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夜立在一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慕希晨仍冷著一張臉,那中年男人則極殷切地繼續說著話,「希晨……」
「我不想再听。」男人的話被慕希晨生硬地打斷,他擰著眉,一臉的不耐,讓一邊的錦夜一下想到了第一次到麥當勞去找他時的模樣。
她緊了緊握著衣襟的手,上前一步,怯怯地低聲道︰「你忙,我先回去了。」
說完話,她也不敢多看他,轉身便要走,卻不料被他從身後一把抓住胳膊,錦夜回頭,他還是那張冷臉,不耐里還多了些不悅,「長膽兒了?這麼個大黑夜里你敢自己一人走回去?也不怕半道上踫上誰?」
慕希晨粗聲粗氣地說,錦夜倒還真的收住了腳步,憑心而論,慕希晨的話提醒了她,此時想想,還真是有些害怕那個對慕希晨死心蹋地的何志婷半道上蹦出來再往她身上哪個地方刮刀子。她猶豫著,慕希晨便笑了,心情似乎是好了不少。只見他轉臉朝向那中年男人,「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中年男人被多番拒絕,臉上終于也露出了慍色,看見慕希晨要離開,忍不住喝道︰「這是你身為慕家子孫的責任,你連自己的責任都要逃避嗎?」
男人厲聲指責著慕希晨,錦夜立在手足無措,听了那些話越覺得尷尬非常又覺得驚愕萬分。他的家庭背景,他不曾說過,她也不曾問,在錦夜眼里,他的家應該跟自己的一樣,一個憨厚豁達的爸爸,一個愛嘮叨卻善良關懷無微不至的媽媽。可此時,听了這男人的話,她感覺到意外,身為慕家子孫的責任?她瞪直了眼,打量著慕希晨的眼光透著驚異。
「哼,我姓慕,我是慕家的子孫,但是我不是你們為了得到那筆所謂的遺產而借用的工具,你沒有繼承人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想踏進你們的圈子里去。我希望你從此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也不要再糾纏我媽媽。」慕希晨也怒極,錦夜望著自己的目光讓他格外不快,他回臉大聲怒斥著那男人,而後根本不等他再說什麼,轉臉拉著錦夜便跑開。
待兩人跑出一段距離後,慕希晨這才猛然甩開錦夜的手,沉默著將自己的雙手插進褲袋里,悶悶地走在前頭,錦夜也不出聲,只是小心翼翼地跟著,手仍攥著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校服,只是看著前面那個略顯得瘦俏的背影,他又再恢復了一貫的冷漠,這些天來的曖昧,今天晚上的關懷似乎都只是一瞬間閃過的幻覺一般,他重新又用這樣的外衣包裹了自己,像是要隔絕所有的人,又像是要想借此保護著自己,無耐不甘卻倔強地堅持著,她竟覺得有些心疼。
直到錦夜家的樓下,他停了腳步,看著她站在樓道的台階上回過臉看他,他點點頭,表情仍是僵直的,「我先走了。」說完,轉身便離開,
「等等。」錦夜突然就喊住了他,可一見他站定回頭,自己又怔了半晌,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握著衣襟的手緊了緊,這才像是突然回神一般,將身上的外套月兌下,遞到他眼前,「你的外套,穿上吧,晚上很冷。」
擠牙膏一樣說完這幾句話,她看著他沉默著接過衣服穿上,然後仍是作勢轉身,錦夜便又喚住了他,他漠然地望著她,眼里沒有溫度,仿佛他們間的關系又回到了最初的敵對狀態,這樣的想法讓錦夜不快,她咬了牙,卻仍抬頭,她剛才回來的路上一直在猜,猜出一個結果,卻連自己都覺得意外,此時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輕輕開口︰「你父母應該也是為了你好,才會讓你去做那些事,父母總是疼愛孩子的,他們不會傷害你的。你,你耐心點兒,別對他們這麼凶。」
錦夜的話說完,便怔怔站著,慕希晨則明顯一愣,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越發大,連笑聲都不加掩飾,「商錦夜,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錦夜只覺得害怕,兩手扯著自己的衣服下擺,下意識搖頭。
「不知道嗎?誰說父母總是疼愛孩子,誰說他們不會傷害你?你知道什麼?你明白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勸我?商錦夜。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他用力喊著,不,更像是扯著嗓子的吼叫,話剛說完又轉身便跑,像是受傷的野獸倉惶地想避開世人的憐憫目光,只想奔回自己的洞里,獨自療傷。
錦夜站在他身後,望踫上他逆著風跑開,風灌進校服里,那衣服被滿滿地鼓志,可她心里卻空落落的,就像今晚的天空,玄黑墨藍的顏色,濃重卻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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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得不出來喊一嗓子。
收藏啊收藏啊,我本來是很低調的,我本來是很淡定的,可是今天我不低調了,我也不淡定了,我只要你們的收藏,我的希望那麼卑微,我的要求那麼渺小,難道你們不能體諒我嗎?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嗎?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好吧,表理會這個人,她今天在凌亂中,狀態很傻很窮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