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門響的聲音,秦賀馬上抬起了頭,峻眸注視過去,
陸小滿也淚眼娑婆的扭過來了頭,見是院長從搶救室中,走了出來,陸小滿慌忙隨手拉起秦賀的衣服,擦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淚水。
秦賀對自己胸前的濕潤和透明液體,好像毫無所覺。
兩個人急切又心憔的迎上前去。
「秦少,請放心,孩子已經月兌離了危險,一會兒就出來了。」院長看著擔憂的兩個人安慰道。
「真真真的嗎?院長。」陸小滿不敢相信的捂著嘴,又淚眼盈盈,聲音帶著哽咽的問。
「嗯!真的。」院長肯定的點點頭。
女兒,沒事了!然然不會死,呸!呸!本來就沒事……心里一下子就輕松了不少,嘴角上勾,
陸小滿繃緊的神經一松,腿軟得向下滑去,旁邊的秦賀手快的一把拉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那孩子是什麼病,病因是什麼?」秦賀冷靜的問道,听到孩子沒事,心中石頭稍稍落地了。
「這個,初步診斷為藥物中毒,類似是降溫一類的藥,至于是到底什麼毒,要進一步確診,請秦少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看著秦賀的臉色,院長謹慎的說道。
藥物中毒?
秦賀听完之後,漆黑的眸子寒光一轉,冰涼狠厲的逼視著正在哭的陸小滿,一把就推開了懷中的她。
站在一旁的院長被他的目光駭到了,心中忍不住驚懼的顫栗
陸小滿不防,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
陸小滿一懵,不敢相信的輕搖著自已哭得發木的頭,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藥過期了。
陸小滿手腳冰涼,別說秦賀想殺了她,她自己都想殺了自己。
她的大意卻差點害死女兒。
她後怕得忍不住渾身戰栗,自責,後怕…把她淹沒。
她低垂著頭,目光呆滯。
搶救室的門打開,昏睡不醒的然然被一大群醫生護士,推了出來。
秦賀急步要走上前,腿卻被抱住了,頭上的火絲直冒,僵硬的低頭,陸小滿淚眼衰求的看著他。
她自己根本就站不起來了地,她要看然然。
「我也要去,我要看看然然求求你,求求你…。」淚好像無根水一樣,一直順著臉往下流。
秦賀太陽穴上的筋怦怦的跳動,火星直冒,目光殺人般瞪著賴在地上死抱著腿的淚人,
孩子這樣都是她害的,她還有什麼臉去看孩子,長腿硬要抽出來,不想管她,腿卻被抱得更緊,整個小腿被陸小滿摟在懷里,一臉的倔 。
這樣下去兩個人誰也別想走。
秦賀看著走遠的病床,氣惱的抓起了地上軟癱的陸小滿,追在病床後面。
高檔病房,環境也清靜。但還是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秦賀高大的身體坐在病床邊,顯得有些突兀,又有安全感,就如老母雞一樣,坐在病床邊守護著床上的小人兒,陸小滿一動,他就炸毛,眼神凜冽凌厲直射向她。
陸小滿站在離病床一步開外,滿臉滿眼的擔憂,貪婪的看著床上女兒眼楮緊閉,蒼白的小臉上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是干巴巴的白,像經歷過一場風雨之後小花,憔悴和無力。小手上還扎著液體。
別說秦賀不讓她靠近,就是讓她也不敢靠近,女兒這樣都是自己害的,真怕自己一個無心再傷到女。
這是一個媽媽會做的事嗎?口口聲聲的說愛女兒,這就是她的愛嗎?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害到女兒了,有一次是睡覺差點把孩子悶死,一次是…
陸小滿心痛、懊惱、自責的又嗚咽出聲,原來自己始終是個笨蛋。
怎麼會有自己這種媽媽,老是犯一些不可原諒的錯誤。
粗心大意,做事還老是毛手毛腳的,對孩子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
為什麼要管那麼嚴呢,她就是一個四歲小孩兒
只要女兒好起來,她一定要寵著她,慣著她,…
淚水不停的流著,陸小滿的心糾痛,抽咽出聲
秦賀怕她的哭聲吵到孩子,拿眼撇她。
陸小滿忍心不住捂著嘴跑了出來。
出門就毫不手軟的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只幾下兩則臉頰馬上就腫脹起來,她皮膚本就白女敕,現在看上去更是觸目驚心,嘴角有血絲滲出。
兩只手火辣辣的痛。
女兒一住院讓陸小滿這些天好不容易養上的那點肉就又下來了,雖然說不是故意的,心里依舊愧疚的要死。
差點失去女兒的恐懼,讓她對小悠然有點慣。
小朋友覺得這住院太好,媽媽和秦叔叔都听她的,還有很多好吃的。
高檔病房的客廳里,來取文件的莫小桑和秦賀談論著公事。
秦賀這兩天一步也沒敢離開過,輸液體時更是在旁邊守著,對于陸小滿,他是不敢放心的,這要萬一有什麼閃失,她負得起責任嗎。
態度也冷冰冰的,算她聰明,自己動手了,要不,饒不了她。
莫小桑是什麼人啊,能做到秦賀的首席秘書,那也是個人精。
陸小滿的時不時掃過來的關注眼神,她會不知道。
「秦總,合同打好以後我再給你送來,如果沒什麼事,我走了。」莫小桑亭亭玉立的站在秦賀的對面,眉目含情的看著面前冷酷帥氣的秦賀。
看上去真像依依惜別的戀人。
臨走前看似親密的伸手在秦賀的衣服上撫了一下,好像有什麼髒東西,又沖著秦賀嫣然一笑。
然後拿著文件扭著細腰不舍的走了。
秦賀神色依舊,深邃漆黑的眸閃動,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
看似在給女兒的講故事的陸小滿有點心不在嫣,小朋友抗議好幾次了。
不經意的瞅一眼外面的心中撇嘴,這女人長的就像個妖精,她看著就覺得心里不舒服。還說什麼是秘書,看那舉動關系應該不一般吧。
她有點管不住自己,不停的亂想。
明明知道,這和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
一雙秀目冷冷的打量著從外間走過來的秦賀,怎麼看都不順眼
「秦先生,您要有什麼事,你就忙您的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就行了,再說還有護士呢」這兩天溫馴得小綿羊似的陸小滿態度客氣而疏離的對返回來的秦賀說
「你一個人,你一個人,我就更不放心了。」秦賀反唇想譏,眼神里明顯的寫著不信任。
「你…」卻不知道說什麼,這是自己心中的痛,是自己不對,差點釀成大禍。
所有的辨解,在面對生命時都那麼的蒼白無力。
氣惱的低下頭,眼眶泛紅,臉色憂傷,沉默的拿著小餅干喂著女兒。
中午的陽光撒在病房時里,病房寬敞明亮,小朋友難得安靜的吃著餅干,彼此看著不順眼的兩個大人人誰也不說話,室內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