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哦……」約翰這次徹底呆住,想了半天,也想什麼節日。
沒多久,約翰的汗又開始流,他實在無法回答。
「呵呵!」張敬看著約翰的窘狀,突然又展顏微笑,笑容很友善,「沒事的,約翰,我看你太緊張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別在意。」
「啊?哦……沒關系!」約翰這才長出一口氣,剛才差點被嚇死。
「約翰,店里很忙吧?今天的營業快到了,你回去忙吧,沒你什麼事了!」張敬的語氣更加溫柔。
「這個……」約翰聞言遲疑地望向徐作龍。
徐作龍也沒說什麼,像哄蒼蠅一樣揮揮手。約翰如蒙大赦,擦擦汗轉身就走了。
約翰前腳剛走,張敬就皺著眉模模自己的肚皮。
「孫漁,我餓了,這也中午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吧!」張敬已經把孫漁當女僕使喚了。
「哎,別啊!」徐作龍急忙大聲阻攔張敬和孫漁,「中午飯我…………」
「徐老先生。」張敬突然握住徐作龍的手,望著他的眼神變得怪異,「讓孫漁去買飯。」張敬連語氣都很怪。
徐作龍微微一愣,想了想,也不再自作主張。
孫漁無奈地翻翻白眼,誰讓張敬的財主,她是雇農呢,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去給張敬買飯去了。
孫漁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張敬與徐作龍。
張敬看看徐作龍,一只手指在徐作龍手里的那份報表上,聲音壓得極低。
「這份報表有問題。」
「什麼?」徐作龍神情一凜。
「還記不記得我剛才問約翰的問題?」
「記得,怎麼了?那算什麼問題?」徐作龍也把聲音壓得很低。
「昨天根本就不是什麼節日,任何節日都不是。昨天只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天,就如同這一年中其他幾百個很普通的日子一樣。」張敬躺在床上,神情很淡,略帶一點微笑,這是智慧的微笑。
「張老弟。我不懂你的意思!」徐作龍老實地搖搖頭。
「按照您工廠產品現在的銷量而言,昨天巴斯托蜜室很明顯賣的貨太多了。」
徐作龍听到張敬地話,頓時石化,他雖然粗獷,但畢竟經商幾十年,張敬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很明白。
「我這里還有一份銷售紀錄。是巴斯托蜜室上個月的銷售紀錄,我們從中任取一日,當然也是很普通的一日,與昨天的做對比。昨天的銷量比往日翻了三倍多,而巴斯托蜜室也是那些一直在銷量下降地銷售店中的一個。」
徐作龍深深地咽下一口氣,老臉越來越難看。
「其實巴斯托蜜室昨天的這張銷售紀錄單我還是蠻眼熟的,因為八個月前,鎮一級的蜜室店都是這個成績。」
張敬說完這句話後。就閉上了嘴,因為該說的,他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徐作龍就像一頭即將怒的老虎。老臉陰沉,低著頭坐在張敬地床邊,眼楮里時而有怒火迸射。
「那為什麼昨天的銷量會突然翻三倍多呢?」過了很久,只听徐作龍咬牙切齒地問道。
張敬眯著眼,指指床下面的一個包,包里裝著他昨天「精心挑選」地那個東亞美女。
「因為昨天我去巴斯托蜜室了。」
「混蛋,這個老約翰,我對他不薄,連他兒子買車子的錢。都是我給他的。他居然回過頭玩我?連續八個月做假帳單給我,剛才還他媽假裝剛剛認識你。」徐作龍雖然壓著聲音,但是語氣中的怨怒已經接近頂點。
對于徐作龍的話,張敬只是微微一笑,眼神特別深邃,因為他對徐作龍的說法並不抱相同意見。
「你拿他沒辦法的,他可以一口咬定昨天就是賣得好,是上帝的旨意。」
「去***旨意。我想炒誰就炒誰!」徐作龍目光凶狠。
「是嗎?你有近百分之八十地店可能都是這樣,你全都炒了?」
「我……」徐作龍頓時沒話說了,再怒也沒話說了。
如果他要是真把自己幾十個美國各地的銷售經理都炒了,這個新聞立刻就會上報紙頭條,以後他的產品永遠都不會想賣出去了。
「再有效的炮彈也有誤傷的可能,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快刀斬亂麻那麼簡單的。就好像,有一個人牙疼,卻不能把他的牙床都切下來。」
徐作龍突然煩燥莫名。狠狠地拍一下自己地光頭,牙關緊咬卻想不出辦法。這時候,可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不過徐作龍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有人可以解決。
