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請君入甕,甕中捉鱉
這一聲對不起,是因為他沒有盡責的保護好小嵐,沒有給她安樂的生活,可听在夏昌榮的耳里就不是那麼回事。
這話是在他問過之後才說,自然而然會讓人誤以為是因為報道的那件事。
手中的拐杖毫不猶豫的揮向楚崠蓮,不過在盛怒中夏昌榮還是注意到了不誤傷到孩子。
看著那力道十足的拐杖朝著自己揮下來,可楚崠蓮並沒有躲開,而是兀自站在那里,深邃的睿眸淡然的望著盛怒的夏昌榮,似乎是心甘情願的接受這一拐杖。
可他甘願,但楚家其他人又豈會忍心。
楚暮旭沒有去阻攔,而是擋在了楚崠蓮的跟前,牢牢的接住了這一拐杖。
聲音不大,可那種撞擊到了骨骼的聲音,大家似乎都听到了。
夏昌榮從軍一輩子,不曾有人反抗過他,與楚康東兩人算得上是開國元勛,楚家人對于他的尊敬不輸對楚康東的。
所以,明知道這一拐杖楚崠蓮不該受,大家做的不是阻止,而是代替承受。
只是這一拐杖,夏昌榮算是用了力道,楚暮旭好在平日不屬于訓練,承受下來身子骨還吃得消,但眉宇依舊緊蹙起來。
楚崠蓮沒想到楚暮旭會替自己挨這一下,在淡然也忍不住驚呼,「大伯!」
馮思嫻亦是愣了下,隨後奔到他的身邊檢查著他的傷勢,肩頭已經青烏紫了一片,猝然看去很是觸目驚心。
心像是被布滿刺的藤條纏繞著,馮思嫻一陣心疼,可什麼抱怨的話也說不得,只得將他拉到一邊,讓小阿姨拿來醫院箱。
而夏昌榮這一拐杖下去,心中雖還有氣,可也不會冷靜了下來,什麼都不說一坐了下來。
夏暻寒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麼激動,戎馬一生的爺爺就算再憤怒也不曾這樣憤怒過。
連忙站在老爺子的身側,就怕他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如果這一下要是傷在楚崠蓮身上,小嵐要是知道那還不得跟自己沒完啊!
「楚伯伯,您沒事吧?我送您去醫院吧!」老爺子是肯定不會服軟,夏暻寒這個晚輩就只能致歉。
對于夏昌榮動手傷了自己的兒子,楚康東也只是皺了下眉頭,盡管不悅,可也沒多說什麼,小嵐如今的地步他們確實有錯,挨這一下打是應該的。
「爺爺,您有氣,崠蓮甘願受著,只是希望您別氣壞了身子。」夏昌榮對于小嵐的關心那是不輸給楚康東,楚崠蓮知道出了這樣大的事又被這麼一傳,老爺子生氣理所當然,只是讓大伯替自己受了這一下,比打在他身上還要難受痛苦。
夏昌榮憤怒的扭過臉去,不願去看他,一雙依舊精銳的眸光瞪著一邊沉默的楚康東,怒道︰「老家伙你就不給一個解釋嗎?」
他其實是不相信的,不說其他人怎麼樣,他還是信得過老家伙的。跟他並肩作戰那麼多年,對于他教育出的孩子他還不清楚。
更何況楚崠蓮還是他一手帶大的,他自然信得過,只是不管是怎麼回事,嵐丫頭現在在警局這是事實。
對于這麼多年讓她在溫家受了那麼多苦,老爺子一直愧疚不已,只是相認時她已經結婚,而且對方還是楚家,想要補償都不知道怎麼去做。
以為在這里以後一定幸福無虞,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說……你們都不說!不說清楚,楚家和夏家就不準再有來往,除非嵐丫頭沒事。」夏昌榮是知道卓立出問題的,這話不是說給楚家听的,而是身後的夏暻寒。
爺爺那話外之意,夏暻寒自然明白,沖著抱著孩子無動于衷的楚崠蓮眨了下眼,這才道︰「我會立刻撤回準備注入卓立的所有資金。」
沒有夏暻寒的幫忙,楚崠蓮要想在保證市政府的綠色城市計劃順利的前提下開發油田已挽救卓立那機會是不可能的。
除非再有一大筆資金注入,只是四神玄武的突然撤資,又有天正在背後打壓,恐怕再想讓其他公司注入資金那是不可能的。
「你……」望著夏昌榮那冷然的神色,楚康東也有些動怒,他這是要挾他們不成。
「板橋,送客!」轉眸,森冷的命令,不再去看夏昌榮那幾乎冒火的眼神,楚康東應聲道。
「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將小嵐救出來,怎麼你們還像個孩子一樣在這里吵來吵去。」林瀟清頭疼的低斥責。
如今嵐丫頭都不知道會怎麼樣,他們還有心情在這里斗氣!
