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靈石傳說之願伴君獨幽 第五章 幻滅人間

作者 ︰ 寄言

作為人間之王,與仙命只有一步之隔,本已是真龍護體,又何畏懼群妖?!!

聖王同眾人的商議結果,就是選出人族有能力者賜予仙力,而當當之選的就是赫連子恆與秋暮遠!

赫連子恆本就有上古神獸祥瑞守護,至此,聖王將上古神劍‘金烏’賜予他,擁有了仙力,更是如虎添翼!而,秋暮遠本是人族最厲害的巫族之後,因先祖戰神秋子默嫁于妖族蛇王,遭到天譴,收回了天賜之能。如今,一切禁忌解除,與妖王殤洛一戰,雖沒有多少勝算,但,背水一戰已有把握!除此之外,人族中有戰斗力的都賦予了抵抗中級妖怪的法力,只為那僅有的一線生機,全力抵抗!

人族與仙族,共同傾力守護這蒼茫大地,祈願上天庇護,憐憫世人,免受疾苦!

如果上天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赫連子恆願傾盡所有保護最心愛的女人,不論她是人是妖,都要給她永世的幸福,可,這是否也成妄想了?!

希望,這樣的心願不算太遲……

赫連子恆深深的凝視著城牆上那抹白色身影,狂風一遍又一遍的吹起她的裙擺,可她無畏結界外的殘忍屠殺,無畏群妖的猙獰面目,無畏……就像最聖潔的神祗俯視著人間疾苦。

直到今日,他才明了她的痛苦,那份深灼的痛不僅腐蝕了她,終究也淹沒了她,他多麼想能夠不顧一切的去代替她承受所有,可如今他的這份心意,她可願接受??

當聖王告訴他有關幽的一切後,他好心疼她,更是一遍又一遍的怨責自己對她的不信任。

他,也完全明白了,為何,「就算我告訴你,也改變不了什麼,我,依然是妖!注定了,我們不能在一起!」

「幽兒……!」來到那浸滿哀傷的軀體旁,赫連子恆在心中祈願上天,讓他再次能抓緊她……

蒼憫默默轉身,印著身後鮮血淋灕的畫面,赫連卻感覺到無比的痛心,他似乎能感覺到蒼憫內心那無止無境灼痛,好深好深,早已透進骨血,深入靈魂!

「旭堯王……」

「對不起!」

蒼憫靜靜的凝視他,

「旭堯王,您為了人族盡心盡力,又有何錯呢,這句‘對不起’蒼憫沒有任何理由承受,您多慮了。」

蒼憫的平靜並不能使赫連放心,「幽,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只要你明白我的心依然如故,,不論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我都將陪在你身邊一起面對!」

「不,你的責任是人族,是天命也是無可避免的職責,只有不顧一切的守護,你才能對得起人王之責……我和你之間,也許是錯了也許是命運,如今這樣的結局,我們已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可明白,只有放棄,徹底的放棄,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不,絕不……

赫連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幽蒼白的容顏好久好久,久到蒼憫以為他不再說什麼了。

沉默,許久許久

「你恨我?!!」

「不……」

「你還愛我?!!」

蒼憫轉身面對結界,仰望那黑漆漆的蒼穹,壓抑那眼角的酸澀,「蒼憫已是罪孽之身,愛或恨,不再重要了,從此蒼憫的心中只有這蒼茫大地了,絕無其他!」

「我,不相信……!」心,好痛好痛,難道回到從前真的很難嗎?還是,我傷得她已經太深太深???

「子恆,我不恨你,也從來沒有恨過你,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已經決定要放下了,這段感情,毀了多少無辜的性命啊,夠了,真的夠了,我們注定無緣,就讓這場錯誤到此結束吧!」

赫連感覺不到蒼憫說這些話的掙扎和痛苦,仿佛一切真的如她所說的放下了,……

他寧願她恨他,最起碼有愛才會有恨,而,不是這樣的,用淡然的語氣說著決絕的話,因為,除非,她真的對這段感情,放下了!

「你,放下了嗎?」

「是的,子恆,我放下了!」

心碎了嗎,在滴血了嗎,為何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了,麻木了嗎,還是,心死了?!!

她放下了,真的放下了!他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她放下了……

他相信!