徐作龍長嘆一聲,霍然站起,六十多歲的老頭了
恭敬敬地向張敬行了一個禮。
張敬嚇一跳,有心想躲卻躲不了,身上有傷,那些繃帶非常緊。
「哎哎,徐老先生,你不能這樣,我折壽的。」
「唉,張老弟……不對,我得稱聲張先生,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是實在沒咒念了,幾十年來,頭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麻煩!」
「徐先生,你快先坐好,你這樣,我沒辦法和你談!」
徐作龍聞言這才重新坐好,一個如此爽朗的老人,也學會長嗟短嘆了。
「我也不瞞您,辦法,我確實有,但是,怕您不能答應!」張敬這才重新露出微笑。
「什麼辦法?答應,就算讓我去死,我也答應!」徐作龍一听這話,立刻就拍起胸脯。
張敬掙扎著湊近徐作龍,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把你的權力,給我一次,我要開個企業高層會議,安排一些事。」
徐作龍望著張敬,神情茫然,他倒不是舍不得這一次權力,他也知道張敬不會害他,就是想不通張敬要安排什麼。
「工廠的問題不能以毒攻毒,要對癥下藥,避免任何可能生的損失。」
「行!」徐作龍重重地一點頭。
雖然他心里有無窮地疑惑,不過他決定不問了,反正早晚都會知道。
孫漁總算回來了,拎著兩份快餐,當女僕的心情很不爽,把快餐重重地向桌上一放,也不說話。
徐作龍看看孫漁,非常理解地呵呵一笑。
「呵呵,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先回去了。張老弟,住在這里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找老哥哥提,至于你說地事,什麼時候你想辦就什麼時候告訴我,我保證安排。」說著話,徐作龍站起身,向張敬和孫漁擺擺手就走了。
徐作龍一走,孫漁就湊過來,把張敬的高級病床搖起來一點,再推過來患者專用的小桌,讓張敬能吃飯。她面無表情地把快餐袋打開,從起來拿出來一份,放在小桌上。
張敬看看孫漁,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一手拿筷子,一手揭開快餐盒。
這是一份中式快餐,看著這份中式快餐張敬的臉都要綠了。
快餐里的菜式不少,五六種,但是沒有一樣是帶肉的。什麼青炒韭菜,什麼木耳粉條,什麼炒苦瓜片,反正都是這樣的。
張敬忍不住回頭去看孫漁,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氣得把傷口掙裂了。
孫漁扶著病床邊的櫃子,吃得好香。能不香嗎?她那份快餐里有魚有肉還有雞,張敬本來就餓了,看到那些東西,險些把舌頭都吞肚子里。
「喂,孫漁,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想干什麼?」張敬瞪起眼楮,向孫漁抗議。
「吃飯吃飯,別那麼難侍候,飯都給你買到嘴邊了,還想怎麼樣?本姑娘不是你的保姆。」孫漁嚼著一塊香酥魚,振振有詞地說。
「吃什麼飯?你給我買的這是什麼啊?你喂兔子呢?」
「你有病嘛,吃點清淡不錯啊!」孫漁還一付為張敬著想的樣子,認真地點點頭,「其實我比你痛苦,我現在在減肥你知道嗎?吃這些東西,唉,很為難的。」
「靠,為難誰讓你買了?不行,我要和你換,你這是虐待病人你知道嗎?」
「想吃啊?行,拿錢!」孫漁大方地伸出玉手。
「拿什麼錢?你鑽錢眼里了?」
「這不廢話嘛,你想吃好的,你不花錢?這可是我自己的錢買的!」孫漁好像還生怕張敬會搶,把自己那份快餐抱在懷里。
「你…………」張敬現在實在是不能動,不然肯定能把孫漁就地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咚咚!」
就在這時候,突然病房門被人敲響了,一個很老實的老僕人探頭探腦地進來。
「請問這里是張敬先生的病房嗎?」老僕人的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
「是啊,您有什麼事?」張敬只好先放下私人恩怨。
「哦,我是徐家大太太派來的。她听說您受了傷,很掛念著您,特意讓家里做了鮑魚湯,給你送來補一補!」
「啊?鮑魚湯?」張敬的眼楮立刻就閃出很多小星星,急不可待地招招手,「快,我就是張敬,把湯給我拿來!」說著,又把面前小桌上的東西統統撥到地上。
老僕人不敢怠慢,急忙走到張敬面前,把保溫桶打開,立刻就有沁人的濃香撲出。保溫桶里有小碗,老僕人很細心地給張敬盛了一碗,有湯有鮑魚,他也不走,就站在一邊看著張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