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得還好麼?」見可馨並沒說話,宇軒繼續問道。
可馨這才慢慢從游離出走了出來,雙眼對上宇軒的,一瞬也不瞬。他變得好消瘦,一雙眼
眸也不似從前那般犀利,才不過兩年,卻讓他看上去滄桑了許多。雖然這樣的他更是散發了一
種成熟的氣質,絲毫不減少他的魅力指數,但可馨還是習慣他從前的樣子。輕輕的吐了口氣,
擠出了一抹微笑,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他的問題。
宇軒點了點頭,「你整個人都變了。剛才我站在遠處,甚至不敢確定那個人真是你。」
「多多少少會有些改變吧,你不也是?」慢慢地,可馨不再那麼緊張,緊繃的心也慢慢松
弛了下來。
「我?」宇軒苦笑了一下,「是啊,我也變了,再想起從前的自己,真的很後悔。」
「靜雅他們差不多快開始舉行儀式了吧,我們是不是該過去了?」听到宇軒說起從前,她
的心里就一陣緊張,似乎想馬上離開一般。
宇軒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準備站起的身子,「他們還得二十分鐘才開始,再陪
我說說話,好麼?」
可馨預備拒絕的,可看到他雙眼中的期盼,听到他請求的語氣後,最終還是不忍心。重新
坐了下來,等待著他的再次開口。
「我剛才看到鄭銘翔了,是他陪你來的吧。」
提到鄭銘翔可馨就不由的生氣了起來,明明說好和她一起參加靜雅的婚禮,可到了會場他
卻先離開了,留她一個人在這水深火熱中面對一切,真不是一點過分。等等,可馨像是忽然想
起了什麼似的,無奈的吐了口氣,「傻瓜!」
「你在說我麼?」宇軒問道,還不等可馨否認,他便自顧自地說,「你說得對,我真的很
傻。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愛擺在我面前,有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女人守護著我,有一份美好的婚
姻是屬于我的,可我卻沒有珍惜,不但如此,我還不斷地去傷害那個女人,利用她對我的愛對
她予取予求,將她弄得遍體鱗傷,我很混賬,對不對!等到她終于轉身離我而去,我才意識到
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原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我的心,原來在我的內心里,她才是最重
要的。可那一切都晚了,我將她傷得太重了,因為我,她失去了愛人,失去了婚姻,甚至,失
去了孩子……這兩年里,我一直活在無盡的悔恨中,我始終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我不斷地對
自己說,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對深深的懺悔,讓我能好好的抓住她,給她我最真
誠的心,我會毫不猶豫的對她說我愛她!那三個字我甚至從沒對她說過!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
交換她的愛!如果真的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我們的愛能延續三生。這輩子我
曾辜負了她,那麼就用我的後半生來還,如果不夠的話,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想和她定
下三生的緣分,牽著她的手,一直走下去……」
可馨的眼眶不由地紅了起來,雙眼有些模糊,像是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般。宇軒用手輕
輕的幫她擦去了淚痕,動作極為輕柔。
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可馨站起身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惶恐地望
著宇軒,仿佛他是會吃人的洪水猛獸一般。
「你在怕我,對麼?」宇軒也站起身,走到了她身旁,「我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了。現
在的我只想能好好珍惜你,想著能再一次將你擁入懷中。」說著,他便張開手臂,試圖擁住可
馨。
「別這樣!」可馨哽咽地說道,「宇軒,都過去了,真的!即使是再大的傷口也好,都會
有愈合的那天,現在我內心的傷口已經痊愈了。從前我們的婚姻,從開始就錯了,你不是因為
愛我而娶我,而我卻是因為愛你而嫁給你。從一開始起,我們間的感情就是我單方面的付出。
听到你剛才的那些話,我的心里多少會有些安慰,畢竟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我並不是一廂情
願而已,這就夠了,真的!不要把對我的愧疚當作是愛,那樣只會讓你再錯一次!宇軒,捫心
自問,你能確定現在對我的就是愛麼?你是傷害過我,甚至讓我覺得心灰意冷,那種感覺很淒
涼,那時的我,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可那些都過去了。現在的我生活得很好,很滿足,
如果僅僅只是想恕罪,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怪你了,不要再讓愧疚侵蝕你,折磨你。已經夠了
,兩年,足夠淡化一切。」
宇軒長長地吐了口氣,眼眶也紅了起來,「可馨,你叫我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我把你傷成
那樣,可你卻說不怪我了?換做是我,或許一輩子都不能釋懷。對你的虧欠是我拿一輩子的時
間都無法償還的。從前的我,或許迷茫,或許渾噩的看不清自己的心,可經過歲月的洗刷,現
在我成熟了很多,我很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可馨,我愛你,真的很愛你,你能再給我一
次機會麼?」宇軒單膝跪在了地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戒指,「這個戒指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為的就是能把握機會,隨時向你再求婚。可馨,再嫁給我一次,好麼?從現在起,我會只疼
你一個,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會認真去做,對你講的每一句,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相信你,別人欺負你,我會第一時間出來幫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
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會哄得你開心,永遠都會覺得你是最漂亮的,晚上做夢也會夢到你,
因為我的心里,只有你。」
可馨怔怔地望著宇軒,用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良久,她才慢慢平靜了下來,擦
干眼楮,走上前,接過宇軒手中的戒指。「鑽戒很漂亮,那麼大一顆心,足以讓人羨慕。可是