可夏昌榮這次是來真的了,憤然起身,拉著夏暻寒就往外走,「嵐丫頭是我孫女,我們夏家會想辦法!」
言外之意是他剛才的話並不是斗氣,而是來真的!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拉著夏暻寒就快速離開,亦如來的時候一般。
因為溫嵐不在,孩子從溫嵐被帶走之後就一直喝的牛女乃。
孩子像是也知道媽媽出事了一般,往日乖巧的他的就昨晚開始就一直鬧,剛才睡著了還好點,可楚康東和夏昌榮的斥責聲將他嚇醒,一個勁的哭泣,就連鼻頭都哭紅了都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心疼的誘哄著,楚崠蓮心疼不已。
月嫂立刻去泡牛女乃,可孩子依舊不怎麼喝,喝了一小口又繼續的哭鬧。
馮思嫻立刻接過來,抱著孩子不斷的輕哄著。
「怎麼辦?一切都還好,可不能委屈了孩子啊!」擔憂的蹙眉,葉汐看著嗓子似乎都已經哭啞了的小家伙心疼不已。
皺了皺眉,大家一切都算計好了,可沒想到孩子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之前也喝過牛女乃,可根本沒出現過這樣的情形。
「明天我會讓律師以孩子的原因將小嵐保釋出來。」這算是在懷孕期間,可以保釋出來。
點了點頭,大家也不再說什麼,也只能這樣了!
……
A市最豪華的別墅區,一棟極其**的別墅內,回響著一個男人憤怒的質問聲。
華麗富麗的客廳一片狼藉,男子有力的扣住女主的手腕,陰沉的面容仿佛低語來的厲鬼,下一秒就可以殺人奪命。
「你說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雷少臣眼底是無法壓抑的怒火,瞪著被自己強行壓在身下的宮琉璃,面對她始終的閉口不言是氣在心里怒在心里。
手腕上過大的力道,似乎是想要捏碎自己的骨頭一般,她都懷疑剛才那幾聲吱吱聲是從手腕處傳來。不用去看,她也知道那里已經印上了五個深深的指印。
「雷少臣,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這些?」冰冷的面容沒有一絲的表情,就連眸底都是冷漠一片,就好像靈魂都已經離開了軀體,那麼森寒刺骨。
「雷少臣,當初你用那樣殘忍的手段逼走了我,現在是不是又想用這個為借口趕走我?」眼底漸漸涌現的恨意讓他渾身一顫,抓著她手腕的手不由松了松。
淡淡的一笑,卻滿是譏諷,「其實你不必那樣大費周章,如果不是硬纏著,我又怎麼會留在這里,只要你松手,我跟你保證下一秒你一定看不到我!」話語中的堅定和眸底涌現的仇恨讓抓著她的雷少臣踉蹌的後退,看著沒有任何阻力起身就要離開的宮琉璃,雷少臣傻傻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那清澈的開門聲傳來,這才回過神,跨步就來到她的身後,用力的圈抱住她,眸底布滿的愧疚和痛苦被隱藏得很深,只是那在頰邊呢喃的話語透著哽咽和恐懼,「對不起,對不起!小琉璃是我錯了,對不起!我只是……」
用力的扯開他的手,宮琉璃猝然轉身,眸底是濃濃的自嘲和痛楚,「你沒錯!你只是將他們看得比我重要而已。我在你生命里一直扮演的不就是這樣的角色,可有可無。你想要的時候伸手就可以踫觸得到,不想要的時候就會毅然的將我踢開,就算將我弄得遍體鱗傷也無——所——謂!」
句句話語都似蘸了毒的刺,一針針扎在他的心上,仿佛要捏碎他心般的劇痛。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麼?不是可有可無,還是不是將我傷得徹底?雷少臣,當初我不想相認,是你逼著我承認,可也要請你記住,我不是那個時候以你為天的小琉璃,請記住我叫宮琉璃。」
「在這件事上並不只是只有溫嵐一個受害者,我也差點因為這件事而被總公司開除。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圖樣在,可以命人趕工制作成衣,我現在也必須滾蛋從頭開始。」
「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你只認為我可能參與到這件事中來了,認為我是迫害shelly的幫凶之一。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可雷少臣你給我記住,你于我來說只有仇恨,你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那一刻小琉璃也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上,所以不要去挑戰我的底線,不然你將會永遠見不到我。」
奮力的甩開那早已經無力垂放的手,不去看那頹喪的仿佛被人殺死的雷少臣,毅然轉身離開,只是轉身的瞬間,那眼角飛滴的淚珠像那晶瑩的水晶,叮咚落地,迅速的沒入光潔的地板消失不見。
遠在另一端,听完兩人的對話,宮崎正天,滿意的揚起了唇角。
一個女人只要恨了,可以毀掉所有!
