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位霸氣凜然的男子進入房內,頓時,仿似一股寒氣充斥了整個廂房。他邁開步伐,姿態優雅的端坐在雲端的旁邊。入座後,柳千茗與他相互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你來了!」雲端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便動手為他斟茶,一點不將他那生人勿進的冰冷放在眼底。
「你來得正。來來,給我評個理。這小廝竟敢譏諷我是自戀狂!還不知死活的嘲笑我是聾子!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他!」韓明廷隨即蹦到他跟前,不管那面具男端起茶杯的手輕微的停頓了一瞬,犀利且寒冷的眼眸輕眯,凝著眼前打攪膽敢他雅興的蒼蠅。某只被人在心底定格為‘蒼蠅’的仁兄便繼續唧唧歪歪嚷道︰「還有,雲端這小子胳膊往外拐。他竟幫著外人來欺壓我,可惡極了!你說哪有這樣的兄弟!你說是不是讓他好好‘懺悔’!」
他咬牙切齒的一翻話,听得柳千茗頻頻皺眉。「延,口渴了就喝口茶吧。」一進門就講了那麼多話,真是夠聒噪。
「不喝茶就早點滾回去。」雲端對著韓明延咧開一個超大的笑容,慢條斯理的擱下茶杯。語氣夾雜著挑釁,明顯以激怒他為樂。
「雲端!」抓狂的吼叫,某人早就跳到他跟前,邊憤恨的瞪著他,邊挽著袖子。「有本事,我們就干一場。」
「我沒你那麼無聊。」態度傲慢得讓某人的怒氣更上一層樓。
「你說誰無聊!你有本事再說一次!」
「原來你剛才說有人是聾子是正確的。」說罷,他十分贊同的朝著花箬沫笑著。那爽朗的笑聲,立即讓她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
花箬沫淺笑,笑柔的唇角耀眼得猶如晦暗空中突然殺出雲層的一抹曙光,成為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讓人忍不住看呆了。
「吵。」簡單一個字,倏的將屋內的氣氛降到最低點。
那淡漠且寒冷的嗓音,仿佛透過遙遠的時空,傳入她的耳膜。那仿似熟悉的聲線,宛如一支毒箭,在沒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狠狠的刺入她的心髒!
是他……
是他?
她猛地抬首,心頭驀地一震,美眸瞅著對面端坐著的面具男子。他那雙沁出絲絲陰騭與冷意眸子與她對視,嘴角看似微微勾起,如果那是一個笑容,那是一個絕對危險而冷酷的笑容,俊美無疆,卻又帶著嗜血攝魂的殺傷力。然而,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陰冷,而非暖意。
她垂下眼簾,斂住了心底無端的微微顫動。他的氣質很像一個人……一個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的人……
她下意識的咬住瞬間蒼白的櫻唇,小手緊握成拳。
「箬兒,你怎麼了?沒事吧?」柳千茗用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微微顫栗的小手,清澈的眸子滿是擔憂。剛才她明明好好的,怎麼一霎間竟如此反常?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花箬沫頓時揚唇笑著,神情恢復了常態。「我沒事,茗哥哥不用擔心。只是剛才在想著一些事情而已。」
「真的沒事?」溫柔的嗓音明顯夾雜著不信任。
「茗哥哥,你真的很煩耶,我的沒事啦。我就知道你不想我留在這,所以特意想趕我走。哼,沒門!我沒達到目的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她皺了皺俏鼻,挑著柳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柳千茗淺淺的微笑,和煦中帶著明顯的寵溺。「鬼靈精。」長睫毛輕眨,將心底沒由而至的擔憂一並斂去。
雲端飲了一口茶,視線落在桌上交疊著的手,俊臉幾近皺成一團。「千茗,你該不會真的好這一口吧?」
看他那困擾的神情,讓花箬沫興起了捉弄他的念頭。「只要相愛,我們是不會在乎世人的看法。」蔥白的小手,緊緊的握著柳千茗的溫暖的大掌,示威式的揚了揚,見雲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樣子,讓她的玩心大開。「你也有點姿色。雖然比不上茗哥哥,但我勉為其難也願意與你來一場震驚世俗的愛戀。」
雲端一听她說的話,二話沒說直接跳開,與她拉開自以為安全的距離。
花箬沫昂首,淡笑,無辜的眨著清澈的眼眸,仿佛嘲笑雲端剛才的行為有多荒謬。「皓月公子,你怎麼了?身上惹著跳蚤嗎?不過,難怪你身上會惹跳蚤,畢竟整天與某些沾染不明病原體的生物一起,多少會惹點什麼了,別介意。」她若有所指的朝著挽著袖子杵在面具男身後的韓明延粲然一笑,笑容中盡是挑釁。
「死小廝!你說誰沾染不明病原體。你的嘴巴那麼壞,就不怕爛掉!別以為千茗給你擋著就能有恃無恐的含血噴人!」氣得頭發都差點豎起來的韓明延瞪大眼眸,手氣憤的指著一臉神氣的花箬沫,仿佛她再敢說多一句不禁的話,就立即撲上將她撕咬成片。
雲端若有所思地凝望了她一眼,卻被她曖昧的拋來的媚眼,嚇得一時動彈不得。縱然這小廝有幾分聰慧,但絕對是枚不可惹的主,而且最要命的是,她仗著柳千茗的勢欺人,而一向是非分明的柳千茗竟讓她如此肆意放肆,甚至在他眼中看到幾分縱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
對于她放肆的行為,柳千茗只是淺笑著,明亮宛如星辰的慧眼不著痕跡的輕掃了其他幾人的神情,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箬兒,適可而止。」
「有人愛對號入座,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人封住自己的嘴巴吧,茗哥哥,你看我都沒指名道姓丫,你這樣責怪我是不對的。」她的嘴角掛著純淨笑意,橫過韓明延的那眼確是非常凶狠。
那一眼囊括的狠意,沒由地讓韓明延怔住一會兒。但天生的好斗成功戰勝他罕有的膽怯。「躲在別人背後指桑罵槐,算什麼英雄好漢!你有辱了男子的氣概,有種我們單挑!」
「單挑?就憑你?」她輕微的哼了一聲,毫無隱晦的表達了自己對他的不屑。「況且我又不是英雄好漢,怕什麼指桑罵槐。我現在擺明罵你的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