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時分
我捧著課本走出T大的校門,揮手向看門老人告別,深深地望了眼生活了三年的校園,三年歲月盡,朝夕相處的同學就此各奔東西,只留下一連串青澀歲月的痕跡埋藏在記憶里。
大學生活的單純與愜意只能讓它烙印在心靈的最深處,成為一生最美的回憶,告別吧,傅雪吟,我收回戀戀不舍的眸光,看向車水馬如龍的街面,猛地,我就看到街面的中央立著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身形,他的五官雖不是特別的俊美,卻充滿了陽光的氣息,而他深邃的眸子就一直定定地望著我,多麼的瘋狂,他就站在馬路中央,絲毫不在乎從自己身邊呼呼滑過小車會不會輾過他的身體?
我的心口一顫,四目交接,視線交纏的剎那間,課本從我的手指尖滑落到地發出「啪」的聲響。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不想見到他,我的心開始狂喊,因為,這個男人會讓我心碎,抬腿欲逃離,他也許是覺察到了我的意圖,居然不管來去匆匆的車輛,不顧一切地向我沖了過來,生生攔住了我的去路。
「雪吟,別走。」
他狠狠地把我箍進懷里,發燙的唇瓣似火一樣壓向了我光滑的額際。
「放開我。」
我拼命掙扎,雨點般的拳頭憤恨地打落在他強健的腰身上。
「我不會放的,這一生,我都不會放手。」
男人的誓言如雪點般打落在我的心坎上,一字一句刺入我殘破的靈魂。
大掌勾住我的腰身,讓我的身體與他之間不留一點兒縫隙,我能感受到他胸腔內那顆狂熱跳動的心,憶起我們曾經走過的歲月,我的心噬骨般痛了起來……
電話響了好久,我才掏出手機一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徐管家」的字符。
「徐管家」三個字,讓我的元神迅速歸位,我急切地推開了他,接起電話。
「傅小姐,先生回來了,今天希望你能早一點到來。」
電話里,徐管家的聲音雖輕柔,卻帶著一種讓人不得違抗的氣勢。
「好。」我輕輕地應了一聲,掐斷了電話。
「又是他是不是?」
男人擰起眉毛,憤怒地質問。
我半晌無語,只是低垂著頭,我愛他,傷害他,我萬般不願,可是,我必須要快刀斬亂麻,了結這段無緣的感情。
清了清嗓子,我從破碎的喉嚨間擠出一句。
「徐恩澤,我們已經再也不可能了。」
是的,在我為了母親昂貴醫藥費簽下那一紙契約的時刻,我與他之間,就已經注定了要成為陌路。
「為什麼不可能?為什麼啊?」
徐恩澤急紅了眼楮,他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額際的發絲,心頭象是有萬根鋼針在扎,他嚅嚅地質問出口。
我嫣然一笑,緊咬著下唇,漠視著他的痛苦,徐恩澤,怨只怨造化弄人,恨只恨,你我緣份太淺。
如果你有著傲人的身世,滔天的權貴,也許,我不會離開你,一切只因我母親病入膏肓,並非我是一個視利拜金的女人。
可是,我不想要他知道我心里真實的想法,所以,我硬起心腸對他說。
「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咬緊牙根一字一句地對他說。
是的,不愛了,徐恩澤的臉上掠過千萬種表情,不信的表情被質疑所取代,剎那間,雙眼充斥的血絲更濃。痛苦的神情漸漸冷凝。
「傅雪吟,你不就嫌棄我窮嗎?終有一天……」
徐恩澤恨恨地瞪著我,凌厲的聲音劃破長空「你會後悔的。」
然後,他一步一步地後退,後退著,那憎恨的眸光好似一支帶毒的箭柄隔著一定的虛空就那樣直直地射進我心窩,我胸口的疼一寸寸地侵入骨髓。
然後,他憤然轉身,帶著無比的恨意象一陣旋風般卷走。
我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淚象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滑下我的臉頰,我的視線模糊了,徐恩澤,別怪我,也請別怨我,我陷入了悲情的回憶里。
「吟吟,送你一條狗兒,讓它代表著我陪伴著你……」
「雪吟,這是九千九百朵玫瑰,代表我至死不俞的愛。」
淚落得更凶更猛,我撫在廣告燈箱旁,失聲痛哭出來,哭自己心愛的人遠離,哭自己心中的無奈,哭現實中的殘酷,哭自己悲苦的命運,我無法再去在乎過路人好奇的目光,盡情地發泄著,哭夠了,心總是要回到現實里的,愛情並不是一個人生活的全部,也許多年後回憶起來,只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事罷了。
擦干臉上的淚痕,我挺直腰桿毅然決定面對現實的人生。
我被公交車帶到郊區的一所偏僻的別墅。
別墅很美,粉紅色的瓷磚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璀璨耀眼。
長得郁郁蒼蒼的牽牛花頑強地在牆壁上吸附著,一縷縷斜斜的陽光透過了茂密的葉子,留下一個個長長的圓筒。
這幢房子設計非常純樸簡單,屋子里的擺設全都是清一色橘黃,談不上喜歡,不過,我並不排斥這種顏色。
浪漫的咖啡色。
整個房間的布置很溫馨,讓人感覺有一種家的溫暖。
可是,這不是我的家,我的意識是非常清楚的。
「傅小姐,你可來了。」徐管家喜出望外,她是管理這幢房子里幾個佣人的管家。
從她焦急的神態看來,也許是因為「那人」要回來了吧。
「先生讓你先沐浴,他從美國回來了,晚上會過來。」
這里只是他的臨時居住地,他一般不會在這邊過夜的,契約上寫得很明白。