放下耳麥,小心的收好,宮崎正天安靜的在等著某人的到來。
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宮美也就是之前與溫嵐合作的宮琉璃在甩開身後跟蹤的人之後來到了宮崎正天在A市的秘密會所。
「主上,宮美小姐來了。」門外傳來保鏢的詢問聲,宮崎正天滿意的揚唇,低聲道︰「進來。」
一襲簡單紅色套裝的宮琉璃在宮崎正天的面前站定,低聲道︰「宮崎先生,現在雷少臣應該相信了我。」
「他沒有懷疑你?」漫不經心的詢問,宮崎正天起身來到不遠處的茶幾上,將那燒開的水倒入已經備好的茶杯里,不出一會,茶香便四溢整間房間。
「過來,陪我喝杯茶。」沒有直接要自己詢問的問題答案,宮崎正天雲淡風輕的神色讓人根本猜不透,此刻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可宮琉璃似乎猜都願意去猜,只是隨著他的一個命令就一個動作。
在他對面恭敬的坐了下來,動手將第一道茶水端起來就喝了一杯,苦澀立刻肆意在了口腔內。
「這茶,論最香應該是第三道。」
「第一道苦,第二道澀,第三道才是最香的。」幽幽的論起茶道,宮崎正天留下三杯第一的,兩杯第二的,這最香的一道才剩下一杯。
就連眼角也沒有抬一下,對于他所說的最香,宮琉璃就連眉頭也沒抬一下,再次端起那最苦的一杯喝了下去,哭味蔓延在口腔內,奪去了所有的味覺,就仿佛她的這一生除了苦之外再也不剩下其他。
「不論,苦、澀、香,它都有適合的人,而我屬于這——苦!」端起那最後一杯苦茶,喝盡之後放下,宮琉璃將那唯一一杯香的茶遞給宮崎正天,一個字也沒有。
別人屬于什麼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這一生除了苦之外再也嘗不出其他滋味。
接過那自己最屬意的香氣四溢的茶,宮崎正天滿意的輕抿了一口,觸及到那右手手腕上的五指瘀痕,眸色深了深,掠過肅殺之氣,「他傷了你?」
垂眸看著那之前她以為會被生生捏斷的手腕,自嘲的笑了笑,「他傷不到我。」
心早在六年前就已經被遍體鱗傷,現在她心底只有滿腔的恨,哪里還有多余的地方去讓他傷害。
機械的話語讓宮崎正天略微不滿的皺眉,「雖然,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完成這件事,可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希望再次看到五年前的你。」微帶嚴肅的話,讓宮琉璃眸底難得涌現出一抹溫暖,只是這溫暖閃得太快,很難被人捕捉到。
「開始第二步,只要這第二步成功了,我立刻送你去國外,永遠都不用回來。」
點了點頭,宮琉璃冷然的起身,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出去了。
楚崠蓮你那里或許堅無不催,可你身邊的人不是。
第二天,楚崠蓮為溫嵐請的律師就以要喂養孩子為由將溫嵐保釋出來。
剛出警局,敏銳的狗仔就立刻蜂擁而上,將楚崠蓮和被他護在懷里的溫嵐圍了起來。
好在之前準備了保鏢,在保鏢的護隨下,這才安然的上了車,徒留下那一群群爭先恐後追問的記者們。
一上車,司機立刻將後座與前座的隔離板升了起來。
沒有任何人的打擾,楚崠蓮再也控制不住的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薔薇色的薄唇放肆的吮吻著她略顯蒼白的緋唇,所有的疼惜和愧疚都化在了這激烈的擁吻中。
舌尖纏繞著她的舌尖,迫使著與自己起舞,依舊香甜的味道讓他揪著的心卻愈發的疼,摟著她的手都在顫抖,就連吻都逐漸染上了疼惜……
溫嵐知道他在害怕。他的恐懼他的心痛她比誰都懂。
她的出事,最難過的不是她這個當事人,而是他!
