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醫療制度是以人道為本,所以張敬在縫合之前,麻醉,人直接睡過去,別說給他縫合,就是鋸他一條大腿下來,他都不知道。
等張敬醒的時候,只見窗外艷陽高照,應該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
病房里很靜,只有孫漁在這里陪護。張敬幾乎是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孫漁,她就站在窗口。
孫漁望著窗外,縴修的身影格外美麗,張敬注意到她的雙手很用力地抓在窗沿上,似乎非常緊張,而且還在喃喃著什麼。
因為病房里靜嘛,張敬運足耳力,總算听清孫漁正在嘟囓的話。
「花店一天的賠償金是三百,兩天就是六百,三天就是九百;我又賣了徐家幾千支花,一支賺一點五美金,幾千支就是近萬。嘿嘿嘿,啊……有了這些錢,我把花店擴大一點,以後生意一定會更好,也許一天就能賣幾千支花,一個月就能賺……能賺……哎呀,能賺多少呢?真是頭疼……」
張敬躺在病房上,無語地盯著孫漁的玉背,心里在想這個女人除了錢,到底還知道不知道別的東西。
「我的頭也很疼,嘴巴又干……」張敬有氣無力地說。
「哎呀,你別討厭,等…………啊,張敬你醒了?」孫漁被張敬嚇一跳,驚訝地轉過身,也許剛剛醒過來的是她自己,而她做的是一場美金夢。
「孫漁,我拜托你,在人家的病房里還想著那些花花綠綠的擦紙,是很不人道的。」張敬索性把被子蓋過頭。
「呵呵呵,嘿嘿!」孫漁眼珠一轉,涎著粉臉走過來,坐在張敬身邊,「人家也是閑著沒事干嘛,就暢想一下未來嘍!」
「你這種腦袋里只有錢的女人。有個屁未來!」
「真討厭!」孫漁隔著被,輕輕打一下張敬的頭,「哎,對了,你不是嘴巴干嗎?我去給你倒水。」
孫漁面帶嬌笑,又起身去病房里的飲水機處。給張敬倒水喝。
「吁……」張敬不方便坐起身,就只能用吸管喝。
這里不是北京,身邊沒有可愛的體已美女,否則的話,張敬大可以讓雷純嘴對嘴地喂他。現在身邊地這個,是個守財婆,眼楮都是$型的。
「去幫我聯系徐作龍,我要見他!」喝完水。張敬正色對孫漁說道。
徐作龍到張敬病房里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十二點。他接到孫漁電話的時候,正在家里給一些從外州來的銷售店經理開會呢。但是一听到張敬醒了,二話不說,當時就把會議解散,忙不迭地乘車趕過來。
徐作龍推開張敬的病房,看到張敬正躺在病房上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當時一顆心大定。
「哎呀我地媽啊,張老弟,你可算醒了,從昨晚到現在。我都怕死了!媽的個巴子,警察局那些廢物,到現在也沒抓到那兩個混蛋王八蛋,不然我就告到他們坐一輩子牢!」徐作龍一進來,就大聲地沖張敬囔囔。
「行了,徐先生,快坐吧!」張敬伸出一只手,向孫漁做個手勢。
孫漁急忙搬一把椅子。放在張敬床頭。徐作龍傻笑著向孫漁點頭致謝,坐下來,瞪著一雙豹眼看著張敬。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張老弟你放心,只要那兩個王八蛋還在巴斯托,我……」
「徐先生。」張敬微笑著打斷徐作龍的話,「我明白,你會查到真凶的。但是,我今天請您過來,是有別的事要對你說。」
「什麼事?」
「巴斯托小鎮上有一家您的蜜室。對不對?」
「對啊,死鬼約翰在那里做經理,這老小子不錯的,辦事一向都很用心!」徐作龍大咧咧地向張敬做簡要介紹。
「嗯!我現在想看這間蜜室店昨天的銷售情況,可不可以?能不能讓他們馬上制作昨天地銷售報表?」
「啊?你現在就要看昨天的銷售報表?為什麼?」徐作龍十分奇怪,還愣住了。
「呵呵!」張敬再次笑了笑,「我可不可以不說?」
「啊?哦……呵呵,可以,當然可以,我明白。***,以前小瀾兄也愛搞這個調調,好像所有人都是特務一樣,哈哈哈!」徐作龍模著自己地光頭豪爽地大笑幾聲,接著就向身後招招手。
徐作龍身邊一直都有一個特別助理,能幫他跑跑腿,辦辦事什麼的。看到徐作龍的手勢,這個中年男人很知機,立刻走上來。
「徐先生,您有什麼事?」他很恭敬。
「去,讓死鬼約翰把昨天的營業報表給我拿來,要詳細的。我就在這里等,只給他二十分鐘時間,拿不來就讓他給我滾回家抱
子去。」徐作龍大聲地下命令,就像是一個司令官。
中年男人不敢怠慢,匆匆地離開病房。
