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鎂光燈閃成了一片。
剛才的幾位立在紅毯的盡處,遙遙望著站在紅毯中央極盡張揚的兩人。
範清揚瞥著他,一臉不屑,「慕希晨這回賺足了眼球,博夠了知名度了,也不知道那一號地,他又準備坐地起價漲多少。」
「你把他說得像是黑心商人。」安如錦正挽著他的臂彎,掃他一眼,看著他臉上的憤恨表情,不禁想笑。
「難道不是。」範清揚卯足了勁一般,「見天裝酷扮憂郁,心心念念著所謂的心底明月,結果呢?還不是一樣利益至上,所謂感情不過是修路架橋的鋪路石罷了。」
這句話一出,安如錦頓時白了臉。也顧不得許多,只想著掙開範清揚的臂彎離去,一邊的英姿見了,想上前勸說,卻被如墨攔住,「他們的事,自己解決。」
饒是如此,範清揚竟像是故意一般,黑著一張臉,扯過安如錦來,朝著偏廳而去。
「你做什麼?」
「你不是想在一棵樹上吊死嗎?反正橫豎是死,我幫你換棵樹而已。新鮮。」
「你……」
「我怎麼,我告訴你,你這輩子想吊也只能吊在我這棵樹上,別的,休想。」
望著兩人漸行漸遠,如墨和英姿互望一眼,無奈地笑,卻又同時轉臉看向場中仍被圍繞著的兩人。
「希晨,是真的?」英姿有些難以置信。
安如墨則沉默著,只是將妻子攬進懷里。
——
一路上不斷會有記者追隨著他們,而金童玉女般的兩人也極默契地滿足著他們的所有要求。
電視上是兩人的特寫,表情微笑全都完美無缺。
又有記者適時發問,「請問慕總,雖然您與何小姐的緋聞傳揚已久,卻從不曾出現在如此公眾的聚會上,今天攜何小姐前來,是否是要證明什麼?」
記者的話一針見血,一邊的何小姐也在望向他,而慕希晨卻優雅地擺了擺手,那架勢竟有著四兩撥千金的氣度,「今天是安氏珠寶周年慶,主角定然是安少和安小姐,我們豈能喧賓奪主,搶了人家風頭。」
說完話,也不停留,攜著何志婷便往里走去,對她,自然是全程微笑,體貼呵護,
「天啊,何志婷。」身邊是文靜的喘息聲,「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
聲音里透著的是難以置信。
是啊,他們怎麼會走到了一起,怎麼可能會?
文靜回臉望著錦夜,而她只是機械地朝自己的口中填著飯。
原來,他早已經有了她。
可是,那些玫瑰又算什麼?
羞辱,挑釁,或是富家子弟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她覺得可笑,自己可笑,他也可笑。她這麼想著,就真的笑了起來。
文靜看著錦夜,看著她就這樣含著那口菜吃吃笑著,她此時的模樣極可笑,卻又莫名地讓人心疼,疼到心窩子里,連手腳都會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