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做什麼都離開錢,蘇婉寧需要很大一筆錢,一筆足夠讓她跑路的錢。可她身上的首飾早在南風閣討藥時就用光了,她又不能向葉青冬要,不是怕他不給,而是怕他問她拿來干嘛,于是乎她想到了一個可以明正言順掙錢的方法。
回去的當晚,蘇婉寧就讓周千為她向葉青冬帶信,她想要見他。
周千並未拒絕,第二日天一亮就將信鴿放飛,待蘇婉寧起床時,信鴿已便帶了好消息。
蘇婉寧喜上眉梢,洗漱一翻便沖去了灶房。
在廚房磨到晌午才出來,吃過午飯後覺也不睡,又沖進了灶房,搞得周千莫名其秒。忍不住向廚房里看去。一看就嚇了一大跳,也知道為何「他」要主子回來了。
敢情「他」是要做飯給主子吃啊,女人為男人做羹洗衣,周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可男人對男人嘛,就讓周千吃不消,他模著冒起雞皮的手臂閃了出去。
蘇婉寧並沒有做飯的經驗,但為了達到目的,今兒白日里在灶房纏了廚子一整天,要他教自己怎麼做菜,雖然此刻仍手慌腳亂,手指被刀傷幾次她也沒有停。
她非常的用心,以至于傍晚而歸的葉青冬出現在灶房里她也沒有發現。
葉青冬對著灶房的廚頭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轉頭看向眼前在灶頭前手腳忙碌的人兒,煙霧彌漫、鍋盆亂響…畏手畏腳的將魚摔死,慌亂地剖肚掏腸,笨拙刮著魚鱗,那魚肉被刮坑坑挖挖,體無全膚。雖然弄得不如人意,但她認真的模樣,讓葉青冬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葉青冬並未走進灶房內,在灶門前稍站片刻後便轉身離去,而蘇婉寧放下刀抬頭時也就未曾看見他,抹掉臉上的汗,她又繼續埋頭苦干,雖是磨磨蹭蹭,過了晚飯時間,但她終是將那三菜一湯做好了。
一身油煙,蘇婉寧小臉微變,本打算趁著金主未歸,回屋換身衣裳,可一進堂屋便見那未歸的人正坐在滕椅上一搖一搖的看著書,听到響聲抬眸向她看來。
蘇婉寧一看,就跟蜜蜂見到蜜似的,滿臉的郁氣轉為哈巴狗似地討好︰「您,您回來了……」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所以忍辱負重這是必須滴!
他對她點點頭,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蘇婉寧張口想說點什麼,葉青冬卻搶先一步,「開飯。」說著就放下書,從滕椅上起身。
「哦!」不敢不從,蘇婉寧衣裳也不換了,趕緊站在門外向唯一的小奴小木頭喊話。
小木頭很快將飯菜送上桌,糖醋排骨、魚香肉絲、糖醋魚、紅棗烏雞湯,三菜一湯,全是帶甜的菜式,拿著筷子的葉青冬不禁挑高了眉頭。
如果之前不能完成確定小家伙的做法是干什麼,那現在葉青冬敢肯定「他」是在討好他了。
他不動聲色的夾了一塊糖醋鯉脊放到嘴里,嚼吞下後給予淡淡地贊賞︰「還不錯。」說完又便筷子向糖醋魚而去。
听到贊賞的蘇婉寧眼楮一亮,第一仗還算漂亮,她忍不住在心中竊喜,葉青冬卻沒注意到她這些小心思,開始斯文地挾菜扒飯。看他吃飯也是一種享受,碗端手里,嘴嚼著不露牙齒,吃得又慢又優雅。
蘇婉寧見他捧場,趕緊也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塞入嘴里,這是她第一次做菜,不免也有些激動。
丫的,真甜!怪不得葉青冬喜歡。蘇婉寧暗自佩服自己糖放得多。
菜炒得雖然不多,但很明顯兩個人都吃不完,蘇婉寧不喜甜,而葉青冬雖喜甜,但道道菜都是甜味,不禁就有些乏味了。三盤菜各吃了一點,喝了一小口甜湯也就放下了碗。
這是寧第一次做飯給他吃,雖不知道小家伙懷得什麼目的,但鐘情于她的葉青冬還是很捧場將碗里的米飯拔光了。
吃完飯後,蘇婉寧剛給葉青冬送上清茶,葉青冬接過茶,蘇婉寧又跑到他身後,給他捶肩。
她的狗腿,讓他壓抑已久的嘴角終于揚高。作為攻的男人還是享受受的這一套滴!
