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媽媽說,莫伊揚在自己生病的時候來探病了,那自己見到的那些,到底是夢境呢,還是現實呢,許唯一有點犯糊涂了。大病初愈的他一手托腮凝神望著窗外,一邊回想著生病時候所見到的場景,幾乎全都跟莫伊揚有關。完蛋了,完蛋了,這是要走火入魔了麼?
許唯一還在對著窗口發愣,莫伊揚剛剛從樓下上來,經過窗戶邊的時候,突然沖許唯一無比燦爛地回眸一笑,驚得許唯一差點把下巴磕在桌子上。小臉蛋兒立馬紅撲撲的,胸腔里那顆不安分的心髒鼓動得異常激烈。他趕緊趴在桌子上將自己的臉埋進臂彎里,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見自己這副囧樣。可他沒看見,惡作劇完了的莫伊揚,躲在教師門口,將許唯一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不自覺,嘴角就揚起了笑意。
許唯一,原來你這麼容易害羞的嗎?忽然對你的興趣變大了呢!
放學前的最後一堂是體育課,照例是800M預熱然後自由活動。全班哀嚎一片,尤其是女生。許唯一因為身體的緣故,被體育老師給了特赦令,在一片嫉妒和艷羨的眼光下悠哉走去操場邊的樹蔭下坐著。
老師的哨聲一響,全班的人都懶懶洋洋地向前跑著。許唯一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的身影。他跑步的樣子真好看,修長的手臂有規律的擺動著,頎長的腿不慌不亂的跨著步子,額前的長劉海被風帶起,露出了光潔白皙的額頭。許唯一正看得痴迷,莫伊揚已經輕松跨過了兩圈的終點線。他隨意地擦了下額頭滲出的汗,然後朝著許唯一坐著的樹蔭下走來。莫伊揚沒朝他走近一步,許唯一就听見自己的心髒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他越靠近許唯一,許唯一就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得越快,好像,好像不安于胸腔的桎梏,快要跳出來了。
莫伊揚很自然地躺在許唯一身邊的草地上,兩只手悠閑地枕著頭,閉著眼楮慢慢調整著呼吸。許唯一一開始不敢看他,只是凝神屏氣坐在旁邊一動也不敢動。許久,見身邊的人沒有動靜,他偷偷轉過頭來瞄了他一眼。夕陽的余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落在莫伊揚白皙的臉上。
「他的睫毛真的好長!他的眼楮,肯定也很漂亮吧。可惜他總是把他們藏起來。」許唯一這樣偷偷在心里想著,不自覺竟然嘆出一口氣來。
「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听到他的嘆氣聲,莫伊揚忽然睜開眼楮,看著許唯一。
「誒,沒,沒有啦。已經完全好了。謝,謝謝關心。」許唯一不自然地將頭轉向一邊,不再看他,心下慌慌的。
「許唯一。」
「嗯?」
「你是不是討厭我 ?」莫伊揚重新閉上眼楮,享受著晚霞里的清風。
「沒,沒有啊。我怎麼會討厭你呢,不,不可能的啦!」許唯一著急又慌亂的解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什麼,會讓莫伊揚有這種錯覺。
「哦?」莫伊揚唇角揚起了一抹壞笑。就算閉著眼楮,他也能想象得到許唯一現在是什麼表情。他就是喜歡看他著急的樣子。
「不是討厭的話。」莫伊揚突然睜開眼楮,坐起身來,直直地盯著許唯一的臉。
「許唯一,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下輪到許唯一傻了。他目瞪口呆著望著莫伊揚站起身來離去,腦袋一下子像停止了運轉似的沒辦法消化從莫伊揚嘴里說出的那個詞。
喜歡?這就叫喜歡嗎?但是,為什麼會是對一個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