按緊心髒的地方,赫連蒼白了臉龐,搖晃了身軀,全身浸滿了涼意,他悲哀的發現,不論生生世世,他始終會在這里,而她,早已不在了……

突然,大地轟轟巨響,結界碎裂,群妖亂舞。

「?妖王解除結界了,戰爭開始了。」身後,聖王早已聚齊人族和仙族的戰斗精英。

「旭堯王,我們背水一戰吧!」

「是!」

「蒼憫,你的傷……」

「聖王大人,蒼憫的傷無需掛懷,為了天下蒼生,就算要了蒼憫的命,也是值得的。」話落,蒼憫義不容辭的沖進戰場,負起屬于她的職責。

戰爭開始了。又要多少無辜的生命犧牲,又要給這蒼茫大地帶來多大的毀滅,又要讓多少鮮血流落殆盡才能喚醒貪婪的心……

「蒼憫,小心……」

「蒼憫,小心……」

赫連與無念同時出聲,同時趕到蒼憫身旁,赫連伸手擋下對蒼憫的攻擊,揮劍砍殺妖孽,無念終究慢了一步,伸出的手染滿了赫連的鮮血,妖艷而火辣。

蒼憫抬頭注視著赫連,無比的哀傷,

「你不是想要看我的真身嗎,我給你看!」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族被一劍砍殺,永不超身,她無法平靜,無法不痛心,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不,……」不要,赫連突然恐懼她這樣做,

手握神器,默念起屬于蛇族古老的王者之咒,天地間,金光釋放,灼痛了所有人的眼,光芒隱沒,蒼憫一襲金色戰衣懸在空中,長長的金色蛇尾代替了雙腿,聖潔而神秘,屬于王者的氣勢當場就逼退了大部分的妖孽。

赫連震驚,無念嗤笑,「怎麼了,怕了嗎,無知的人啊!」隨即,再次融進戰場。

不,我不怕,只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什麼也回不去了,蒼憫已做得如此決絕了……

蒼憫打開了妖界之門,她要用僅有的蛇靈石力量和聖母真傳將妖族趕回妖界鎮壓,永世不出!

「蒼憫,不可……」和妖王殤洛兩半俱傷的聖王出聲阻止,

「蒼憫你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怎可現出真身,使用淨妖咒,你會形神俱滅的啊。」

蒼憫淒楚的勾起嘴角,「聖王大人,這是我的罪,應該由我來承受,只要能驅除妖族,犧牲了蒼憫,蒼憫也無怨無悔。聖王,幫幫我,蛇靈石離開了我的身體,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里僅有的力量會渙散,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啊,快啊,沒有時間了……」

「好,眾人听令,全力發功助蒼憫使者驅除妖族。」硬起心腸,聖王選擇唯一的方法,拯救蒼生才是首任。

狂風颶起,雷電交加,妖族被一步一步的逼退,直至妖王也無力抵抗吸入門里,

「哈哈,你們別得意,你們能關我上百年,上千年,卻關不了我永生永世,我終有一天會出來的,終有一天!那時就是本王稱霸之日,我要用地獄之火毀了這人間大地……哈哈,你們沒有贏,沒有贏……

‘砰’!妖界之門瞬間合並,聖王與蒼憫上前,設下結界,

「噗……」鮮血漫延,蒼憫油盡燈枯,無力支撐了。

「蒼憫!」聖王痛心的接住蒼憫的身體,「蒼憫啊,你要撐住,撐住啊……無念,五行使者,快來,蒼憫不行了!」聖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蒼憫嘴邊不斷涌出的鮮血,卻怎麼也擦不完,對于蒼憫,她不僅是他的師妹,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他怎能不擔心,不心疼。

「咳咳……聖王,您,別擔……擔心,蒼憫不,不會死的……蒼憫……的罪還,還沒……贖完……咳咳咳……我,不會輕易……輕易,死的……」

「不,孩子,夠了,夠了!你所做的一切都足夠了,是上天虧欠了你,不是你的錯,不是啊,傻孩子啊!」「是我的……錯,是啊……」淚,終究忍不住,沿著臉龐,和著鮮血,浸濕衣衫。

「蒼憫,別說話了,別說了……蒼憫!蒼憫!醒醒!」

形神俱滅的瞬間,她看見那遍地的狼藉,殘尸遺骸見證了那場戰爭的殘酷,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戰爭的存在。這曾經美麗的大地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如初的春暖花開啊,她仿佛感覺的到那暖陽的照耀,好溫暖好溫暖,什麼時候啊,什麼時候。不會很久的,是的,不會的,有他在,有人間的王,他會盡心盡力的帶領人族守護好這蒼茫大地的,以後的人間不再有戰爭,不再有殘殺和毀滅。而這一切都將成為幻滅,不會再存在!他會做到的,會做到的,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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