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準備把母親送去國外進行開顱手術,我很感動,帶著一顆感恩的心,我打電話給了市政府翻譯部王部長,提出向他請假的事情,然而,他卻一口回絕,讓我找周主任,我的正式編制是在周主任那個科室里,不屬于是他管轄的範圍,所以,我只好又打電話給周秘書,他在電話那頭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後,我火了,捏著手機,問出了一句。
「你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
「哎呀。」周主任被我纏得焦頭爛額了,咕嚕了一句,最後只好亮牌了。
「小姐,我早說過,你們那批招聘的公務員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經藤市長親自負責,我沒有那個權利呀。」
「你的意思是說,連請個產假也要去向那個日理萬機的藤市長請了?」
心里不滿意這樣的制度,出口的話自是怨氣沖天。
「是啊,小姐,你們為什麼能進市辦公廳也是仗著那次機遇?你想想進來能與其它的公務員一樣嗎?」
「啪」的一聲,我果絕地掛斷了電話,不想再听周秘書又在那兒長篇大論,即然連請個假也這樣折磨人,我認了,我不想丟了這份兒工作,所以,我得親自去見藤鵬翔,那個高高在上的市長大人,如果他不準假,那麼,我就只好辭職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畢竟,現在對于我來說,我母親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提筆寫了一份簡單的辭呈信,然後,拿著亮皮包包就出了我租住的公寓。
當我走到那間藤鵬翔辦公室門口時,沒想到平時那扇敞開的門扉今天卻緊緊地關閉著,我問了隔壁的一位同事才知道他去外地出差去了,壓根兒不在辦公室里。
怎麼會這麼湊巧?居然在我需要請假的時候去出差。
徐管家已經傳來話了,說讓搬到那棟別墅里養胎,還說,這是宋先生唯一的要求,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不可能再違逆他的意思,我已經耽擱了好幾天了,周秘書說給我請了三天的病假,三天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如果我不上班的話,就必須要請假,而我打算請長達數月的產假,雖然這是法定的專屬于女人的產假,可是,我有必要提供一些相關的手續,完善一些相關程序,並且,還得要藤鵬翔同意才是。
如果請不到,徐管家又催得要命,秀眉微擰,我想魚與熊掌能皆得,然而,似乎老天並不會卷顧我。
沒有達到夙願,我不太甘心,所以,便靜忤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象已到到下班時間了,同事們三三兩兩從門口經過,見到我站在市長辦公室的門口,都向我投來一縷又一縷鄙夷的眸光,是的,經上次我與藤鵬翔的緋聞一事,在這座華麗的市辦公廳,我對于大家來說就是譏笑的代命詞,大她們的眼中,我就是藤鵬翔的情婦,或者是二女乃,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了,她們不齒我,我想去改變,然而,已經無能為力了,我暗吸了一口氣嘆道,隨她們吧。
終于,過道上喧鬧聲與腳步聲漸漸遠去,大家都走遠了,我這才抬起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靜得出奇的過道上,一陣皮鞋接觸地面的「嗒嗒」清脆聲響響起。
我抬起頭,遠遠地,視野里就看到了那個身材高大挺拔俊美,一身黑色筆挺西裝,里著白色絲質襯衫,黑色的領帶,頭發有一點兒微亂,滿臉的風塵僕僕,可是,依舊不失俊逸非凡,一副剛下飛機的樣子,出差急急歸來,又投入到工作去了。
他手上拿著一宗案卷,低著頭,一邊專注地看著,一邊邁著沉穩的步伐,還不時地轉過頭,詢問著身後比他矮上幾公分同樣西裝革覆的男人一些問題。
身後的那個男人有些眼熟,長得斯文俊俏,文質彬彬,他正小心冀冀地牽唇回答著市長大人的問話。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那個美國的投資商十分看好25塊地」男人說著,還用手指了指藤鵬翔手中案卷上打有紅色標記的地方。
「只是,那個貝爾商總裁好象不太好……」
他的話卡在了喉嚨,不經意間抬起頭,他就看到了我,靜靜地忤在原地的我。
「傅姐。」
男人的眼楮晶亮,掀唇呼出了兩個字,也許是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我。
是的,叫我傅姐的男人,也是正跟藤鵬翔商談工作的男人就是翻譯部的陳彬,好久沒見他了,看起來比一個月前更帥氣了,更青春陽光了。
陳彬剛呼出口,藤鵬翔抬起了頭,兩道深邃的眸光筆直地射向了我,五官還是那麼俊美,輪廓還是那麼立體,一縷驚愕從他眼前閃過,他恐怕也沒有想到我會來找他,然後,一抹驚喜從他冷峻的面容上掠過,只是片刻的功夫,他收回了視錢,面情再度恢復了先前的冷沉,淡淡對沖著陳彬交待了一句。
「下午,給我一起去接見這個貝爾商總裁。」
說完,不再看我一眼,抬腿筆直地從我身邊擦過,那一刻,我清晰地聞到了從他身上閃發出來的冷咧清寒的香味,好象似曾有些熟悉,可是,我卻記不起到底在那兒聞到過?
「好的,藤市長。」
見藤鵬翔走到前面去了,陳彬調皮地沖著「魔鬼市長」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扯開唇拉著我的手高興地說。
「終于見到你了。」
「哇,都這麼大了。」
當他看到我微微凸起的肚子時,不自禁地說出了口。
如此直白的陳彬,讓我有點兒難為情起了,畢竟,沒人知道我嫁了人,即使是說嫁了,也沒人會相信,因為,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有男人來接過我下班,換作是別人,我也不會相信。
「傅姐,孩子生下來,我要做他干爹,好不好?」
他搖著我的胳臂,象一個小孩般嚅嚅撒著嬌。
「還早呢?」
我一時羞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冒出這麼一句。
我抬起頭,看向藤鵬翔辦公室的方向,看到他筆挺的背影正在掏鑰匙開門,到底要怎麼開口給他講了?我在腦中尋思著……
「……」
「傅姐,你都不理俺。」
「噢。」
察覺到我的閃神,陳彬開始埋怨,抬起頭,順著我的眸光望了過去,當他看到藤鵬翔已經旋開了門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終于心領神會地對我說了一句。
「傅姐,我還有事,改天再聊哈。」
轉眼間,陳彬很聰明地閃人了。
而我也只好轉過身子又原路而返。
當我剛走進裝修豪華的市長辦公室時,藤鵬翔已經月兌下了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裝,把它隨意地搭掛在了椅背上。
松了松領帶,抬眼瞟到我進屋,他並沒有停下挽起了白色襯衫袖子的動作。
「有事?」很簡潔的詢問。
我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領帶,黑與白的搭配原來可以這樣的完美,也許是,人家身架子好,無論穿什麼都象是從櫥櫃里走出來的模特兒。
見我久久不曾說話,他已迅速地挽起了衣袖,露出一大截精壯的肌肉。
然後,再度凝向我的眸光帶著一縷探究的色彩。
「你是來找我,還是來看我的?」
那個「看」字,他的語音咬得極其地重,意思有多層面的,唇際上扯出一記淡淡的笑痕,他雙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藤鵬翔幾時會開玩笑了。
「我……」
我一直在擔心著他是否同意,如果他同意了,我自然會保住這份兒工作,如果不同意,我只好辭職了。
心里一直在糾結著這個問題,所以,遲遲未敢開口。
「藤市長,我想請產假。」
終是說了出來,話剛出口,我就看到了藤鵬翔的眸光掃向了我微微隆起的肚子。
眸光變得更深邃,眼楮里頭好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快得讓我難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