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夢吵醒,一身地冷汗。
施羽萱拉緊著被子,全身都在發抖。
兩年了,兩年時間,每個夜晚都做著那夢,那個一切惡夢開始的時刻,一切都變得…回不去了。
天剛剛蒙蒙亮,空蕩蕩地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秦傅勛走了。
每次都是這樣,他樂意地時候就出現,然後用強行地辦法得到自己,用殘忍地笑容踐踏著自己最低賤的自尊。完事後總會離開,從不會留下來過夜。
這樣也好,每天施羽萱希望的事情便是能夠少見這個男人幾面,不,他不是男人,他是禽獸。
喝了一杯水,拿出日歷,劃掉一日。
還有一年,她就可以完全擺月兌這個男人,完全地擁抱自由,哪怕,這破爛的身軀,早已經滿目蒼夷。
電話鈴聲響起,是家里的電話,施羽萱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接家里的電話號碼。
長吁一口氣,「喂,爸爸。」
「爸爸?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爸爸?我以為我的女兒早就把我們這個家忘得一干二淨了!」
忍住委屈的眼淚,施羽萱無奈道︰「爸,怎麼會呢?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你和媽媽的。」
「哼!有你這句話我以前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今天是你媽媽的五十大壽,單位很多你叔叔伯伯們都會到,你姨夫舅舅已經在忙了,如果你還承認你是施家的人,如果你還想叫我們一聲爸爸媽媽,不然的話,我們就一刀兩斷!」
知道父親是個急性子,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生氣,連說話的語氣都那麼的重。
「孩子他爸,你說這麼難听干什麼?快拿給我,我給女兒說。喂,女兒啊!」
「媽。」一個字,便讓施羽萱梗咽,她寧願媽媽和爸爸一樣的打她,罵她,媽媽越是這麼的慈愛和寬容,她越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萱萱啊,女兒,我們不知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和你爸爸都原諒你和雪峰了,你也別逃著我們了,兩年了,你真的是一次…一次也沒用回來啊…女兒,媽媽想你,想知道你究竟過的好不好,想知道你長瘦沒有…媽媽…媽媽,真的很想你…」
「媽…。」
听到母親字字如千斤重般的話,施羽萱恨不得挖個地窖鑽下去,沒有臉見任何人。
施媽媽就在電話那頭哭泣,讓施羽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施爸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電話,「你媽媽擔心你,每夜都睡不好,現在是她生日,你也要氣她是不是?我跟你說,死丫頭,如果今天你不回家,你就永遠不要回來了!我施承德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嘟嘟…」
冷冰冰的電話忙音,隨著施羽萱的眼淚一直往下淌,一直淌。
她怎麼不想念父母?她怎麼會不想回家?
可是,她回不了家,真的回不了家!
別說回家,兩年來,她從未離開過這個別墅,她如一只金絲雀一樣,就這樣,死死地被秦傅勛關著,沒有任何的自由。
電話再次響起,是禽獸的電話。
擦掉眼淚,施羽萱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音調。
「喂。」
「怎麼?我的小美人,一個人在家寂寞了麼?想念我都哭了麼?看來我還是真的冷落你了。」
施羽萱只要听到禽獸的聲音,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沒有。什麼事?」
秦傅勛看著電腦屏幕上,施羽萱極力控制哭泣的視頻,他就感覺很好笑。他在家里隨處都安放著視頻,是為了二十四小時監控這個女人,剛剛瞧她接完電話就哭成淚人,便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說吧,到底什麼事情,看你最近的表現,我興許會心情好…」
眼神中出現了希望,施羽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停地抓著自己的撒亂的頭發。
「你…你說的是真的?」
「說說看,我可不希望我秦傅勛的女人,是個林妹妹。」
「我想回家,我求求你,讓我回家好不好?我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我媽想我快想瘋了,今天是她老人家的五十大壽,我爸說如果我不回去,就沒有我這個女兒。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回去好不好?一天,不,半天,哪怕兩個小時也好,我保證,只要你今天放我走,我一定一定會乖乖的,做讓你滿意的事情,求求你!」
已經從視頻上看到施羽萱傷心欲絕的表情,禽獸就特別的享受。
她的痛苦,就是自己快樂的源泉。
電話突然掛掉了。
施羽萱只能絕望地閉上雙眼,她真傻,如果能求動禽獸的話,自己也不會忍辱生活在這個牢獄般的籠子里了。
打開窗,四面都有保衛,如果不行的話,自己從這里跳下去也要回家。
她已經為了那個協議犧牲太多了,不能再犧牲掉親人了。
丟掉鞋,拿著包,準備從樓上跳下去。
「砰砰!」
「誰?」
「施小姐,我是老吳。少爺說給您準備車,送你去一個地方,我已經準備妥當了。」
老吳是這個別墅的管家,不愛說話,總是如一個影子一樣跟在施羽萱左右,可以說是禽獸最忠誠的眼線。
「…。」
施羽萱都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禽獸會答應,更為她安排妥當了。
「施小姐,你在听麼?」
「哦,馬上,我馬上就來。」
兩年了,如囚犯一樣在一個僻遠的別墅生活了兩年,和外界沒有任何的聯系,除了偶爾躲著禽獸給家里打電話,她都不知道這個世界還存在著。
坐在車里,施羽萱有種流淚的沖動,隨著風吹拂著她的頭發,模著自己的左胸,原來,她還活著。
「媽,爸。我回來了。」
站在自己家門口,看著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施羽萱一個上前抱住自己的父母。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有著母親熟悉的聲音和父親的味道,施羽萱覺得今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伯父伯母,我說了,雨萱立即就到,這不,很快就到了。」
施羽萱的臉立即僵在那里,這個人的聲音。
抬起臉,映入眼簾的,不是秦傅勛,還有誰?
秦傅勛還是那個讓人想死的笑容,招了招手,「親愛的,你總算來了,我們已經等候你很久了。」
頭暈。
目眩。
原來自己不過是從一個魔爪進入另一個魔爪。
現在的情況,更可以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