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那天一樣,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完美契合沒有一絲縫隙,他的大掌扣著她的腰,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身上。
「慕總。」商錦夜輕聲驚呼著,她的身體也戰栗著,她該推開他吧,或者再喊喊救命或者非禮什麼的。
可是,她竟做不到。
她發現自己在驚恐之外,竟然也在期待著他的懷抱。那般溫暖那般寬大,是她多少次午夜夢回時才能體會到的。那樣的期待,竟讓她在被擁進懷里的一剎那,眼中的淚竟就要不顧一切地滾落下來。
煩人的電話鈴聲響了兩遍停住,一室又恢復了寂靜,那樣的靜,靜得連兩個人的呼吸都那樣清晰。
慕希晨眼底的惱意就這樣被一絲絲抽走,他的臉俯下來,唇靠近她的耳畔,口中的熱氣沾上她的耳珠,她的戰栗越發地明顯。
「你總是這樣,總是把我捧到你面前的東西,視為無物,而後隨便地丟棄。以前是,現在也是。」他淡淡說話,低沉的聲音里卻像是掛滿了憂傷。
錦夜微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他說的話來。而他說著話,也不待她回應,唇便已經覆上了她的耳珠。
她在他的懷里重重震顫著,下意識地躲著,抑制不住地輕叫出聲,他的唇卻又突然離開。
只是錦夜尚未能松一口氣,脖頸上卻傳來一陣濕熱。她反應過來掙扎推拒著他,一臉惶恐,慕希晨卻不管不顧越發地擁緊了她。
在這樣的一片恐慌里,她竟然還有時間慶幸著,他吻住的只是她的脖頸而不是她的唇。
其實,唇和脖頸有什麼區別,都是身體發膚的一部分,吻哪里又有什麼不同?
她胡亂想著,他卻像是覺察到了一般,咬著她的細膩肌膚,當真像小說里月復黑變態的男主一樣,有輕微的疼痛傳來,錦夜收回了渙散的思想繼續頑抗著他。
只是,錦夜的掙扎在他面前就像伸出爪兒的小貓一般,在她是全力地反擊,而在他只是騷癢般的撩撥。
錦夜用盡全力,吼著他,「放開我,別咬了。」她喊著,只覺得心中突然騰起了一陣委屈,剛才一起壓抑著的情緒這會兒不管不顧地爆發出來,眼淚便奪眶而出。
「哭了?」感謝她的眼淚,慕希晨竟停住了動作,松開她,略抬起臉來看她,像是在關心她。
他的手一松開,錦夜立時便別過臉去,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胡亂地抹著,想抹去他留下的痕跡,抹去他的味道,也抹去自己示弱的眼淚。
而他站在她面前,竟微微笑著,神情無比得意,像是個得逞的孩子一樣,耀武揚威︰「怎麼樣?跟學長的味道一樣嗎?這也是我送你的東西,你再亂扔一個我看看。」
錦夜本就感覺無地自容,再听到他這些話,胸中頓時騰起一股火起,這十年,從沒有人這樣靠近她,連氣息都糾纏在一起,這樣契合,連彼此的心跳都融匯到了一起,甚至學長,也不曾有過。
她一把推開他,淚流得越發光洶涌,他看見她的唇微微腫著,紅潤瑩透,可她的聲音卻啞了,她罵他,「慕希晨,你這個混蛋。」
她罵他,他卻也不生氣,反倒越發笑得開心,「混蛋?我以為你十年前就已經知道我是。要不,為什麼會……」
他說著話,卻突然剎住,錦夜抬著一雙哭紅的眼看他,茫然的眼神像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兩個人突然就沉默起來,那沉默很快就又變得曖昧起來時,耳邊突然響起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