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爺,你怎麼來了?」
「楚楚呢?」
「小姐在里面呢。」憐兒的表情由驚訝轉為黯淡。
厲仲謀穿過正廳,走進了內室。他推開雕花的木門,一陣血的味道竄入了鼻翼,他的心立刻懸了下來。
當看到楚楚坐在床邊,好好的時候,他懸下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楚楚……」他輕聲喚了她一聲,她卻沒有反應。
厲仲謀走近些,就看到楚連翹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半,她正目光呆滯地看著床上身體已經僵硬的楚銘。
「楚楚,你沒事吧。」
兩個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如此安靜的楚連翹。她總是嘰嘰喳喳的,還喜歡惡作劇,看著別人狼狽的樣子,笑得沒心沒肺的。
此刻,坐在那里的女人,讓他感到了陌生。
「小姐,厲少爺來看你了。」憐兒走進來,提醒著已經坐了快一個晚上的小姐。
楚連翹抬眸望過去,然後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雖然從下人那里听說了一些,但是卻不明白發生了多麼嚴重的事情,會讓楚銘自刎。
楚銘,這個男人他了解,智勇雙全,圓滑老練,斷然不是那種沖動的自刎的人。
「那個男人以為我殺了流蘇,要讓我一命抵命,我父親就替我去死了!」楚連翹不帶感**彩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殺了流蘇?那怎麼可能?你不是那種人!」
厲仲謀的一句話,讓楚連翹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她平時經常欺負他,沒想到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相信自己。
「我就是那種人!厚顏無恥的爬上男人的床,還心狠手辣的把情敵弄死了。現在我的報應來了。呵呵……」她仰起頭,賭氣的說著,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的流下了下來。
「不要說氣話了!」
楚連翹坐在那里,真的很听話的不說話了。她看著父親的尸體,不停的模著眼淚。
她已經哭了一整天了,沒想到體內的淚水還是沒有流盡。
厲仲謀走了過來,將她摟進了懷中,柔聲安撫道,「……你有什麼打算?」
她靠在他的懷中,貪婪地享受著他身體的溫暖。父親的身體是涼的,她抱得太久,身體已經被凍透了。
「跟我回朔北吧。」見她一直不說話,只是流淚,厲仲謀替她選擇著。
外面突然起了騷動,兩個人俱是一驚。
「你快點走!」
「為什麼要走?」厲仲謀不明白,她為何趕他走。
「快點,走!」
厲仲謀擰不過他,只能從後面的窗戶,越窗而出。厲仲謀剛離開,幾乎同時,沈城就帶著人走了進來。
「你又來干什麼?」憐兒憤怒的看著這個狗腿子沈城,沖著他沒好氣的喊道。
沈城看了一眼床上的楚銘,目光微閃。
「你給我出去,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們。」憐兒拿了一把掃帚,打算將沈城掃地出門。
「楚小姐,你父親臨死的時候,已經把楚家所有的財產都給了我們家主子!現在,我們家主子,讓你現在就離開!」
「你說什麼?」楚連翹想問的,憐兒替她開了口。
「楚小姐,你現在的身份是賤奴!你需要去酷室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