受的楚家人,心底涌上感動。
或許在溫家她可能是個入侵者,可在楚家卻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親人間的寵愛。
淡淡一笑,見她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楚崠蓮這才起身離開,這件事必須盡快調查。
起身,將他送至門外,拉著他的手不舍的松開,踮起腳尖,大膽的親吻著他的唇瓣,猶如溫柔的妻子送丈夫出門上班,這樣的感覺讓楚崠蓮揚起的唇瓣翹得更高,爾雅華貴的俊顏上難掩濃濃的愉悅,回吻了下她,這才離開。
著一天溫嵐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愁眉不展,反倒是在楚家人的相陪下,一天都笑意連連,雖然會擔心溫凱,可她更相信楚崠蓮會將這件事處理好。
很快迎來了他們的訂婚宴。
地點在希爾頓,富麗堂皇的大廳此刻也早已經人滿為患,楚家人早已經到了,而溫凱和張雅茹也隨後就到了,兩家人親密的說著什麼,閉口不談報道上的事情。
一邊,溫默盈躲在角落,拼命的喝著酒,艷麗紅唇嘲諷的勾起,冷然的看著不遠處開心的一幕。
眼神右轉,看到角落里獨自站著的陸子墨時,難掩心底的焦慮,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這才向他走去。
一直在想著自己的事陸子墨,看到突然透射下的暗影,悠然抬眸,冷冽的目光冷漠的看著溫默盈可憐的神色,微抿著唇,一句話也沒有,轉身便要離開。
「子墨,你真的就再也不理我了?」不甘心的低吼,溫默盈倔強的拉住他的手,卻被他無情的甩開。
見他又要離開,溫默盈快步來到他的跟前,擋在他面前,阻止他離去,眸底是泫然欲泣的難過,貝齒緊咬著唇瓣,委屈的低泣,「你真的就連解釋都不願意听一下嗎?事情真的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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