「徐老先生,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本來您剛才來的時候,我就應該說,但是被我忘了。」張敬一臉歉意。
「還有什麼?」
「能不能派人,去我在您家的那間臥室別墅,把我的那些資料都拿來?」
「這有什麼問題,馬上就辦!」特別助理也走了,徐作龍就親自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一個電話回家,安排人立刻就去張敬地臥室別墅,把那些資料火送到張敬的病房。
打完電話後,徐作龍看看張敬,竟然還輕聲地嘆了口氣。
「張老弟啊,你剛剛受傷,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別先研究我的事了,保養身體要緊啊!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注意身體,要老了,什麼病都找上身了。」拍著張敬的手,徐作龍就像是父親,無比慈祥地叮囑張敬。
張敬還真有點感動。
「徐老先生,我沒什麼的,再說也不是需要活動的工作,我躺在床上一樣能解決。」
「因為我的事,你還受了傷,我知道,都是徐那丫頭惹的麻煩,你是為了救她。這讓我說什麼好呢?」徐作龍特別過意不去,坐立不安地。
「您這麼說就見外了,我總不能看著徐小姐出事,不管吧?」
「呵呵呵,也是!」
張敬和徐作龍一大一小,一坐一臥,天南海北家里家短地扯開了。孫漁只能坐在張敬的床尾,一邊剔著指甲,一邊無聊地听著男人的話題。
徐作龍的權威性還是很明顯的,剛好二十分鐘,一個大胖子就風風火火,還有一點冒失地跑了進來。這種典型的美國大胖子少說有三百斤,肚腩就像個大水桶,眼楮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腳。
現在天氣還有點熱,大胖子可能是一路都跑著來的,進張敬病房之後,渾身的汗漿把身服全打透了,巨喘如牛,望向徐作龍的眼楮都是直地。
「這里是病房,你他媽眼楮瞎了,不能小點聲?」徐作龍斜著眼,看著那個大胖子。
「徐先生,二十分鐘,二十……二十分鐘……」大胖子約翰看上去就快要斷氣的樣子。
「嗯!」徐作龍還算滿意地點點頭,伸過去一支手,「報表呢?」
約翰吞一口唾沫,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幾張紙遞給徐作龍,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那幾張紙被手攥著的地方非常濕,不過還好沒壞掉。
張敬拿著這份報表,神情漸漸淡寞下來,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反正很入神。
徐作龍和孫漁都盯著張敬,尤其是徐作龍,還有點緊張,他意識到張敬可能已經現問題所在了。
「啊……」
五分鐘過去後,約翰突然大叫了一聲,把徐作龍和孫漁都嚇一大跳。
「你他媽干什麼?被人用刀子捅到了?」徐作龍轉過頭,沒好氣地大罵。
「他,她,他,她……」約翰驚訝地指著張敬和孫漁。
昨晚張敬和孫漁去蜜室的時候,約翰也在里面。本來他不會對客人有什麼特別印象,只是張敬和孫漁昨晚有點太特別,想讓人記不住都不行。
孫漁這時想到昨晚的事,粉臉泛紅,自己吃吃地偷笑。
這時候,從徐家來的人也到了,把張敬留在臥房別墅的那些資料帶了過來。
張敬無言地接過那些資料,和剛才約翰帶來的資料一手一份,左看看,右看看,他的臉上突然露出很神秘的笑容。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結果?」徐作龍實在忍不住了。
「徐老先生,您看看這個吧!」張敬沒有著急解釋,而是把約翰帶來的那份報表,遞給徐作龍。
徐作龍是光頭,連眉毛也沒有幾根,皺著眉骨看著那份報表,好像很用心,只可惜還是沒看出什麼名堂。
「張,張老弟,嘿嘿,老哥哥看不出來,這里面有什麼花樣。」徐作龍模著光頭,有點窘。
「是,是啊……有,有……什麼問題?」約翰一直沒走,這時候也很奇怪。
听到約翰的話,張敬神情驟冷,兩道目光像刀子似地盯在約翰的身上。
「昨天是幾號?」
「啊?哦……四月八號,怎麼了?」約翰下意識地回答。
「是星斯幾?」
「星期……三……」
「是什麼節日?」張敬連續幾個問題都問地非常快,不給約翰任何考慮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