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lly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五天過後,不僅沒有任何熄滅的趨勢,這火勢反倒越燒越大,而卓立的股票雖極力在穩住,可依舊保不住一路的小跌,而最讓人頭疼的事,政府竟然提前收那綠色城市建設的最後一筆款項。
想當初,天宇也是拿不出這一筆錢被迫賣了股份,而如今,這拿不出來的竟然這個綠色城市建設的老大——卓立集團!
看著雷少臣從市政府大樓出來,安凱彎腰準備上車的動作一頓,隨後又重新站了起來,朝著匆匆走來的雷少臣走去。
「臣少,這麼急著去干什麼?是不是來替卓立交尾款啊?」滿是諷刺嘲笑的話語讓雷少臣劍眉緊皺,望著擋在自己身前囂張得意的安凱,精銳的雙目閃過厭惡,最終卻是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臣少還是這麼意氣風發,不過怎麼不見蓮少啊?」話落還故意往他的身後瞧了瞧,微微前傾,「不會是躲在家里不敢出來吧?」
肆意諷刺的話讓雷少臣沉下了雙眸,憤怒的揪住安凱胸前的衣服,冷聲道︰「你安凱還沒資格評論他!」
臉上的笑意迅速斂去,此刻明明不如自己,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刺激著安凱。
當年他還只是個小混混的時候,張雅茹不就是瞧不起自己,才費勁心思的去迫害余靜嵐,為的就是要得到溫凱。最後更甚至與自己合作殺了她。
當年溫凱是高材生,前途一片光明,他比不上也就認了。
可現在他是堂堂安氏總裁,而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快過氣的蓮少身邊的跟班,他憑什麼瞧不起自己。
「我本來還想跟卓立談筆交易,看來臣少的這態度是不想了!」陰冷的話語暗含著威脅,安凱整理了下胸前被他揪亂的衣服,想要故作高傲的睥睨著,只可惜人到中年的發福和那在底層爬上來遺留的流氓氣息都讓他矮上不止一點兩點。
俯身睥睨著他,那眼神仿佛看待螻蟻般嫌惡,「卓立會跟任何企業做生意,但絕不會是你安氏。」
說完也不去看安凱那難看的好比鍋底的面色,越過他已然離開。
猙獰著面容看著那急速離去的身影,安凱恨得咬牙切齒,「我就要看看你不跟我安凱合作,卓立是怎麼被天正一點點吃掉!」
政府催款,而沙特那邊的石油開采項目也快要注入資金,而卓立的股市還是一點點的下跌,一切都需要錢來解決,可現在沒有哪一間企業願意注入資金,尤其是在四神的玄武夏暻寒公然撤資之後。
頭疼的將自己丟進沙發,再再一次被人拒絕之後,就算是錚錚鐵骨也似乎變得有些無力。
眉頭緊蹙,以往精銳有神的雙目微微閉著,整個人仰靠在真皮椅上。
卓立的資金空洞太大,就算有企業不懼天正的威脅,但也不敢輕易的跳進這個無底洞里。
低低的嘆息,現在這個時候崠蓮一定是陪著溫嵐,而且他還要去調查shelly的事情,卓立他根本無心來管,只有他一肩擔起。
深吸一口氣,雷少臣再次拿起電話,撥通某間銀行的老總。
只是對方在知道找他的是什麼人之後,就連電話也願意接通,無力的再次掛斷這沒有任何結果的電話,雷少臣想要再次撥通一通電話,手卻被一雙白皙冰冷的雙覆蓋住。
宮琉璃進來看到的就是他面容憔悴的堪比當年雷氏被人惡意攻擊破產後,雷伯父和雷伯母不堪重負雙雙跳樓帶給他的重創。
「你該休息一下。」清冷的眸底掠過幾不可聞的擔憂,平淡的語調沒有一絲的起伏,卻莫名的讓雷少臣覺得安心。
放下電話,反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雙臂牢牢的圈在她的腰際,像一個脆弱的孩子般緊貼著她的胸月復處。
看著他那精神萎靡的模樣,宮琉璃有些遲疑的緩緩抬手,輕輕落在他的頭上,感覺到那抱著自己的手猝然一僵,動作也跟著頓了下,而後這才溫柔的一點一點的輕撫著。
溫柔的動作仿佛如那小石子丟入心湖記起陣陣漣漪。
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往日的銳刺此刻宮琉璃也將它收起,只是那麼靜靜的由著他抱著,貪戀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直到,室內的電話突然響起,打破了這滿是的沉寂。
不舍的松開抱著她的手,一手卻仍舊固執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而後牢牢的挽住,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感受那清甜的氣息縈繞在自己的鼻尖,這才接通電話。
當听到那番傳來的話語時,雷少臣眸色閃動了一下,就連抱著宮琉璃的手都止不住的輕顫了下,眸底是難掩的喜悅。
或許是當年對他的了解還在,就算沒有去看他的面色,宮琉璃都猜得到事情一定是有了轉機。
與對方約好了時間,雷少臣松開她,拿過被自己丟棄在一邊的外套,低聲道︰「你先回去。」
說完轉身便匆匆離開。
看著那俊逸的身影消失在眼底,宮琉璃才反應過來,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愣了下,也急急的追了出去。
