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轉過身,頭也不回走出房間。
我再也忍不住,抱著被子大哭起來,感覺就像知道我被蕭磊丟下了那一刻一樣,心里某個地方似乎一下子被掏空了,痛的我無法呼吸。
料想不到,與他重逢竟會是這般,更想不到,他自小便與我有牽連。這是宿命,是注定的嗎?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我是該喜還是憂?若是當當不死就好了,說不定我和他已經成親了,說不定孩子都出生了。但,這終歸是我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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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和風若寒商量好要為舅舅舉行一個盛大壽宴的事情,因為我突然生病沒有辦成,還好舅舅本意也沒有要過這生日的意思。但舅舅表現挺高興的,我想是因為重逢了故人之子吧,何況那人的母親還是他一直放在心里的人。
風若寒說,舅舅在他生辰那天請了蕭磊到山莊,兩人還在桂花樹下一同飲酒,相談甚歡。
剛听見的時候,我很訝異,但是想想後又覺得沒什麼。舅舅這樣子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小遺憾,舅舅的兩個生日我都沒能陪他過,第一次重傷未愈,第二次高燒不退。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次。
何大夫說我近來心緒容易激動,很容易引發幽冥毒。他老人家總是苦口婆心的勸我不要想太多,凡是順其自然,莫要追根究底。我嘴上應承著,可心里卻暗暗月復誹︰若是真能做到六根清淨,那便不是我了,還不如出家去做尼姑。
菊月初九,是燕國有名的重陽節。
不同于現代的重陽節,這里的重陽節好比七夕情人節,重陽節年復一年演變至今,也稱花燈節。菊月即是九月,九月初九,寓意長長久久。
在這一天晚上,昌都城的臨南大街上會有盛大的游行,游行隊伍中大多是未婚家的男男女女。每一位女子手中都拿著一盞燈籠,燈籠上寫著燈謎,若是一個男子的對一個女子的有意思就會去猜燈謎,猜中了,踫巧女子也喜歡猜中謎底的男子就會把手中的燈籠送給他,當做定情信物。
這一晚,我也同其他未婚男女一樣,慢悠悠走在臨南大街上,只是手里沒有提燈籠。
原本我是不想出來的,一來不喜歡熱鬧,二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是舅舅卻突然興致勃勃的鼓勵我出來走走,可能他也是看我這一個月來悶悶不樂才有了此意。加上王顯的邀請,我不好拒絕,半推半就下就出來了。
同以前一樣,風若寒陪同著我,很大不同的是這一行還多了一個人,蕭磊。是舅舅叫他來的。舅舅的舉動,簡直讓我無法招架,怎麼也想不到舅舅會叫上他。更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前來。
真是應了那句話,越是想逃避某些事,越是逃避不了;越想躲著那個人,那個人越是出現在你面前。老天爺總愛跟跟人開這樣的玩笑。
如果說,舅舅以前是覺得王顯適合做我的夫婿,那麼從蕭磊出現之後,舅舅的心思明顯動搖了。在他看來,蕭磊顯然更適合我,但他卻沒想到我和蕭磊原是相識的,中間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