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舅舅瘋狂起來真的很瘋狂,他竟然想收蕭磊為義子,而且還請他到山莊長住。不知是說無奈還是說慶幸的好,蕭磊對這些包含深意的提議一一都回絕了。
在猜透舅舅他老人家的心思之後,我有點哭笑不得,卻不知作何反抗,也似乎沒什麼好反抗的。我不是一直像嫁給蕭磊的嗎,如今舅舅潛默化的同意,豈不是更好。
我甩甩頭,留幾分心思听著身旁王顯的話。
據他所說,重陽節是由燕國第二任皇帝,也就是當今皇帝皇甫霆下旨昭告天下,將九月初九定為重陽節。
民間野史傳聞,燕皇有一回微服出巡,在這一天遇見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巧的是,兩年後的同一天,那名女子香消玉殞。于是乎,悲痛難平的燕皇帝將這一天定位重陽節,以告慰那名女子的在天之靈。
野史終歸是野史,只能當傳聞來听。但王顯顯然很喜歡講故事,他也講的津津樂道,听的人卻是心不在焉。
沒有陳列的攪局,王顯顯然輕松無比,盡管我表現得心不在焉,從出了山莊到現在,王顯就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著話。大多時候都是他說,我感興趣的就應上一句,不敢興趣的吭不吭。听了一會兒,我的心思不知不覺又被走在前面的兩個人給勾了去。
蕭磊一身月白長袍,風若寒一身青衫,兩人並肩而行,又都是風流倜儻的俊公子。路上不少女子投來愛慕的目光,他們兩卻視若無睹,時不時湊近了一起咬著耳朵,說說笑笑。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交談,可看那樣子卻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一路相談甚歡,大有秉燭長談的可能。
一直沒見我出聲,王顯忍不住問道︰「琳媗,你在听我說話嗎?」
琳媗,在知道我的名字之後,他便是這樣叫我,而不是初次見面時姑娘長姑娘短的叫,一句句琳媗叫的倒是親熱。
記得第一次听到他這樣叫我的時候,風若寒也剛好在場,當時他正喝著茶,听見琳媗兩字,他一下子把茶水給噴出來了。這是我見過他最失禮的一面。事後,他向我解釋說,方才是一時情緒過激了。
我側頭望了王顯一眼,淡淡道︰「听著呢,只是听得入神,你繼續說吧。」
實際上,他的話,他說的故事只有兩三個字傳入我耳朵里,然後又化作一陣風吹走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耳邊風吧。
並不是因為我愛走神,而是因為他說的故事實在沒有前面兩個並肩而行的人吸引我。
我真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風若寒和蕭磊這麼有話說。
一個是曾愛過我的人,一個是喜歡我的人,說來,這兩個人就是情敵,可是他們一點情敵的架勢也沒有,反而看起來想至交好友。
在我還是想不通的時候,一個問題卻先被我想通了。那就是,心不在焉會直接導致落單。還有就是說話太投入也不好,王顯就是犯了這錯。
他,把我弄丟了。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大多是結伴而行,再看看自己,形只單影,倒有些孤單。但又覺得這樣落單了,其實也挺好。我可以有自己的空間,在這熱鬧的人群中去尋找自己的一番小天地。
路過一個賣燈籠的小攤時,目光被一個粉色八角燈籠給迷住了。攤主看我一直盯著燈籠看,笑著說︰「小姐真是有眼光,這是最後一個八角燈籠,五十文錢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