只是出來的時候看到電梯正好關上,慌忙的按上另外一部,神色第一次出現了焦急。
當宮琉璃趕到卓立大樓下的時候,看到的只是那及其不起眼的小轎車將他撞出去的場景。
這一刻,宮琉璃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冰封住了,就連疼也感覺不到。
步伐卻是有了自我意識,飛快的朝著那被撞飛的躺在地上的人奔去。
望著那被鮮血染紅的白襯衣,那是自己之前強行讓他穿的,因為他以前獨愛白襯衣,可是現在,看著那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宮琉璃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掐住了,窒息讓她就連想要呼喊都不可能。
只能顫抖無助的跪在他的身邊,視線早已經被淚水模糊了,就連他的樣子也看不清。
胡亂的將遮擋的淚珠拭去,粘在手上的血又被抹到了臉上,瞬間她也變得像個血人一樣,一雙冷然的雙目無神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他。
好在周圍的路人反應過來,迅速的撥打了急救電話。
不出一會就來了救護車將他們倆一起帶往了醫院。
看著被送到急救室的雷少臣,宮琉璃眼淚似乎已經干涸,沒有再低落一滴,只是那麼呆愣的坐在那里,期間就算有護士看到她滿身是血來詢問是不是受傷了也沒有回答。
君亦軒和采薇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望著那仿佛心神都被抽走的宮琉璃,采薇心底暮然一疼。
這個女子她也才見過幾次,每次都是雷少臣強行將她拉來的,而她也總是一副冷臉的對待,可她知道她對于雷少臣是有情的。
她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注意到,在其他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她望著雷少臣的目光總會變得深不可測,而且你會看到愛和恨交織著。
如果不是刻骨銘心又怎麼會有那樣深的愛和恨!
來到她的身邊,主動的握住她緊扭在一起的手,迫使它們分開,不然她真擔心她就算扭斷了手指也不會在意。
又從包里拿出紙巾,替她將臉上的血跡擦拭掉,有些干涸在了臉上,讓君亦軒去買了幾瓶水過來,和一條毛巾,打濕著去她清理。
而之前抗拒任何接觸的她,現在卻乖乖的坐在那里,任由采薇在自己的臉上手上不斷的清洗著,直到那血跡完全被清理掉,這才松開她。
可是那衣服上的血跡還是有些觸目驚心,可目前的情形來看讓她回去換衣服也不現實,索性什麼也不說,安靜的陪著她等待著。
好在手術進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兩個小時候之後手術室的燈就滅了,之後就看到昏迷的雷少臣被推了出來。
宮琉璃仿佛被人裝上了彈簧,猛的彈跳了起來,揮開擋著的采薇,就朝著病床奔去。
隨後出來的醫生摘掉口罩,君亦軒立刻上前,「怎麼樣?」
「雷先生躲得急,所以並不是正中心被撞,盡管傷到了筋骨,可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這段時間住院一段時間,好好療養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那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望著那躺在床上唇色蒼白的雷少臣,沒有了以往的邪魅和冷酷,多了一份寧和,采薇皺眉問著。
「要等他醒過來才知道,因為有輕微的腦震蕩,清醒之後才知道有沒有影響。」
「他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干澀的嗓音幽幽傳來,一直沉默的宮琉璃終于開口,眼楮不曾從他蒼白的俊顏上離開。
這場車禍來得太突然,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宮琉璃,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恨他到骨血里,畢竟那樣多的痛苦都是他帶給自己的。是他狠心的讓自己幾次的絕望。可當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心竟然會再次感覺到痛,是那種蝕骨的痛。
看著宮琉璃緊張的神情,醫生道︰「明天應該就會醒!」
明天!
宮琉璃面色蒼白的反復白紙一般,沒有一絲血色,白都有些嚇人。
采薇看著她反倒越來越難看的面色,不由有些擔憂的上前扶住她,道︰「你沒事吧?醫生說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就在采薇的話才落音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宮琉璃的全身一震,僵了一下,而後起身,默默的看了雷少臣一眼之後,就迅速的朝著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