宇軒,這個不屬于我。兩個人都互相愛著對方,那樣的感情,才稱之為愛情。在我愛上你時,
你並不愛我,而現在,我卻不再愛你。或許我們之間有的,從來都能用愛情來形容。」攤開他
的手,將戒指放在他的手心上,「下一次,當你在遇到適合自己的女人時,記得不要活在過去
,那樣對她,不公平。」釋然的笑了笑,轉身,走開了。
「可馨,不要騙自己了,你真的確定不再愛我了麼?還是你找不清楚該怎麼面對我?不要
拒我于千里之外,給我一個承認錯誤的機會,好麼?」宇軒在她身後說道。
不再理會他,只是筆直地超前走著。宇軒的突然出現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和他的交談也讓
她平靜的心生起了波瀾。或許,她真的不該這個時候出現。想了想,她決定找到靜雅,送上自
己的祝福後就提早退席。
「下面的這個時刻相信是大家都期待已久了,各位未婚的小姐們請站好,新娘馬上要將她
手中的捧花拋向你們了,下一場婚禮會是誰的呢?答案馬上就會揭曉。」司儀在台上宣布著,
台下馬上便熱鬧了起來,未婚的姑娘們全都站在一堆,她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靜雅手中的新娘捧
花上,心里都默默的許願自己會是最幸運的那個。
看到地上滿是彩帶,可馨這才覺察到儀式似乎已經舉行過了。坦白說,她有些小小的失望
,她還是沒能見證靜雅的幸福!看到前面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想到可能靜雅就在那邊,可馨也
朝著人堆走去,只不過她的目的就單純多了,只是想去和靜雅告別而已。
「姑娘們,我要拋了哦,你們可要接好了!」靜雅說完,轉過身背對這她們,心中默念完
一二三後,便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捧花朝後拋了過去然後馬上轉了回來,她也很好奇,會
是誰得到了上天的親萊,會是下一個步入禮堂的人。
或許‘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話用在可馨身上就再適合不過了,因為那束捧花不偏不倚的
落在了可馨頭上,而她,條件反射的用手將它接住了。
「讓我們來看看誰是那位幸運的姑娘。下面,請接到捧花的小姐走上台來。」司儀的聲音
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前排的女人們眼光不約而同的對上了可馨,羨慕的,妒忌的,遺憾的……而可馨只是傻傻
的站在原地,她只是莫名其妙被花砸到了,為什麼她們全都用那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
見台下半天沒動靜,靜雅不禁疑惑起來,提起裙擺,朝著台下走去。一旁的可岩也跟著走
下了台。
他們所經過的地方,大家都自覺的站到了兩邊,為他們讓出一條路來。視野一下變得清晰
起來,看到拿著捧花的那個是可馨後,靜雅張開了嘴,一臉驚訝,然後快步的朝她走去。要不
是挺著四個月大的肚子,她會飛奔的跑過去的。
「可馨,太好了,是你接到了捧花!」走到她身旁將她一把抱住,內心的激動全部表現在
了臉上。
可岩可走了過來,他微笑的看著可馨,眼中盡是祝福,「丫頭,快些讓哥哥看到你幸福的
樣子吧,那一天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可馨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我不是……」
「這是天意,上天都要你快點嫁人了!」不等她說完,靜雅便搶著說道,「即使曾經受過
傷又怎樣?你依然擁有幸福的權利,不管是誰,只要能給你幸福,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們!可馨,我不再勉強你,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能看到你幸福。」
靜雅的話讓可馨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接過可岩手中的紙巾,小心的幫她拭著淚,「今
天這是怎麼了,淚水泛濫麼?別人都說孕婦比較容易落淚,現在看到了你,我才真的相信。」
可馨打趣地說。
「人家是為你高興嘛!」靜雅撒嬌地說。
「我過來是想跟你們打聲招呼的,並沒有想去接那束捧花,況且我也不相信接到捧花的人
就真的能馬上得到屬于自己的姻緣,那只是一份美好的祝願吧!」將捧花遞還給了可岩,「祝
你們新婚愉快,我還有事,先走了。」
宇軒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凝視著可馨,有些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啊,可是,我還有很多話都沒跟你說呢!」靜雅不依,拉著可馨的手
不放。
可馨淡淡地笑了笑,「傻丫頭,今天你的時間,可岩全都預定了,哪有新娘子不陪著自己
丈夫的?我又不會立刻就走,走之前一定和你好好聚一聚。」
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可靜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刻意沒有再去看宇軒,和他們道別後,可馨便轉身離開了。即使是背著他們,可馨仍然能
感覺到背後他們注視的目光,可是她不能回頭,既然選擇了,就要堅持的朝前走。
不遠處,一輛火紅色的跑車正停在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里面坐著的人眼楮一瞬也不瞬的
注視著出口,他在等待著,也希望能給自己一個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出來,她的身旁並沒有其他人。終于,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踩
下了油門,滿足的離開了。
回到家,看到正半躺在沙發上慵懶的看電視的鄭銘翔,可馨三步並作兩步的朝他走去,在
他的身旁重重的坐了下來。「這就是你所謂的很重要的事?」
「NBA的年度總決賽,這還不重要?」鄭銘翔坐起身來對著可馨,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嚴
肅,可眼中那抹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可馨挑著眉,「是夠重要的,重要到你要提前離開會場趕回家看重播。」
鄭銘翔這才注意到電視右上角的‘重播’兩個字,他只是隨便換了個台,電視里在放什麼
他甚至根本沒注意,一門心思都在想著她。一時間竟也找不到理由再去搪塞,索性閉上嘴不再
說話。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讓我去面對一切,面對宇軒,是不是?」可馨憤憤地問道。
不再否認,鄭銘翔點了點頭,「我覺得那種情況下,我離開會比較好。有些人,有些事,
是你必須單獨面對的。」
「那是你覺得!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把我一個人留在那面對一切,你有沒有想過
,我會惶恐,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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