任由著他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撫著自己,溫嵐回抱著他,縴細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拍著他的背脊,就算她吮吸疼了自己也不曾在意,而是回應著他。
得到她的回應,楚崠蓮更加的激烈,一個壓身就將她狠狠的壓在了座椅上,手毫無章法的滑動著,唇舌不放過她口腔內的每一處,似乎是想讓她每一處都染上自己的味道,亦如他想要讓她的氣味布滿自己一身。
炙熱激烈的吻是在溫嵐快缺氧的情形下才結束。
爾雅的面容埋在她的胸前,灼熱的呼吸如數的噴灑在上面,劇烈起伏的胸膛交相輝映,像是在奏一曲交響樂。
感受著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溫嵐始終溫柔的輕輕拍著,仿佛他就是一個急需母親懷抱的孩子,那般的脆弱和不安。
兩人什麼也沒說,就這樣擁抱著回到了大院。
所有人都等在了那里,看到溫嵐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眶都有些濕了。
朝著所有人頷首,溫嵐什麼也沒說,只是抱住了老爺子和老夫人。
「孩子,委屈你了!」低低的嘆息,難掩滄桑的話音里滿是對她的愧疚和心疼。
搖了搖頭,溫嵐唇角漾起清淺的弧度,「爺爺,我沒事!」在那里大家畢竟還是忌憚楚家的勢力的,所以根本就沒怎麼審問自己,只是將自己單獨的關到那沒有窗的房子里兩天。就連在吃喝上也是三餐都是好的,所以她在里面過的根本不苦。
可那里也畢竟是監獄,生活上雖然不輸于在外面,可精神上無形的壓迫還是讓人備受折磨,只不過溫嵐並沒有說出來。
「臉色這麼難看,他們是不是刑訊逼供了?」撫模著蒼白的面容,楚康東有些怒聲的問道。
「沒有爺爺。我只是換了個地方睡不著。只是沒休息好,休息休息就好了!」繼續寬慰著大家,溫嵐看著在馮思嫻懷里睡著的小家伙,松開他們,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她抱過來,看著他睡的極不安穩的模樣,溫嵐心中一痛,記起寵愛的在他額前吻了吻。
不知是不是母子間的感應,小家伙像是知道了此刻抱著自己的人是他母親一般,蹬了蹬腳,蹙著的眉頭立刻松開了,就連小巧的唇瓣都緩緩上揚,劃出可愛的弧度。
看著小家伙露出微笑的睡顏,溫嵐也跟著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不知何時,楚崠蓮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伸長的手臂一把將他們母子抱在了懷里,就仿佛抱住了整個世界,空落的心被填的滿滿的,異常的知足。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那溫馨的畫面,大家此刻就算有再多的話想要詢問也打住了,將空間完全交給了他們三人。
因為已經兩天不曾洗澡,溫嵐早已經有些受不了,只是因為太過思念孩子才會那麼急切的想要抱一抱,現在抱到了,心知足也就注意到了自己的不舒服。
將孩子交給楚崠蓮,「我上去洗洗,我怕不干淨,等一下有細菌傳給兒子就不好了。」
點了點頭,楚崠蓮接過孩子,跟著她一起上樓去了。
看著那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身影,林瀟清這才模了模泛紅的眼角,道︰「快去準備一些嵐丫頭愛吃的,在那里面肯定也沒怎麼吃東西。」
聞言,馮思嫻和葉汐愣了一下,剛才都處在感動和驚喜中,忘記了這一層,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兩人這才卷起了衣袖朝著廚房走去。
楚暮旭和楚暮陽則陪著楚康東留在了客廳。
望著神色異常愧疚和難受的老爺子兩人都不知說些什麼話來安慰的好。
老爺子本就十分疼愛靜嵐,可是現在,卻要讓靜嵐的女兒為他們楚家吃這麼多的苦。
誰都寧願在外被打一頓也不要進警局呆一分,可是嵐丫頭呆了多少分鐘!
