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成親?!
我眨了眨眼,抬頭望他,恰巧他也低頭望我。這一抬頭,我和他的唇毫無預兆的踫在一起。
我茫然的做不出任何反應,眼楮呆呆望著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說我們要成親了。我要成親,要嫁人了,這一次不再是說說而已了,是真的。我要成親了,新郎,不是蕭磊。
我無力的抓著他的衣衫,像是溺水的人緊緊抓著救命稻草,使力一推,便讓他離了我的唇。
「表哥……」
他望了我半響,低低嘆了一聲,下巴抵著我的額頭,「媗兒,我們要有孩子了,你不開心嗎?」
輕輕的一句,像在說夢話,卻讓我心里更加難受。
「我…我只是…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你給我時間,好不好?」
只是需要時間接受這件事,只是需要時間而已。我這樣告訴自己,安慰著痛得幾乎麻痹的心。我只是需要時間。
翌日醒來,風若寒早已不在。
我擁著被子呆坐了好久,爾後,听到了開門聲,然後就見到綠珠走了進來,笑得賊兮兮的。
她走近床前,盯著我左看右看,問道︰「小姐,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疼不疼?」
我愣了一下,搖頭。
「真是太好了!」她像是得了什麼特赦令一般,扯過我手中的被子,半個身子探進窗內,一邊疊好被子一邊絮絮叨叨的說︰「小姐真是大意,那麼大的事兒,奴婢粗心不說,怎麼小姐您也不知道,有了身子還出去吹風。當時您留了好多血,奴婢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還好有大少爺在,可是他好像也被嚇到了,大夫為你診治的時候他的手都在發抖呢。說起這個大夫好像挺厲害的,要是何大夫醫治你,說不定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就……」
我忍不住打斷她,「舅舅…他知道嗎?」
「知道啊,但是莊主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綠珠緩緩站直身體,張口又道︰「大少爺沒和他說當時的情況,只說你忽然間暈了。後來大夫就和莊主說小姐您是有了身孕,身子弱才引起的昏厥,莊主听了這話當時都呆了好一會兒呢。」
「舅舅說了什麼嗎?」
「沒有,」綠珠忽然搖頭笑起來,走到一旁沾濕了毛巾,再擰干,攤開,拿著它又走回我跟前,促狹道︰「好啦!我的好小姐,未來的少夫人,別問這麼多了,快起身梳洗吧,待會兒就要有人來為小姐您量身作嫁衣了。」
少夫人。
我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三個字的意義,是了,嫁給風若寒,我就從大小姐變成少夫人了。
從女孩變成少婦,原來只要那麼短的時間。
「你怎麼也知道……?」
「昨天莊主听到小姐您有身孕的消息之後就昭告山莊上下的人,說要辦喜事。五天之後就是您和大少爺成親之日。這消息都傳出昌都城了,那些想巴結山莊的人都等不及要送賀禮來了呢。」
竟然這麼快就傳出昌都城了。
綠珠又出聲催促︰「小姐,別擔心,以前那些流言蜚語不過是坊間流傳的話,早就不攻自破了,如今全昌都城的女子羨慕小姐您還來不急呢。馬上您就要成為碧落山莊的少莊主夫人了。」
「......」我擔心的哪里是這個,應該說不是擔心,而是覺得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
或者,我根本不用做什麼反應,只要接受就好了。
綠珠將我從床上拖了下來,把我按坐在梳妝台前,眼楮看著鏡子里的人兒,笑嘻嘻道︰「現在呢,奴婢先為您梳妝,然後再傳早飯過來,莊主和大少爺都交代了,不可以讓小姐你像以前那樣三餐進食不定,要為小姐肚子里的小少爺或是小小姐著想哦。」
我木然的由著綠珠為我梳妝,穿衣,渾渾噩噩的吃完早飯,有裁縫來為我量身制作嫁衣,然後什麼時候走的,綠珠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我現在的狀態像是沒睡醒的人,處于神游境界。直到被一個溫暖的胸膛環抱住,我才緩緩回了神。
「媗兒,你在想什麼?身子才剛好怎麼能站在窗邊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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