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重重的敲門聲在深夜里顯得特別的刺耳,睡得很晚的秦賀猛的驚醒過了。
「秦先生,秦先生…」門外陸小滿急得都要哭了。
怎麼了?秦賀皺著眉頭,掀被子下床,拉起睡袍套上,拉開了門。
「秦先生,快快…」還沒等他開口,害怕得說不出話來的陸小滿慌忙的拉起他的手就走。
秦賀不耐的甩開了。
「陸小滿,出什麼事了?」語氣中有被打饒的不悅。
陸小滿一怔,心中有失落一閃而過,快得仿佛沒有存過。
「然然,然然病了,昏迷不醒,臉都青了…」看到秦賀穩定不動,陸小滿心急如焚說。
沒等她說完,秦賀高大的身體已經沖進了她的臥室里,
床上的然然臉色發青,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好像很冷,他伸手試了一下孩子的額頭,感覺正常。
「然然,…」輕柔的喊聲了幾聲,孩子緊閉雙眼,沒有反應。
秦賀扭頭詢問的神看著擔心害怕得身子發抖的陸小滿。
「十二點多,我我模著她身上熱,量了的38度多,就給她吃了點退燒的藥。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半夜發燒吃點藥就好了。嗚嗚…」她終于撐不住哭出來,說道
平時活波可愛的小人,現在一動不動,臉色以不復往日的粉女敕,燈光下發青,身人冰涼,剛才還發抖,現在好似沒有了氣息。
陸小滿嚇得有點六神無主,聳動著瘦弱的肩膀,淚眼無助的看著秦賀。
「你又不是醫生,那能亂給孩子吃藥,真是的!」秦賀厲眸狠瞪了一眼給孩子亂吃藥的陸小
滿,不過現在再埋怨她也沒用。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醫院!」果斷的說道。
陸小滿忙拿衣服往昏迷不醒的孩子身上穿,平時無比熟悉的事情。
她卻怎麼也穿不進去,越急越穿不好,心里一陣煩亂,對著毫無知覺女兒吼到「然然,你倒是穿啊!媽媽要帶你去醫院」
她無法想像,如果要有個萬一,那她……她不敢想下去了。
這樣的陸小滿,是秦賀沒有見過的,她一直都堅強,鎮定,有時還很刁,看來是真的嚇壞了。
「去把我房間里的手機和衣服拿來,我來給她穿,快點。」秦賀鎮定的接過衣服,抱著孩子,支開情緒不穩的陸小滿。
「哎!好好,我听你的…」陸小滿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扭身就跑了出去。
人就是這樣,在潛意識中知道有依賴時,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得脆弱。
秦賀先打了幾個電話,接過衣服套上,兩人匆促的抱著孩子下樓,秦賀第一次覺得住在高層的不便。
龍擄已經開車在樓下等了,他們迅速上車,車子就箭一般的向最近醫院的方向沖去。
秦賀在車上不停的打著電話,面色凝重。
陸小滿的心怦怦的跳,快要出來了,不停的觀察懷中女兒的變化,心憔的看著車外,路為什麼這麼長…。
「龍擄快點!」秦賀放下電話,看一眼氣息不穩的悠然。
S市兒最有名的幾位兒科專家半夜被急招過來,實在不明白是那位大人物的家屬有事。
漆黑夜色沖出一輛邁巴赫駛進醫院的大門,車還定。
秦賀就抱著孩子從車子里跳了下來。
醫院的大廳處的燈光下,一群專家醫務人員在那里守候著,看到急步走過來的秦賀,忙迎接上前。
陸小滿跌撞著追上來,小悠然已經被訓練有素的推進了急救室,
秦豹年的小曾孫要來醫院急救,半夜里院長接完電話,出了一身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打電話先安排了一番,趕緊前往醫院…
院長也是個通透之人,看秦賀面沉重,和他打了聲招呼就離開,進了急救室。
秦賀和陸小滿面對著沉默的站在過道里,過道里有座位,但誰也坐不住。
秦賀身體僵硬的站在過道里,心中的擔憂和憔急自不必說。
當年小煜他都沒來得及救,就走了,他自責之今,悠然千萬不能再有事。
雖然不知道孩子是怎麼了,但能調來的專家他都找來備著了,希望有驚無險。
過道中略微暗淡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將他高大的背影,拉得長長的,映在牆上,強大中略帶著淒涼和憂傷
陸小滿斜靠在牆上,腳撐著地,膝蓋處發軟,根本就站不直。
不知是天太冷,還是她穿的太少,縴弱的身體一直在發抖,緊咬著下唇,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急救室的門,她好害怕…
她生了然然之後,也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有時難免有點粗心大意,所以女兒有時熱一下,冷一下的,吃點冷東西也沒管過,身體反爾不那麼嬌貴。
女兒很少生病,偶爾有個小感冒,也都是她自己買上點藥吃上幾次就好,很少看醫生。孩子一直是那麼的活波靈動。
可這次不一樣,她從沒見過孩子這樣過。
龍擄站在遠處,平凡的臉上那雙銳利的眸子帶著審視,打量的看著陸小滿無助又無依的單薄背影,這個女人每次都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秦賀可能是終于受不了陸小滿的一直發抖和嗓子里發出的喘息聲,解開衣服的扣子,心煩的上前一步,把她瘦弱的身體擁進溫厚的懷里,用衣服包住她。
這個女人嚇壞了。
陸小滿想掙扎開,卻讓秦賀摟得更緊,她妥協了,靠在溫暖的懷里,淚如雨下,委屈,害怕,擔心…全布都涌上了心頭,化做淚水宣泄出來。
秦賀的胸前淚濕一片,濕意浸透他的衣服,打濕了他的胸膛,秦賀的心口灼熱的痛。
牆上映出兩個人相互依偎的影子,一個高大挺拔,一個縴細柔弱,卻說不出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