「好。」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只能輕輕地應著,跟隨著一名戴著圍裙的菲佣走向客廳旁邊浴室,浴室里浴池很寬大,里面早已注滿了溫暖的水,水面上還飄浮著許多的紫色玫瑰花瓣。
她們月兌光了我的衣服,讓我躺在浴池里,開始努力地清洗著我的身體,菲佣們一直低著頭,就好象我是古代進貢的妃子一樣,一點兒也不敢怠慢,深怕受到皇旁的責罰。
她們為我干燥的皮膚補了水,還抹了許多的保養品,把我弄得香噴噴的才讓替我穿上了衣服。
晚飯時,徐管家讓我吃了她精心準備的晚餐,清淡的家常小菜,她說大魚大肉對胎兒成長不利,是的,我簽的那份契約主要內容,就是我必須在一年之內生下一個孩子。
為了能治好母親,我很沒良心地賣掉了自己的孩子,十月懷胎,心連著血,雖然,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我的心就會蔓過撕心裂肺的痛。
我穿著一襲非常性感火紅的睡衣,帶著萬分復雜的心情象是古代等待君王臨幸的妃子,靜靜地在站窗台前,遙望著天邊燦爛的星空,思緒飄渺,在等待的時間里,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緊張,畢竟,要把自己的最初交給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是一件多麼荒聊的事情,可是,它卻真真實實地發生了,不是夢,凝望著窗外的繁星點點,我的心就象大海波濤里一艘帆船,在波濤翻卷的大海里載浮載沉。
天邊的墨色漸漸被黑暗吞噬,黑夜終于正式來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的眼楮快要困得閉上的時候,屋門外響起「嗒嗒嗒」的腳步聲,我的神經剎那緊崩起來,一下子清醒過來,我本以為是那個男人來了,沒想到推門進來的是徐管家。
「傅小姐,走吧。」徐管家輕噓了口氣,來到我的面前,揚了揚手中的黑色布塊。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用布塊蒙住了我的眼楮,瞬間,我的世界成了黑暗的一片,因為不能適應無邊無盡的黑,我欲抬手扯去蒙在眼楮上那塊擋去我所有視線的黑布,沒想到徐管家抓住了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是先生要求的。」
汗,這男人是變態啊,居然,要這樣子玩,還是他是一個丑八怪,不敢以真身示人。
由于眼楮看不見,我分不清東西南北,只好由徐管家牽著我,感覺自己走出了房間,上了幾步梯子。
「傅小姐,听著,你不能拿下這塊黑布,要不然,先生不會治好你母親不說,還會讓你在這個城市再無立足之地。」
徐管家略帶威脅的聲音說完,帶著粗繭的手掌擱在我的腰際間,趨我不注意的時候,用力一推,我感覺自己被推進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里,只听「吱呀」一聲,房門關了,清脆的落鎖聲傳來,我本能急切地拍打著門扉,我想喊,我想叫,我想離開這里,可是,我有什麼資格走出去呢?腦子里浮現出母親骨瘦如柴的身體……
我雖然看不見,可我能感覺得出屋子里遍布危險的氣氛,鼻冀間還飄彌著淡淡的咖啡清香,我感覺到這屋子里有人,就是那個與我簽下結婚契約的人,也許,他正凝站在窗台邊,手中執著一杯咖啡靜靜地觀望著我。
我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由于緊張,我十指交扣,只能用牙死死地咬住嘴唇來掩飾心底的慌亂與恐懼。
一股淡淡的冷寒清香味漸漸向我襲來,我感覺他已邁著步伐正向我走來,步伐很穩,一下又一下,象是要踩在我的心坎上。
男人氣息夾雜著淡淡薄荷水的香味繚繞在我的鼻端,我知道,他已經在我的面前,我甚至還能感覺他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肌膚上,我的心頭滑過一陣戰粟。
我以為他會說話,沒想到,唇瓣上微微刺痛的感覺襲來,他粗厚修長的手指正描繪著我的唇形,阻此了我自虐的行為,我一驚,輕輕地「溢」了一聲,唇瓣張開之際,他的指節就此塞到我嘴里,深入淺出,虛空模ni著某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他的手指很長,象是要抵達我喉嚨深處,就在我險些要吐出來的時候,他抽出了手,大掌覆上了我的豐盈,隔著薄薄紅色的衣料愛我的……
一種羞恥感與排斥感從心中油然而生,我想逃離,可是他不許,大掌緊緊地箍住了我的腰身,我只能被迫地承受這難堪的屈辱,
男人的頭低了下來,動作很溫柔,唇象羽毛般覆在我的女敕唇上,慢慢嘶咬,啃噬,……
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我渾身開始戰粟起來,我就快**了,失去了珍貴的第一次,多少次,我夢里都是與心愛的男人火熱地交纏,那是多麼神聖的一刻,可是,這個陌生的男人,連面兒也未曾見過男人,讓我心底泛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想遠遠地逃離陌生男人的侵犯,可是,我不能,為了母親,我只能忍,我握著拳頭……
猛地,也許是察覺到了我的僵硬,男人的指……
我的身體發燙起來,他的高超技巧讓我陷入了一種毀滅的游渦里。
意識迷離間,他已刺破……血汩汩而出,撕裂的痛楚蔓延在四肢百胲里,淚從我的閉合的眼角滑落,順著黑色的布塊,滴落到雪白的床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