這一刻就算是林瀟清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眼底除了疼惜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到時一旁一直安靜的楚陸修突然來到了老爺子的身邊,挽住老爺子的手腕在一邊的扶手上坐下,之前還嚴肅的面容此刻卻是染上了絲絲的笑容,「爺爺,就算是靜嵐阿姨在肯定也會這麼做!」
這句話不是安慰的話卻讓老爺子舒服了不少。
憶起那個倔強而聰慧的孩子,楚康東不由揚起了唇角。
如果讓她知道這些事,恐怕就算他們攔著也會背地里去做。
「爺爺,大嫂現在是楚家人,如果你覺得愧疚對不起她的話,你是不是不將她當錯楚家人!」
一句狀似玩笑的話換來老爺子一個瞪眼,唇角倒是緩緩上揚了。
當初,媛卿和他也參與了進來他都不曾這樣愧疚難過過,只是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倆孩子,可從來都不曾愧疚過,只是覺得這是身為楚家孩子應盡的義務。
現在被楚陸修這麼一說,老爺子才發覺心里無形中還是將孩子區別開了。
「你啊……」手指輕敲了他一劑,沒什麼力道純粹只是疼愛的一下。
不出一會,楚崠蓮和溫嵐帶著孩子再次下樓,一家人圍在餐桌前用著午餐,沒有異常的沉默,倒是跟以往一樣,一家人圍在餐桌前不時的說些小話,沒有一些大院的那些規矩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在楚家是不流行的。
以前,楚媛卿在的時候,還不時的可以看到兄妹兩鬧出一些小笑話,可因為媛卿如今還在意大利,楚家餐桌上已經失去了很多歡笑,好在還是有楚陸修這個活寶在,氣氛不至于太過沉悶。
結束午餐,大家念及溫嵐才回來,催著她上去休息,一切要會面的人都被他們拒絕在外,就連采薇和溫凱都被擋在了門外。
看到消息知道shelly出事,上面還說小嵐是這件事的主使者,采薇就放下手中的事,立刻趕了回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楚家就連她也拒絕讓其進去。
無奈的轉身離開,卻恰好遇上趕來的溫凱。
「溫市長,您好!」微微頷首,采薇看著溫凱朝著自己頷首之後就要進去,卻如自己一樣被擋在了大院外,不由有些緊張。
采薇是知道溫凱和溫嵐之間的關系的,楚家竟然連他也拒絕,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
揣緊的手,指尖都快刺進了肉里,可采薇都不覺得疼,看著溫凱失魂的轉身,立刻上前扶住了有些不穩的他。
雖然之前答應陪著他們的計劃,可溫凱也並不是清楚每一個過程的,起碼溫嵐會出事這一點他並不知情,所以當看到溫嵐被警察帶走的新聞時他還在外省,連夜忙完工作趕回來就直奔這里,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會被擋在大院外。
「溫市長,您沒事吧?」看著那擔憂的面容,步履蹣跚的模樣。采薇有些不放心的詢問。
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溫凱此刻哪里還有心情去注意別人問些什麼,使勁的想著,卻發現根本什麼也想不到,可轉念一想,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那個女兒所為,心就忍不住一陣的發疼。
轉身就要回去找溫默盈,可此刻的他什麼也不清楚,這樣回去詢問會不會反而會壞事,但難道讓自己什麼也不做的,看著小嵐陷入這樣的險境?
「——溫市長?」溫凱的愣神讓采薇根本不敢放下他獨自離開,只得扶著到車上,打開車門,輕輕拍他示意他上車。
輕輕的拍動總算讓溫凱回過神來,看著那面色陌生的女孩子,皺眉問道︰「你是?」
「溫市長,我是shelly的員工,我叫采薇。」
一听這名字,溫凱就知道是誰了。
小嵐的朋友不對,她算是其中的一個。
「溫市長,您別擔心,小嵐不會有事的!如果您方便可以給我留一個電話,我現在就去找君亦軒問清楚,到時我通知您。」
听著她這話,似乎跟楚崠蓮身邊的人很熟悉,求門無路的溫凱也只能點頭,將自己的號碼告訴他,又讓她上車送她去了市中心這才回了市政府辦公大樓。
他現在不敢回去,怕忍不住質問,為什麼她會變得跟她母親一樣狠毒!