蘇婉寧狗腿精神很高,終于,葉青冬在她要為其準備洗澡水時拉住了她,「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說吧,想要干嘛!」蘇婉寧听了嘴角一抽。
運量片刻,蘇婉寧拐了七八道彎說了這一通話後再切入主題,葉青冬沉默了半晌,才問︰「需要多少錢?」
感覺有戲,蘇婉寧挺直背脊說︰「應該不多吧,估計十錠金能拿下……?」她還來不及進店向店主問價呢,但估計這個數肯定是拿得下來的,說不定還有剩。
這下換葉青冬嘴抽了,一家茶葉小鋪需要十錠金?這不是在宰豬嗎?
當他冤大頭?
葉青冬不是個小氣的男人,可以說還算是個大方的金主,之前圈養的小倌在他這也撈了不少好處,不過別人都做得很委婉,相當有技巧,不像小家伙這樣做得一點不到位的,太明顯了,可奇怪的是葉青冬卻一點也不反感,反而覺得小家伙可愛的很。
「那我得算大股。」商人本色。
蘇婉寧翻翻白眼,忍疼割愛!「行。」
不過她給自己心理建設,誰叫人家掏錢啊,要大股也是沒辦法的,不過帳本在她手里,嘿嘿……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于賈商的葉青冬來說,付出了肯定就要收獲,哪怕他佔了大利,但下意識的他就認為該還要撈點回來才行。哪怕這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放過。
腰間一緊,淡淡的茶葉味撲面而來,葉青冬給了蘇婉寧一個火辣辣的吻。
蘇婉寧下意識的就推拒,身子猶如死尸般僵硬,上立馬就被被狠狠捏了一把。
好吧!是應該給點好處費的,換個角度來看,就當被狗咬了,蘇婉寧老老實實接受了。
一吻結束時,蘇婉寧氣喘虛虛,面色緋紅,像個誘人的紅隻果。
葉青冬眼楮一眯,身子微微繃起,張嘴又來。
敢情這個家伙是吸血的僵尸變的,老是愛啃她的脖子。
吸血就吸血吧,爪子干嘛要亂動。
蘇婉寧真想拍掉葉青冬的色爪,想了想最終又忍住,他只在她腰間徘徊,不算太過火!如果拒絕,恐怕會引來金主的憤怒。
唉!繼續當被狗咬。
初冬的月亮,又清又冷,從西窗格瀉下冰一樣的銀輝。
「疼嗎?」他握住「他」受傷的柔夷輕聲問道。
在他懷里的她心中一動,為他的溫柔,更為語氣中透露出的淡淡關懷。
「不疼。」她搖頭。
葉青冬不再說什麼,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她手指,然後湊唇親親咬咬。
這樣的氣氛太過溫馨,也太過鬼異,男人身上漸漸的變化讓蘇婉寧越來越不安。
她需要和他討論一些事來分散他的注意力才行,比如他經營哪些商業,比如他多大年紀,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從頭到尾她沒有問他的家里情況,好奇心也僅僅點到為止。
他剛開始還算謹慎,斟酌著詞句,等意識到她無意刨根問底也就放寬了心,講得最多的就是他喜好與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她听得頭暈,抬手打了一個秀氣哈欠!敘不知自己無意之舉,讓男人那本熄滅的火焰有了死灰復燃的氣息。
「啊~你要干嘛?!」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睡覺!」
蘇婉寧嘟嘴不干,「我不困,不困,我不想睡覺——」
「可是我累了。」抗議無效,他向床鋪走去。
「求你了,我怕,我還沒有準備好——」她低聲的哀求,濕潤的眼楮流露出深深的懼意。
這樣的蘇婉寧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他阻止她起身,俯子湊近蘇婉寧的臉,睜大了眼珠兒注意地看著「他」的眼楮,小家伙一雙杏眼在燭光照射下,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如白水銀里養著兩顆黑水銀,真是漂亮!可惜里面的哀怨太重,葉青冬等了那麼久,也不急這一刻,他要「他」心甘情願躺在他身下。
「那你幫我揉揉?!」他看了看她發抖的小爪子,妥協道。
話還未落,爪子早已伸了過去。
她囧。這男人真是一點虧也不能吃……萬惡的資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