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澤邀請我去參加余氏華碩集團的五十周年慶典,我本來不想去,可是,他在電話里再三邀請,說是一定要參加,不能讓他失望。
為了錢離開他,已經是很對不起他了,對于徐恩澤這個人,我內心一直都覺得十分的愧疚,他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
為了能讓自己負疚的心好過一點,還是順他一點兒意吧,我嘆了一口氣告訴了徐管家。
徐管家听說我要去參加宴會,臉色更加地冷沉,她當著我的面兒給宋毅打了一個電話,我听不到宋毅的聲音,只看到徐管家握著手機,不停地點著頭,張唇不停地說著「好。」
樣子十分的卑恭鞠膝,好象高高在上的宋毅就在她跟前似的。
電話掛斷了,凝向我的眸光冷意倍增。
「先生說,你不能去?」
「這是我朋友非常重要的一場宴會,徐管家,讓我去吧,我保證會萬無一失地回來,絕對毫發無傷。」
我早就領教了徐管家的固板與忠于職守,可是,即然答應了徐恩澤,那麼,我就一定要去。
「我說姑女乃女乃,你能不能安份一點,如果孩子有過什麼閃失?我們誰都擔待不起啊。」
她的話雖同樣沒有溫度卻帶著一絲哀求,她在哀求我別給她添亂。
「不過是去參加一次宴會而已,徐管家,你老發發善心。」
見我執意要去,徐管愛稍有表情的面容旋即又冷凝。
「你不能去,如果出了事我負不起責任的。」
「我來負,好了吧。」
真是敗給這個固板的女人了,在她的生活字典里,從來就是一板一眼,還真是一個克盡職守的蠢女人。
說夠了,我也失去了耐性,賭氣似地沖著她低吼。
「告訴宋毅,我要去,如果不讓我去,我就不吃飯。」
宋毅為了孩子乖乖地把我母親準備送去國外做手術,那麼,不過就是去參加一次宴會而已,他肯定會同意的。
可是,我這樣威逼徐管家,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份了點兒。
「你……」徐管家被我氣得面色鐵青,可是,又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
如果我故意不吃飯的話,不配合她的工作,這對于她來說,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她沒有辦法只得再打電話給那個男人,收了線,不疾不徐地對我吐出一句。
「先生同意你去,不過,要我陪著。」
切,什麼意思?讓她陪著,她跟著我去干嘛,身邊多一個跟屁蟲心情肯定是不爽的,不過,宋毅能同意我去參加徐恩澤公司的周年慶已經是很不錯了,我可不能得寸進尺再生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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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衣櫃里找了一件黑色的蕾絲花邊衣裙穿上,用一支漂亮的發夾綰住我烏黑的長發,對著鏡子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我站在鏡子前,定定地看著鏡子里倒映的那個女人,由于有黑色的襯托,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要白上許多,臉部的肌膚仿若能掐出水來,水女敕女敕的,五官卻比時稍嫌胖了,不過,這絲毫無損我的美,呵呵,我沖著鏡子做了一個鬼臉,晶亮的視線下移至我月復部,隆起的月復部變小了,跟平時相比,最多感覺我變豐滿了一點兒,黑色果然顯瘦,碩大的肚子也被立體的感覺遮掩了不少,這也是我要穿上這身黑色衣裙听原因。
我與宋毅的這場借月復生子的交易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我不想頂著一個大肚子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也不想面對大家那種猜測與鄙夷的眸光。
「傅小姐,傅小姐。」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響,一聲一聲非常焦灼,是徐管家的聲音。
我走到門邊開了門,就看到了神色慌亂的徐管家站在門外,面色發白,兩眼黯淡無光。
「怎麼了?」
「傅小姐,我兒子出了車禍,我得馬上趕去醫院,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去醫院了。」
「沒關系,你去吧。」
她不能去,我還求之不得了,所以,我連忙說道。
「要不……我讓小菊陪你去?」
連兒子出了車禍對工作還是這麼地忠于職守,我無聲地笑了。
「不用了,我保證會毫發無傷的回來。」
見她仍不放心,我只得再次用人格擔保。
「好。」她擰了一下秀眉,終于轉身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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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集團是一間上百年老字號品牌的公司,而華碩只是它的一個分公司而已,華碩在國際上也很有威望,今天卻是華碩集團成立五十周年的紀念日。
宴會在H市最高檔的海天俱樂部舉行,前來參加的人很多,從男人女人光鮮亮麗的外表看來,所有的人全都非富即貴。
我付了車錢,下了車走進這間裝飾豪華的海天俱樂部,向站在門口的保安亮出了邀請涵,兩名保安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對我說了一聲「里邊請。」
大廳里人很多,我抬頭瞟了一眼人山人海的大廳,望著那一張又一張陌生人的臉孔,忽然間,不明白自個兒來這里的意義是什麼了?
「你終于來了。」
身後一道熟悉純厚男人嗓音響起,轉過身,我就看到了穿著上等面料銀灰色西服的徐恩澤,手指尖端著一杯香檳,唇際勾著若有似無的笑痕,眼楮出奇地亮,眸光定定地看著我。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你的要求,我哪敢不從啊?」
我沖著他露齒一笑,他也笑了,然後,眼尾掃了我的肚子一眼,眸底掠過一抹暗光,但是閃得非常的迅速。
「走吧,去那邊坐一坐。」
說著,他就帶著我走到了大廳的一個角落坐下,知道我不能喝酒,便特意去為我倒了一杯白開水,讓我陪著她靜靜地坐在那個小小的角落,我不知道他讓我來的真正含義?我也沒有多問,我知道有些答案自會浮出水面。
「謝謝。」
「我們之間何時變得這麼生疏了,雪吟。」
徐恩澤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幽傷。
不想給他談一些敏感的話題,因為,我的心不想再疼了,然後,我喝了一口白開水,視線開始在人群里尋找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進了這大廳以後,總感覺無形中,有一道眸光如形隨形地跟著我,猛地,不經意間,不經意間視線就撞入了一對非常冷鷙的黑色瞳仁,隔著一定的空間,那道冷鷙的眸光好象也在注視著我,當看清楚道冷鷙眸光的主人時,我一驚,汗,他怎麼會在這里?藤鵬翔,一身白色的西服,白色的領帶,卓爾不凡的氣質,站在人群里是那麼地顯眼,他正端著酒杯跟一些達官貴人講著話,見我看到了他,深邃的眸光毫不避諱,仍然定在我的身上,挽著他手臂的女人是一個打扮得極其漂亮的美女,身著一襲紫色的雪紡紗裙,頭發高高綰起,一身珠光寶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貴氣十足,精心描繪的五官是那麼的精致,是黛凝,他的未婚妻。
俊男美女,多麼的般配,我譏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