采薇匆匆趕到君亦軒的公寓,這里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與雷少臣恰恰相反,君亦軒的公寓建在這A市地標性建築物的最頂層,在一樓有直達的密碼電梯。
采薇曾經來過一次,密碼當初君亦軒也強迫性的告訴過她,當時雖然口口聲聲說不要記著,可心底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就那樣快速的記住了,之後自己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就像他的號碼一樣。
直達電梯來到頂層,房門緊閉的,從包里取出那個霸道的男人之前強行塞進去的鑰匙,打開房門。
屋內黑色的窗簾全部拉起,所以剛剛進去入眼都是一片黑暗。
采薇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明明選在最繁華喧鬧的地段,而且建在最高的離陽光最近的地方,卻偏偏喜歡安靜和滿是的黑暗。
誰也想象不出,這件超奢華的公寓所有的窗簾都是黑色的。
在眼楮慢慢適應黑暗之後,采薇這才進去,熟悉的找到開關,啪嗒一聲,漆黑的房子立刻明亮一片,而采薇沒想到的是,入眼看到的竟然會是這樣活色生香的一幕。
晶瑩的水珠不斷的從濕潤的發絲低落,樓梯口的男人,只在腰月復部圍了一跳浴巾,開燈的瞬間他正在甩落著發絲上的水珠,也不知道是動作弧度太大,還是浴巾本身沒系緊,就在采薇看過來的當口,硬生生的掉落了,**的身軀頓時浮現在眼底。
亦如平常人的反應,采薇先是愣了下,這才尖聲驚叫,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楮,還在不斷的囔囔著會長針眼。
饒是君亦軒自己也被這戲劇化的變化給雷得愣了一下,隨即邪魅的俊顏上滿是戲謔的微笑,看著那滿面羞紅的女子,徑直將浴巾撿起,再次圍了上去,在她囔囔的時候來到她的身邊,還沾著水珠的手拉住她有些發燙的手腕,一個用力就撞進了他毫無遮擋的胸口。緋色的唇瓣直直吻了上去,讓某個男人硬生生的倒吸一口氣。
采薇沒想到他會有這樣一番舉動,嚇得愣了下,之後才激烈的反抗,嘴里不再是囔囔,而是大聲的怒斥,「君亦軒你這個暴露狂快放開我!」剛才什麼都看到了,回去一定要洗洗眼楮。
對她給自己的評價,君亦軒嘴角抽了抽,他又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要掉落他能怎麼辦?
兩人一拉一扯間,浴巾再次無聲的掉落,腳被那微濕的浴巾蓋住,采薇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尤其是與他肌膚相觸的地方感覺像是要被火燒了一樣。
驚恐的瞪大著的雙眸立刻閉上,反抗的愈發激烈。
長長的時間在掙扎中不小心在君亦軒的肌膚上留下一挑挑紅痕,猛的看上去還有些觸目驚心。
可某人絲毫不在意,完全被眼前懷中激烈反抗的嬌羞人兒給吸取了所有的注意力,猛的低頭堵住那喋喋不休的粉唇,美好的味道亦如那次過敏時留下的記憶。
只是當時自己被藥物控制著,就算做了全套,記憶中那種美好也還記得,可畢竟不是完全的清醒,中間的過程還是沒什麼印象。突然想要彌補這種遺憾的想法佔據了滿腦,腳尖輕輕一推,就關上了那厚重的大門,也關注了采薇唯一可以逃跑的機會。
突然被吻住,采薇只感覺所有的空氣都被人奪走了。鼻息間全都是沐浴之後的清香,沁人心脾,卻又像是烈酒燃燒炙熱。
反抗的舉動隨著君亦軒霸道的吻而逐漸放松。到最後完全是掛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著懷中嬌軀的酥軟,君亦軒抓著她的手也漸漸收了力道,了就在放松警惕的這一瞬間,采薇猛的屈膝抬腳朝著他最最脆弱的地方攻擊而去,嚇得君亦軒立刻松開她,退得遠遠的,還不忘怒吼,「這可是你以後的性福!」
听著這個男人,這個時候還在佔著自己的便宜,采薇憤怒的擦拭著被他吻過的紅唇,羞憤的轉身就朝外奔去,看都不去看他一眼,更別說將他那句性福听在耳里。
望著門在幾秒鐘內一開一關,君亦軒倒是絲毫不在意她就此負氣離開,悠閑的撿起地上的浴巾,這次是牢牢的系住了,這才往沙發上一坐。那里擺放著他最愛的酒。
給自己倒了一杯,享受的輕抿了一口,門再次被打開。
听到聲音,君亦軒沒有轉身,性感的薄唇卻是自信的輕揚。
沒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又豈會這樣離開。
