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 第七章

作者 ︰ 站枝頭的烏鴉

三叔看著這些想听下文的臉,笑著抹了抹汗,喝了口茶,緩緩的說︰「這個消息並不是好消息!你們听了可能會義憤填鷹,唉!當今盛世,居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三叔說著眼里的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鄙視加憤恨。

原來,三叔這幾天到他女兒家去了,今天剛到家,就親眼見到馬依利和一個女子坐在隔壁王大爺家里。杜偉站在門邊看著王大爺的兒子王烈,嘴角泛起了陰冷的笑。王烈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一臉懊悔的樣子。而王烈的老婆,則在里屋里呼天喊地的大哭著︰「王烈!你這個沒良心的!老娘一天累死累活,為這個家,為你照顧老人照顧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倒好,你把老娘舍不得的花的拿去花在妓女身上!如今還追到家里要錢了!你你你……你你你你……還算不算男人?」

「老娘們!嚎什麼喪?你男人嫖了就要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快拿錢!不然……哼哼……!我杜偉可沒什麼耐心等的!」

「就是!就是!不就是三四百塊錢嘛!又不多!給了我們立馬走人!何苦賴賬呢?要是杜偉的脾氣一上來,我也勸不住!好歹我們曾是鄰居,我也不願事情鬧的很僵!去勸勸你老婆,男人嘛,偶而嫖嫖又有啥嘛!」馬依利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勸著王烈,說到最後,自己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個站在旁邊的妓女小付也吃吃的笑了起來。

王烈站起身來,恨恨的跺了跺腳,走到了傷心哭泣的老婆面前︰「你……你給他們算了!先把這幾個溫神打發走好嗎?回頭我隨你處置……」

「呸!不要臉!賤骨頭!你**還有臉要我幫你給錢?你何不將你身上的人皮拿給畜生披上?嗚嗚……嗚……你……算我眼瞎了,嫁給了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

站在一旁的杜偉失去了耐心,只見他狠狠的將煙扔在地上,眼楮露出了厭煩狠毒的光,一步步朝著王烈老婆走了過來。王烈瞧見了杜偉陰深深的目光,心里升起了一陣恐懼,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啊!都怪自己,鬼迷心竅,被杜偉一聲招呼,就進了那種骯髒的地方,還和杜偉喝起了酒。說也奇怪,平常自己的酒量少說也又半斤!那天怎麼才兩小杯就醉了呢?當自己酒醒時,發現自己的身邊躺著一女子。當他起床準備離開時,卻被那女人拉住,說什麼陪睡費三百。他一下子蒙了!三百塊呀!在外打工也得汗流夾背的五六天哪!怎能輕易的就將三百塊血汗錢交給這個三陪女?王烈看了看三陪女,搖頭說沒有,誰知那三陪女立即拉住他高聲哭喊叫了起來。馬依利和杜偉闖了進來,問道︰「怎麼回事?」

「他不給錢!」三陪女指著王烈說。

「哦?那怎麼行?我說兄弟,她們也是出來為混口飯吃!你既然做了,就應該給她錢!」杜偉轉身面對著王烈︰「不就是三百塊嗎?給她也就是了!這事要是被你老婆知道了,你說你的家會怎麼樣?」杜偉說到這里狡蔑的一笑。

「好好好!我給!算我倒霉!」王烈恨恨的將手伸到褲兜里掏錢。手一伸進褲兜,傻眼了!出門時才裝上了四百元沒有了!那是準備上街買乳豬飼料的,也是老婆千叮嚀萬囑咐的。可如今……「誰偷了我的錢?」王烈怒火中燒,錢沒有了,他怎麼回去跟老婆交待呀?

「小付,你看見了王烈的錢了嗎?」馬依利向那個叫小付的三陪女眨著眼楮,問道。

「沒有!」小付看著馬依利偷笑一下,說道。

「我說王烈,你身上有錢沒錢我們不管!但是小付的錢你今天一定要給!要不然我給不了小付交待,你一家子也可能難有清靜日子過!今天就算我對不起兄弟你了!你是讓我叫上我的弟兄們到你家里拿呢還是就我們三人去?」杜偉話還沒落下,門口就進來了六七個高矮不一的人,他們手里都提著一尺來長的砍刀,還沒跨進屋就高喊道︰「是誰?是誰想吃白食不給錢?」

「算了!都是兄弟一場,只要他把錢給了就算了!」杜偉忍著笑,打著圓場。

「好!好!我回家給你們拿!」王烈氣憤又無奈的說道。要是真讓這幫人進了家門,那還不把那家給拆了?

