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翹早早地看到他們,觴宗燁那一對卻顯得後知後覺,兩個人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雙充滿了嫉妒、羨慕和惱恨的目光,沉浸在美好的感覺里。
流蘇先看到了楚連翹,她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小姐!」
流蘇向來有分寸,沒有忘記自己奴婢的身份。
「流蘇,你是楚府的二小姐嗎?其他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就是你最閑了,不是陪著燁哥哥去踏春,就是陪著燁哥哥閑逛……」
「小姐,我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流蘇畢恭畢敬的說著。
「做完了?看來是管家給你分派的工作太少了,既然你這麼能干,那我明天吩咐管家,讓她多給你分配些工作。」
楚連翹還要發作,觴宗燁把話接了過來,「你父親讓我和流蘇過去,說是有事相商,楚小姐,麻煩你別擋道!」
觴宗燁直接要過來推開擋道的楚連翹,厲仲謀上前一步,微笑道,「15皇子,這路窄,大家各退一步的好。」
觴宗燁強勢,厲仲謀外表文文弱弱的,但是兩個人眸子踫撞在一起的時候,厲仲謀倒也毫不氣弱。
「讓開!」
楚連翹撞開流蘇,大步走了出去。
厲仲謀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去追楚連翹。
「那麼一個毫無姿色又嬌蠻任性的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觴宗燁不解。
「一個賤婢,大字不識幾個,雖然有幾分姿色,倒也不是傾城之色,不照樣迷倒了15皇子。」
觴宗燁轉身,厲眸射向了這個柔弱的少年。
「15皇子,她在你心里是個寶,容不得任何人說半個不好;她在我的心里也是個寶,我厲仲謀同樣不允許別人如此嘲諷她!」
言盡于此,厲仲謀去追楚連翹。
……
一路上,楚連翹踢翻了幾個花盆,砸破了一口魚缸,還將一個礙眼的下人罵了幾句。
厲仲謀追上來,抓住了她的手,「楚楚,你別這樣子!」
「她到底哪里好?」她沖著厲仲謀吼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
「所以,我在他眼里是眼屎是嗎?」
厲仲謀沒想到她這麼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笑得太厲害,氣息不穩,咳嗽了起來。
「藥罐子,你不準笑話我!」
「沒……咳咳……沒……沒有!」
「別笑了,再笑,你就背過氣去了。」
「哈哈……」
「別笑了!」
「好……我不笑,不笑……」
「你明明再笑!」
「我不笑了!」
他真的收起了笑容,只是唇瓣的弧度還是揚著,楚連翹瞪了他一眼,嘆息道,「走吧,我去給你熬粥。」
「好。」
……
厲仲謀住在楚府東面的梨花苑。
那里梨花盛開的季節,一片梨花白,一樹梨花香,最為僻靜適合療養。
厲仲謀的家朔北的酷寒之地,因為他身體不好,從小就被寄養在四季如春的楚家。
「你會熬粥嗎?」
「當然會!」
楚連翹坐在灶台前,洗米、生火,倒是一點都不生疏。
「我媽咪以前的工作經常要到野外去,所以,她說我需要掌握一些生存的本領。不過,我只學會了一點點。」
水開了,過了一會兒,米香飄了出來,厲仲謀眼神中綻放出了光彩,贊道,「好香。」
「那是當然。白水煮米粥是我最拿手的……」
楚連翹說完這句話,神情隨即像是綻放在夜空中的煙火,黯淡了下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