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一徑沉默,眸光悄然停留在我隆起的肚月復上,修長漂亮的指節在檀香木桌上有節湊地動彈著,不知道在細思著什麼?
見他不語,我以為他不準我的假,心一急,又月兌口而出。
「孩子已經五個月了,我不能再強撐著上班……」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猛地,他抬起眼簾,直直地邁步走向了我,深濃的眸光鎖定了我的臉。
高大挺拔的身軀象一座山一樣壓向了我,擋去了頭頂的白光青輝。
一股薄荷清香夾雜著冷寒的香味猛地在我身邊繚繞不去。
那是屬于他男性獨有的麝香味。
他很高,足足比我高了一個頭,站定在我身側,斜視著眸光定定地望著我,漂亮的薄唇掀動。
「同意。」
他居然這麼輕松地就準了我的假,我剛剛是听錯了嗎?我真的很懷疑我的听覺了,在我的印象里,藤鵬翔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他經常踢你?」
「啥?」這句話會是從堂堂一市之長的嘴里說出嗎?他會關心這檔子事,並且,還是十分好奇地詢問自己的女下屬關于懷孕的事情。
「他會不會踢你?」
他問得很認真,絲毫也沒有察得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之處,眸光從我的臉上移下,再度回到了我凸起的肚子上,那眼神十分的奇怪,還一臉的迷蒙色彩,就在他正欲伸出手掌想撫模上我隆起的肚子時,恍然間,我回過神,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麼?我不記得我與他之間親密到這種程度,然後,我便象一只驚弓之鳥一樣縮著脖子退開了一步,見我後退著,還用一種驚愕的表情看著他,猛地,象是恢復了失去的意識,他的面情一怔,半晌苦笑了一下,只得縮回只能撫模著冷冷空氣的手指。
難為情地抬手撫開了眼角搭落下來的一綹黑發,把手插進了西裝褲袋里。
「我媽說,我那時候就經常踢她。」
唇畔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淡淡的語氣卻在不經意間對我解釋他剛剛不當的行為舉止。
「胎動是很正常的事情。」
堂堂的一位市長之尊,此時就象一個孩子,居然還有這麼深的戀母情結。
我把他想模我肚子里孩子的行為理解成了他十分愛自己的母親,他剛剛說,他母親說他會在肚子里踢他,那麼,他與自己的母親一定感情很深。
「你一定很愛你的母親。」
我本以為我這樣說,他會十分高興,沒想到,他眼中笑意斂入眼底,眸中涌現一縷落寞與憂傷。
H市黑白兩道都懼怕的藤鵬翔居然也有這麼柔弱的一面,在堅不可摧,剛硬如鐵的男子漢背後仍然藏著一顆失落的心,這一刻,我在心中哀嘆,畢竟,他也是凡人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怎麼會沒有這個世間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呢?
「藤市長,我還有事,謝謝你準我假。」
「打算請多久?」
他把眸光投向了陽光普照的窗外,窗外的丁香花開了,陣陣香味從窗外飄了進來。
我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現在五個月多一點,正常情況下孩子是九個月出生,出生後還得有兩個有白母哺時間,所以,我就對他說。
「半年好嗎?」
「好。」
今天的藤鵬翔昔日全身那剛硬的線條柔和了許多,陽光輕輕地灑落在他的身著白色襯衫的身軀上發出淡淡的光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象浸染著一片柔光里,很難想象「魔鬼市長」藤鵬翔原來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謝謝。」
我再次徐聲道著謝,然後,抬起腿走向了門邊。
「你媽會沒事的,但願你能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怪異祝福的話語從身後切入耳膜,我停下了步伐,回過頭看向他,他卻倚在那道白牆上,視線仍然定定地望著窗外,然而,話絕對是沖著我說的。
今天的藤鵬翔讓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他心底象是藏著什麼秘密?一個與我有關系的秘密,但是,我也不可能去問他,即使是問了,他也未必會回答。
我猜想著,也許是他認識宋毅吧,畢竟,宋毅在商場上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如果他們有關系的話,在我與宋毅關系明朗化的今天,他會輕易同意我的產假這也是不稀奇的事情,當然,那只是我的猜想罷了。
想著想著,一不小心我腳底打滑,身體便莫名向前栽去……
「啊」我以為我會摔下去,我擔心肚子里的孩子,急切地伸出手想抓住身側的一個花盆,沒想到到花盆不但沒有救我,還從花架上掉落到地摔得粉碎。
「孩子……」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尖,我深怕這個孩子不小心掉了,我陪不起給宋毅,所以,尖銳的聲響徹在這間辦公室里。
不想看到自己的慘狀,我不自禁地閉起了眼楮,我本以為自己會摔倒在地,沒想到在最緊要的關頭,感覺粗壯的腰身被一支強健的手臂緊緊握住了,然後,再感覺身體被動地一個旋轉,我已經落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一個安全的港灣。
睜開眼,抬起頭,我就看到了藤鵬翔那張不知道擴大多少倍鐵青的俊顏。
「我……」
「小心點。」
這三個字從他口里吼出,他已經利落地放開了我,並且,還滿臉陰戾地看著我。
這男人的火氣也來得太快了吧,我摔跟頭,他急過啥啊,即便是孩子沒有了那也是我的事情啊,這個市長大人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他雖然是在罵我,可也是擔憂著我,可能是看著我頂著這麼大的一個肚子,險些跌倒同情心泛濫吧。
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只得沖著他露齒一笑,然後我轉身離開,直至走到門口,仍然看到他就那樣直直地站在原地,臉色難看的很。
*
順昨地請完產假,我的心很是舒暢。
我遵守了與宋毅的約定,搬去了那幢別墅,別墅很干淨,可是總讓我感覺少了一份家的溫馨,死氣沉沉的,房子上空總感覺詭光罩頂,自從我搬進去後,徐管家一直在妥善照管著我的飲食起居,她一向是一個冷性的女人,話不多,白天除了讓佣人們做一些我喜歡吃的食物外,就是逼著我去花園里散步走動,她說這樣對生產很有幫助。
在她的細心照顧下,我胖了好幾斤,到鏡子里一照,看著自己圓圓的臉蛋,又憔悴,黑眼圈又重,我都不太敢相信是自己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心里難過之余,我便去買了一些敷眼帶的化妝品來使用,沒想到徐管家卻冷覺著臉全部沒收。
「傅小姐,這個對胎兒很不利的,先生說……」
又是先生,自從進了這幢房子後,我就再也沒有走出這幢院子半步的僅利,不管做什麼事?徐管家都會阻此,而話里都會提那個先生,電話不準使用,電視不準看,電腦更是用不得,洗臉的潔面女乃也要經過她檢查……沒有自由的人生是可非的,我的心煩悶極了,可是,我卻沒有辦法離開。
宋毅他沒有來過一趟,半個月來,一次也沒有來過。
從徐管家把我看得這麼緊的情況看來,他十分在乎這個孩子,然而,卻從不曾現身,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真見了他,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
夜晚,意識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感覺臉上黏黏乎乎的,好象有什麼東西在舌忝咬著我的臉,然後,我就感覺一支帶有滾燙溫度的手指從我的睡衣里探入,沿著我的鎖骨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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