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說完,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劉朵朵臉色頓時就紅了,能滴出血來。
沒听見敲門聲,門就再次被推開。
罪魁禍首進來。「安瀾,什麼事?」跟火上房似的,非得叫他親自來。
目光停在站在地中央的女人,秦寒皺了皺眉,覺得似曾相識。
目光在室內的二人身上掃了幾遍,他試探地問︰「你要是有客人,我出去坐一會兒。」
「不用,這是你的客人。」安瀾將空了的紙盒扔進垃圾桶,「你們談,我回避一下。」
「等等。」秦寒一把拉住她的手,按著她在沙發里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下,雙腿翹起來,大大咧咧搭在茶幾上,有些不信。以為她開玩笑,「我的客人?」
被晾在一邊的劉朵朵覺得倍沒面子,怎麼說她也是個三線明星,也在電視劇里露過臉,不久以前還拍了一部他投資的電視劇,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秦總,我和您合過影,報紙報道過那次……」
秦寒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腦袋,似乎想起來,指著她問︰「你叫李什麼來著?對了。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秦總,我叫劉朵朵。我是來這里請秦夫人開恩,賞給我一碗飯吃。」劉朵朵的自尊心碎了一地。這夫妻倆真是極品,第一次遇見。
可是,無論受到怎樣的輕視,她都要爭取。「我是個自私的人,公司,報社的事我管不了,也沒那麼大能力,只希望秦總和秦夫人能高抬貴手,給我一個謀生的機會,我沒什麼技能,只憑著還有幾分姿色在演藝圈混口飯吃。」
安瀾閑閑地打量她,確實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嬌媚的美麗。看了一眼就容易讓男人動心。雖然對她貿然闖進公司不滿,不過,看她也是個真性情的人,說話直白實在,至少比上午處理那個李紅要真實多了。
「秦總,你處理吧。」安瀾不想趟這趟渾水。他在外邊惹得債,跟她什麼關系。
別說收購報社,整垮經紀公司,就是收購了美國白宮,那也是他的本事,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秦夫人?」秦寒學著劉朵朵的聲音喚她,「你說怎麼辦?」濃黑的眉梢微微上挑,漆如點墨的眸子帶著點點笑意盯著她詢問,身子也牛皮糖似的靠近她,就差粘在一起。
安瀾低頭翻著手里文件,意興闌珊。「你惹的桃花債,自行處理。」
「秦夫人,我對秦總沒有非分之想。」劉朵朵扛不住了,不知這夫妻二人在這里唱什麼雙簧,一唱一和一陰一陽的,讓她心里沒底。
她雖不是一線大明星,可也見過世面的。夫妻倆這種談話方式,這陣勢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秦夫人,她說沒非分之想。」秦寒鸚鵡學舌,希望從辦公桌後邊穩如泰山那人臉上看出些什麼。
可惜,人家一臉平靜毫不在意。
秦寒模模自己的臉,自己這長相對安瀾真就沒吸引力?還是自己這模樣不對她胃口?可她明明偷偷模過自己的臉,也親過自己。
她在抗拒什麼?
