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夫人突然病得很重,請少主過去看看。」紅蘘跑得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小臉蒼白如紙。
「早上大夫不是才來看過,娘她不過是偶感風寒麼?」北堂隱一邊起身,一邊沉聲問道,「立刻去找大夫,我先去看看。」
「是,少主。」紅蘘折身跑了出去。
北堂隱看了看天色,吩咐下人道,「稍後香雪回來,命她立刻前來夫人的別院。」雖是擔心洛昭蘭的病,但也放心不下香雪與吟風二人。今天若不是他正好有要事在身,就不會將這個任務交給一向與梅心如不和的吟風,而吟風經常管不住自己的嘴,確實讓他放心不下。
「是,少主。」
北堂隱快速往洛昭蘭的別院走去,門口三三兩兩的立著幾個丫環下人,個個面若寒蟬,他沉聲說道,「夫人病重,你等為何不進去伺候著?」
下人立刻跪了一地,「少主饒命,是夫人將我們趕了出來。」其中有個小丫環已經干脆哭出聲來,「少主,奴婢從未見夫人發過如此脾氣,但她又不讓我們進去伺候,奴婢很擔心夫人的身子。」
「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嬤嬤跪行幾步,趴在北堂隱的腳邊,「少主,奴婢也不敢說肯定,但是,夫人的樣子真的很像是出天花啊,這個時候夫人又不讓我們進去照顧,可如何是好?」
「天花?」幾個下人立刻嚇得面如死灰,北堂隱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出過天花的都留下,其余的人,都先退下。這里的事任何人不得向外面泄露半個字,否則,休怪我無情。」等那些人退下之後,北堂隱看著剛才那個嬤嬤,「你可敢肯定夫人所得的是天花?」
「雖不敢肯定,但是也相差不遠。少主,還是要等大夫來了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是夫人今兒個照鏡子見到她的樣子,不讓奴婢等進去,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進去看看。」
「少主,萬萬不可啊,萬一你有個什麼閃失……」一眾下人立刻齊聲阻止。
「我出過天花。」他沉聲說道,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里面立刻有東西狠狠的砸在門上,發出一陣劇響,北堂隱微皺了皺眉頭,便伸手推門進去並細心的關上房門。「娘。」恭敬卻不乏疏離,北堂隱沉聲喚道。
洛昭蘭將自己捂在被窩里,帶著哭腔悶聲說道,「你出去吧,我沒事。」
北堂隱向前走了兩步,「不管是什麼病,捂在被子里總不是好事。現在大夫還沒來,你先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我真的沒事,就當娘求你了,你快些出去吧。」
北堂隱俊眉緊緊的皺著,上前兩步將被子掀了開來,只見她雙目已經哭得紅腫,臉上、脖子上,甚至手上都長出了紅色的疹子,有的已經開始長成泡狀,而她的臉上紅得像是熟透了的隻果,時不時的伴著一兩聲咳嗽。
北堂隱將手伸出去,準備探一下她的體溫,而洛昭蘭的身子猛地向後縮,「不要踫我,我可能真的是天花,而且,現在我的樣子就像鬼一樣,你快些出去吧。」
北堂隱抿唇不語,仍是將手伸去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而旁邊的幾上擺著下人熬的藥,去旁邊倒了杯水,小心的扶洛昭蘭起身,喂她喝下,「這藥治不了這個病,看起來像是天花,但又有幾分差異,稍後我會讓大夫給你好好看看,不要太過擔心,我小的時候也出過天花,現在也一樣活得好好的。」
洛昭蘭的眼底流出兩行清淚,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委屈,不妨說出來,讓孩兒幫你分憂。」仍是一慣的恭敬有禮,卻無任何的親近,也讓人找不出半點的不妥。
洛昭蘭猛的哭了一陣,情緒才微有好轉,她起身抬眸哀怨的看著北堂隱,「委屈?我能有什麼委屈?我配有什麼委屈?你現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就不能一直對我壞下去麼?一直把我當成一尊佛像般供著?為什麼?我的死與你何干?就是因為我死了,北堂家會受到詛咒的牽連,所以你才會如此好心是麼?」
北堂隱的眉頭皺得更緊。
突然,洛昭蘭的一軟,便向一邊倒去,北堂隱見狀,立刻伸手將她扶住,卻听她快速的低語道,「對不起。」
還來不及反應,只覺眼前白霧一閃,立刻摒住呼吸卻已經有些來不及,他快速的退後兩步看著她,「為何要這樣做?」
洛昭蘭輕輕的笑了,但是眼淚卻像是未斷線的珠子,不停的滑落于兩頰。
北堂隱只覺得渾身燥熱越來越上竄,下月復處一陣陣難耐的緊繃,他冷眼看著洛昭蘭,「你居然對我下媚藥?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你這樣做的?」等了片刻,北堂隱轉身開門,門卻已經被人從外面鎖住,身上的內力正在漸漸消失,他靠著門,「你,到底是什麼人?」
洛昭蘭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輕撫著他俊美的臉,被他狠狠的甩開,她冷冷的笑了,「我是什麼人?我,不就是你那個死鬼老爹的如夫人麼?只不過,當上北堂家的當家主母又如何?不過是從生下來就注定了要孤寡一生的命運,既然如此,我為何不做你北堂家少主的少主夫人?一樣可以有財有勢,一樣可以呼風喚雨。我不過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罷了,這也有錯?而你,北堂隱,你是個無心又冷血的男人,我能怎麼做?我只能用這個辦法得到你,除非你殺了我,否則,這北堂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是坐定了。」
她一把抹去眼淚,眼中唯剩下風情萬種的媚笑,身著寸縷,幾乎可以看得清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與輪廓,她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在他的頸窩處吐氣如蘭,縴細的食指輕輕的劃過他俊臉的每一個稜角,像是撫著自己心愛的人,而現在的北堂隱,卻連推開她的力氣也沒有。
她用力的將北堂隱拖到床邊,「如果我不是洛昭蘭,你會不會愛上我?會不會?」
北堂隱冷冷的勾唇一笑,雖然顯得微有些虛弱,但仍是冷冽異常,他略帶著鄙夷的看著洛昭蘭,「但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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