采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君亦軒就知道了,一定是得知了溫嵐的事,然後被楚家拒絕會面,不得已才找到自己這里來的。
不過這次也有些令他驚訝,竟然知道不打電話,而是直接堵人。而且還是來她發誓這一輩都不來的地方。
「君亦軒,我有話問你。」努力的讓自己無事那線條分明的標準模特身材,采薇一臉嚴肅的只準眼楮盯著君亦軒那張臉,卻發現此刻的他似乎異常的魅惑,只是這麼看著都讓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
一定是他笑得太邪乎了!采薇這樣安慰自己,移開視線朝下。
立刻又不滿的內心嘀咕,「太過分了,一個男人的肩胛骨怎麼比女人還漂亮!」
再次移動,天理不容,為什麼這個男人的皮膚都要比女人好……
隨著視線的不斷下移,采薇心中的憤慨也就越多,直到停在那小月復,浴巾的上緣這才硬生生的打住。腦海里回放著剛才看到的一切,臉立刻紅得像是熟透了的紅隻果一樣!
「臉怎麼這麼紅?熱嗎?」邪肆蠱惑的嗓音在耳邊幽幽響起,像是午夜奪人魂魄的妖精。
機械的點了點頭,而後采薇立刻回過神來,瞪著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君亦軒,伸手抵住他靠近的身軀,微微有些溫熱的胸膛卻燙得她離開想要彈開手,卻被他更快的攔住。
「你不是想要問我問題嗎?怎麼這會反倒不問了?」被他這麼一提醒,采薇總算回過神來,想起了來這里的目的。
抵著的手也由著他握住,一臉嚴肅的道︰「小嵐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說她為了卓立走私?小嵐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听著她那憤憤不平的嗓音,深邃的鳳眸望向那眸底堅信的執著,心幽幽一動,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暗啞的嗓音壓抑著什麼,微歪著頭道︰「你就這麼相信?不都說愛情可以讓一個女人瘋狂嗎?」
「君亦軒你腦子有病是吧?小嵐是什麼,她是愛楚崠蓮沒錯,可愛並沒有讓她燒壞腦子。為愛她是可以不顧一切,但並不是做這樣蠢笨的傻事!」
沒想到會被她這麼厲聲訓斥了一頓,君亦軒嘴角抽了抽,松開一手輕捏著她的鼻尖,沒好氣的道︰「我沒腦子,那你怎麼屢次上我的當?」
他這不提還好,一提采薇的氣更盛。
這個混蛋,每次都用自己生病為借口將她吃干抹盡,更可氣的是自己還每次都上當!
不是他沒腦子,是自己沒腦子!
卡……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狠狠的瞪了眼不斷轉換話題的他,眸底跳躍著危險的目光,似乎他再敢轉化話題試試。
看著某人真有些動怒的神色,君亦軒只得收斂,就知道一旦被這個女人抓住有些事情就瞞不住。
「既然這麼相信她,為什麼還要來問我?」
一副你怎麼這麼笨的模樣,采薇嚴聲道︰「我相信是一回事,可並不是我相信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啊!」
「是不是又是溫默盈那個死女人在背後搞的鬼?」
除了她,她想不到其他人。
當然,或許還有其他幾人的參與。
「既然猜到了那就是不要我說了。」她會猜到並不困難,畢竟對于某些事,她比自己還要清楚。
「去知道是誰做的,但不代表我知道是誰做的,快點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不滿的推了推他,采薇絲毫沒察覺出,她這微微一動對某人造成的影響。
按捺住體內的躁動,君亦軒將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訴了她……
听完整件事的發展,采薇剛才還焦急的面容,此刻都變得異常的輕松,就連唇角都掛上了與君亦軒同樣詭異的笑容。
她就知道小嵐不會有事!
徒然的放松讓她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遠比溫嵐危險,知道腰月復處的不對勁這才讓她警惕,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到嘴的鴨子,君亦軒再讓她飛了,他都可以剖月復自殺了!
猛的將她壓住,堵住所有的抗議,只留下滿室的迤邐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