內線電話再次響起,安瀾跟那邊交代什麼,放下電話,見他們二人還在,她眉心又蹙了起來。想跟秦寒嚷嚷,「別玩了。」又見有外人在場,還得給他留些面子。揮揮手不耐煩說︰「你出去吧,我既往不咎。」
壞人最後還是她來做。
劉朵朵頓時陽光燦爛,喜上眉梢。
「等等。」秦寒喊住,「劉……」劉什麼來著?他又忘了。
「朵朵。」劉朵朵見他皺眉思索的樣子急忙提示。
「對,劉朵朵,記得,以後若再在我面前耍小聰明,就不是封殺這麼簡單,到時候去了‘封’啊。」
「封殺」去了「封」,就是「殺」。
劉朵朵只覺脊背嗖嗖冒陰氣。
她飛快掃了目光陰鷙的男人一眼,急忙低下頭。明明那麼一個吊兒郎當的姿勢靠在沙發里,卻給她莫大壓力和恐慌。
「是,謝謝秦總提醒,以後絕對不會了。」
秦寒一揮手,示意她滾,劉朵朵深深給安瀾鞠了一躬,彎著腰退了出去。
室內安靜下來。牆壁上石英鐘秒針噠噠的發出輕微聲響。
安瀾放下文件,抬頭看他。又是一陣頭疼。
「你也該走了。」這一天,對她來說,正經事沒做多少,都忙著接待女人了。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她嘲諷他︰「又是封殺明星,又是搞垮經紀公司,還收購報紙,你那麼能耐,怎麼沒把美國白宮收購了?」
見他瞪自己,又補充一句,「把國有四大銀行收購了也行。」免得她沒處借貸。現在平安集團面臨現金流短缺,她最需要的就是錢。
那個李行長,她軟硬兼施,他也不松口,就差拿熱臉貼他冷了。
不理會他,安瀾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藥,嘩地倒出一把塞進嘴里。
該死的頭疼,比針扎還難受。
端起手邊水杯,咕嚕嚕幾口水將藥片咽下去。眯起眼靜了幾秒,感覺舒服些。據她估計,現在安濤應該接到李紅報信,知道他的骨肉被自己妹妹扼殺了。不知哥哥現在該是什麼反應。家里此刻會不會翻了天。
本來,她想下班回家把事情跟家里人說的,現在竟然有些怕。怎麼說那孩子也流著一半安家的骨血。
不想這些煩心事則罷,一想到,頭就又疼起來。
真是不省心。
她半眯起眼,靠在沙發里。
秦寒收回腿,起身大步來到她身前,拉開抽屜將白色的藥瓶翻出來。
濃黑的劍眉頓時糾結在一起。
「你吃這種止疼藥?這會上癮的,知道不?」他跟她喊起來。
「沒多吃,一次一片。不礙事。」她閉著眼,不想搭理他。
「你走吧。」她想靜一靜。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得養精蓄銳。
「算了,回家!」秦寒一把拉起她,語氣陰沉,不容置啄,「走!」
看著她累,他就對安家更怨恨幾分。
安瀾哪里拗得過他,這秦少爺在秦家都是個蠻不講理的小霸王,在她這兒就跟閻王爺似的,要是稍微不順著,就會鬧。
這是公司,不是家里,她不想引人注意。再說,現在她也沒力氣跟他較勁了。
被他牽著手,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電梯間。
走廊里來往的員工都好奇地看著他們,不敢明目張膽,也都用眼角余光瞟著。
到了樓下停車場,安瀾也沒甩開他的大手。
坐進車里,他手握在方向盤上,她才得以自由。看了他一眼,她表達自己想法,「我想回我媽家。」
「不行!」噌的一下,車子就竄了出去。
安家都是些什麼人,這輩子他都不想讓她回去。安家人存是想榨干她最後一點剩余價值,榨得骨頭渣都不剩,他們才高興呢。
「秦寒,你慢點兒!」安瀾嚇得驚叫一聲,伸手扣住他大腿,「慢點兒啊!」
她冰涼的小手摁在他腿上,一股清涼順著肌膚迅速流進心里。煩躁的心莫名安穩下來。車速慢了下來。
可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扭頭瞪她。「做一對亡命鴛鴦有什麼不好?」
安瀾狠狠剜了他一眼。「我還不想死。」
想死的時候,陪著自己的也不一定是他。
車子出了市區,很快上了山,沿著寬闊的八車道板油路往上攀爬。
夕陽的余暉暖暖的,透過樹影,斑駁一地。沒一會兒,車里就想起均勻的呼吸聲。
秦寒看著副駕駛里睡得香甜的某人,長長睫毛低垂著,臉頰被陽光涂抹上一層柔柔光輝。她甚至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眼看著就要進大院了,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從後座上拎過她的包,翻出手機,按了靜音,剛要拉上包包的拉鏈,一款老式錢包闖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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