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謀,你來了,來,這邊坐。」楚銘很快恢復了常態,熱情地招呼著他。
剛剛楚連翹傷人的話,倒並沒有讓厲仲謀臉上過多的動容,他走進來,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楚連翹一眼。
「伯父,好久不見了。」
「是啊,我這次出去的時間久了些。對了,我在路上踫到你父親,他給你帶了一些藥過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待會讓下人給你送過去。」
「不著急。」
厲仲謀坐在了楚銘左手邊的雕花的椅子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仲謀,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要死不活的,如果不是顧念著家中年老的雙親,倒不如死了痛快。」
「仲謀,你別這麼悲觀,事情還是要往好的地方想。」
「謝謝伯父。」
「我听說,你最近的病情加重,是因為楚楚把你拉到了水中。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不讓她在如此不知輕重。」
「爸!」楚連翹不滿的喊了一聲,楚銘丟過去一記嚴厲的,帶著濃濃警告的眼神,連翹這才安靜的閉嘴,不說話了。
「伯父,你誤會了。我身體一直不好,不關楚楚的事。」
「哦,還有一事。你父親給你物色了幾個不錯的姑娘,想讓你挑一挑,如果合適,也好有個人照顧你。」楚銘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爸,有畫像嗎?我幫他挑啊。」連翹听到厲仲謀要娶妻,來了興致。
「沒你什麼事,你別添亂。」楚銘的口氣那叫一個不好啊。連翹不知道今天到底哪里得罪了父親,父親就沒有對她和顏悅色過,「我哪有添亂,我幫他參謀參謀嘛……」
厲仲謀咳嗽了幾聲,淡淡的回復道,「楚楚說得對,我整天病怏怏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翹翹了。仲謀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耽誤了人家姑娘,就是罪過了。
仲謀不會娶妻!」
听到仲謀這麼說,楚銘臉色很不好看。
「藥罐子,千萬別再你老爹面前說,你要是不娶妻,你們厲家不就絕後了,你還不得把你老爹活活氣死,到時候,你就是真正的罪過了。」
砰……
楚銘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楠木的桌面上,茶水都溢了出來。
連翹的心跟著那一聲「砰……」顫了顫,然後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馬上站起來,來到了厲仲謀的跟前,拉起了他的胳膊,笑道,「小厲子,你身體不好,我扶你回房吧。對了,我最近學會了熬粥,熬給你喝,你說好不好?」
「楚楚!」楚銘以為女兒又要胡鬧,厲聲呵斥道。
「爸,是我害他病情加重的,我好好照顧他還不行?你能不能別給我臉色看了。」
「好啊,我還從來都沒有喝過你熬的粥呢。」厲仲謀看著楚連翹,微微的笑著。
楚連翹拉著厲仲謀的胳膊,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出了西廂房的院落,踏上架在湖面上的九曲長廊的時候,迎面正好踫上觴宗燁和流蘇。
連翹避諱地松開了厲仲謀的胳膊,哀怨的看著觴宗燁對著另一個女人溫柔若水的笑容。
他何嘗對她如此笑過?
楚連翹剛剛的避諱,他看在眼里,抬眸看向連翹的側臉,他的眸子清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