听著三叔講到這里,眾人又是氣憤又是緊張︰「後來呢?」

「後來王烈怕他老婆真把杜偉給惹火了,就打了他老婆一巴掌,叫她趕緊將錢拿出來!」三叔喝了口茶︰「當時你們沒見王烈那老婆那樣!真真是傷心欲絕呀!我們門對著門這麼多年,他那老婆嫁過來也是這麼多年,兩口子從沒動口吵過架,更沒動手打過!我站在門邊上,看見王烈老婆眼里含淚,把存折狠狠的摔到王烈臉上,然後跑了出去。我一看不好!王烈老婆這樣跑出去肯定不會有好事!結果你們猜,怎麼的?」

「王烈老婆怎麼了?」性子最急的張大爺問道︰「快說呀!王烈老婆最後怎麼了?你老是愛在關鍵時刻賣關子!」張大爺兩眼圓瞪瞪的瞪著三叔,就差伸手將三叔的嘴瓣開掏話了!

「誒!我說老張頭!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那臭脾氣?還不改改?你那邊瞪著那兩個圓珠子我就會說了?」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位老人家也別逗嘴了!三叔還是說正題吧!」

「哈哈哈!又一個未來的老張頭!」三叔笑後又接著說︰「我看見王烈老婆哭著跑了出去,就偷偷的跟在了她的後面。沒出我的意料哇!她‘咚’的一聲跳進了池塘里!我看了除了干著急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你著什麼急呀你?趕快跳下塘里救人呀!」張大爺更急了,好像跳水的人是他的女兒,而三叔見死不救一樣。

「跳什麼跳?我又不會游泳!」

「那怎麼辦哪?難不成看著那王烈老婆淹死啊?」

「我還是在想辦法呀!我不會水性,我只能大聲喊救命啊!」三叔又喝了口水︰「喊著喊著,喊來了我的佷兒聶風,我趕緊叫聶風下水救人!我和聶風將王烈老婆送回去的時候,那幾個殘渣已經走了,只有王烈蹲在門邊,抹著眼淚,剛回家的王大爺拿著偏擔就要打王烈。看見自家媳婦混身水濕的被人扶回來,兩爺兒倆都想到發生了什麼事。哭著的不哭了,要打的也不打了,一起圍了上來看著自己的老婆,兒媳。原來呀,王烈被那個杜偉硬拉進了那屋,說是喝喝酒,不料兩杯下肚就人事不知,醒後那妓女就問王烈要錢。原本王烈身上的幾百元全都不見了,那馬依利和杜偉又逼迫的緊,沒法才回家問王烈老婆要錢!」

「王烈身上的錢又怎麼會不見?」

「不會是趁王烈喝醉之機,被馬依利他們給偷偷拿走了吧?」

「什麼不會是?我看除了他們就沒別人能下這個手!這一幫人哪,什麼事不能干出?」

「唉!這個鎮從此難太平!」三叔又是那句感嘆來了。

正當人們極度憤恨的議論時,馬依利走了過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把自家的事管好就行,別人家的事與你們任何人都無關!這些話,我听到也就算了,要是讓杜偉听到,哼!你們可得小心些!」馬依利說完揚長而去。

就在馬依利走出門口之時,聶風迎面走了過來。聶風長得濃眉大眼,高高瘦瘦。長年累月的日曬雨淋,讓他的皮膚是紅黑紅黑的。但不管怎樣的紅黑,聶風都可以說的上是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馬依利與聶風離婚後這麼幾年,第一次見到聶風。聶風比以前黑了,瘦了,但比以前穩健了。對于眼前的聶風,馬依利依舊很迷戀魅力十足的聶風。只是,聶風對馬依利除了厭惡還是厭惡。他就算不注意看了馬依利一眼,他都會說「晦氣」幾天!也許上天故意安排好了他和馬依利的孽緣,讓他是多麼的想擺月兌這個像蒼蠅一樣惹人厭的女人。但他卻怎麼也擺月兌不了,直到馬依利進了監獄,才算真正的擺月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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